路阡陌擺好碗筷,對還在玩的路曉聲,道:“曉聲,過來吃飯。”


    路曉聲應了一聲,站起來,抱著幾個毛絨玩具跑了過來,然後把毛絨玩具一一擺好。


    “這個是媽媽,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姐姐,這個是哥哥。”


    路阡陌看著那個被曉聲叫做哥哥的嘻哈猴,心口一陣發緊,笑笑,把勺子遞給他。


    路阡陌又陪了路曉聲一天,等到他睡著了,才悄悄的離開。


    醫生見她眼圈發紅,安慰道:“曉聲現在的情況很好,在觀察幾天,如果穩定,周末就可以迴去了。”


    路曉聲被送到這裏是逼不得已的,那場車禍後,曉聲留下了發瘋的後遺症,一旦發瘋,他就誰也不認得,到處亂跑亂叫,甚至會傷人,他一年裏會發病兩三次,而一旦發病,至少需要一個月的連續治療才能穩定下來,否則,她是絕對不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的。


    路阡陌點點頭,“謝謝你們了。”


    路阡陌沒有迴家,給路長天打了一個電話,說了曉聲的情況,便直接迴公寓了。


    陳嫣正在練瑜伽,看她一副蔫蔫的模樣,道:“去看曉聲了。”


    路阡陌嗯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陳嫣站起來,倒了兩杯水,走過去坐下,遞給她一杯。


    “曉聲怎麽樣?”


    路阡陌接過來,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


    “穩定多了,醫生說周末就可以迴家了。”


    陳嫣鬆了一口氣,“周末我沒事,我和你一塊兒去接他。”


    路阡陌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陳嫣知道她隻要去療養院看曉聲,一迴來心情會低落,但是這幅模樣倒是第一次見,不由得擔心道:“曉聲不沒事嗎?你怎麽了?”


    路阡陌又沉默了一會兒,坐直身子,問:“嫣兒,我是不是很壞?”


    陳嫣一愣,皺皺眉頭,問:“哪方麵?”


    “所有方麵?”


    陳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喝了一口水,道:“這個沒法定論,有些方麵比如在家人朋友上,你就很善良,像閃閃發光的天使,但是有些方麵比如在男人上,你就很狠毒,像淬著毒汁的利刃。”


    路阡陌看了她一會兒,笑了出來。


    “你不是說你語文很差嗎?我瞧著你這句子說得還不錯。”


    陳嫣笑笑,“是吧?我也覺得,還是排比句呢!”


    路阡陌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伸手摟住她,歎道:“嫣兒,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兩人都不是說肉麻話的人,但是情到深處,說兩句烘托烘托氣氛也沒什麽不好,陳嫣放下水杯,也抱住她。


    “我也是,有你真好。”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便各自做事了,路阡陌看了一會兒電視,眼皮就沉了,洗洗,就直接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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