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隻怪當時夜深,想睡不能睡,迷迷糊糊腦子已經轉不動了。床被占了之後他自己居然就那麽直接躺倒地上去了,現在迴想起來他都想把自己當時的腦子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進水了。


    “那麽多房間,白夜為什麽隻跟你睡?說明他喜歡你啊~”白初落似笑非笑的看向靈簫吟。


    靈簫吟一臉苦瓜像:“這種喜歡,我可真受不起。算我求你成不,把您這位神獸大老爺趕緊抱走吧!”


    “你都說他是神獸了,從來都是他想去哪兒去哪兒,想做什麽做什麽,你什麽時候看過我命令得動他。”白初落聳了聳肩,擺出了一副十分無奈的樣子。


    但隻要長眼睛基本就能看出她是裝的,更何況靈簫吟這樣的火眼金睛:“我叫你小祖宗行不行,你肯定有辦法的!”


    其實靈簫吟自己換個房間也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昨天沒想起來今天想起來了還不換,他又不是真傻。


    可他怕的就是,自己換了房間白夜還會跟過來。


    昨天院子裏可也是有空房的,他沒想起來難道白夜也忘了嗎?自己是因為沒法睡著覺頭腦不清醒,白夜老大白天可是睡足了覺的,真不知道它晚上為什麽還能睡得那麽香!


    白夜顯然應該知道其他地方還有空房,單還是選擇了跟自己一間。


    咳咳,知道自己魅力大,所以還是找人將白夜大佬請走比較保險。


    “叫小祖宗有什麽用,我又不喜歡占這種口頭便宜,來點實際的。”白初落斜眼看他。


    “那你想要什麽?”靈簫吟咬牙切齒。


    白初落翹起嘴角,伸出一根手指:“包我一周零食,托魔鎮上隨便挑那種。”


    “三天。”靈簫吟伸出三根手指。


    “五天!”白初落不幹。


    “四天!”靈簫吟不甘示弱。


    “四天半!”能多占半天便宜就多占半天。具體這半天的零食到底怎麽算,算上午算下午,還是其他到時候再說。白初落心裏小算盤打的飛快。


    靈簫吟一咬牙,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好嘞,我去找白夜大佬談談,幫我跟師兄說一聲,我昨晚早課再迴來吃飯!”說完,白初落一溜煙跑到白夜麵前把他抄近懷裏,就離開了這件暫時居住的小院。


    她禦劍沿著昨天近穀的方向往外走。


    昨天,高崇帶他們沿穀口飛進來的時候介紹了不少可以隨意走動、修煉的深林。當然其中也包括了辟心穀自己的訓練場地,不過白初落人生地不熟的,穀內弟子又大多沒什麽情緒,無聊得勁,所以她也不太想去人家修煉的場地湊熱鬧,打擾他們訓練。


    對邊找一片空地就可以了。


    所謂辟心穀,其實就是個巨大的山穀。穀內隻有兩個出口,一個是他們昨天進來的山門,另一個則通往魔界。


    辟心穀去往魔界的這條路並不是通往魔界唯一一條通道,卻是最大、往返最容易的一條路,因為這條路上是沒有其他籠罩在魔族外圍的結界。


    無論是大小魔族、修士、普通百姓都可以隨意出入。


    將辟心穀安置在這裏的重要原因就是為了把手這條通路,成為一個堅實可靠的人工結界。


    辟心穀內也並不是全部都是修士。穀中住著不少本地的原住民,在辟心穀的管理下生活的也都算不錯。


    普通百姓大多生活在山穀邊緣的地方,也是新弟子入穀後第一處要去的位置。在那裏需要進行一係列考核,通過之後才能進入穀中伏地,真正拜師入門。


    所以,每逢納新大典,不少當地百姓也會前去圍觀。


    轉天就是納新大典了,昨天路過穀口的村莊就已經看到那裏張燈結彩,看樣子好像將納新大典當做什麽祭祀啊、慶典之類的活動去舉辦了。


    白初落找了個離城稍遠點的位置落腳,降落到地麵她才和白夜說起了之前靈簫吟的事。


    “小銀怎麽了嗎?”白初落問的直截了當。


    她也不相信白夜會忘了隔壁還有空屋,而要說白夜不敢一個人睡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知道。”白夜的聲音冷清低沉,不帶任何情緒。


    白初落已經習慣他用這種無情的語調說有情的話,不過這一次白夜所說還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本來已經操練起雙拐的她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前幾天睡覺時做了個夢,具體內容不太記得了,隻記得與靈簫吟有些關係,而且似乎不是什麽好事。我很少做夢,一旦做夢基本都能應驗。”白夜沉聲解釋。


    白初落的眉毛已經擰了起來:“為什麽不早說。”不用再多介紹,她也已經明白了白夜睡覺時纏著靈簫吟的原因,估計就是為了保護他,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風險。


    她百分百相信白夜所說的話,認識這麽長時間,白夜的一言一行已經讓白初落對他的信賴蹭蹭蹭竄到一個不可企及的高度。


    最起碼,有關修為、修真界的種種,白夜的經驗還從沒出過錯,而且他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自己,他們可還有一層契約關係呢!


    但正是這一點,讓她更加好奇,為什麽明知道靈簫吟可能有危險,卻沒直接告訴她而是自己問了才說。


    “我這兩天都在嚐試再次如夢,想弄清楚些在跟你說。”白夜迴答。


    “再次如夢?”白初落手撚下巴:“你是說,你還能主動讓自己再次夢到與之前相同的夢境,從而弄清小銀將要麵對的危險?”


    她詳細解讀了一遍白夜的話,讓他確認與自己的想法是否一致。


    白夜微微頷首道:“偶爾能做到。”


    “結果怎樣?”她又問。


    這一次白夜卻沉默了。


    他的沉默讓白初落心中湧起了一層深深的不安。


    自己這兩年是不是犯了太歲?自從州島迴來似乎就一直在倒黴!


    迴來時被海怪襲擊卷進海裏,去趟樂山鎮一不小心迴了現代差點沒迴來,最後迴是迴來了,不但自己靈台受了損,白烈還差點因此丟了小命。前段時間師兄打坐走火入魔,現在小銀又出了問題。


    雖然大部分倒黴事經曆之後也給她帶來不少好處。比如遇海怪陰差陽錯進了州島秘境,現代迴來又遇了白夜,為救師兄吸收靈泉突破到化神等等。


    但即便這樣,也掩飾不了她之前的的確確遇到過不少糟心事。而且倒黴時候的心驚膽戰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次嚐試一遍的感覺!


    不但她自己犯太歲倒黴,還帶著身邊的人一起倒黴。雖然修仙,卻一直沒什麽固定信仰的她都開始忍不住想要去廟裏拜拜,燒柱高香了!


    燒不燒香都是後話了,現在首要任務還是先解決小銀的問題吧。


    白夜沉默,她隻能繼續追問:“或者,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麽?隻要你還記得的,無論什麽都行。”


    以她對白夜的了解,這位高冷大佬,有時也會莫名的幼稚,他的驕傲是絕對不容挑戰的。


    所以如果他不說有時候不是看出了什麽不好的事,也有一部分可能是他什麽都沒看出來,所以不想說。


    白初落沒法直截了當的問他:“你是不是什麽都沒看出來?”那樣,萬一這位大佬一個不高興,就算真的還知道點也不說了,那可就完了。


    雖然,她也明白白夜不是那種不顧大局的神獸,但他沒準會像昨天一樣,自己負責貼身保護靈簫吟的安危,一切都瞞著大家。


    白初落覺得這種事,還是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的好。


    他倆認識的時間不算久,白初落對白夜的了解已經非常深入骨髓。


    聽了她的話,白夜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過頭去道:“我隻能告訴你,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此,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但還是讓白初落放心了不少,目前來說,沒什麽比好好活著更重要,隻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至於會不會半身不遂、癱瘓在床這種比較極致的痛苦活法,白初落實在不想往那麽壞的方麵去想,有時太擔心並不是什麽好事,容易讓人失去信心而絕望,所以她還是決定樂觀一點,希望小銀隻是遇到些小災小難,能夠化險為夷。


    白夜說完這一句就又陷入了沉默,白初落也明白了他除此之外應該沒什麽發現了。隻不過不知道是他在第一次做夢時就發現了這件事,還是這兩天不聽的睡覺,睡出來的結果。


    目前這樣,白初落也沒什麽心思再做早課了,這次與之前師兄和白烈的情況不同,那些她都明確知道原因,也知道該如何解決,沒什麽外界的阻力與不可抗力,而且有都不是著急就能解決的問題。


    所以,她可以踏實下心,在清晨完成早課也算為一天的努力轉換心情。


    小銀這次可就完全不同了,麵對完全未知、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危險,連怎麽防禦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具體會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隻能全方位保護。


    如此,怎能讓她塌下心來還認真執行早課?


    她甚至現在都有點後悔為什麽要跑出來這麽遠,想要迴去還得飛上一段時間才行。


    抱起白夜她重新踏迴征程。


    走之前,她還是先飛了張傳訊符給宋延清,叮囑他保護好小銀,具體原因等她迴去再交代。


    “你說小銀最近可能會有危險,這個最近的時間範圍大概有多久?”雖然清楚白夜那邊看到的東西應該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但她還是將問題說了出來。


    就算這次夢境沒有昭示,最起碼可以按照以前的經驗分析一下。最近是一個很模糊的時間點,如果一直讓他們如此保持高度警惕,時間長了精神崩潰不說,也可能會做些無用功。


    畢竟夢境也不一定百分百就會變成現實。白夜也隻是說基本上,不能完全排除那些例外。如果這次正好是例外,讓他們警惕一輩子,怎麽想也不太現實。


    果不其然,白夜迴答的也是根據以往經驗分析的結果:“三個月吧,以往最長的一次三個月內也應驗了。”


    “嗯。”三個月算是個比較容易接受的時間。堅持三個月不放鬆警惕,保護小銀,她還是能做到的。


    點點頭,她也不再說話,講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禦劍上,提高速度很快就迴到了小院中。


    院內,白烈和小寒也已經起床,所有人一起聚到宋延清的房間。誰讓這間房是整個小院麵積最大的一間房間呢,自動就淪為了眾人一起討論的會議室。


    不過,他們坐在一起當然也不可能隻是為了討論,桌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的早餐。


    包子、油條、豆腐腦、蒸餃、煎蛋、雲吞麵,種種都是宋延清忙活了一早上的結果。


    算起來白初落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宋延清親手做的早餐了,這半個多月一來,因為師兄打坐,她吃的一直都是外麵買的小吃,味道雖然也還不錯,但總是有缺點什麽的感覺。


    進門看到滿滿一桌子冒著熱氣的早餐,她竟也一時忘了正事迫不及待得做到桌前,為自己盛了碗豆腐腦,先喝了一口。


    所以說,美食麵前有時候命都得靠邊站,這一點白初落還是挺隨她的兩位美食家父母的。


    不過,她忘了,其他人卻都還記得,尤其是靈簫吟,宋延清收到消息要保護他時,他其實就在旁邊。


    莫名其妙就被人圈進保護起來,任誰都得一頭霧水吧。白初落一坐下他就已經迫不及待撲上去問:“你又抽什麽瘋,為什麽要宋兄保護我?”


    他這一撲,差點把白初落即將鬆緊嘴裏的豆腐腦弄撒,白初落心下一急,一個淩厲的眼神遞出,靈簫吟瞬間就閉了嘴巴,連帶著後麵的詢問一同咽了迴去。


    直到半碗豆腐腦下肚,白初落才慢悠悠的開了口,有關靈簫吟的安危,她也不好太過懈怠,隻是半碗豆腐腦才勉強喚迴了她一部分被美食蒙蔽了的理智。而且,自己、師兄、白烈白夜等等大家都在這裏就算有人想對小銀做些什麽,也不可能挑選這種時間。


    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等著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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