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幾句,我說:“後麵辦公桌已經給大家分好,你們迴去讓員工把信紙折整齊,放到信封裏,以後每月的家書,我會讓朱si給你們送去,行了,散會。”


    銷量好的店鋪每店100封,一般的則在60至80之間,如果月底前全部送出,可以報備與我,按照數據給店鋪複印,避免浪費。


    畢竟,家書的內容一月一換,玩的就是創新。


    下班迴家,我把手機上拍的家書內容給於梓晴看,她看好說:“老公,你這是埋沒文客的節奏麽?”


    我摸了摸鼻子,“工作需要嘛,還行吧。”


    於梓晴點點頭,說道:“好著呢,要是我們品牌有這個舉動,也不至於在金花銷售老是上不去了。”


    手機鈴響,見是姑姑來電,我皺起眉頭,這咋又打來電話。


    收拾心裏情緒,接起淡淡問好,電話那頭說著無痛關癢的話,問及目前我的近況,聊起她們那古玩城現在的好轉。


    話鋒一轉,那邊說曉宸,你們這幾年,是不是搬到互助路那一塊兒了?


    過了下腦子,大家都在這一片生活,難免會遇到,猜測她應該是從什麽地方知道,我說:“是的,在新慶坊貸款買了房子。”


    姑姑說果然,過年時你哥開車路過互助路,見你們一家從電力大廈後麵出來,買的多大的房子?


    這種事沒必要藏著,說了住宅麵積,那邊笑了一聲,“你有房子住就好,成家有了小孩,自己有個穩定的住所,才能把日子過上去。”


    我嘴上迴應,可心裏卻想,哼,還不是你逼得。


    那邊說這周末我過生,有時間就帶媳婦、孩子來吃頓飯,一會兒我把你微信加上,地點稍後給你發過去。


    掛了電話,我心裏泛起苦水,兜兜轉轉這幾年,仁厚莊的房子,早已被她忘得一幹二淨。


    與她,這個親戚跟我是什麽立場。


    我不得而知。


    不時加了微信,看著上麵的地址,我苦笑一聲,一周時間孫兒滿月她過生,趕趟呢這是。


    於梓晴問我怎麽了?


    我揚了揚手機,“姑姑過生,叫咱們去吃飯,你說,去不去?”


    於梓晴對仁厚莊沒有執念,說:“去呀,你們是親戚,長輩叫晚輩,不至於駁了人家的麵兒,這個禮拜我在金花,給你姑買個禮物,到時人肯定多,咱至少像那麽迴事。”


    我點點頭,“好吧。”


    連續兩次,內心會有幻想,這該不會還房子的節奏吧,拿了根煙到樓梯間,怎麽可能,想多了。


    家書投放店鋪,經過一周的發酵,在市區六家店走一遭,終端店鋪反應良好。


    二當家偏好細節,家書項目的啟動正中下懷,按前期預想,設計師品牌對於輕休大類不相衝突,通過這個小策略,如能曆時一年的推動,明年找個契機,可以針對vip大戶,做上一場會員沙龍,不論是戶外嗨皮,亦或店內茶歇定製,舉辦50人以內的專屬活動,算是有了鋪路石。


    走訪的市內直營店鋪,投其所好將幾封家書,放在各自門店的焦點展台上,手巧的員工捏出造型,笨一點的錯落平鋪,對於視覺效應,還算有一定幫助。


    姑姑過生,於梓晴考慮她的年紀,特意挑了一款手提式按摩器,於梓晴說:“這按摩器也可以在轎車上用,插上usb接口,放在後腰上老美了。”


    我摸了摸鼻子,心裏像打翻了五味雜陳,對老媽我們也沒有這麽上心,一個把房子暗度陳倉的親戚,有必要麽。


    28日下午17點多,我跟於梓晴在新城廣場匯合,可可手上拿著一袋苞穀豆,正在廣場上喂和平鴿,見我過來,噔噔的跑上前,說:“爸爸你瞧,這裏的鴿子,比興慶公園的還多呢。”


    蹲在摸了摸可可的頭,我說:“你要喜歡這裏,咱沒事就過來喂它們。”


    跟可可聊了兩句,可可跑到鴿子堆中,手拿著包穀豆喂食,不時有一、兩隻鴿子爭搶,飛到可可的手中叼走食物。


    走到於梓晴麵前,我接過她手裏的禮物,說道:“陪可可在玩二十分鍾,咱們再去。”


    於梓晴笑了笑,“好。”


    吃飯的地方在路東一酒店,我眯眼望去,有錢人的吃喝,跟我們的確不一樣。


    差不多時間,我們一家三口過馬路,進到酒店找到包間,映入眼簾的是自轉式大圓桌,十幾把藍色椅子,將獨有一把紅色椅子,凸顯的極為奪目。


    紅色椅子上,坐的自然是今天壽星。


    姑姑。


    我們拉著可可上前,我把東西遞給她,說:“姑,生日快樂。”


    壽星在當日都是開心的,在她身上也不例外,於梓晴給她簡單說了下使用操作,姑姑笑著指著一處,“你們坐那。”


    跟姑父點點頭,我們坐到椅子上,服務員給我們倒了茶水,我右手食指在桌上敲了敲,眯眼望著四周,來的都是跟姑姑差不多年紀大的人。


    郝琦一對,虎虎也在其中,不過正忙著招唿其他人,抽空虎虎過來找我聊了兩句,飯菜放在緩慢旋轉的玻璃桌上,姑姑招唿我們吃菜。


    舉杯祝酒,道了祝福,飯菜得當蛋糕淺嚐,一頓飯吃到21點多,散席往外走時,姑姑叫住我,“曉宸,讓郝琦開車送你們迴。”


    我沒有拒絕,淡淡的道聲謝,抱著孩子跟郝琦他們乘電梯到地下室,他媳婦開車載著我們,郝琦說:“曉宸,把你們送到哪?”


    我說互助路就行。


    小車啟動,我看了眼內飾,布靈布靈的小擺件,看來郝琦媳婦的心境,也有一個少女心。


    路上他媳婦嘴漏,一句話入到我耳裏。


    “郝琦,一會兒咱再仁厚莊繞一下才能迴。”


    每年會去仁厚莊那繳天然氣費,很早以前的臭水溝,早已被綠化填為植被,綠化將兩邊街道隔開,路北小車隻能由東向西開,路南則隻能由西向東。


    車往互助路開,向前往仁厚莊駛去,繞一圈什麽意思,不用想就知道了。


    我和於梓晴、可可坐在後座位,看到郝琦在副駕駛坐著,身體不自然抖了下,迴頭說:“曉宸,送你們在這下嗎?”


    我看了眼路對麵電力大廈,說是的,謝了哥、嫂子,我們走了。


    下車過了馬路,我說:“梓晴,聽出點意思嗎?”


    於梓晴說:“沒有呀,怎麽啦?”


    我說仁厚莊的房子,現在是那倆住。


    我把剛才聽到的話,加上自己的想法跟於梓晴闡述,原本皺眉的她漸漸舒緩,“住就住唄,這麽多年過去了,咱們沒必要糾結這件事,我覺得現在過得也挺好。”


    知道仁厚莊房子郝琦他們住,鳩占鵲巢這個詞在我腦海裏過了一下,想起吃飯時姑姑桀桀的笑,在看車上郝琦媳婦說漏嘴,郝琦不自然的表情,我歎了一口氣。


    罷了,以後,相望與江湖。


    上到樓上開門讓於梓晴跟可可進屋,我摸出一根煙到樓梯間,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即便跟老媽放下心裏包袱,但知道真相的現在,內心一時還是不能接受。


    一連兩根煙抽完,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對方昧著良心下了房,這幾年一句也沒有說過,沒見上奶奶最後一麵,這套房,去特麽的吧。


    時光境遷事已淡,以後不再聯係。


    是夜,腦海裏跳出兩個小人,它們默默地蹲坐地上,一個小人說:“光陰似箭,這種事就不能忍,有朝一日你強大,去把房子奪迴來。”另一個小人卻說:“幾十年的親戚,相煎何太急,沒有必要搞成那樣,至多,點頭之交。


    兩個小人如泡泡般消散,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所有的情愫換了一句話。


    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


    端午節假期去了鹹陽、渭南,這兩個地區因為隻有一家店鋪,不像西安把蛋糕切的太密,家書的推送,使得這裏的會員黏度尤為的緊湊。


    鹹陽店裏,吳琪說:“經理,過節你怎麽不放假呀?”


    我笑了笑,“你們都奮鬥在一線裏,我怎麽好意思休息,再說,想休老板也不同意不是。”


    鹹陽在吳琪的帶領下,每月的零售額度,一直能擠進前三,王倩的加入,她那大咧咧的性格,不挑顧客葷素通吃,將店鋪原本死水般的情形,攪動的波紋動蕩。


    剛開始的磨合,讓王倩在店鋪裏不怎麽招人待見,但隨著自己的能力表項,體現在業績上時,店鋪幾名導購,對她的接受程度高了許多。


    大家都是在一個鍋裏刨食,零售終端,自古崇尚高銷員工。


    本是固定周二的店長會,月底錯日進行,我發出統計量,將24至30日的家書發放,在例會中告知。


    民樂園萬達,31封;


    解放路民生,19封;


    興正元民生,11封;


    大明宮萬達,28封;


    凱德廣場,33封;


    曲江龍湖,37封;


    鹹陽萬達,43封;


    渭南萬達,46封。


    一周時間,家書總發放量248封,平均值31,照這個節奏推行,看來當初的臆想有了好的開端。


    報出數據,二當家清了清嗓子,說:“關於給客人的家書,我有兩個想法,第一,終端門店給家書時,要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我們是想跟vip客人有更多的延伸黏度,和新客在體驗上,有跟別的品牌不一樣的細節,第二呢,在給家書的手法上,希望各位對自己門店,有個完善的疏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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