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對人少走彎路,在這家代理公司,讓我對於工作二字,重新點燃了熱情。


    就好比,在李寧一樣。


    裴偉是真吃貨,一手一串,左右開弓在擼,我托著腮看他,這小子,該不會中午沒吃飯吧。


    “二姐,你知道不,聽你說要來吃火鍋,我中午都沒吃飯,把我餓的不要不要的。”裴偉嘴裏塞的溜圓,口條硬擠出一句話。


    二當家喝了口酒,“我不瞎,能看出來,大家舉杯,為王阿華吃貨頭銜,易主給小胖幹一杯。”


    大家哈哈一笑,門外響起開鎖的聲音。


    見一男人進來,身高跟二當家差不多,那人說道:“媳婦,你的團隊人不少麽。”


    聽這稱唿,我們站起來跟他問好,這人百無禁忌,示意我們坐下,“來屋的人都是客,快坐哈喋飯。”


    二當家招唿他,說:“趕緊洗手,來坐這一起吃,給你留位子了。”


    初次見二當家老公,此人一身江湖氣明顯,飯菜過半,言語中大概有了判斷,二哥做的生意,一筆動輒就是拿六位數計算,難怪二當家有說,合夥做服裝代理,不至於荒廢餘生。


    從二哥口中,了解公司合夥人的關係,二當家跟老大的媳婦是好友,老大跟二哥是夥計,三當家,則是老大的發小。


    明白這複雜關係,讓我對今後的工作,有了一定認知。


    吃飽喝足已經到22點多,我們把餐桌收拾一番,二當家說道:“吳琪,今天你和王阿華就在我家住,明天在店鋪上班調個晚班。”


    這麽晚往外阜走,鹹陽、渭南的確不便,兩人應允,我們幾人走出門外,連帶一次性拖鞋,一並扔到垃圾袋裏。


    “走了,二哥、二姐。”


    5月的小風吹在身上,讓周身那股火鍋特有的味道消散許多,大家道別,胡瑩瑩男朋友開車接她,我和寧亞偉,跟著蹭了趟便車。


    上了車跟對方點頭,胡瑩瑩說:“頭兒,把你拉到哪?”


    我係好安全帶,“長樂公園就行。”


    胡瑩瑩住在未央路,寧亞偉家在大明宮萬達附近,車走二環,算是順便捎到。


    寧亞偉的酒量不容小窺,剛晉升店長,在飯桌上不怎麽說話,不過凡是舉杯相碰,寧亞偉都來者不拒,吃到辛辣時,自己還會飲上一杯。


    這幫娘子軍,除了一、兩個不怎麽喝酒,其他人的酒量都很不錯,也不知這玩意,是怎麽練出來的。


    在飯桌上話題聊幹,大家保持夜晚應有的安靜,隻不過胡瑩瑩酒量一般,一頓飯喝了不少,這會兒,在後座時不時耍耍小瘋。


    車開到長樂公園,我對她們道聲謝,客氣的說路上注意,早些休息。待車駛去,走到天橋點燃一根煙,許久沒有這個點還在外麵,路上的燈火,好美。


    少男少女的夜晚,這個點兒才剛開始吧。


    迴到家洗漱,身後被柔軟的雙臂纏繞,看著鏡子,我說怎麽還沒睡著?


    擔心吵到她們,我開的是廚房燈,微弱的光影在洗漱台前,照的彼此朦朧的緊。


    於梓晴說:“可可睡得早,你在老板家,吃美了吧。”


    擦去臉上的涼水,“是啊,你摸摸肚子,圓溜溜的跟個西瓜似得。”


    纏綿一番,於梓晴說:“這周六我休假,就不把娃帶迴媽那了,你什麽時候休假呢?”


    我說:“上個月去廣州出差,一天假未休,明天我去公司,跟老板申請一下,19、20號連休兩天。”


    “那行,同意了你給我打電話,我給媽說聲,讓她休息休息。”於梓晴說道。


    次日上班,平常積極的胡瑩瑩沒來上班,我微微一笑,怕是昨天的酒還沒醒,要遲到了。


    例行工作,等二當家來公司,在樓梯前我叫住她,“二姐,這周我把上月未休的假,本周連休兩天,占用一天周六行麽?”


    二當家說:“可以,咱又不是那麽絕對得,休吧。”


    道聲謝給二當家遞了一根煙,她與我坐在陽台高腳凳上,“對了曉宸,胡瑩瑩給我打電話,說身體不舒服請兩天假,她那邊有沒有沒處理的工作?”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昨天見她把寶雞客戶的店鋪照片,做了份ppt,估計今天是找你匯報這事的。”


    聊了幾句二當家上樓,我看了眼胡瑩瑩的工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能喝少喝點唄,這造的。


    中午給於梓晴發了微信,那邊很快迴複,我看向窗外,來這家公司工作一陣,許久沒有周末陪可可玩了。


    周五幼兒園放學提前半小時,於梓晴下班迴家,我說:“今天我去接小人。”


    幼兒園大門打開,我隨大部隊進入,在小一班門口,班主任對裏麵吆了一嗓子。


    “張夢可。”


    小人出來見是我,對老師揮揮手,親昵的走上前,“爸爸,今天你怎麽接我呀。”


    陪伴孩子少了,小人的意識中,不是於梓晴就是老媽,要麽姐姐抽空幫忙接一下,我說爸爸今天休息,明天我和媽媽,帶你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可可甜甜一笑,“好。”


    四月底東邊新開了一家商場,坐落在朝陽門外,去年找了份岔心荒的工作,就在那裏。


    第二天坐地鐵到朝陽門,上來就是新商城,門口矗立一個超大的牛型物件,看了眼商場名字,益田假日。


    現在的新場子,多是以shoppingmall為主,裏麵應有盡有,早已打破原先的百貨業態,這種場子的興起,讓年輕人有了更多的選擇。


    每層逛了一圈,看到一個透明玻璃區域,許多人穿著鞋套在上麵渡步,多數是大人陪著小孩子。


    排隊進去,工作人員給了兩大一小鞋套,踩在透明玻璃上直往下看,五層樓的高度著實刺激,人家能這麽弄,自然對取材有嚴格考究,可剛站上去,心理難免有些禿嚕。


    小人不覺什麽,拉著雙腿明顯打擺的於梓晴,開心的在上麵跑來跑去,腦子不知怎麽一拐,這要有姑娘穿著裙子,在上麵行走,畫麵太美不敢往上看。


    小人的心情很簡單,有人陪、有玩具玩,這對她莫過最大的快樂,在遊樂場買了票,可可開心的跑進去玩樂。


    我們坐在凳子上,於梓晴說:“看現在多好,兩人上班,家裏的收入明顯提升,要是按照這個節奏,咱們興許明年就能把房貸還完。”


    這幾年住的房子,少不了老媽的支持,每年初,把自己攢的錢一把給我們,連續四年,從無斷過。


    我托著腮,“其實老媽算是咱們背後的英雄,如果沒有她,咱現在的壓力,真的要按29年推行的。”


    於梓晴說道:“媽對咱們得好肯定要迴報,我在想另一件事,你看姐姐以前住的地方拆遷,咱是不是明年考慮一下,把咱的房子換個大的?”


    輕刮她翹鼻,“就你能想,當初結婚祈盼老媽祝福,迴來以後租了房,把前麵說好的事情一一推翻,現在有了孩兒買了房,房貸還有那麽多要還,現又想著換大房子,不嫌累麽?”


    話糙理不糙,這幾年家庭支出,在可可上幼兒園那一天,感到徹底的壓力,每月6000多的支出,跟以前的生活,至少不能為所欲為花銷,凡事都要克製。


    於梓晴說:“隻是有這個想法嘛,咋,還不能想想,先還完房貸再說,誰知道十五局那,什麽時候開工呢。”


    說到十五局,遷移拆遷一年多時間,上班坐公交車路過,也沒見動工的場景。我說:“姐姐她們都不急,你到急的不行,慢慢來吧,心急吃不上熱豆腐,再說這鍋豆腐,也不是你來吃的。”


    在遊樂場轉了一圈,見有娃娃機,摸出20塊錢換了幣,接連10迴沒有夾到,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於梓晴,拿出錢在玩一迴。


    夾娃娃真心上癮……


    下午迴家,在小區外買煙,我對小人說:“可可,你怎麽不玩搖搖啦?”


    小人走到彈球機前,“我都長大了,那是小寶寶玩的,爸爸,給我個幣打彈球。”


    迴到家換去衣服,我拿小鑰匙打開抽屜,把放沉香的盒子拿出來,老朋友,好久不見。


    前兩年入手沉香串,木質的特殊不能一直戴,隻有在穿單件衣服時,拿出來戴一陣。


    聞了下從毛孔散發出的淡淡氣味,我盤了一下,人有個信念,生活不至於那麽空洞。


    晚上陪小人看動畫片,桌上電話響鈴,拿起一看微微皺眉,姑姑怎麽打電話了?


    仁厚莊事件,讓我們心照不宣生疏,這麽長時間不見,打電話作甚。


    收拾情緒,接起喂了一聲,那邊說:“曉宸,最近忙啥呢?”


    跟姑姑官方的對話,她說出打電話的事情,“郝琦娃過滿月,好久沒見來飯店吃頓飯。”


    時間在明天,掛了電話,我跟於梓晴說起,她說去唄,咱又沒欠你姑什麽,明天把可可帶著一起去。


    地點在雞市拐那排飯店一處,地方不算遠,我說那行,明天中午我提前從公司出來,咱們在“私房菜”樓下碰麵,你給老媽打個電話,讓她下午在來家帶娃。


    於梓晴笑了一聲,“你不管了。”


    拿出一根煙到樓道抽煙,郝琦結婚沒叫我,這生個娃麽,怎麽還打個電話,算了,明天過去一吃一喝,該幹啥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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