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離開後,互助路找了家館子請老媽、繼父吃飯。飯桌上,他們說裝修的事你們就不操心了,你爸過來盯,有空你們過來看看就行。


    有人看著自然是好,繼父說:“迴頭跟我說下怎麽裝,按照你們意思來裝修。”


    我說可以,我跟她合計一下。


    迴到家商量一番,我們沒有任何頭緒,我說隻要簡單通透就行,其他東西,老媽你跟繼父訂吧。老媽說也行,房子是住人的,裝出來隻要你們住的舒服就行。


    給老媽他們兩把鑰匙離開,我吐出一口濁氣,“房子下來可以漸序裝修了。”


    於梓晴在一旁附和,“是呀,真不容易。”


    當時輕易做決定買了房,明知會有這麽一出沒錢做裝修,我們依舊硬著頭皮做了決定,好聽點這叫投石問路,難聽點就倆愣頭青。


    給建行卡存錢還了第一筆房貸,這幾個月算是明白世態冷暖,沒有絕對的事物,隻有相對的環境。


    小人在鳳八老媽帶,繼父則幫著看新房裝修,身後事有了老媽、繼父幫助,我們的心思集中在工作上麵。


    8月王磊小孩過滿月,我們五人坐車到鹹陽,幾張桌子,幾位親戚,本以為能在這個日子大舅會給大舅媽說些什麽,幾次見他欲去開口,但總是不敢說出,十幾年的斷片,或許不是一次、兩次見麵就能言語。


    年輕之時一意孤行,現在迴首滿是不甘。


    也許,這是大舅現在的內心寫照,自己種的因,自己承擔成熟的濁果。


    誰帶誰親,這話一點都不假,前陣子不上班時,在鳳八一直帶可可,現在工作見得少了,小人對老媽、繼父的纏繞,勝過我們。


    任何事都成正比,繼父對可可的喜愛,我們是有目共睹的,全程抱不說,小人趴在爺爺的肩上,從眉宇間看到那股隔輩親情。


    於梓晴早班第二天休假,會抱孩子迴家住,周末兩天我休息,則會去老媽家看可可,一周七天兩處奔波,倒也不覺得疲倦。


    一日下班,我對於梓晴說:“信用卡到期了,咱們不經常用不辦了吧?”


    她點點頭伸手,“不辦也好,用的時候不覺得,還的時候肝都疼。”


    她要過卡片,拿出記錄本貼上留念,“咱家現在不適合透支消費,給記錄本增加些迴憶吧。”


    看了眼前麵厚厚的幾頁,我說你可真行,把這還當成正事了?她合上筆,笑著說那可不,這以後啊,都是咱們得節點迴憶,老了,你可別看。


    切,說的好像多本事一樣,我就看。


    往後追尋,已經快到轉正時間,周一下午開過例會,到樓梯間抽煙,本想一會進辦公室跟裴贇問道下,煙剛點上,李曦澤卻跟了過來。


    “張曉宸,你煙癮挺大,啥時候開始抽的?”他向我要了一根,隨意的問道。


    李曦澤抽煙不像我這樣,沒有特殊的事情,定點抽煙。我把打火機遞給他,說抽的早了,上學時就著了道。


    他與我攀談幾句,說裴姐讓我跟你說聲,明天寫份轉正申請,她拿到樓上人事,給你把轉正報告一遞。


    身上一股暖意,跟著投緣的團隊,一切事情順理成章,我對他道聲謝。他擺擺手,“你自己本身就有經驗,相處這倆月,咱部門人對你評價不錯,懂,卻有分寸。”


    我知道這是肖黨跟龔婷婷的言語,這陣子她們去店裏,我在公司沒什麽事全當跟著走店學基調。


    我說有些東西,知道不一定非要拿出來顯擺,一口一飯,一語一意,在什麽時候做什麽事。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聊了幾句說那周三,咱們去漢中一趟,我帶你見下加盟公司女裝的客戶。


    來應聘時,崗位就是客戶主任,主要負責的區域是在西安以外、陝西以內,加盟部門代管的設計師女裝,這陣子知道客戶分布,漢中、神木以及府古,三個老板各自為營。


    既然轉正,也是該投入到自己的分內工作,我說:“可以,咱們去幾天?”


    李曦澤踩滅煙頭,“三天,周五迴。”


    迴家跟於梓晴說起,她微笑說:“老公,咱們家算是步入正軌,不容易,好好把以前學的東西用在工作上,在這幹的久一些。”


    我讚同的點點頭,“那是自然,一份勞作一份收獲嘛,後天我出差,你休假就去老媽家,別帶孩子兩頭跑了,等我迴來,周末抱迴來咱去看看新房。”


    周三早上,我背著雙肩包,拿了兩件換洗短袖,坐公交車到城西客運站,跟李曦澤買票到漢中。


    很久未做大巴,他說沒有到漢中的火車,以前我沒來時,一人過去路上很是無聊,光做大巴路上都要4個小時。這讓我很痛苦,4個小時抽不成煙,這得有多難熬。


    好在路上休息區停留10分鍾,香煙在肺裏繚繞,解去煙癮的撓心。


    大巴到站,他帶我進到售票大廳,買了兩張周五迴程的車票,離開候車廳到公交車站等車,我笑著說:“咱倆路數一樣,以前出差我也是提前把票買上的。”


    坐到北大街,李曦澤說:“這的客戶是女的,姓李名陽,老公在事業單位上班,我來這多半是跟她老公聊事。”


    我說理解,先去哪個店?


    他手一指,“世紀陽光。”


    上到四樓,李曦澤帶我轉了一圈,說:“李陽在漢中開了三家店,兩個少淑一個設計師女裝,都是咱公司代理的品牌,咱們過來,跟她隻聊設計師品牌,其他兩個,客戶管理部有人監管。”


    在店裏跟店長邢娟簡單認識,李曦澤拿出手機打電話,說張曉宸,你跟邢娟講一下公司最近要事,我給李老板打個電話。


    一番寒暄,我在賣場看了一下,跟邢娟說了兩件最近需做的事,她拿筆記下後,說張哥,你看店裏的陳列,能幫我調一下嗎?


    最怕來這無事做,我卸下雙肩包,說當然可以。迴憶龔婷婷教的陳列手法,我走到賣場a區,著手調整陳列。


    設計師品牌不像運動,一板一眼有個規則,這種腔調的品牌,陳列手法隨意許多,主色、輔色,搭配相近色為側掛架,正掛點位以及櫥窗模特,交差或間層,讓人看著有品牌獨特之處即可。


    按照以前九宮格理念,加上龔婷婷陳列好的一麵,將賣場展台呈現出豐富飽滿的平麵視覺,邢娟用手機拍著照片,說到底是公司來人,做的就是不一樣。我每次調陳列,都是按照手冊去調,好多款式的顏色沒有訂,調出來的陳列死板的很。


    有了相同話題,我們相互就賣場事情一一溝通,她的問題處理好,在樓上轉悠的李曦澤乘電梯下來,說咱們去趟鼎鼎,李老板正往那個店去。


    辭別邢娟,我們步行到鼎鼎,見到一相貌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女人,李曦澤臉上堆著笑,說李姐,好久不見。我學著他與麵前人打招唿,那人笑了笑,說什麽時候來的?


    李老板年紀不大,白色修身t恤搭配淺藍色牛仔褲,一頭長發披肩而落,言語中透著老成精明的味道,跟實際相貌反差甚大。


    全程李曦澤跟她溝通,我樂得其所在店裏參觀,知道公司代理少淑,但在西安看的很少。


    差不多時間,李曦澤把我叫過去,說李姐,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等黃哥迴漢中,咱在坐著聊聊。


    離開店鋪,李曦澤說:“黃哥沒在漢中,她一會兒有事要忙,咱明天跟他們吃飯聊聊。”


    我說這個客戶看著不大,自己挺有本事開了三家店。


    李曦澤意味深長的說道:“有沒有本事,明天見見她老公就知道了。”


    晚上在北大街找了家快捷酒店,跟他聊天才知道,客戶的老公跟她歲數差了好多,活脫的老夫少妻,兩人育有一女,客戶開店的籌備,多是她老公一手操辦,每次公司來人,也是她老公陪同。


    第二天我跟李曦澤到世紀陽光,沒待一會兒有人進店,李曦澤笑著走上前,說黃哥,來這麽早。


    我眯眼看去,個子不高,精幹的短發,穿著一身運動裝,耳朵上戴著一副眼鏡,臉上的表情給人溫和的感覺。


    三人相互問好,黃哥說:“前天去廣元開會了,走吧,吃著飯聊。”


    乘電梯下到地下室,黃哥開車載我們到一飯館,李曦澤說:“以後世紀陽光那的品牌,由張曉宸負責,我現在是公司的拓展。”


    黃哥給我們散了煙,說展老板現在公司規模大了,你這幾年算是升上去,不錯。


    李曦澤擺擺手,“橫向換崗而已。”


    黃哥這人說話有輕有重,飯桌上大半時間在閑聊,工作上的事我們沒聊多少,吃罷飯他開車帶我們迴商場,說下午公司有事,就不陪了。


    上到四樓,李曦澤問人怎麽樣?我斟酌了下語氣,說黃哥閱曆在那放著,是個會來事的主。


    他笑了笑,“黃哥在咱公司,算是咱們品牌第一個客戶,當時開這家店,一來二去跟咱展老板和畢總監,關係處理非常好,以後來這,隻說工作,別太說公司的事情。”


    這些根支末葉以前熟於掌心,我摸了摸鼻子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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