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他那張臭臉,我轉身揚長而去,不曾想這老幾使得什麽手段,下午oa係統提示有新郵件,見是總部發的,打開郵件看到標題,我內心狂跳,關中負責人罷免書,我去,這是弄啥嘞?


    草草看完,我靠在工位上渾身冰涼,混跡職場這幾年,知道頂撞直屬上司是不明智的行為,沒想到霍經理做事這麽狠,直接把我架空。我站起來往他辦公室走去,門也沒敲直接進去,見他辦公室空無一人,王嫆說領導剛走,你找他有事嗎?我擺擺手走到樓梯間,拿出手機給他撥打電話,嘟嘟幾聲被他掛掉。


    尼瑪,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摸出一根煙點燃,我說麽,好端端的怎麽早上叫我去辦公室,霍經理為何要對我施加重壓,看來之前公司各立門戶紮堆發酵,想把我擠走。


    可悲的辦公室政治,一根煙三兩口抽完,我心煩意亂的走進公司,王嫆抱著本子示意我進小會議室。


    “張曉宸,郵件你收到了嗎?”會議室裏她開口說道。


    我淡淡的說:“收到了,怎麽,這是要讓我走麽?”


    王嫆麵露歉意,說:“上頭的意思,有些話我說不成,你也知道現在公司的情況,孤豎一幟難免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捂了下臉,深吸一口氣說道:“不願攬跟自己區域以外的事,與他談崩就是我孤豎一幟,很好,那現在公司什麽意思?”


    王嫆說離開是誰也不想看到的,我給你計算下你在西北區的工作年限,離開後可以得到一筆賠償。


    聽她打起官腔,從雙腳大拇指一股寒意,一路竄到天靈蓋,我眼觀鼻鼻觀心,“來的晚不是你的錯,跟你澄清一下,我是09年在上海入職,從那邊調過來的。”


    她擠出一絲笑容,“南區和北區是獨立體係,所以請你理解一下。”


    從公司離開,我把私人物品全部裝在雙肩包裏,跟幾個關係好的說了幾句,獨自一人安靜的離開,心裏卻泛起一絲漣漪。


    該爭取的我已經爭取,該放顏的我也不怕掉份兒,老子信得道老子自己守。原則、底線、初心,這些我一直在堅守,想讓我同流杞株,no,沒譜!


    走到鍾樓坐上公交車,我吐出一口濁氣,既然不欣賞,那就不說再見。


    再也不是年輕那會兒,這事放在以前,絕對找到那老幾一頓胖揍,隨著年紀的增長,心裏現在卻是能經得起事。


    以後再見,至多是路人罷了。


    迴到家收拾好心情,我跟於梓晴說離職了。慢慢的跟她闡述,她從驚訝到理解,等我說完,她上前抱了抱我,“老公沒事,你盡力了。”


    相互勉勵情緒好很多,她說起碼公司是待你不薄,離開還有一部分補償,隻是有人在惡心你,這迴的教訓可得長個心眼,不要在一個坑裏栽兩迴。我把零碎從雙肩包裏拿出來,聳聳肩說人力有時盡,知道了。


    聽了她的話心情漸漸平靜,上天關了一個門,勢必會打開一扇窗,別了,李寧。


    月底沒幾天失去工作,即便再好的心理素質,那種感覺如跗骨之蛆一樣侵蝕我的思緒。晚上抱著孩子轉圈,於梓晴察覺到我的焦慮,她坐在床邊,說老公站這兒別動。我不明就理站她麵前,輕晃著孩子說幹嘛?她莞爾一笑,這麽長時間你挺辛苦,伺候你一下。


    幾分鍾後,見夢夢已經入睡,我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中間,走到臥室門口迎麵抱住她,“梓晴,我……”


    她捂住我的嘴,好看的雙眸看著我,“什麽都不用說,忘掉吧。”


    我點點頭,緊緊抱住她,不就沒了工作麽,過段時間再找便是。


    床上……


    “謝謝你的魚丸粗麵。”


    “討厭,我們是夫妻,難道這也要謝呀,快睡覺吧。”


    “明天我還想要。”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嘍,晚安。”


    “晚安。”


    ……


    一夜無夢,不用上班的日子,一覺睡到大天亮,於梓晴說你可真能睡,這都快9點了才醒。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還在睡覺的夢夢,說她不是也睡覺呢嘛。


    於梓晴無奈的看著我,“夢夢一大早就醒了好吧,我看她不哭不鬧的,給她喂了奶又睡去,你看你娃多疼你,知道你不上班醒了也不打擾你。”


    我噘著嘴作勢要親,她嫌棄的說:“起床洗漱,大早上嘴那麽臭誰要你親。”


    中午在家吃罷飯,於梓晴抱著孩子去十五局找姐姐,我一人往雞市拐走去,沒幾天就要勞動節,要趕緊找個飯店把這事定下。


    在雞市拐車站,看到一家飯店,上到二樓轉了圈感覺還不錯,我問前台這裏承接滿月酒不?前台說承接的,你稍等一下,我把經理叫來。


    “你好。”一位穿著黑色製服的人走來,微笑與我打招唿。我說準備在勞動節給小孩擺滿月酒,請問這裏的費用怎麽算?


    那人打開隨手的本子,說請問需要幾桌?我說大概五桌就夠了。報了幾份菜係價格,我點點頭,晚上我帶家人過來吃一次,可以就訂下。


    離開飯店,我點燃一根煙,湘水肴,名字還不錯。


    迴到十五局,於梓晴問這麽快就迴來啦?


    我笑著說:“是啊,又不是大開大合,找了一家問好就迴來唄。下午咱們去那家飯店吃一頓,味道可以話就訂下,姐,咱們下午一起。”


    姐姐說晚上還要帶昕鈺上興趣班,你們去吧。


    夢夢在小床上躺著,睜著眼睛東張西望,於梓晴說:“那咱們迴家,剛尿了幾泡帶的尿不濕用完了。”


    我們起身告辭,路上給老媽打個電話,讓下午別做飯,叫上姥姥一起來雞市拐吃飯。掛掉電話,我把孩子接過來,“夢夢,來讓爸爸抱,一天天瞧把你媽累的。”


    下午飯點,我們到湘水肴,要了幾個滿月席上的食材,老媽說平常路過也沒注意,這還有家飯店。我說是啊,又不經常在外麵吃,誰會注意這些。聊了幾句食材上桌,我說姥姥嚐嚐,看這家菜味道如何?她老人家說:“你們年輕人覺得可以就行,我看啥都好。”


    姥姥自從搬到孟家巷,對一切事物看的很淡,偶爾去看她,總是一副慈眉目善的態度,在那個歲數心態坦然,我們打心底祝福。


    吃著飯,我問老媽滿月酒都誰來?她說王家一桌、李家一桌,小晴這邊差不多也要一桌,你看你同學、同事誰還來,自己看著訂就行。我尷尬的笑了笑,“老媽,昨天我離職了。”


    這事得讓她知道,她問做的好好的怎麽不幹了?我編了個幌子,說在公司做的時間久了,想休息下換個平台,老媽你不管了,快吃菜。


    小時候很多事情言不表意,長大後且有很多言不由衷,不想讓她過多擔心,三言兩語便不在提起。


    飯菜得當,我用紙巾擦了下嘴,到前台付錢看見那人,我說勞動節訂五桌,最好都是包間。他禮貌的說沒有問題,到時給每桌上的酒水,如果包裝完好沒有拆封,本店是可以按實價退的。


    聊了幾個細節,我拿著收據走到餐桌前,說好了,走吧,勞動節咱們在包間擺。下到一樓,老媽把我叫到一邊,“曉宸,你不上班了,夢夢的滿月酒媽給你錢辦。”我連忙擺手,“不用,我們有錢,再說這個月不是還有工資嘛,沒事。”


    跟老媽她們分別,我接過孩子,於梓晴說老媽跟你說啥呢?我笑著說沒啥,她想掏滿月酒的錢,我沒要。於梓晴張了張嘴,說那明天咱們去買些花生瓜子,到時擺在桌上。我點點頭,行。


    第二天趁夢夢不鬧人,我們打了一圈電話,下午在外麵買了些明天需要的東西,提著幾個袋子迴家,我歎了口氣,她問怎麽了?我說孩子滿月酒你爸媽沒在,感覺缺了點什麽。


    她盈盈一笑,“這話我愛聽,滿月酒他們參加不了,不是有姐姐呢嘛。”


    我搖搖頭,“姐姐的紅包是姐姐的,你爸媽是你爸媽的,不一樣。”她反應過來作勢要掐,我說別啊,懷裏我還抱著孩子呢,別有個閃失把夢夢摔了。她恨得牙癢癢,“沒想到你是這樣想我爸媽的,哼。”


    我晃了下夢夢,“明年迴老家,讓姥爺、姥姥給你包個大紅包噢。”


    次日早上,孩子的哭聲把我吵醒,睜開眼見她條件反射坐起來,抱起夢夢喂奶,我說早上吃什麽,我給咱做。她說溜個饃夾香菇絲就行,留著肚子吃大餐。我穿上褲子起床,你呀,簡直了。


    不到11點,我們提著東西到雞市拐,在工作人員指引下,我們走進包間,工作人員說每個包間一張桌,中間的屏風是可以打開的,一會我讓人把水牌放到樓下,你們在這稍坐一會。


    我把袋子放下,正準備放幹果香煙,一服務員端著水杯過來,說先生放著就行,我們來擺。看他勤快的工作,我對於梓晴笑了下,這樣的服務質量,生意怎能不好。


    跟於梓晴在包間聊天,老媽她們進來,我打聲招唿,說:“你們先坐一會兒,我跟於梓晴帶夢夢去樓下,到照相館拍個照片,過幾天辦接種證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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