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將近,最近事情蠻多,經銷商年訂貨額審核,開元直營店盯銷售達成,下縣客戶去年完成率對比,準備發放約定時的代項,忙的不可開交。


    一大早在四院掛上號,等了會於梓晴珊珊而來,我說今天事情比較多,下午就不陪你去選照片,你自己去選吧。她接過文件袋和掛號條,說你忙吧,剛好留些神秘不讓你知道。


    我滿臉黑線的看著她,這小妮子,拍照完說有一張驚豔的照片,加謨她好幾迴都不說,嘴巴跟上了鎖似得。我說反正下個月就能看到,都吊了我一個禮拜胃口,我也不在乎這幾天,走了。


    話是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抓撓,於梓晴現在的種心毛能力,沒誰了。


    最近她喜歡上畫畫,專門拿了一個公司以前發的大本子給她用來作畫,每天下班看她畫畫,全是一些卡通人物的圖案,人物不同五官,有時翻看本子,還會有些婚紗照的圖案。


    我跟她打趣有沒有想換個行業工作?她撇撇嘴,“你就別嚷我了,就這兩把刷子,還不把人嚇出病來。”


    我搖搖頭說:“言重了啊,你走的是抽象派,看看上麵的線條,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大師的著作嘞。”


    她抬起手小眼一瞪,“打你了啊。”


    一天去小寨巡店,往百盛方向走去,小寨十字東北角一座在建大樓吸引住我,很多人在人行天橋駐足拍照,乖乖的,這麽大一個蜘蛛人,這是哪個開發商想到的主意,視覺上真夠吸引的。


    在店裏問店員,他們說那是一家在建商場,好像跟賽格電腦城有一些關係。我點點頭,這樣的排場在西安第二大商圈,沒開業但足以吸睛,日後如何等開業看引進品牌,逛逛再說。


    小寨商圈其實競爭挺大,百盛、軍區、金鷹,除了這些商場,地鋪門店也繁花四起,兩座大學城坐落,東大街自改建以後,這裏的氛圍,已經把很多年輕人吸引過來。成熟的商圈年輕的群體,隻要運營不差,必將是一個新星崛起。


    迴到家,在廚房把於梓晴切好的食材下鍋炒熟,端到茶幾上吃飯,她說老公,今天媽給我打電話,想過來。我說她想來就來唄,家裏有人看兒媳又沒人攔。她放下筷子,笑著說不是的,是我爸媽,今天他們給我打電話問預產期,想過來看看我。


    元月份事務很多,平常於梓晴白天一人在家,有個什麽事都是姐姐和老媽幫襯,能有人來照顧她最好不過。我說:“好事呀,上次他們來也沒趕上在這過年,這迴來了把年過完再走。”


    於梓晴婉爾一笑,“那肯定了,我的預產期又不是二月份。”


    二老來西安能全心照看於梓晴是好事,可是現在租的地方是一室一廳,他們過來沒地住我有些犯難。我把擔憂跟她說出,於梓晴說:“沒事,他們白天在這照看我,晚上在姐姐家睡,之前咱們結婚,不也是在她家住嘛。”我張了張嘴沒說什麽,低頭扒拉著米飯。


    當時沒有遠見,租個兩室的就好了。


    元月份氣溫驟降,屋裏屋外幾乎一個溫度,即便開著電暖氣片,在家裏洗澡也是很冷,雞皮疙瘩進去,雞皮疙瘩出來,我到無所謂,出來速速把衣服穿上,她挺著大肚子,穿衣服不太方便。有次她從姐姐家迴來,說姐姐讓她到家裏去洗,別受涼生病,我歎息一聲,“有親姐的感覺可真好,我要有個親姐就好了。”


    她錘了我一拳,“你要有個親姐,你媽都不同意你倆一起洗澡。”


    我滿臉黑線,“你現在可真汙,我說的是姊妹們的親情,怎麽什麽事你都能想偏,現在說話一點都不高級。”


    她嗔怒道:“咋,還不是被你帶壞的,哼。”


    我們嬉笑幾句,於梓晴說:“跟你說個正事,二姐夫給爸媽把火車票買了,23號的票。”


    我拿桌上日曆正要看,她說不用看了,星期三的,姐夫21號從工地迴來,到時姐夫去接就行。我問幾點到西安?於梓晴說好像是早上5點多,我點點頭,每周去給你在醫院掛號都有時間,那個點又不工作,沒事。


    24號淩晨四點,我從床上爬起,簡單洗漱一番我穿衣服準備走,於梓晴輕聲的說老公辛苦了。


    我笑了笑,“這算啥,你在睡一會兒,等會姐姐家見。”


    關門下樓,我給姐夫撥去電話,那邊說正要往出走。我快步走到十五局門口,看到姐夫在小區外抽煙,他給我讓了一根,我接過說:“姐夫走吧。”


    四點多的街道空無一人,小風颼颼的吹著,我把衣領立起眯眼看街道,一馬平川連個車影都沒有。煙抽完等了許久,對麵有一輛出租車,我喊了一聲車掉頭過來,二十分鍾不到,我和姐夫下車往火車站走去。


    沒有跟他接觸幾迴,我們有一句沒一句搭著,等二老時除了抽煙,更多的就是傻笑。


    看大屏幕火車按點進站,不時二老隨著大部隊出來,我們迎上前接過行李,老丈人說:“來一人就行了,咋還你倆都來。”


    姐夫笑了笑,“嗯,反正也沒事就來了,走吧。”


    姐姐家,雷昕鈺木木的坐在沙發上,姐姐說昕鈺很久沒有這麽早起來,讓她先清醒一會兒。把行李放在客廳裏,防盜門傳來敲門聲,打開門見於梓晴裹得跟人熊似得進來,手裏提著一袋油條,我幫她把拖鞋換上,說外麵冷吧。


    一家人坐在椅子上,姐姐把打好的豆漿端到桌上,說咋沒把小美軒帶過來?老丈人說小家夥不願來,離不開娘。見丈母娘拉著於梓晴的手高興的說著什麽,我喝了口豆漿,欣慰的看著他們,二老到這個年紀還雙宿雙飛,不知我跟她以後會不會一直這樣恩愛如初。


    時間差不多我說要去上班了,於梓晴跟我一起離開迴家拿東西,我對她說再見爸媽,覺得他們挺幸福的,基本上我就沒見過他們倆分開過。於梓晴一臉得意,那是,我爸媽的感情好的很,以前他們年輕時,我爸要在外地幹活,時間長了一定會迴去。我說爸可真離不開媽,於梓晴笑了笑,是媽給爸打電話讓迴的,媽離不開爸,要不然這麽多年,我爸在東袁口幹活是為了啥。


    我點點頭不在說話,每一對夫妻都有相互愛對方的方式,陪伴,是最長情最直接的行動表達,值得學習。


    下班後於梓晴讓到姐姐家,人多就是熱鬧,丈母娘話不多,飯桌上多半是老丈人再說,屋裏的氣氛也被他打開,每一人臉上洋溢著開心的表情。


    20點多我們迴家,二老在姐姐家睡,我說後天周末,要不我給咱做飯,讓他們和姐姐一家嚐下咱的手藝?於梓晴說好呀,那你準備做啥?


    我摸了摸鼻子,“一鍋麻食如何,哎,跟你開玩笑呢,魚香肉絲,一桌子菜,疼……”


    周六當天,我們在景龍池買好菜,路上給姐姐打電話讓飯點過來,洗好菜於梓晴幫忙切好,防盜門傳來一陣敲門聲。“姐,怎麽來這麽快。”於梓晴把他們讓進來,姐姐說咱爸在家坐不住,你姐夫陪他遛彎去了,我們在家也沒事,過來看有啥需要幫忙的。


    我係上圍裙,擺擺手說菜都切好了,米飯跳燈我給咱炒菜。冬天做炒菜涼的太快,剛上桌沒一會就失去溫度,好在家裏人多吃得快,我做的幾個拿手菜,老丈人吃的讚不絕口,我說都是於梓晴的功勞,我隻是食材的搬運工。大家哈哈一笑,趁熱夾喜愛的食材吃飯。


    月底的工作韌度加大,新進的同事對業務不熟練,老員工身兼數職忙的不可開交,我拿著單子找霍經理簽字,他說總部給的指標,本月達成怎麽這麽差?我淡淡的說原因很多,客戶庫存壓力太大,重心放在老款出清,羽絨和新款活動偏高,市場反應庫銷占比差異明顯,該走的貨不動,現在銷售表項不是很好。


    直營店還好算是跟上時間進度,但經銷商和加盟商因為貨品壓力,導致該放折扣的把控太高,重心全在積壓庫存這塊。霍經理黑著臉說:“我不聽這些解釋,去年同比能做到的,今年也要做到,你下去想想辦法,拿出方案落地執行。”


    離開他辦公室,我鬱悶的坐在工位上,使用雷霆手腕客戶肯定會執行,可是跟了公司這麽幾年的老板們,不考慮他們店裏實際庫存,隻是一味的看銷售業績,從感性角度看未免太偏激。如果客戶層麵有人跳脫,那一定會成一麵倒形式,對公司將來發展會有很多不利因素。


    吐出一口濁氣,世上萬事本沒有對錯,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看待事情也會不同,著手工作,恍惚間已經拎不起了。


    我沒有按霍經理的意思推行,反向思維按照客戶現有目標擬定大類獎勵,方案可想而知,霍經理駁迴大罵一頓,我無奈的心中暗歎,現在大勢已去,自己都快撐不下去了。


    為了生計,堅持到感動自己,努力到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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