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情不記得,當我睜開眼時,見翟旭澤扶著喝大的薑經理離開,身邊每個人臉上泛著紅光,我想站起來腳下無力,昏昏沉沉的看到呂新房拿著一個東西過來,“曉宸,怎麽樣?”


    我說還行,腿使不上勁,坐著緩一緩。看到桌上飯菜所剩無幾,同事們背著包笑鬧著打招唿離開,呂新房說,這是每人都有的旅行毛巾,我給你放到包裏啊。我點頭感謝,他問是不是喝不了酒?我說是的,家裏沒有這遺傳,剛才純粹是為了獎品。呂新房笑了下,說你家在哪,我送你迴去。


    他扶我下樓,聊天時得知老婆在閻良,孩子剛過半歲,自己一人你在西安租房住。我說你以前在湖北,怎麽跑迴西安了?呂新房身背倆包,說準備要小孩就迴來嘍,再說家人交首付在西安買的房子,總不能交房後不裝修不住吧。


    從酒店出來吹了吹小風,感覺好上許多。在西大街他幫我打了一輛車,我說謝了夥計,出來還把你折騰一下。


    呂新房擺擺手,“我現在一個人住,迴去也沒事,沒啥謝不謝的。”聊了幾句我鑽進車裏,對司機說景龍池東新巷。出租車一路東行,我靠在座位上,呂新房、新房,現在他的生活跟名字可真應景。


    路上給於梓晴打了個電話,出租車開到東新巷口看到於梓晴,她付過錢扶我下車,說你喝酒啦,不能喝別喝呀,看你跟攤泥似得。我扥了下雙肩包,“裏麵可有我拿半杯白酒換的獎品,今天高興破例一次。”


    迴家她幫我倒洗腳水,拿著水杯遞給我,接過來喝了一口,熱水讓嗓子和肺部舒服許多,我從包裏拿出nano和毛巾,說你看看值不值這一下。她拿在手上玩了一下,我見小方塊屏幕還是觸屏,她笑著說:“值,行了吧,趕快洗腳,我都困了。”


    第二周在公司見呂新房跟他道謝,他擺手說小事一樁,我拍拍他笑鬧幾句,開始新的一天工作。下午下班迴家,於梓晴說想中藥調理,我說好呀,你媽說的對,不把母體調養好,小孩怎麽能在肚裏安心待著嘞。


    她輕拍我額頭,“去你的,那我這兩天就開始問了。”


    我笑了笑,點頭說好。


    幾天後經她朋友介紹,我們坐車到太華路,我說聽你意思是在一小區裏,靠不靠譜啊?


    於梓晴說:“馬傑要小孩前在這家抓的藥,有前車之鑒沒問題。”


    她上班時在商場碰見馬傑,年初生的小孩,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下車進到一小區,於梓晴按照馬傑給的地址,找到要來的地方。


    門被一個穿白大褂的打開,我們進去掃視一圈,營業執照、行醫證,各種榮譽狀貼滿牆上,於梓晴說明來意,那人問了幾句,給於梓晴開了方子,說我這也可以煎藥的,你看拿迴去還是在這煎?


    於梓晴笑了笑,“來你這抓藥就是圖個方便,去年我有朋友在這裏買過,你來煎給我優惠點。”


    離開時老媽打來電話,聊了幾句問幹啥呢,我說跟於梓晴在太華路一小區剛出來。老媽說那小區你爸三哥家就住那兒,什麽時候來取藥,我跟你們一起。


    兩天後我們三人在這小區外見麵,老媽說那天我給這住的親戚打電話,人家說這個大夫口碑不錯,你們是怎麽找到這的?於梓晴說朋友介紹的,之前她要娃就是在這買的中藥。我們到大夫家,人家開門把準備好的中藥給我們,說一共二十包一個療程,等喝完來檢查下,我在給你們重新開下一療程。


    得到大夫囑咐,老媽說去見下三伯家轉轉,我們隨她拐到另一棟多層,上到二樓防盜門打開,一股濃重的煙味散出來,我扇了扇跟伯母打聲招唿,伸頭看了眼,裏麵房間擺著三個電動麻將桌,三伯正叼著煙打著麻將。以前對這有些陰影,找了個理由說還有事你們聊,轉身帶於梓晴下樓離開。


    “老公,你爸打牌看來不是沒有道理,他哥還是開麻將館的。”


    我聳聳肩說:“有什麽辦法,一家人不進兩家門,兄弟幾個愛好相同。”


    迴家我把中藥放到茶幾上,現在的東西真是越來越發達,中藥都改成一袋一袋的。於梓晴拿著一包到廚房,你以為還要買個煎藥鍋自己煮呀,這東西咱又不會弄。中藥熱好,家裏一股藥材味道,於梓晴端著碗到客廳,喝了一口說味道好苦,我湊上前舔了一下,呃,簡直了。


    一天周末楊濤打來電話,聊了幾句最近情況,說中專同學聚會,李老師召集的,你去不?我說好呀,好幾年沒見,什麽時候?掛掉電話我說楊濤打的電話,下周同學聚會,讓去不?於梓晴說去唄,見見你的老相好,我說別鬧,大學時他在東郊我在南郊,中專的同學聚會,想哪去了。


    於梓晴一療程快吃完時,我們再次去太華路,大夫把完脈,說在吃兩個療程調理,你們就可以備孕吃葉酸了。於梓晴問還是上次那個嗎?大夫說不是,中藥調理講究的是階段,每一個階段調理用藥是不同的。


    於梓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交錢離開說那藥可真苦,我都不想吃了。我摟著她寬慰道:“委屈你了,等會去超市買些奶糖,你喝完藥嘴裏含塊糖。”


    她抿嘴一笑,“這主意不錯。”


    周五下午,我抽空到太華路取藥,大夫說第二階段是10袋,上次一天兩袋,這次一天一袋。把中藥裝到雙肩包裏,我道聲謝離開,今天晚上南門同學聚會,也不知大叔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上大學時除了胥氏兄弟和邵鵬、楊濤,其他人不怎麽聯係,在南門公交站見到楊濤,我們邊走邊聊。


    “楊濤,現在還在賽格電腦城上班嗎?”


    楊濤說早就離開了,現在趕早市練攤呢。我說怎麽樣,不做售後掙得多吧。他笑了笑說那是,拋去陰天下雨不擺攤,一個月比上班兩個月賺得多。


    我們在以前學校附近找到飯店,進去見到久違的同學,郭瑞、羅蒙、王強、邵鵬、胥氏兄弟,還有兩個之前住校的同學叫不上名字,班頭李老師坐在正中間,仍然頂著油亮的大背頭,微笑的打量我們。


    “沈建去買煙了,等他迴來咱們吃飯。”李老師笑嗬嗬的說道。


    我跟李老師問聲好,說大叔和王文博怎麽沒來?羅蒙大咧咧的說,張業承去廣州迴不來,胖子不知跑哪去了。楊濤說之前在公園南路見過一次,人家在火車站上班,國家公務員嘞。


    包廂門被打開,沈建半個身子進來,“就哈起買個煙麽,這咋一哈冒出振多人。”


    放下背包,看著好幾年沒見的同學,心裏些許感慨,時間是把豬飼料,養胖了太多人!


    沈建把幾包煙分開放到桌上,李老師讓沈建叫服務員上菜,說同學們,近幾年過得如何。大家拘謹的聊天,飯菜上桌酒過三巡,同學們的話匣子漸漸打開。


    it、電器、動畫設計、廣告公司、自己開店、煙草公司……大家上班的地方五花八門,李老師說:“在校為師出來後就是朋友,你們以後還是要多多走動,我帶了這麽多屆學生,現在很多離開校園合作的大有人在,學校的情意是最真的。”


    羅蒙在一旁附和著,揚了揚手上眼下最流行的蘋果4s手機,“咱們相互留個電話,這麽多年沒見,以後有事好聯係。”


    22點多,我跟李老師說要接媳婦,他點點頭示意有事先走,我站起身背上包跟大家告罪一番,在笑鬧聲離開,剛下樓聽到有人叫我,迴頭看是楊濤,我給他拔了根煙,笑著說你怎麽也出來了?


    楊濤點上火抽了一口,撇嘴說:“剛開始氛圍還不錯,聽見羅蒙那溜須拍馬的言語不得勁,尿不到一壺就離開嘍。”


    我咧嘴笑了笑沒吭氣,在南門分散孤身往南大街走去,剛才包間裏的感覺轟然倒塌,這麽多年的空擋沒有聯係,像老師說的那句多多走動,談何容易。


    羅蒙手上的手機是去年底新出的,價格抵得上家裏電器任意一個大件,聽他說現在跑煙草業務,一個月就那麽點工資,拿著昂貴的手機的確有些孔雀效應,有錢燒得慌。


    我吐出一口濁氣,就讓曾經的美好定格在以前的迴憶裏,至多路上碰見,點頭而已。


    美伊八號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有人穿著工服出來,我給於梓晴撥打電話,等了片刻她走到我身邊,說你不是參加同學聚會,怎麽這麽早就結束了?


    我摸了摸鼻子,“我說要來接你就先出來了,咋,不行嗎?”


    她用好看的雙眸看著我,“傻樣,你不怕同學笑話呀。”


    我說那有什麽,我接媳婦比啥都重要。


    她噗嗤一笑,“油嘴滑舌,剛才吃蜂蜜啦。”


    周末收假到公司上班,省區老大臨時把我們叫到會議室,“各位同事,再過兩天我要調到西南區,新疆子公司經理會來負責西北大區,感謝大家這幾年對我工作的支持。”


    我們麵麵相窺,什麽情況,怎麽好端端的換領導,薑經理要調到別的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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