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水馬桶聲響,她從衛生間出來,“你不是在網上查資料,什麽排卵期怎麽算,一個月隻有那幾天可以懷孕嗎?”


    我扶著門框,“拉倒吧,那幾天不是也玩了啊,不也沒懷上。”


    於梓晴輕拍我腦門,“急啥,命裏有時終須有,順其自然,也許小寶寶還沒準備好。”


    不得不服她的腦洞,笑鬧幾句,我說馬上國慶節,我休假咱們找個地方去玩玩吧。她翻了個白眼,美死你,我要上班掙三薪,就在西安待著。我說好好說話,她臉一紅說不能休假行了吧,真是的。


    我哈哈一笑,“要不我帶你在西安的辛馬太一日遊怎樣?”


    她問在哪裏呢,我怎麽沒聽過,我說辛家廟、馬廠子、太華路,去不去。


    去個6。


    十月一日,迎來建國62周年,大街上各家商戶,大到百貨商場,小到街邊小販,無不插著一個國旗來為祖國慶祝。於梓晴15點半下班,我早早的在美伊八號門口等她。


    噢,錯了,揣著錢等她,不出去旅行,那就買買買。


    我吐出一口濁氣,眯眼看著機動車道小轎車上的國旗,去年此時我們還在上海。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迴頭看是於梓晴,她說想什麽呢?我搖搖頭,沒什麽,走買東西去。


    街道上人來人往,我們往東大街走去。“梓晴,結婚時老媽給的白金項鏈我看你不經常戴,給你買條金項鏈怎麽樣?”


    她看了下我脖子,說行,我不要那麽粗的,我自己選。


    西北金行店裏,我陪她走到項鏈櫃,裏麵陳列著一條條漂亮的物件,閃著奪目耀眼的光芒。她試戴了幾條,比對一番說要這個,我點點頭,對導購說先放著,我們在看看耳飾。於梓晴看我,我笑了笑說來都來了,再買一對耳釘,總不能一直戴一種吧。


    打包裝好,我說給安娜打個電話,一位穿西服的工作人員走來,微笑說我認識你,安娜的弟弟。我差異的放下手機,說那就麻煩了。


    上稱看克數,趁交錢時我把手上戒指卸下,讓於梓晴到鑲嵌清洗區洗下戒指,交完錢提著袋子等了一會,我把戒指戴在手上看了看,真亮。


    跟那人道聲謝我們離開,我說商場走一個,給你買件衣服?於梓晴用胭脂手機鏡麵,看脖頸新買的項鏈,“好呀,走。”


    晚上迴家,我到廚房燒水準備洗腳,等電水壺水燒開我倒在洗腳盆裏,看到於梓晴把新買的一身衣服穿在身上,“老公,你看好看嗎?”


    我把電水壺放在茶幾上,“轉一圈我看看。”她原地轉了一圈,我抱著臂點頭,“嗯不錯,搭配起來才有味道,你先美著吧,我洗腳了。”


    個人內務整理完我們躺在床上,我說後天你下班,咱們去城市運動公園轉轉吧,當時在那拍外景,還沒好好轉過嘞。


    她笑了笑,“你說去哪就去哪,我隻管帶著腿就行。”


    我輕拍她腦門,“你可真夠懶得,明天感受下咱這的地鐵。”


    3號下午,我坐車到橋梓口,去坊上買了兩個臘牛肉夾饃,在旁邊商店買了兩瓶水,塞到包裏往南大街走去。


    等了一會兒她下班,我說包裏裝的有幹糧,咱們體驗一把假性野餐。於梓晴莞爾一笑,“野餐就野餐,還假性,傻樣。”


    我們一路說笑往鍾樓盤道走去,乘地鐵往行政中心前行,進到城市運動公園,看到遊客中心有單車可以租,看了下上麵的信息,我們租了輛雙人單車,悠閑的在公園騎行。


    “老公,以後我懷孕,咱們就不能這麽自在啦。”於梓晴在後麵說道。


    我說話不要說太早哦,說不定那時我們轉的地方才多嘞,我在網上搜過,上麵說孕婦可是要多走動的。城運園很大,我們騎到一汪湖水旁,就地拍了幾張照片,我從背包裏拿出水,擰開蓋子遞給她,“梓晴,等下周末把毛毛叫上,咱們去世園會吧。”


    於梓晴喝了口水,“瞧我這腦子,你不說我都忘了,聽同事說好像到月底就閉園,再不去就沒時間了。”


    我嘿然一笑,“岔開人流高峰,咱去世博不也是快結束去的麽,沒事。”


    沿途一路欣賞風景,在雙人木頭椅吃完夾饃,我們騎到遊客中心歸還雙人單車,出城運園到公交站等車迴家。


    喂毛毛,到了麽,也太慢了吧,好快一點。


    互助路車站,我跟於梓晴一人背著一個雙肩包,她說咱們坐哪輛車去呢?我點燃一根煙,立交橋南邊有到世園會的專線,我在網上查過資料了。


    今天晴空萬裏,我們穿著舒適的情侶帽衫,在車站等毛毛,十來分鍾,看到不遠處有個身影,小跑著往這邊跑來。“哥,不好意思,太華路堵車呢。”毛毛氣喘籲籲的說道。


    我扥了扥背包,“沒事,中午在園裏吃飯你請就行。”毛毛愣了下,於梓晴笑著說:“你哥跟你開玩笑的,我們包裏裝了好多吃的,走吧。”


    世園會落在滻灞附近,裏麵的會館跟世博比起遜色許多,綠化方麵卻比世博高很多,畢竟建在湖水四周,遠離市區的喧囂,這裏倒是一片淨土,深吸一口氣感覺肺部舒服很多。


    主會館長安塔沒有上,看著圍聚在長安塔密集的長龍,我們果斷放棄,有那排隊的功夫,我們把園林大部分會館轉了個遍。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取出吃食,於梓晴把一塊麵包遞給他,說毛毛,在開元上班嚴吧。


    我跟於梓晴都是在開元走過一遭的人,毛毛撕開包裝說:“嚴啊,比萬達管的緊多了,不過工資也高,值了。”


    於梓晴笑著說:“那就好,現在可不是圖舒服的時候,多掙錢,趕快找個女朋友才是正事。”


    毛毛臉一紅岔開話題,我無奈的搖搖頭,這小子,還是這麽含蓄。


    從世園會迴來,我們在傘塔路把毛毛送上車,迴家於梓晴拿出筆記本記最近支出。她咬了下筆帽,說老公,這樣下去不行,每月開銷太大,以後有個啥事,應急都不夠。


    我拿過來看了下,說的確,那怎麽辦,總不能不吃不喝吧。她說你看這幾項都是沒必要的花銷,咱們現在要節製,不能再這樣猛花了。我靠在牆邊,轉正後工資上漲,看上啥都想買,每月細數其實沒攢下多少錢,細算還沒在上海那陣攢的多,買的東西也是中看不中用。我摸了摸鼻子,說聽你的,節製性開銷,好好攢錢努力工作。


    平淡了幾日,28號上班前去騾馬市,到沃爾瑪買了一大盒費列羅,塞到雙肩包裏往北大街走去,今天她過生日,不買蛋糕換個花樣。


    晚上在車站接她,把她的手塞到我衣服兜裏,她摸了下問裝的啥?我笑著說拿出來看看唄。見她拿出來費列羅,我說生日快樂甜蜜如你,祝你又老了一歲。她撥開外紙咬了一口,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老公,謝謝了。


    迴家洗腳時,她看到茶幾上放的一大盒費列羅,說我以為你就買了幾塊,前陣子才說過要節製,過分了啊。我說不一樣,今天你過生,這錢不能省,再說買蛋糕跟這價錢差不多,別太計較這些根支末葉。她翻了個白眼,有理村出來的,說不過你行了吧,真是的。


    躺在床上,聊了幾句葷腥我想開車,把她摟在懷裏欲再進一步,她把我擋住,在肚子上劃了一個圈,“老公,我月經推遲好幾天沒來,你說是不是懷孕了?”


    我輕刮她鼻子,“真的假的,箭在弦上這個借口沒意思了吧。”


    她沒好氣的說:“就是推遲好幾天了嘛。”


    我見她認真起來,坐起身子正色道:“明天給你買個測孕棒,你下班迴家測一下,如果是真的,你的十月皇後即將開啟。”


    她噗嗤一笑,鑽到被窩裏,說皇後不敢當,是你的小公主就好啦。


    唔,久違的魚丸粗麵。


    第二天送她上班,我到景龍池藥店用醫保卡買了個測孕棒,下午她下班,我從抽屜裏拿出來,說給,按說明測一下吧。幾息之後,衛生間傳來震耳的聲音,“老公快來看,我懷上啦。”


    我快步走到衛生間,接過測孕棒眯眼看了下,兩道杠,陽性,懷上了!


    我們抱著好一陣樂,說著語無倫次的話,我哆嗦的拿出煙說去樓道抽根煙冷靜下。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氣,右手握拳猛然往下,yes,要當爸爸了,三兩口抽完,我跨著兩階台階到防盜門外,打開激動的說:“梓晴,咱們要成為人父母,你就說現在什麽心情。”


    她見我亢奮,示意坐在沙發上,“以後不許在廚房和廁所抽煙。”


    “老婆大人遵命,明年生的可是龍寶,金貴的緊,你放一百個心,家裏保證不會有煙味。”我語無倫次的說道。


    她盈盈一笑,“瞧把你高興的,先穩過這三個月,度過安全期在激動也不遲。”


    平息心情,我擺擺手,“不一樣,人生三件大事,結婚、生子、買房,這是第二件大事,你腦路短我不怪你,但不能讓我壓抑著吧。”


    她咬著嘴唇指著我,第二條不許老說我笨。我嬉笑說遵命,有第三條嗎?幹脆你一氣兒說完。


    她氣鼓鼓的望著我,說:“現在沒想好,等想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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