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家的一周,讓我們了解老媽目前的想法,雖然沒有明說,但她既然已經釋然,我們就不必死撐,在攢點錢,做迴去的打算。反倒覺得不是事的仁厚莊,在初二去八仙庵見過姑姑後,讓我心裏升起不安的想法,人心叵測,順其自然吧。


    第二天在六院對麵告別,我們開始正常的生活,步入社會人該有的工作。3月初部門來了一位領導,把一直空缺的零售主管一職填補上,這人叫範武,北京調來的。


    工作幾日,從沈翼勇的臉上不難看出,他對範武很有成見,我們都知道沈翼勇的能力,部門內部默認他年後會就職零售主管。人算不如天算,誰知會從北京空降一人,而範武恁娘的還是上海本地人。


    我的工作每周都要出差,這種辦公室政治與我無關,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田就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別燒著自己就行。


    3月是萬物複蘇的月份,花朵掙開束縛,迎來屬於自己的美好生命。


    22號下班迴家,進到家裏見於梓晴忙碌的做飯,走廊裏依舊是熟悉好聞的雞排味,她說:“老公迴來了,快洗手吃飯吧。”


    應了一聲進房間換衣服,看到小桌子上放著一塊小蛋糕,我嘴角上揚,23歲的生日,有你陪我。


    吃完飯洗碗,平常愛洗澡的她,執意讓我先洗。從衛生間出來,準備好明天的出差衣物,我開門去樓道抽煙。


    迴到房間,見她已經鑽進被窩,我壞笑著說:“又要4天不見,還是魚丸粗麵呢?”


    我打開被子一角,欣喜的說:“你這是……”


    她捂住我的嘴,臉紅的說:“今天你生日,給你一個小驚喜,喜歡嗎?”我溺愛的吻了一下,“你為我改變了很多,此生,願不負你。”


    一直以來,於梓晴給我的感覺是非常保守的姑娘,不論何時,她都在改變自己迎合我的節拍,而迴報與她,目前除了一味對她好,更多的也在嚐試,試著為她改變些什麽。


    周末在家做ppt,很久不聯係的胥濤,qq彈出一個消息。張曉宸,我來上海了,你電話多少?我敲出一串數字,一旁的電話很快響起鈴聲。


    “喂,胥濤,什麽情況,旅遊麽?”


    電話裏傳來一道聲音,毛線旅遊,來上海發展了,你在哪住,找你聊聊。掛掉電話,我摸出一根煙點燃,這小子不是在3皇3家幹的好好麽,怎麽跑來上海發展了?


    永和豆漿二樓,胥濤坐在我對麵,開口說行呀,在上海撐這麽久了,說說,這近一年怎麽樣?


    我喝了口水,跟他舉足若輕聊了幾句,“你什麽情況,好好的不做大廚,跑來上海做甚?”


    胥濤抹了下嘴,“在西安認識一個顧客,他做咖啡機代理,我跟他接觸幾迴覺得人不錯,一來二去,現在跟他發展。”


    我笑了一聲,“你小子易主了,待遇如何?”


    聊了幾句得知,胥濤現在租住莘莊,跟那人跑業務開發市場。我摸了摸鼻子,你比我好太多,恁娘的剛來時差點撐不下去,我們相互勉勵幾句離開。送他到漕寶路地鐵口,我眯眼看著他的背影,一個人來上海,希望他能撐過前半年的艱辛,畢竟這座城市,沒有紮實的錢財支撐,想一人立足這裏,剛開始太難了。


    4月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在慈溪巡店,兜裏電話鈴響,拿出見是沈翼勇打來,我接起喂了一聲,電話那頭說公司臨時決定拓展,叫我通知你們一下。我說那後兩天的巡店計劃不走了?他說是的,改變行程。我說好吧,哪裏拓展?沈翼勇說杭州,現在就坐車過來,20點前全員到地兒。


    掛掉電話,速速的把專賣店巡完,幸虧今天安排市區,這要是縣城就好玩了。


    坐車到賓館退房,因為常住這家,老板沒有多說什麽,開好發票離開,到公交站乘車往汽車站趕。坐到跟簡易床似的大巴座位上,我舒了一口氣,杭州拓展,有意思了。


    臥鋪大巴幾乎每個站點都停,舟車勞頓到杭州汽車站,剛下車手機響起鈴聲。


    喂,肖哲軍。


    那邊問到哪了?我說剛下車在汽車站呢。肖哲軍說別急著出去,我坐的大巴正在進站,一起走。


    按照沈翼勇發的地址,我倆站在某五星酒店門口,我看了眼肖哲軍,他笑著說:“這是咱省區經理的安排,拓展兩天,周五下午一起迴上海。”


    我問拓展啥呢?他聳聳肩說不知道,我說那咱經理是誰?他笑了一聲,衛爵楓,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按照以往的經驗,一會肯定是圍餐,去的晚了,可是要罰酒的。


    在異鄉見到久違的同事,這還是頭一遭。19點左右,瞿偉風塵仆仆的趕到包間,衛爵楓帶頭端起酒杯,一番說詞後,大家開始享受考究的食材。


    吃飽喝足,範武站起來說明後兩日安排,酒店後麵有幾個公用區域,為我們兩日內的拓展場地,從他嘴裏得知,無外乎以團隊為核心,共同完成一些事情。看著他唾沫星子橫飛,就連一旁衛爵楓和賈澤都皺眉連連,我心想幸虧是用餐後說,這要開場時講,恐怕浪費一桌食材了。


    我跟瞿偉一間房,晚上洗完澡肖哲軍串門,我們三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聊天,頭一迴住五星酒店,感覺就是跟一般賓館不一樣。


    仨大男人聊了些是非,總而言之一句話,對於會來事的範武,他說什麽就什麽,免得引火上身。


    第二天早上用完餐,我們一票人到一汪池水邊,衛爵楓解說本次拓展目的,團隊的協作密不可分,筷子的定律。


    經曆幾項運動協作,如他所說,每一項環節跟任何人都緊緊相關,每個人在團隊中扮演著不同角色,跟本身工作環節牢不可摧,這既是團隊。


    結束一天的拓展項目,晚上於梓晴電話打來,我才想起昨天忘記跟她電聊,接起電話簡單聊幾句,她閑漫遊費高草草掛掉電話,我無奈的看著手裏的電話,這小妮子真是過日子的主。


    走進衛生間拿起梳子梳頭,見洗臉池子上整齊的擺著洗具,我放下梳子,朝外喊瞿偉要不要梳子,他吆了一嗓子不要。我拿著未開封的新梳子裝在背包裏,質量還不錯,拿迴去給於梓晴用。


    周五早上,在自助餐廳裏碰見衛爵楓,他對我們說:“早上最後一個項目結束後,範武給大家買動車票,中午大家一起去市區幾個場子巡下店,金冠這邊營運負責人會跟我們一起。”


    下午兩點,範武在銀泰門口找到我們,一眾人等進到商場,惹得門前的保安左手揪著衣角不停的說著什麽,瞿偉走上前,小聲說:“人家以為咱是來挑事的,估計跟他們頭子請示需不需要跟蹤我們。”


    肖哲軍迴頭看了一眼,說有可能,弄得我們憋著笑跟在後麵,要不是衛爵楓和範武在隊伍裏,恐怕我們早就憋不住了。


    迴到上海,我們告別後鳥獸散到人流中,我坐車到田林路,等到十字繡店關門,拉著於梓晴的手往家走去。


    “老公,拓展好玩嗎?”


    我說還行,一個部門在一起做一些相互配合的事情,從中鑷取些道理,合理運用在團隊裏。


    迴到家我把梳子拿出來,她接過去打開包裝,說五星酒店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啊,這梳子在外麵少說要賣20塊錢。


    我滿臉黑線的看她,“差不多行了啊,你怎麽不說住一晚多貴呢。”


    周一上班,正貼票時瞿偉拍我,我抬頭問怎麽了?他指著吸煙室方向,大家都去抽煙呢,咱也過去。


    我不明就裏跟他往前走,進到吸煙室見幾乎人都在,賈澤正跟劉佳楠說話,我們進來的晚,隻看到大家一個個喪喪的感覺。


    沈翼勇拍了拍劉佳楠的肩膀,“沒事,山不轉水轉,以後還是兄弟。”劉佳楠目空一切,淡淡的說一定,就是覺得不服氣,他範武算個屁。


    什麽情況?我點燃一根煙,眯眼看劉佳楠,這夥計現管蕭山區域,範武第一把火燒他了麽?


    賈澤吐出煙氣,說道:“你也知道,範武剛調過來,這次出差我們先去的蕭山,他用自己一套管理模式跟客戶溝通,最終的結果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正好大家都在,我說一句,以後大家在工作上把事做的密一些,不要落下不好的把柄,省的範武下市場走區域,抓住些什麽。另外,劉佳楠今天最後一個工作日,晚上大家夥一起吃個飯。”


    我去,一上來就整個大的,把同一戰壕的兄弟幹掉一個。


    劉佳楠猛抽煙沒吭氣,賈澤說:“一會兒我去找孫經理,跟她說你是因創業離開李寧,給你開離職證明能好看點,這樣出去你找工作,拿著離職證明也能順利些。”


    劉佳楠抬頭看了眼眾人,苦笑著說隻能如此,謝了。見他推門離開,沈翼勇喃喃地說:“下一個,不知該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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