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


    在一座城市待的久了,實來猛的離開,心裏倒有些不是滋味。2年前跟她相識,1年前與她相戀,雖說過程有些曲折,不過結局還是好的。


    一件事情的結局,意味著另一件事情的開始,我跟她的戀愛長跑,在4月21日那一刻,轉換為兩個人的廝守,我們的婚姻,從這一輛火車上,正式啟程。


    從來沒有坐過火車,這一把就給我教了個乖,車廂裏無法散去的泡麵味,打牌聲、小孩哭鬧、旅客無節製的嗓門、乘務員偶爾推著小車穿梭的身影,匯集在一起,演奏出火車上獨有的節奏。


    香煙飲料礦泉水,撲克瓜子方便麵,來腿收一下啊。


    有趣。


    火車開了幾小時後,毛毛在火車外的畫麵,漸漸淡卻。迴頭看了眼他哥,一個人戴著耳機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


    “梓晴,去年你怎麽迴老家的?”


    她用好看的雙眸看著我,說硬臥呀,不過迴來買不到票,也是坐這個迴西安的,說著,她拍了拍座位。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累噢。


    剛開始還能裝深沉看看外麵的景色,但隨著時間的推進,索然無味。


    在火車連接處抽了根煙,我走到座位旁,伸手夠行李架的袋子,該吃飯了。


    我抱著三碗泡麵,給他哥一份,一人走到接開水的地方,打開包裝接水泡麵。


    梓晴,你吃。


    打開後吹了吹,我把一碗泡麵推到她旁邊,於梓晴笑了笑,你真體貼。


    我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不算什麽,我現在也不說,以後你就看我怎麽待你。給不了你好的物質生活,精神層次,你就慢慢感受好了。”


    吃飽喝足,看了眼手表才20點。我想了想,說梓晴,想不想聽我唱歌。她眉頭一挑,“好啊,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苦中作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喝了口水,試著把聲音降低不影響他人,開始唱歌。


    從謝霆鋒到周傑倫,從謝謝你的愛到牛仔很忙,我摟著她每一首歌唱給她聽,很多歌曲的歌詞,跟我們之前到現在都很合拍,唱著老歌,憶著往事。


    直到我嗓子犯啞,她哈欠連連,我們相互依偎著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刺眼的車廂燈緩了片刻,漸漸適應。我瞳孔收縮,無力的看了眼手表,淩晨4點多,在有一小時該下火車了。


    肩膀有些發麻,調整姿勢不小心把她吵醒,我對她投去歉意的眼神,她用小手撫摸我的臉,幾點了?


    說出時間,她揉揉眼睛說上廁所。等她迴來,我到車廂連接處抽了兩根煙迴神,砸吧嘴皺了皺眉,嘴巴好苦。


    洗了把臉坐到座位上,於梓晴依偎在我身上,說馬上就到我家了,緊張嗎?


    我溺愛的順了下她的頭發,“不緊張,現在我好想快點見你爸媽。”她問為何?我指了指自己的身體,坐火車,好累啊。


    “迴家,我伺候你。”她臉紅的小聲說了句。我摸了摸她的臉,輕輕的吻了一下。


    好。


    請兗州下車的旅客,提好自己的行李,從前方通道依次下車。


    聽到火車廣播響起這道聲音,我激動的心在流淚,終於,到站了。


    淩晨5點半,在外麵吃了點東西,天剛蒙蒙亮,我們三人往汽車站走去。


    “師傅,三張東袁口車票。”於梓晴用家鄉話在窗口買票。我們坐上第一趟發車的大巴,往梁山縣駛去。


    坐在車上,我說:“梓晴,你老家話好像河南話,挺好認。”她點點頭說是啊,山東河南本來就挨著,鄉音很接近的。


    大巴在一個汽車站停了一會,我問這是哪裏?於梓晴說汶上縣。


    我好奇的看著汽車緩緩駛出,說這車不是到梁山縣嗎,怎麽中間還有站點?


    於梓晴噗嗤一笑,“那咱們還坐到東袁口,不是中間也停嘛。”


    好吧,第一次坐大巴,不懂行麽,真是的。


    “師傅,前頭停一下。”於梓晴把她哥叫醒,我們拿著行李下車。大巴車向前駛去,我眯眼看下車這的指示牌,東袁口村。


    沒走兩步,於梓晴興奮的走到村口第二個門麵房,我看了眼,燕子理發店。


    我跟他哥拉門進屋,不大的房間擺著兩個老式理發椅,一麵貼牆大鏡子占據一大半房間,左手邊有個老式洗頭區,旁邊則有兩個小櫃台和立櫃,擺放著日常生活用品,其餘靠牆的地方,則放著兩排長椅,供人休息。


    於梓晴跟一個容貌相似的女性說話,看個頭有她兩個大,於梓晴招唿我,“曉宸,這是我二姐。”


    我禮貌的打招唿,二姐快言快語說了一堆,我沒聽懂,在一旁微笑算是迴應。


    “二姐誇你呢,咱們先迴家,我帶你見爸媽。”於梓晴跟二姐說了一句,我們三人走出房間。


    “小晴,把美玥子帶迴去。”屋裏二姐說道。幾秒時間,從屋裏走出一小女孩,約摸10歲左右的樣子。


    我詫異的說:“剛我看房間了呀,隻有二姐一人,怎麽她是從哪冒出來的?”


    於梓晴笑著說:“裏麵還有個小房間,剛門鎖著你沒看到吧。”


    我摸了摸鼻子,好吧。


    於梓晴從包裏拿出一袋好吃的,給小女孩說叫小姑父。那小女孩看著我,怯怯的說:“小姑父好。”


    我笑著說:“你好。”


    他哥走上前說:“兩年沒迴來,長這麽大了,走,跟爸迴家。”


    我有些愣神,很快恢複自然,可不能讓梓晴看笑話,我以為這小女孩是二姐的孩子嘞。


    理發店門口有輛電動三輪車,那小女孩把鑰匙遞給她爸,我們三人上到後麵,顛簸一番,進到他們家。


    謔,這院兒可真大。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院子,兩邊有一排房間呈倒l型坐落,剛把車停到院裏,先招唿的是汪汪的叫聲。


    我隨聲音望去,大門前方雜物間,一隻黑狗被拴在鐵棍上搖著尾巴,汪汪叫著。


    一身黑毛狗,辟邪又擋煞。


    “小晴、壯兒,你們迴來了。”


    我收迴目光,跟他們下車,看到兩人向我們走來,於梓晴說:“這是我爸媽,他是張曉宸,我老公。”見她臉上洋溢著滿滿幸福,我微笑的跟他們打招唿,“你們好,我叫張曉宸。”


    他們看著我不停的說話,我強裝聽得懂,微笑點頭迴應。


    她爸媽可真老。


    之前聽於梓晴說過,十五局的姐姐排行老大,於梓晴排行老四,她們之間就相差7歲,看容貌約摸小60歲樣子。她媽招唿我們進屋,於梓晴帶我進到客廳裏一間臥室,“咱們就睡這屋。”


    放下行李,問於梓晴廁所在哪?她手一指,雜物間旁邊。我繞過黑狗過去,它趴在地上朝我搖尾巴,進到廁所放水,我去,旱廁啊。


    一切都那麽新鮮,一切都那麽不適。


    院裏水管洗了手,進到客廳見矮桌子上放著油條稀飯,於梓晴招唿我吃早餐,我坐在小板凳吃著飯,眼皮漸漸開始打架。


    身體一鬆弛,疲倦感充斥全身,吃飽喝足,我打著哈欠困意來襲。


    他爸媽端走盤子去廚房,梓晴站起來拉我,說困了就去睡一會兒。我們進到臥室關上門,我問你不困嗎?她從包裏拿出一個安全套,站在床上拉窗簾,不困呀。


    她躺在我身邊,脫掉我的褲子,色色的說:“在車上答應過要伺候你,躺著享受吧。”


    十幾分鍾後,在我一聲悶哼中結束,空氣裏飄著洗衣粉和苦栗子的味道,她細心的幫我擦拭,溫柔的說:“第一次坐火車,睡一會兒吧。”


    本想幫她擦掉脖子上的香汗,但手還沒抬起,眼皮沉沉的閉上。


    舒服。


    一覺醒來,身體漸漸複蘇,我下床推開門,看到客廳好不熱鬧。


    客廳裏三個小孩,圍著於梓晴不停的轉圈,她爸媽坐在沙發上,搖著蒲扇樂嗬著。


    “你醒啦,來給你介紹一下。”她指著停止轉圈的小孩,“美玥子你見過了,這個是美軒子,他倆都是我哥的娃,這一個叫盛語涵,二姐的孩子。”


    我點點頭,迴臥室從包裏取出準備好的糖果,走到他們身邊一人一袋,笑著說:“一天吃一顆,小心蛀牙。”


    晚上我在院裏逗黑狗,二姐騎著電瓶車迴來,我笑著打聲招唿,往裏屋喊了聲,二姐迴來了。


    晚上吃飯,我試著跟他們聯絡感情,於家人還是很隨和,雖說第一次見麵,但跟多年認識一般,聊天自如。


    一天的相處,丈人、丈母娘跟我說話語速明顯放慢,想來也是於梓晴在後麵推波助瀾,我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丈母娘話語不多,更多的是老丈人跟我聊天,來之前以為會問我很多事情,比如在西安什麽情況,去上海的規劃,不過相處兩日隻字不提。


    淳樸,是他們給我的第一印象。


    隔日下午,老丈人從莊稼地裏迴來,坐在客廳的搖椅上,我們南腔北調胡侃,他興致高時,會喝二兩小酒,惹得於梓晴跟丈母娘嘴上不說,表情傳遞的滿是欣慰。


    晚上洗漱完,我跟於梓晴在床上聊天,她趴在我肩上,說明天第三天,家裏親戚知道咱們迴來,該去走親戚了。


    我淺吻一下,說跟過年一樣,一家家拜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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