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告別後,於梓晴挽著我的胳膊,笑著說:“怎麽感覺跟你媽關係不好,還在為房嗎?”


    我點頭說:“是呀,她還是覺得,是我沒經常往醫院跑,房本才沒得。”


    於梓晴說不要多想,在過段時間,你媽就能慢慢明白,隻是現在一時轉不過彎而已。我聳聳肩,也隻能如此了。


    你不打開看看多少嗎?


    她愣了一下,我無奈的指著她的包,你屬魚的嗎,記憶力隻有七秒,包裏呀,剛給的。


    她用小拳頭捶了我一下,手伸進去說:“其實我自己挺聰明的,但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壓根就沒帶腦子。”


    小嘴兒可真會說話,證明跟我有安全感唄。


    等她數完把紅包放進包裏,我說這就算他們認可你了,那天跟他們說見麵時,繼父說要是滿意給紅包,不滿意就當吃個飯。


    於梓晴莞爾一笑,認可就好,我這麽乖巧,打著燈籠都難找呢。我心想要是把老媽說的話給她聽,估計會炸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們走到北大街,把她送上車後,我也坐車迴家。


    在郭家村下車,我在附近買了兩盒芙蓉王,算是感謝今天繼父的表現。


    迴到家把煙給繼父,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便進紅磚房換了衣服。


    第二天醒來,整理完內務去上班,今天元旦,為了攢錢計劃,大賣。


    下了班我給她打電話,約好見麵地點,見到後一起渡步走到北門,已它為中心,我們各自坐車迴家。


    2009年第一天,快結束了。


    一月的工作是繁重的,臨近過年,大家買東西對金錢的定義,完全沒有。每次上早班,大家都會主動加幾個小時班,不是不想走,是壓根走不成。


    擠滿鞋牆的客人,在我的眼中,跟一台台行走的鈔票沒什麽區別,隻要推薦合適的碼,不論多少直接開票。


    看著庫房堆積的貨品日益減少,平時站梯子頂板都要墊腳尖夠到的鞋盒,現在隻需上三層就能取下,心裏還是挺欣慰。


    眾人拾柴篝火旺,每次交接班付姐簡短溝通完成進度,我們都是會心一笑,如果這個月我賣到10萬,下月發工資就可以發4000塊錢,想想就覺得興奮。


    付姐開票。


    來把這個一包。


    付姐,鞋放這了,這位顧客的,我去忙了。


    這是每天上班,我最愛跟付姐說的。聽牛勇說過,大年三十一道坎,過了三十,每天能開一張就不錯,所以我現在卯足勁,爭取在24號賣到10萬。


    一次上晚班,剛忙完我喘了一口氣,跟牛勇說了一聲,去廁所抽煙。點上煙,兜裏手機振動了。


    喂,梓晴。


    電話那頭說曉宸,今天能準點吃飯嗎?我說可以,你過來吧。掛掉電話,猛抽兩口滅掉香煙。


    我走到鞋牆,說師傅,你先去休息一會兒,等下我先吃飯。


    他憨厚的說:“跟你媳婦吃飯呀?”


    我咧嘴一笑,嗯。


    於梓晴之前找過我兩次,她上到二樓見那場麵驚呆了,而我看到她時,隻能投去歉意的眼神,示意她自己去吃飯。今天難得人能少點,陪她吃個工作餐。


    嘟嘟……


    我到試衣間看了眼手機,進庫房說來了,我去了啊。牛勇站起來拍拍手,去吧。


    下到一樓,我對仇si說幫打個卡。仇si對我擺擺手,我小跑著出去。


    梓晴。


    見到她在後門,她走上前拉了下我的衣服,“天這麽冷你也不知道披個外套,感冒了怎麽辦?”


    我揉了揉臉,“沒事,就在這兒吃,他家有空調。”


    我們進到後門旁邊的川菜館,對老板說:“要兩份餃子,一份蓮菜肉、一份葷香肉。”


    她脫掉外套,問今天忙嗎?我說還好,要不又跟你吃不成飯。


    老板端來兩碗餃子湯,我道聲謝,吹了吹一碗湯,端到她麵前說喝吧,你大姨媽來,暖暖身子。


    她說曉宸,別這麽累,日子還長著呢,把自己給這麽紮幹啥。我點燃一根煙,可不能這麽說,我還差3萬就完成10萬目標,下個月就能發4000塊,到時候1萬大關就攢到了,早去你家提親,省的你再跑了。


    討厭。


    吃完飯坐著聊了一會兒,她說下周三一起休個假,姨夫請客吃飯,指名道姓要讓你去。我算了下日子,下周三離年三十還有三天,便應了下來。


    離開時跟她約好下班金花正門口見,我到打卡機那給仇si遞了根煙,他夾到耳朵上,說上去吧,給你打過了。


    仇si這人會來事,我們導購吃飯時間是40分鍾,跟他關係好的人,不論迴來沒迴來,他都會提前5、6分鍾幫忙把卡打了,所以我吃飯根本不用擔心會超時。


    那可是要罰錢的。


    跟仇si閑聊兩句,我從安全通道上到二樓,看到鞋牆烏泱的客人,我兩眼放光,又有鈔票要進賬了。


    下班跟她見麵,我說今天又賣了好多。她幹笑兩聲,你看你們店生意多好,我這邊冷清的連個顧客都看不到。


    我拉著她的手,安慰她沒事,你隻要一個月工資夠吃夠喝就行,其他的我來。


    走到北門,膩歪了一會兒把她送上車,我打著哈欠,到對麵等車迴家。


    進家門打開客廳的燈,到紅磚房換衣服。奇怪,平常迴來歡歡早在防盜門裏等我,今天它跑哪去了。


    進到客廳我輕輕叫了下歡歡,沒見它影,眼皮已經沉得著不住了。算了,先洗洗睡。


    一覺醒來,我起床去廁所放水,出來看到客廳角落的狗盆,不見蹤影。


    歡歡。


    我揉了揉眼睛,喊了幾聲沒見反應。老媽從廚房出來,喊啥喊,歡歡我送人了。


    我驚訝的問:“好好的,怎麽送人了?”


    你跟你爸上班又不管它,成天扒垃圾吃,弄得家裏臭氣熏天,不送人幹啥。


    我憤憤的看著她,自打房本要不迴來,她變得喜怒無常,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一隻小狗都礙她眼。


    我沒理她,整理完內務飯也沒吃,穿上衣服走人。


    自己釀成的錯,整天在家擺個臉子,誰願意看一樣。繼父天天不迴來,我要是有地去,也才懶得迴來。


    持續工作幾天,離指標不到一萬,我稍微心情鬆懈了點,這年算是能好好過了。


    周三休假,我一早到十五局門口等她,我們一起到興慶公園溜達,繞著結的薄薄一層冰的湖麵,心境慢慢放鬆下來。


    於梓晴看了下手機,手放到我羽絨服兜裏,說走吧曉宸。


    在公園我問她,姨夫請客吃飯都叫的誰?於梓晴說全是老雷家的人,姐夫也迴來了。我哦了一聲,跟她往出走。


    姨夫請客吃飯的地兒在小皇後,我在興慶小學上學時,這餐館都開著,算得上興慶路有名的老字號。


    我跟她上到二樓包間,裏麵已經坐滿人,於梓晴一一給我介紹,我禮貌的跟他們打招唿。頭一次見這麽多人,心裏還是挺虛的,也不知姨夫是幾個意思。


    小蘿莉從她媽身上掙脫下來,顛顛的走到我麵前,抬起頭說:“高高的叔叔,你答應給我講書,好久都沒來了。”


    我蹲下去跟她平視,“叔叔今天下午沒事,要不一會兒就去你家,給你講書?”她開心的點頭,轉身跑迴她媽的懷抱。


    於梓晴向我投來讚許的眼神,我剛要迴應她,姨夫站起來說話。


    今兒把大家叫來,就是提前聚一聚,這位是於梓晴的男朋友,挺有責任感的小夥,她已經見過男方父母,以後也是一家人,大家湊在一起,好好聊聊。


    大家把杯中酒端起一飲而盡,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拿起果粒橙倒了半杯,喝了一口。


    大家吃吃喝喝好不熱鬧,本來還挺拘束,但姨一直照顧著我,慢慢也就適應了。


    大家七嘴八舌,話題轉到我這兒,什麽在哪工作了,一月掙多少了,家裏幾個小孩了,父母什麽工作了。總之他們把該問的問題全部說出,我如實相告倒也自在。


    張曉宸,準備什麽時候跟小於結婚呀?


    我老臉一紅,看向姨夫,不知如何開口時,她姐幫忙解圍。


    他們的事自己操心,該結就結了,你們就別管那麽多,趕緊吃菜,一會兒就涼了。


    吃完飯大家各自分散,於梓晴拉著我的手,說怎麽了,看你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我老實的說:“你姨夫說的對,咱是要考慮什麽時候結婚的事。”


    她若有若無的說:“那什麽時候呢?”


    我見她這樣心裏想笑,說出來輕飄飄的,但心裏特別想知道答案。


    看了眼四周見他們離的挺遠,我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我還是處男呢,先**再說。”


    她臉唰的一下變紅,拿小粉拳用力捶我,張曉宸你太壞了。我抓住她的胳膊,你難道不想**嗎?


    她的臉紅的滴水,像一個紅彤彤的蘋果,煞是好看。她不在說話,用力拉著我的手,在我的羽絨服兜裏寫字,我清楚感覺到,她寫的是一個字。


    想。


    我微微一笑,趁人不注意,迅速的親了她一下。


    來到她姐家,我剛坐到沙發上,小蘿莉抱著好多書,顛顛的走到我身邊,“高高的叔叔,這是你欠我的故事書,今天你必須講完。”


    看她認真的表情,我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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