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走到昝巧寧麵前,昝巧寧甜甜的說:“奶奶好,看起來您的氣色真健康。”


    姥姥臉上皺紋舒展幾分,“這小姑娘,人長的漂亮,嘴也甜,曉宸,你要努力哦。”看著姥姥給我擠眼,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的。


    瞄了眼昝巧寧,她羞澀的看著我,我老臉一紅,上學時不讓談,剛上班非要讓我找對象,早幹嘛去了。


    老媽跟鄭si互留電話,約改天不上班找個地方好好聊,“曉宸,我們走了,好好上班。”我滿臉黑線的看她,這是來看我,還是交朋友嘞。


    老媽走後,鄭si說我跟她一樣年紀,沒想到你媽這麽年輕。我摸了摸鼻子,“有嗎,我覺得你倆差不多,都挺年輕的。”


    鄭si開心的笑著,裏麵張si跟鄭si說笑。我看向昝巧寧,“我姥知道我沒談朋友,她說的你別往心裏去啊。”


    昝巧寧盯著我,認真的說:“我要真往心裏去了呢。”


    是人都不是傻子,這麽明顯的話語,透露出昝巧寧的態度。聽她這樣說,我真想衝動的說那就談一談試試,但是,腦海裏蹦出兩個小人。


    一個小人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人家姑娘都這樣說了,你還矜持個鬼,快說呀。


    另一個卻說,問問自己的本心,不要輕易下結論,於梓晴和昝巧寧,是誰先進到你的心裏的,如果要選,三思。


    兩個小人如泡泡般消散,是呀,如果要選擇,到底是誰呢。


    看著昝巧寧的雙眸,被她盯得不自在,我躲閃她的眼神,該怎麽說呢,正想著鄭si叫我名字。


    張曉宸,有顧客在你櫃台。


    我嗯了一聲,給昝巧寧投去歉意的眼神,說先要忙了,她點頭說好,不過她眼神中一絲遺憾劃過,我說了一句歡迎光臨請隨意看,內心舒了一口氣。


    這位大哥,您來的可真及時。


    我邊接顧客邊想,感情這事,年後再說吧,現在首要目標,掙錢過年。


    第二天休假,在家裏泡了一天,我問老媽,怎麽想著去開元看我?


    她說有陣子沒去看姥姥,昨天去時姥姥說,你好久沒去道北,我就帶她去開元找你了。


    上班時報駕校學車,一晃大半年過去,兩位老人幾乎都沒去,我撓了撓頭,“等過年跟姥姥好好聊聊,最近商場活動多,有時還要加班。”


    老媽點了點頭,“你姥還有我們四個兒女,工作重要,別怠慢工作。”見老媽進紅磚房,我窩在沙發上,拿起一本書開始閱讀。


    一覺睡到自然醒,看鬧表9點,離上中班還有幾個小時,我把內務收拾完,開電腦聽了會歌,帶上棉帽、圍巾,跟老媽打聲招唿離開。


    中午不吃點再走?我迴頭見老媽半開防盜門,我說不了,今天去吃個小炒。


    騎小電驢到印花布園,吃上一碗熱騰騰的小炒泡饃,整個胃暖洋洋的。冬天吃泡饃唯一的好處,那就是暖胃。


    換好工裝到櫃台,見玩具櫃她們小聲聊個不停,我笑著說聊什麽話題呢,讓我也樂嗬樂嗬。


    於梓晴看著我,“你媽前天是不是來櫃台了?”我說是呀,怎麽了?


    她笑了笑,“聽大家說你媽打扮的挺時髦。”


    我正要開口,趙si招手讓早班吃飯,於梓晴說是不是跟上海灘一樣?她笑盈盈的離開,我滿臉黑線的看她們,這都什麽跟什麽,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鄭si告訴我,昨天櫃台沒客人大家閑聊,話題轉到你家人身上,你媽長得年輕,你姥姥慈眉善目。別聽於梓晴胡說,跟你開玩笑呢。


    我摸了摸鼻子,沒事,我知道。


    老媽那天跟姥姥佯裝客人來看我,能讓大家聊天持續好幾天,對大家話題做出貢獻,老媽你辛苦了。


    天氣漸漸轉涼,紅磚房裏的牌友熱度不減,繼父從上月來暖氣開始,後麵那電動麻將桌不怎麽玩,隔三差五出去打牌,有時徹夜不迴家。為此,老媽對紅磚房裏的“工作”提不起興趣。


    一天我上晚班,早上起來吃完早飯,見繼父頂著熊貓眼迴來,倒不是昨天上夜班,而是他又在外麵,打了一宿牌。


    繼父去廁所洗漱,老媽跟進去,“四平,紅磚房的麻將機你管不管,不管就把它賣了,成天不著家,還不夠折騰人的。”


    這房子屬於老式建築,隔音效果不好,我在客廳聽的一清二楚。繼父不說話,老媽一直在廁所絮叨,無外乎是你要不在家玩,幹脆把麻將機賣了。


    沉默了一會兒,聽到繼父沉悶的聲音,那就賣了。


    這幾年我跟繼父關係一直不好不壞,跟之前一樣,在家幾乎不怎麽說話。聽到他這樣多說,內心倒是挺高興。


    後麵他們說什麽我不在聽,該死的電動麻將機終於要賣了。那破玩意吵了我多少個夜晚不得好好休息,每天晚上要聽到紅磚房吵鬧的聲音,現在耳根可以解放了。


    下午到點我去上班,等晚上快23點迴家時,特意瞅了眼紅磚房。


    那屋燈沒開。


    我打開廚房門走到小院,推開紅磚房,看到房間中間空蕩蕩的。速度還挺快,一天溝通解決,以後晚上睡覺,終於能有好睡眠。


    有些人要是接觸過麻將,一定知道那麻將玩樂的聲音,曾幾何時,那種響聲猶如魔音,夜夜圍繞耳洞,每晚聽到煩躁不安。


    我沒有打開燈,靠在小櫃子上點了一根煙,黑暗中看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我會心一笑。


    家裏終的清淨。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洗漱,老媽在廚房做早點,內務收拾完我拿著麵包夾蛋,咬了一口說:“昨天迴來見你們臥室門關著,怎麽,他又沒在?。”


    “管不了了,跟魔障似得,昨天白天在家睡了一天,下午吃完飯又躥了。”老媽說道。


    我說那也沒辦法,腿長在人家身上,原來跟前妻離婚就是因為這臭毛病,跟你過還是這樣。


    老媽說曉宸,要不我跟他離婚算了,咱倆搬迴仁厚莊,你覺得怎麽樣?我把最後一口麵包塞到嘴裏,咀嚼咽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們的事我不參合,你願意怎樣就怎樣,我不管。


    喝了半杯水,穿上棉衣離開家。唿吸著新鮮空氣,如果有早知,打死也不會讓老媽選擇他,事已至此,在一起生活小十年,老媽又不是不知道繼父的秉性,他倆要離早離了,能輪到我指點他們的事情,笑話。


    我裹著圍巾,往車棚走去,天兒可真冷,還是上班要緊。


    一連幾日,繼父晚上幾乎不著家。家裏沒有電動麻將桌,老媽對小賣部也不那麽上心,東跑西浪的。


    曉宸,我今天去太華路,晚上不迴來了,你下班迴家把門鎖好。


    我坐在沙發玩電腦,說知道了。


    繼父依然老樣子,隔三差五迴來,家跟個旅館似得。而老媽最近行為比較古怪,在家用電腦一直看類似題材的新聞,說是這個項目要是做,興許能賺一筆。


    每次老媽這樣說,我都會懟迴去,這麽多年沒在外麵做事,行為都跟社會脫節了,老實在家當主婦吧。


    她跟我聊不到一塊,時不時就會去道北找姥姥,而我就會每天在家沒飯吃,逼著自己學做飯。


    方便麵,是最省事的一頓飯,壺裏做好水,麵餅調料包放到海碗裏,開水一倒,大鍋蓋一蓋,齊活。


    晚上下班迴家,拿鑰匙開門,我把小賣部和客廳燈打開,去紅磚房換衣服,剛進客廳,聽見有人在外麵喊,老李。


    我探頭說他沒在。那人說買包煙,最近你家咋了,白天都不見小賣部開門。


    我拿出一包煙遞給他,“家裏最近有點事,他倆不在家。”我不願與這人說太多,家屬院就這麽多人,閑言碎語太多,三言兩語便把他打發走。


    等那人離開,我把小賣部燈關上,走到衛生間去洗漱,以後迴來,還是別開小賣部燈了。


    第二天上中班,迴到家他倆都沒在,我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表,19點20,摸了摸肚子,給自己做點吃的吧。


    在小賣部取出方便麵和麵包,進廚房泡好,靠著牆撕開袋子,咬了一口等麵好。


    這一天天的,不迴來也不說發個短信,早知道在外麵吃小炒了,把人餓的。


    打開蓋子,用筷子攪了下麵餅,衝開了。我端著碗在客廳吃飯,吃到一半聽到防盜門響聲。


    曉宸吃了沒?


    我夾起方便麵吹了一口,正在吃。


    老媽換好鞋坐在沙發上,你吃完等會跟你說件事。


    我說現在也可以說。老媽解開圍巾,“讓我組織下語言。”


    最近她跟繼父不相上下,三天兩頭不著家,我也習以為常。洗好碗我坐在沙發上,“說吧,什麽事?”


    你小舅媽在南寧做生意,最近一直給我打電話,我跟你姥商量了一下,你爸天天不著家,我想自己找點事做。


    我看了眼老媽,所以你想去南寧做生意?


    老媽點頭,是的。


    我靠在沙發上,老媽自從改嫁繼父,一直沒有在做什麽事,這麽多年過去,有這樣的想法是好事。


    我笑著說好,準備什麽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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