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眼看號碼挺熟悉,一拍腦門,這不是程嘉琪的電話麽。


    大叔正要開黃腔,我手伸過去,“大叔,先借一下小靈通打個電話。”


    我揚了揚bb機,說那女孩打的。


    大叔掏出小靈通遞給我,“好事,我支持你,以後打電話用我的打。”


    ……


    大叔跟楊濤、羅蒙一樣,49元無限暢打,僅限西安地區。我低頭按下號碼,示意大叔我離遠點。大叔揮手,我找個人少的地兒,等待通話。


    你好,你是……


    我笑了一聲,說張曉宸,扣我怎麽了。


    沒什麽,就看你答應我的算不算話。


    我倆閑聊幾句掛掉電話。看來承諾這事不能輕易說,指不定哪天弄個現世報。


    大叔走來,說這麽快打完?我苦笑一聲,說中午確定關係,跟她說我的傳唿號,隻要是她扣的,我保證3分鍾內給她迴過去。這不,她來找我兌現了。


    大叔拍著我的肩,“傻小子,女娃沒找你要承諾,你倒傻不拉幾的許諾,涉世未深啊你。”


    我無奈的說:“不懂麽,以後還要跟你這位老油條學習。”


    本想說老江湖,沒控製住自己,說了實話。


    大叔捏了下我的肩膀,說誰老油條呢?


    哈哈。


    初中時喜歡一個女孩,她是班裏公認的好學生,要按學習劃分好與壞,我跟她猶如天上地下,而我與她,終在時間的河流裏,漸行漸遠。


    我把她送的手表放在箱子裏,拍拍手從紅磚房出來。


    朱倩楠,我放下了。


    每天上學,心裏多了一份掛念,日子也不那麽單調。我跟程嘉琪,一周基本能見2、3迴,地點也不局限在網吧。


    有時會跟她去花鳥市場轉,有時會繞著文藝路走田字格。


    一天中午,我在公用電話亭掛掉電話,點了根煙等她。


    附近基本上轉遍,電話裏,我告訴她在圍牆巷等著,一起去鍾樓走走。


    鍾樓位於西安最中心,四周輻射著四條大街,東南西北街,最為昌盛的,莫過於東大街。服裝、電子、通訊、吃喝、電影院,應有盡有。


    一輛公交車駛過,我眯眼看車廂,見一大眼睛女孩向我招手。


    程嘉琪。


    我微微一笑,上車站到她麵前,溺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餓不餓。”


    “討厭,別動我的頭發,發型都被你摸亂啦。”見她小嘴噘著,雙手小心的整理她的頭發。


    我們在鍾樓下車,往地下盤道走去。


    我說:“這附近有個超好吃的麵條,吃嗎?”


    我帶她往案板街走去,一到鍾樓,就想起柳巷裏一家麵館。


    老板,兩份牛肉麵,一份不要蔥和蒜苗。我問她有何忌口?她弱弱的說了一句,辣椒多放。


    之前跟她吃泡饃,我就見識過那辣椒像不要錢似得往碗裏放,麵館老板笑著說:“小姑娘,這麽愛吃辣,不怕臉上長痘啊。”


    程嘉琪臉一紅,怯怯的躲在我身後,這小妮子臉光的跟明鏡似得,要長早長了。


    我們找地方坐下,我問一會想去哪轉?她說來鍾樓不去東大街,難道去西大街嗎。


    西大街這幾年在發展,前陣子下雨沒騎自行車,坐公交時見街道到處都是圍擋改建,我說依你。


    牛肉麵端上桌,她拿筷子夾了一根放在嘴裏,大唿好吃。


    我無奈的看著她,能不能注意下形象,好賴淑女一枚,怎麽每次吃東西都跟個小魔女似得。


    怎麽,好吃的東西不配好吃的表情,那都對不起這兒的廚子。


    我見服務員朝我們這看,趕忙低頭吃飯。


    不得不說,她對辣椒情有獨鍾,中間又加了兩勺,直唿過癮。


    走出麵館,我說你真可以,兩瓶冰峰一碗麵。


    “這家麵味道真不錯,就是麵條有些硬。”她摸著肚子,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我看了看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去東大街,幾乎沒怎麽進專賣店,路上好幾次想拉她的手,總是鼓不出勇氣。


    因為時間有限,我們沿著東大街一路逛到柏樹林,十字路口,我們站著等紅綠燈。


    滿腦子想著如何牽住她的手,綠燈亮時,我下意識從她身後繞到左邊。她見我這個舉動,問怎麽了?


    我摸了摸鼻子,說十字路口有右轉車輛,擔心有馬路殺手,我站在左邊,能幫你擋著點。


    平常放假跟毛毛玩,有次出現過這種事,好在隻是輕微撞了下,從那時起,每次過十字路口,我總是站在毛毛左邊,漸漸的習慣了。


    她噗嗤一笑,“看來你還挺有心的。”我手剛放下,她的小手探過來,握住我放下的手。


    我們手掌交錯時,掌心猶如一股電流,刺激到我的全身,這種感覺很微妙,平生第一次牽女孩的手,那種心情,別提有多激動。


    她的手很軟,好似一般,我渾身僵硬的與她並行,大腦一片空白。


    她吃吃一笑,“喂,有那麽緊張嗎,怎麽走路跟個機器人似得?”


    我老臉一紅,語無倫次的說哪有。


    程嘉琪沒讓我難堪,說你喜歡我哪點?


    我看著她的雙眸,“第一次見你,就有一種想保護你的想法,我喜歡你的性格,喜歡你的真實。”


    我們聊著天,那種緊張感隨之褪去,出了文昌門,一路朝她的學校走去。


    張曉宸,你能不能換個風格,每次見你,都是運動、休閑裝。


    我笑著說:“男孩子就這幾種,難不成要我穿西裝啊?”我頓了頓問她,“那你喜歡什麽樣的風格?”


    她憋了半天,沒說出個因為所以然,冒了句穿什麽都行,別總是一種,太有審美疲勞了。


    的確,家裏的幾身衣服,都是老媽幫我買的,自己也不怎麽會買。除了周一穿校服,其他幾天運動不變,每次見她,她的穿衣打扮總能讓我眼前一亮。


    我說抽空我在東大街那幾家專賣店看看,選幾件。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說不好,穿出來大家都一樣,太容易撞衫。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要求可真多。


    臨近學校,我們鬆開對方的手,畢竟還是學生,不想太張揚。


    分別後,我走在路上在想,換個什麽風格呢?


    迴到學校,我找大叔取經,他聽完笑著說:“你可真夠笨的,怎麽現在談個小戀愛把腦子丟了?”我擺手讓大叔說正事。


    咱西安賣衣服的地方多了去了,長樂路、小寨,不都是賣年輕人的衣服嗎,款式又多,樣式也好看。


    對呀,我怎麽把康複路給忘了。


    大叔說別,都多大了還去康複路。


    初中時參加模仿秀,當時就在那買過衣服,不過穿了沒幾天,那亮閃閃的白絲全憎出來。


    前幾年的t恤,老媽多是在康複路買,不過質量真不敢恭維。


    我明白大叔的意思,跟多大無關,間接委婉的提醒我別去那兒買。


    “大叔,長樂路範圍太廣,你給我推薦下哪的好。”我說道。


    他想了想,說安仁坊多彩。


    我點頭說好,這周末去看看,你去嗎,咱們一起。他搖搖頭說周末有事,約了個妹子,你找別人吧。


    我調侃道:“你成天約妹子,都不怕老了腎不好?”


    大叔壞笑著說:“你小子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大人的世界你不懂,小處男。”


    見他要開火車,我拔腿就走。


    我坐在座位上,邵鵬走過來說:“最近中午你去哪了,都不見人影。”


    現在跟程嘉琪已經確定關係,我大方的說約會呢。他好奇的問哪的?我告訴他後,問你那網友現在什麽情況。


    他尷尬的說從那次見麵後,就在沒見過。我說什麽情況?他敷衍兩句不在說話。


    見他不願提,心想第一次見麵叫三個人壯膽兒,人家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有意見,多半是黃了。


    我轉移話題,問周末有沒有時間,一起去買衣服。


    開學時玩傳奇世界,爆了把武器換了一些錢,上學沒有太大開銷,手裏的錢足夠買身衣服。


    本想叫胥氏兄弟,不過他們周末要看家,一問才知道,他們家是整個院子,一個五層高,一個四層高。


    當時沒有什麽概念,但幾年後的西安發展,肖家村應勢拆遷後,得到的高額補償惹得我羨慕連連。


    不過,這是後話。


    周末,我跟邵鵬在安仁坊見麵,我比他先到,下車走到多彩門口,點根煙等他。


    剛坐車在朝陽門下車,看到之前的愛家超市拆遷,原來在仁厚莊住,每一個月都會跟老媽來這裏采購,那裏現在紮起高高的圍擋。


    一根煙沒抽完,邵鵬已經走到我麵前。


    來多久了?


    我踩滅煙頭,說剛到一會兒,走吧。


    我們進到商場,一家一家的轉著,這裏多數店麵都是搞批發,而少量的零售店,款式跟東大街的專賣店也沒什麽區別。


    下到一樓,邵鵬說:“還不如去小寨,那裏的店麵全是咱這個年紀穿的,你咋想到跑這來買呢?”


    我摸了摸鼻子,大叔給我推薦的。邵鵬滿臉黑線,說不是一個年齡段好吧,咱剛轉那幾家,成熟的風格,隻能配大叔。


    我說在轉轉,實在沒有咱去小寨。


    剛進來我們直奔二樓,一樓沒怎麽轉,沒走幾步一家店麵吸引住我。


    店鋪不大,裏麵掛的全是寬大的衣物,每一件上麵都有誇張的項鏈。


    我們進到店打量一番,坐在裏麵的小夥問我們。


    你們也喜歡嘻哈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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