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嬉笑著走到學校,進到教室大叔見我說:“人靠衣服馬靠鞍,這一收拾精神的很。”


    平常我一直都是休閑裝,大叔和孫斌愛穿西服,今天猛然換裝,他們跟看熊貓一樣圍著我。


    我假怒道:“去去去,該幹啥幹啥,說好了啊,下午一起吃個飯聊聊。”


    中午放學,我去和平花園看奶奶,之前跟他們說過,我們在紅會路分開時,說少吃點啊,留著肚子下午吃。他們笑著說必須的,快走吧。


    曉宸,你今天怎麽穿這麽正式?


    我無奈的說:“奶奶,明天我過生,今天請同學們吃個飯玩玩,換個造型嘛。”


    奶奶說:“這男同誌呀,還是穿西服好看,跟我們那會中山裝似得,人精神。”


    我摸著頭,傻笑著看她。


    臨走前,奶奶給了我50塊錢,說明天你生日,奶奶也不知道給你買啥,拿著去買你喜歡的東西。


    我擋著說太多了,今早出門我媽給我錢了,我不要。


    奶奶嗔怒道:“你媽是你媽,我是我,怎麽還這麽拗。”


    是奶奶你拗吧,我在心裏說,我不好推辭,隻能接住。奶奶高興的說:“在過兩年你就成人了,好好學習,將來找個好工作。”


    我用力點頭,說我上班後第一個月工資孝敬您。奶奶舒心的拉著我的手,“沒有白疼你,快走吧,別上學遲到了。”


    這是真心話,小時候兩位老人待我不薄,4年級前幾乎奶奶、姥姥家兩邊跑,我跟兩位老人的情感,淩駕於老媽之上。


    隔輩親,我就是其中一個。


    迴到教室,聽羅蒙說剛才玩挖坑了,我笑著說輸美了吧。他擺擺手說沒贏沒輸。


    得,傻樂嗬一中午。


    “楊濤,王瑞啥時候過來?”我說道。


    昨天放學時,我跟楊濤說迴東門給王瑞說聲,讓他今天下午來學校門口,晚上一起吃飯。


    “他說趕咱放學就來。”楊濤說道。


    昨天迴家也忘給王瑞打電話,能來就行。


    下午放學,我們十幾人出學校,看見王瑞在馬路牙子那站著,我快步走過去,王瑞盯著我,說今天穿的洋火很,還是尖頭皮鞋。


    我推了王瑞一下,跟他大概介紹幾人,相互認識後,我們浩浩蕩蕩的往麻辣燙走去。


    在路上,我特意數了下人頭,帶我一共14人。我們走進飯店,讓他們往最裏頭大圓桌坐,我對服務員說開兩桌。


    轉身準備往裏走,看見大叔站在身後。“張曉宸,咱就這幾人,坐兩桌有點空,聊天也不暢快,這樣,讓這的老板給咱把椅子換成圓凳,擠一擠。”


    我明白大叔是想讓我省點錢,的確坐兩桌有些遠,中間隔了兩根大柱子,我迴頭對老板說抱歉,要一桌。


    座位換好後,我們圍在大圓桌前,點了幾盤涮肉和兩捆漢斯,我對他們說隨便吃,啥都管夠。


    頭一次在外麵過生,年紀相仿都是同學,我的心情好不開心。


    一番祝福後,我讓大家去拿簽兒菜簽兒肉調料碗。見孫斌時不時往外麵瞅著,我說你瞅啥呢?他擺擺手說沒事。


    我把買的5包軟長沙均勻放在桌子上,點了一根煙抽著。


    我跟王瑞閑聊,看見孫斌從外麵進來,雙手背後神神秘秘的。


    我說怎麽了孫斌,從進來你就怪怪的。


    “生日快樂。”孫斌從背後拿出一捧花遞給我。我尷尬的看著他,心想送花不是都是給異性麽,怎麽還有男的送花?


    大叔看出我的處境,說拿上吧,你沒看那是向日葵和太陽花麽,寓意是忠誠、光輝、樂觀勇敢。


    我聽大叔解釋完,忙接上對孫斌說:“不好意思,謝謝。”孫斌撓了撓頭,“以為你是文化人,白看嫩多書了。”


    我滿臉黑線,誰讓你送花呢,真是的。


    將花放一邊,大叔說都倒上漢斯,咱舉杯祝張曉宸生日快樂。


    平常見楊濤、王瑞喝過啤酒,自己從來沒喝過。我跟同學們站起來,一起碰杯。


    生日快樂。


    我們仰著脖子,咕咚咕咚把杯中酒喝完,呃,這味道跟馬尿似得。


    不好喝。


    我問大家誰要冰峰?見無人吭氣,讓服務員拿瓶冰峰過來。我拿吸管吸了一口,還是這味美。


    我們吃著聊著,大叔站起來說著,見有人過來提了個蛋糕。


    他們把桌子上的東西挪了挪,大叔把蛋糕放在桌上,說道:“過生日怎麽能沒有蛋糕呢。”


    我說:“蛋糕這事可真忘了,大叔能想到,有心了。”


    大叔笑了笑,說客氣啥,坐下等著。


    我坐在凳子上剛點上煙,見同學們陸續從書包裏拿出禮物。


    皮帶、鬧鍾、水壺、沙漏,羅蒙竟然還送了個水晶球,他說底下有開關,按一下裏麵泡沫就能轉。我笑著說你還少女心的很。這貨直接整個蘭花指,撩騷的順了下頭發,說那是。


    我們連忙做嘔吐狀。


    “好了,來先給張曉宸拿一塊。”沈建幫我遞過來,我說謝謝大叔了。大叔低頭切著蛋糕,別老謝不謝的,都是同學,能玩到一塊就再好不過。


    收了禮物吃了蛋糕,大家慢慢把氣氛弄得熱烈,看著他們推杯換盞,我不好意思喝冰峰,倒了一杯酒說幹一個。


    鬧騰的差不多時,我從衛生間出來,這啤酒看來真喝不了,才兩杯上吐下瀉的,頭暈的不行。我坐在座位上,喝了2瓶冰峰,慢慢緩了過來。


    見大家不在動筷,問吃好喝好了麽?眾人說好了。我拍了下王瑞,示意他扶我到吧台付款,買完單,我拿桌上座機跟家裏打了個電話,我們一眾從麻辣燙店出來。


    沈建見狀,說張曉宸你行不行,要不給你叫個車迴?我對沈建擺擺手,這出來吹吹風,頭清醒了許多。我點了根煙,說誰去包夜?


    難得今天這麽多人,吃的也很愉快,除了剛去衛生間吐了兩迴,大家酒量都不錯。


    沈建、邵鵬和胥氏兄弟說要迴,我見在無人說話,囑咐他們迴家路上慢點,手一揮說黃埔莊。


    我們打了三輛車,我、楊濤、王瑞、楊磊擠在車上,肆意的聊著天,他們喝了酒,彼此之間也以熟絡。我在前麵坐著,竟聽見王瑞跟楊磊在討論牌技。


    這倆小賭鬼。


    下了車,酒勁早已散去,我和楊濤、王瑞輕車熟路的帶他們往前走,到了網吧,我說開10台機子,正要付錢時,一隻手抓住我。


    我見是大叔,問大叔怎麽了?


    大叔鬆開我,“張曉宸,可以了,吃飯打車都是你在掏,玩通宵是大家自願的,咱們aa,你那份我掏了。”


    我見大叔很認真的說完,笑著說行,那明天早餐我請客啊。見大叔還要說話,我裝傻充楞找機子去了。


    大叔把他們叫過去,我見大家沒有什麽不悅,心安的坐在電腦前。


    今天晚上,足矣。


    打開qq翻看好友,怎麽也找不到張帆,估計她換網名,或許把我刪了。


    我想起之前第一次加她在這個網吧,我們之間寫信溝通,一次她來西安我們錯過見麵機會,到後來斷了聯係,種種思憶湧了上來。


    我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我們還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收神迴來,問王瑞玩什麽?他聳聳肩說沒啥遊戲,玩cs吧。我跟他講起大叔說的那個在建私服,王瑞說到時候出來再說吧。


    見王瑞對傳奇不感冒,進他建的房間開玩。中間上廁所,我溜達了一圈,見他們玩啥的都有,紅警、mu,胖子竟然在玩挖坑。我問這在哪找的?胖子說qq遊戲就有。


    我坐到座位,跟王瑞說來挖坑,我們進到房間,二個人打一個,啥牌都不挖,玩的不亦樂乎。


    早上下機,我是被大叔推醒的,我揉揉眼起來,昨天晚上太鬧騰,後半夜眯著眯著就睡了。


    大叔把我的書包遞給我,說見你們仨睡著,我把你書包放在我那了,給拿著。


    我道聲謝,背著沉甸甸的書包,裏麵是同學們給我送的禮物,這不能丟。


    在外麵我請大家吃完早飯,各自坐車迴家。


    “這位同學到終點了,下車吧。”我揉眼醒來,見33路公交車司機拍我,我對他說不好意思,背著書包往下走。


    在車上眯了會兒,迴到家不是很困,我從書包裏把同學送的禮物全拿出來,一個個放在合適的位置。老媽說這都是你同學送的?我點頭說當然。


    人緣不錯嘛,昨天在哪吃的?


    我嘿然一笑,說麻辣燙,昨天還有同學送我一捧花呢。老媽問花呢?我摸了摸鼻子,一個大男人要花幹啥,在說是男同學給的,怪的很。


    老媽說在外麵少吃麻辣燙不幹淨。我擺手說曉得了。


    老媽問一會兒做飯你吃不?我搖搖頭,收拾完睡一會。


    下午醒來,我到紅磚房把剩餘的錢夾在漫畫書裏,留著以後大活動再用,平常就用老媽每天給的飯錢。


    周一上學,我換下西服穿上休閑裝,騎著自行車去自強西路等郭瑞。


    郭瑞騎到我麵前,說還是穿休閑服習慣,穿西裝太成熟。


    我說:“是呀,前天咱吃飯,別提有多難受了,還有那尖頭皮鞋,我腳後跟都磨破皮了,能把我疼死。”


    羅蒙在一旁說:“讓你僧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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