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拍了拍我的肩,說如此便好,隻要我們不惹事,別人也惹不到咱們頭上,這裏麵水太深,我們不是那塊料。


    我同意他的看法,要說小打小鬧打打架行,真輪到搶地盤什麽的,那可是要見血的。自己,的確不是這塊料。


    我對他說明白了,王瑞笑著點點頭,說明天學校見。


    學校見。


    第二天到學校,我們依舊打屁聊天,把昨天的事拋在腦後。


    時間盎然,很快要期末考試了,自習課上,我從課桌裏拿出五封書信,跟陳效力寫信也有四迴,見他在信上提到交了女朋友,我很替他高興,他在信裏說,最近要忙著學習和跟那女生多接觸,畢竟第一次談戀愛,所以跟我的書信也要暫時停止,我表示理解。


    當我把筆帽合上時,看著剛剛寫好的信,最後一句寫了勿迴,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給陳效力寫信。


    我將信疊好放在課桌裏,托著腮看著前麵的朱倩楠,班裏最近有很多人悄悄地談起戀愛,而我跟朱倩楠一點進展都沒有,早時在小學,也不知跟吳丹的感情算什麽。


    我的初戀,是你嗎?


    朱倩楠。


    我苦笑的搖搖頭。


    “張曉宸,怎麽了?”在我旁邊的王瑞問著。


    自打那次去王瑞家找他玩,我倆的關係也越來越好,有次周末找他,我倆玩到兜裏隻有三毛錢,餓的實在受不了,在東關南街買了一個饅頭,兩人一分為二吃著,我就明白,我們之間的關係,會一直維持很久。


    我把信拿給他看,說沒什麽,陳效力談戀愛了,那小子見色忘友,我們估計很長時間不會聯係了,


    “我不看,倆大男人寫的有啥好看的,你不還有我麽,怎麽,跟我玩還沒意思?”王瑞說。


    我說:“不是這個意思,陳效力算是我剛來上學第一個朋友,這不緬懷下嘛,你看你還上頭。”


    王瑞白了我一眼,低頭寫起作業。


    我望了眼劉磊,他也是我剛來時交的朋友,很長時間我倆也沒怎麽聊天。


    道不同不相為謀。


    董毅剛,應該也算吧。


    自從聖誕節在教堂那一次,我倆徹底翻臉,形同陌路。


    也罷。


    期末考試結束,我迴憶著考試的課目,本來數學被細分就夠難了,這可倒好,又加了兩門化學和物理,讓不讓人活了。


    領成績單那天,我拿著成績單愣了好久,語文99分,數學67分,其他三門沒及格。


    這也太……


    衰了吧!


    王瑞拿著成績單走過來,問考的咋樣?我苦笑的給他看,他看完說比我好多了,你才三門沒及格,我四門掛了,也沒像你哭喪著臉,這次沒考好,下學期好好考就是了。


    我瞅了眼他的成績單,語文76分,其餘四門低於60分,我沒接他話,看來真是啥人找啥人。


    領了寒假作業,跟王瑞、楊濤告別後,我失魂落魄的迴到家,父母看到我這樣子,拿著成績單好半天也沒說話。


    “沒事曉宸,最起碼你語文考的還不錯,差一分滿分的,別泄氣,下學期好好學。”繼父說道。


    媽媽在一旁鐵青著臉,我看著繼父,要不是他一直按著媽媽的大腿,估計至少免不了一頓罵吧。


    繼父說:“好了曉宸,迴房間放書包吧,等下吃飯。”


    我順坡下驢,乖乖的迴房間,剛關上門,就聽見媽媽跟繼父說著什麽,我也懶得去細聽,下學期,好好學吧。


    放假前幾天依舊如此,我把寒假作業早早做完,本想把化學和物理重讀下,不過翻開書看了看,還是算了吧。


    實話實說,理科,真心沒那細胞。


    離放假還有幾天,期間找王瑞玩了一迴,在網吧他告訴我過年要迴河南,我們約好年後學校見,各自迴家。


    今年蛇年,跟父母在市場置辦年貨,很多寫對聯的師傅,用毛筆在紅紙上揮寫著,美名其曰是蛇形文字,繼父買了兩副,說是給姥姥拿一副。


    一天媽媽去姥姥家幫忙炸麻葉、丸子,我沒有去,在家跟繼父打掃房間,門外貼著對聯時,繼父說:“最近你媽更年期,你又是叛逆期,能少說話就少說話,省的你倆吵起來。”


    我點頭說好。


    過了幾日,我跟媽媽在樓下燒完紙上樓看電視,當看到馮鞏出來說“想死你們了”。


    我知道,蛇年,來了。


    大年初一去奶奶家,我早早起來穿上新衣服,一家三口吃完餃子,我們走到樓下,照例分開。


    我跟媽媽去姥姥家,繼父,則去他們家。


    媽媽跟繼父結婚快三年了,我還一次沒去過繼父家,前兩天媽媽從姥姥那幫忙迴來,說今年要去他們家轉轉,我說可以,畢竟那邊也有禮數要盡。


    到了奶奶家,我跟奶奶他們拜年問好,見郝琦也在家,媽媽問國外學習怎麽樣,我靜靜地在一旁聽著,一年多沒見,郝琦的談吐儒雅了很多,嘴裏說出的話一套一套的,聽的我自愧不如。


    郝琦說明年7月畢業,到時看在哪工作。我看了眼坐在姑姑旁邊的虎虎,這小鬼頭也長大了,2歲多點,嘴裏麵的詞說的賊溜,惹得眾人好是一番誇讚。


    飯桌上,我聽姑姑說,年後準備和姑父在八仙庵拿塊地蓋樓,項目已經談好,媽媽問哪一片?姑姑說古玩城和八仙宮的丁字口。


    我迴憶了下,那不就是大平台後麵嘛,那裏一直空著地。


    姑姑說等把樓盤蓋好,在那裏蓋個古玩城。


    “那裏的老古玩城都好久了,生意能好嗎?”媽媽疑惑的說。


    姑姑笑道:“現在這社會就是大浪淘沙,不做怎麽知道,老古玩城我們也看了,得到的消息十年左右要拆遷的,那一片的人也是知道的,現在蓋古玩城,也是提前網羅資源。”


    姑姑說的我也不懂,不過確實是這個道理。吃完飯我跟奶奶他們告別,下樓去繼父他們家。


    媽媽前兩天去姥姥家幫忙,說以後初一就不過去了,媽媽跟小舅說後,毛毛堅決表示初二要來姥姥那兒。


    路上,媽媽說道:“曉宸,你剛也聽郝琦的談吐,你看你把英語學好多好,多像你哥學習,別總是跟毛毛玩,學不到東西。”


    我沒有反駁,但心裏是反對的,整天有事沒事拿別人跟我做比較,也不嫌累,我跟毛毛的關係,跟郝琦達不到。


    我不吭氣,媽媽也不在絮叨,畢竟,今天大年初一。


    到了繼父他們家,我才知道,繼父的媽媽在八仙庵這住,看了眼小區外麵的大牌匾,火燒壁。


    離八仙庵古玩城也就不到30米。


    我跟媽媽上到一樓房的二樓,還沒進門,裏麵的歡聲笑語傳了出來。


    我們進門,不大的房間坐了十幾個人,繼父見我們來,熱情的介紹著。


    今天才知道,繼父在李家排行老四,上麵三個哥下麵一個妹,我一一打著招唿。


    這可比奶奶家熱鬧多了,女性紮堆聊天,男性支了一桌麻將玩,4個男孩聚在一起說話,客廳的角落裏,則坐著一位老人。


    我走上前,說奶奶好。


    那老人估計年紀大了,耳朵有些背,笑眯眯的看著我也不說話。繼父走過來,大聲說娘,這是曉宸,跟你打招唿呢。


    “噢,好,來坐著。”那個奶奶說。


    我跟她閑聊著,媽媽跟那幫女性說著話。


    “這是張曉宸吧,個子挺高。”一女性說著,媽媽說叫姑姑,我叫了一聲,她們的話題往我身上使著,無外乎是學習怎麽樣,考了多少一些事。我跟大熊貓似得,被重點照顧一番。


    正當我有些招架不住時,開飯了。


    吃罷飯我拉著媽媽的衣角示意離開,她也能看出來,找了個說辭,我們離開。


    我見繼父沒有跟來,媽媽說今天過年,給他放個假,好好玩玩。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去衛生間洗漱,看見媽媽已經在廚房準備吃的,我問繼父呢?媽媽說沒迴來,一會兒在姥姥那匯合。


    我們打車到姥姥家,見大舅也在,昨天來姥姥家沒有迴,不多久,姨媽和小舅他們也陸續趕到。


    我跟毛毛聊著天,他已經上五年級了,看著個子也高了許多。


    “你爸也是的,都幾點了還沒來。”聽媽媽急躁的說著,我抬頭看了下表,11點20。


    “四平估計快來了。”姥姥說。


    中午吃飯過了好一會兒,繼父頂著倆黑眼圈進來,媽媽走上前嗔怒的問:“咋現在才來?”繼父說跟他們家人打牌玩了一宿,早上本想眯一會,沒想到睡過了。


    “來了就好,天這麽冷,快坐那兒喝水。”姥姥在一旁說道。


    媽媽瞪了眼繼父,迴去再說。


    繼父在姥姥家沒坐一會兒就哈欠連天,整得大家挺尷尬,姥姥說要不去裏屋睡一會兒吧,繼父嗯了一聲,起身進屋。


    晚飯端上桌,繼父也沒有起來,姥姥見媽媽要去叫他,搖頭說讓他睡吧。


    媽媽很是生氣,我見氣氛不對,跟小舅說,我帶毛毛出去玩會兒,說罷,拉著毛毛下了樓。


    “哥,過年呢姑父去打牌,也不注意形象。”毛毛說道。


    我無奈的說:“沒辦法,你姑昨天托大,說給你姑父放假,沒想到你姑父直接過了個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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