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咱們先下。


    我對這個洞充滿了恐懼感,生怕裏麵出來什麽東西,我倆壯著膽子,相互吹噓,也不揭穿對方。


    下了山,那種恐懼感就消失了,我抬頭看大土包,那個洞在下麵完全看不到,吐了口氣搖搖頭,真邪門。


    我倆爬上旁邊的小山包,看見還有人在那圍著,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防空洞,正方形的入口,下麵很深,像是把小山包裏麵挖空了,入口有鐵梯,不過隻有幾格。


    “嘿,哥們,這裏麵是啥?”我問旁邊一男孩。


    他看了眼四周,說防空洞唄,不過這洞挺邪乎,聽別人說,一到晚上,裏麵有哭泣聲嘞。


    我聽完這話,雞皮疙瘩直接起來,趴在那看了一會兒,除了能看見入口下麵一片,再往深啥也看不見。


    我把劉航拉到一邊,問他爺爺有沒有說過這防空洞?劉航低頭思索一番,說沒有。


    我跟劉航說咱們走吧,這地方我感覺不太好,沒想到劉航也是這種感受,我們離開後山,各自迴到家裏。


    誰知沒幾天,後山出事了。


    一天我放學迴家,繼父在沙發上看報紙,我把書包往臥室椅子一放,準備去洗手。


    “曉宸你來看,動物園後山出事了。”繼父說。


    我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接過繼父手裏的報紙,看見標題“動物園後山疑似偷盜者昏迷”,我快速瀏覽了下文章,我跟劉航原先去的那個大土包,昨天有人從半山腰的洞口進入,發現有兩個昏迷者,報警後警方封鎖現場,將人抬走,初步認定是盜賊去挖寶意外暈厥,現在後山已經被封了。


    我看完後一陣冷汗,繼父問我怎麽了?


    我對繼父說:“上周末我跟劉航去過後山,見過那個盜洞,那山頂也有個洞,不過被人封了,旁邊小山包還有防空洞。”


    繼父問進去了沒?


    我說沒有,當時劉航發現洞口後,我跟劉航站在洞口,就覺得陰森森的,對那個洞有恐懼感,大下午的渾身發冷,不過下山後就好了。


    “沒進去就好。”繼父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做不得準,據說那裏有座墓,估計這倆人是去盜墓了。”


    “那怎麽會昏迷了呢?”我說。


    繼父說任誰埋在裏麵,都不會想讓別人去打擾,那倆盜賊應該是觸碰什麽機關昏迷的。


    我聽完,感覺一股寒氣從兩隻腳的大拇指,一路竄到天靈蓋,猛的打了個哆嗦。


    “曉宸,你真沒進去吧?”繼父再次問道。


    我搖搖頭,“真沒有,現在感覺有點冷。”


    繼父說沒事,明天早上讓你媽給你請半天假,我帶你去八仙庵求道符。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倆黑眼圈起床,繼父問我,怎麽沒睡好,我說昨天晚上做噩夢了。繼父說別自己嚇自己,又沒進去,沒事。


    我們三人出門,媽媽去學校幫我請假,我跟繼父去八仙庵,到了地方後,繼父買票帶我進去,走到一間道觀,繼父讓我在外麵等下。


    我看著八仙庵,心情放鬆了許多,不到一會兒,繼父出來帶我進去,裏麵有個道士問了我幾個問題,我迴答完後,道士對繼父說沒啥大事,說著,把一道符遞給繼父。我們走出道觀,繼父把符給我。


    “曉宸,這三天你把符貼身放好,不要離身,過三天就好了。”繼父說。


    我問怎麽了?


    繼父說沒事,那道長就給了這道符,也沒說啥。


    我也不懂這些,繼父說不離身,我就把它掛在脖子上。


    下午迴到學校,劉航沒有來上學,我一問才得知,他家人早上也給他請假了。


    下午放學迴家,媽媽問我把符放哪了?我拉開領口,媽媽見後,也沒說什麽。


    晚上睡覺,本以為會做噩夢,沒想到一覺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上學,在教室裏我見劉航,問他怎麽昨天沒來上學,他告訴我昨天他爺爺陪他去柏樹林一寺廟求了一個玉,他拉開領口讓我看,我一看,他脖子上掛了一個觀音。


    我也拉開領口,讓他看了看,並且把昨天去八仙庵的事也跟他說起。


    “張曉宸,我估計咱倆撞邪了。”劉航說。


    “不會吧,咱倆又沒進去。”我壓低聲音說。


    劉航看了看四周,同學們沒有注意我們,他手搭我肩上,“你看報紙了嗎?”


    看了。


    “我爺跟我說,那裏可能有什麽機關,那倆人估計觸碰後發生意外昏迷了,咱倆在洞口站了那一會兒,估計有啥不幹淨東西在咱身上。”劉航說。


    我打了個冷戰,“你可別胡說八道啊,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能有這事。”


    劉航攤開手,說那我爺和你爸,為啥要給咱倆求東西?


    他這麽一說,我啞口無言。


    劉航繼續說:“昨天在寺廟求玉,那裏的和尚問我進洞沒,我說沒有,和尚就給了我這塊玉,說帶上三天自然消散,沒啥大事。”


    我說八仙庵那也是這樣說的,要貼身帶三天,不過沒說什麽撞邪。


    “那是你爸不想讓你知道,省的你害怕。咱這兩天安生點,放學就迴家,別去人少的地方,三天以後就沒事了。”劉航說道。


    好吧,隻能如此。


    迴到家,我把劉航跟我說的詢問繼父,繼父點頭說確有之意,不過叫我別擔心,過兩天就好。


    雖說那兩天感覺怪怪的,有時身子莫名的發冷,不過也沒出現什麽意外。


    三天以後,繼父讓我把符取下來,說是要歸還道觀。我將符卸下給繼父,到了學校見到劉航,他說觀音一早給爺爺了。


    “你說這叫什麽事,又沒進去,怎麽我們就中招了。”我對劉航說。


    劉航說誰知道呢,那天我不是被你彈腦瓜崩麽,我身子顫抖了一下,其實不是因為腦瓜崩,而是因為有股冷風從裏麵出來,把我凍得。


    我心想原來如此,好奇害死貓,這話一點也不假。


    “今天感覺怎麽樣?”劉航問我。


    “好多了,這幾天也不做噩夢,現在身子也不感覺冷了。”我說。


    劉航說那就好,這兩天可真夠熬人,看來以後咱們少去那後山。


    我說壓根就別去,省的在有什麽怪事發生了。


    後來有一迴,我跟劉航叫上張莽、孫科他倆,又去了次動物園,從職工家屬院那木頭翻過去,我們也不跟他們說這事,走到老鷹那,還專門看看後山。


    隻不過,老鷹那通往後山的小門,已經被水泥封住了。


    隨著期末考試的接近,我們也就淡忘了這一事。


    “同學們,這是你們小學的最後一次考試,這次考完,你們就正式畢業了,暑假也沒有作業。”張老師抱著試卷說。


    我拿著張老師發的試卷,簡單看了下試題,小意思,不難。


    我平靜的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張曉宸。


    早上依舊是語文考試,答完題後,我重新檢查了下試題,覺得沒什麽問題,我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沒有著急交卷。


    張老師走在我麵前,輕聲說道:“張曉宸,卷子答完了?”


    嗯,我點頭。


    那怎麽不交卷子呢?


    我手招了招,示意張老師近一些,以防影響其他同學,張老師彎下腰,我在老師耳邊輕聲說:“我想坐到打鈴在交卷,馬上就要畢業了,這個座位我想多做一會兒。”


    張老師直起腰,拍了拍我的肩膀,沒說話迴到講台。


    我迴憶起這兩年的事情,一些畫麵跳躍的在我腦海中略過,想到下午在考一場,就要離開校園,心裏難免有些不舍。


    叮叮叮。


    張老師說:“好了時間到了,同學們交卷,在操場集合,學校給咱們六年級學生以班級為單位,照集體相。”


    同學們陸續起身去講台交卷,我也跟著去交,卷子放在講台上,我往教室門走去。


    張曉宸。


    我迴頭,看見張老師叫我。


    我問怎麽了老師。


    “你的語文成績一直在年級名列前茅,你有學文科的天賦,我希望你以後不論在哪上學,都不要鬆懈語文,明白了嗎?”張老師說。


    我看著張老師,深鞠一躬,“謝謝老師教誨,我明白了。”


    照完相,我迴家吃完飯就到房間休息,拿著筆在手上轉著,咀嚼張老師說的話,文科天賦,不要鬆懈,我一定會的。不過,我數學真有這麽爛嗎,張老師也不說鼓勵下我,還是跟王老師有競爭關係,真是的。


    不想了,先做幾道題開開腦。


    下午去學校考試,爸媽非要一起去,說是要在學校外麵幫我打氣,我滿臉黑線說至於麽,打氣也可以在家裏呀。他們執意堅持,我見說不過,隻能隨他們。


    到了學校,我去,這麽多家長,太誇張了。


    學校門口我見到很多認識的叔叔阿姨,劉航、孫科、尖子生班長葛娜的家長竟然也在,學校門口烏央央一片。


    我跟認識的家長問好後,趕忙進了學校。


    張曉宸。


    劉航,什麽情況,這麽多家長。


    “嗨,這不最後一次考試了嘛,大人們在家坐不住,就都跑來了唄。”劉航說。


    好吧,我搖了搖頭,跟劉航進了教室。


    叮叮叮。


    考試鈴響後,王老師給我們發數學卷子,我拿到卷子寫上自己名字後,翻到背麵,開始答題。


    這是補習老師告訴我們的,數學講究的是邏輯,大題解完後,大腦就會產生高速運轉,在答小題就會簡單許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時光裏故事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張曉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張曉宸並收藏時光裏故事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