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弟弟吐了吐舌頭對我說:“哥快拿著,我爸可摳了,每次給我都是五毛錢,最多也就一塊,別等會他反悔了。”


    “熊孩子。”小舅嗔怒道。


    曉宸,拿著,小舅要走了,店裏你舅媽一人忙不過來。


    我接過錢,對小舅說:“好,小舅你快去忙吧,毛毛你就不管了。”


    小舅走後,我把作業收起來,對毛毛說:“明天哥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什麽好玩的地方呀?”毛毛問。


    我看了眼進廚房的姥姥,壓低聲音說:“明天帶你去就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我跟姥姥說帶毛毛下樓玩。


    “不許跑太遠,就在小區裏麵玩。”姥姥說道。


    知道了姥姥,毛毛走,下樓玩了。


    到了樓下,我對毛毛說:“遊戲廳你去過沒?”


    毛毛搖頭說沒有,我手搭在毛毛肩上,將遊戲廳裏的遊戲跟他說了說。


    “想不想去?”我問。


    毛毛激動的點頭,想。


    走。


    我帶著毛毛,去菜市場那的遊戲廳,打開簾子進了門,謔,人一如既往的多,我走到老板麵前,掏錢買了4個幣。


    “毛毛,想玩哪個?”我說。


    “哥,玩三國誌。”毛毛說。


    我帶毛毛來到遊戲機前,投了倆幣,告訴他操作按鈕後,我選了關羽,他選的趙雲。


    我說等會到老怪你繞著走,我來打。


    “好。”毛毛興奮的說。


    遊戲畫麵小怪多時,毛毛一頓猛按,惹得別人側目連連。


    “按的輕一點,別人都在看你,等會把機子按壞,老板就過來攆人了。”我說。


    “噢,第一次玩太緊張。”毛毛說。


    遊戲角色死後,我倆起身,問毛毛還玩哪個?毛毛指著一遊戲機說:“玩這個,這個。”


    我看了一眼,原來是鐵拳,有人在玩,選的是李小龍。


    我們等那人玩完,我給毛毛投了一個幣,幫他把人物選好,讓他來玩。


    “哥你不玩嗎?”毛毛說。


    “這是對練的,我要玩咱倆就打了,你玩吧。”我說。


    哥這個難嗎?


    我說不難,基本操作給他說明,你要是打不過對手,我幫你打,這遊戲我已經打翻版了。


    鐵拳確實簡單,隻要會操作出招,基本一路打到老怪。毛毛這樣第一次玩的人,一口氣打死四個對手。


    “哥,你來幫我打,這人打不過去。”他見到第五個對手死了一迴後,扭頭對我說。


    好,我上去操作一番後,撂倒對手,給,繼續。


    “真厲害。”毛毛說。


    就這樣,見到老怪,他死一命後,我幫他搞定老怪,看了翻版劇情後,我帶他來到拳皇97那。


    遊戲廳別的遊戲都是一台機子,但拳皇97,竟然有4台。


    毛毛,我玩下這個,你站我旁邊,別走遠。


    我看著別人在玩,紅色長頭發,衣服背後一月亮,褲子小腿那還有一根繩,八神庵,這是我在我家那遊戲廳看人家玩時,知道這個角色的名字。這人操作的也是厲害,一會兒跳起飛腿,一會兒把對手抓過去,葵花、連招玩的出神入化。


    很快,在結束一個叫七枷社的角色,見了老怪。隻見這老怪光著膀子,身體浮空,渾身發光。手一指,一波黑洞,不過在這人的操作下,也不過是嘩眾取寵,很快在八神一大招上,死了。


    那人起身後,我趕忙坐下,投下一幣後,選了三個有印象的角色。


    八神庵、草薙京、二階堂紅丸。


    遊戲開始後,我學著人家的操作,死了倆角色後,磕磕絆絆用二階堂紅丸打死對方第三個人,在第二組出現後,我的三個角色,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打過,死了。


    “哥,那個紅頭發叫啥,好酷呀。”毛毛說。


    “八神庵。”我說。


    毛毛皺眉,八神庵?好奇怪的名字,


    “咱們走吧,在不迴家,姥姥在找到這就不好了。”我對毛毛說。


    好吧,毛毛戀戀不舍的跟我離開遊戲廳。


    哥,這裏真好玩,比我玩的飛卡、彈球好玩多了。


    我笑了笑,說那當然,不過你要答應我,開學後就不能玩了,隻有放寒暑假可以玩。


    “為什麽呀?”毛毛不解的問。


    我搖了搖頭,說道:“玩遊戲機會影響學習,畢竟隻是遊戲,把眼睛打壞就不好了。來,咱倆拉鉤,要不,這兩天就不玩了。”


    毛毛跟我拉完勾,我倆朝姥姥家走去。


    每天早上,我跟毛毛在家寫作業,有時跟姥姥去含元殿,我帶毛毛一起撈魚。去含元殿要路過遊戲廳,每次路過那,毛毛都止不住望去,看那架勢,恨不得鑽進去。隔三差五,下午我會帶毛毛偷偷去遊戲廳玩,日子也算過得充實。


    一天下午,我跟毛毛正在打棒球小子,突然我耳朵一疼。


    誒呦,誰在捏我?


    我一迴頭,看見媽媽擰著我的耳朵,姥姥在一旁看著我。


    “迴家。”媽媽說。


    我和毛毛迴到家後,看見繼父也在。


    “爸,傷好了嗎?”我說。


    “嗯,痊愈了。你跟毛毛去哪了?”繼父說。


    因為那次在大香港酒店吃飯,毛毛也去了,所以也不陌生。


    “姑父好。”毛毛說。


    “好,毛毛,你跟你哥去哪了?”繼父問。


    媽媽冷哼一聲,說能去哪,倆人跑遊戲廳了,我聽媽說,每次早上帶他倆去含元殿,路過遊戲廳時,毛毛的眼睛恨不得飛進去。


    “我就說麽,我媽怎麽能在遊戲廳找到我們,原來紕漏在毛毛身上。”我心裏嘀咕道。


    “你看你像當哥的樣麽,帶著弟弟去遊戲廳玩。”媽媽說著,作勢要打我。


    繼父伸手把我拉到身後,說多大點事,男孩嘛,不玩遊戲機去跳皮筋啊,隻要不影響學習,沒事。


    “別的不能玩嗎,非得玩遊戲機。”媽媽說。


    愛玩是男孩的天性,別太約束他,毛毛,你跟姑父說,期末考試考了多少分?


    語文95分,數學100分。


    那不挺好嗎,你跟姑父保證,隻要學習不下滑,你就跟你哥去玩,怎麽樣。


    毛毛說我保證學習不下滑,要是下滑,毛毛猶豫了下,要是下滑,我就再也不去遊戲廳了。


    繼父拿出10塊錢遞給我,說道:“行了,給曉宸,把錢拿著,我可聽你媽說過,你小時候玩遊戲機沒錢賣破爛玩呢。”


    我臉一紅接過錢,這我媽都跟你說。


    哈哈,繼父摸了摸我的頭,去洗手咱們出去吃飯,想吃什麽?


    “就你袒護他倆,我可跟你倆說,遊戲廳少去,聽見沒有。”媽媽說。


    我沒接媽媽的話,對繼父說道:“爸,我想吃烤肉。”


    “好,就吃烤肉。”繼父說。


    西安的烤肉算是一絕,一個發黑的烤肉架,鐵簽子串著烤肉、烤筋,撒上鹽、孜然、辣椒麵,盤子一裝,要一份毛豆、花生,配上一瓶冰峰或漢斯啤酒,大家坐著小矮墩,圍坐在矮桌子前,夏天晚上,聽著知了聲、劃拳聲,別有一番滋味。


    烤肉攤上,繼父要好食物,我們圍坐在一張小矮桌前。


    “毛毛,你家那生意怎麽樣?”繼父問。


    毛毛抓了一把毛豆,還行,買的人挺多的。


    你爸每次去哪進貨呢?


    “好像是康複路後麵,具體是哪,我也不知道。”毛毛說。


    誰要的烤肉烤筋?


    這兒,繼父手一抬。


    烤肉上桌,滋滋冒響的聲音,我拿起一串,好香的孜然味,咬上一口,肉裏麵的油在嘴巴裏跳起了舞。


    好吃。


    “毛毛快吃。”我說。


    毛毛拿起一串,咬了一口,張嘴伸著舌頭拿手扇著。他拿起冰峰猛嘬吸管,飲料裏的氣把弟弟嗆得直咳嗽。


    “你吃不了辣嗎?”繼父關心的問。


    毛毛拿紙擦了擦嘴,嗯,我不吃辣。


    “老板,在烤一把肉和筋,不要辣。”繼父對烤肉攤說。


    麽問題。


    我們吃完烤肉走在路上,毛毛對我說:“哥,這個新姑父人挺好的。”


    我看著繼父的背影,笑著點了點頭。


    雖說繼父默許我可以玩遊戲廳,不過在媽媽的震懾下,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玩。之前去的遊戲廳是去不成了,我帶著毛毛尋找別的遊戲廳。


    還別說,真讓我們找著了。


    一天,我們走了將近三站路,來到二馬路西口。


    “哥,這是不是離大姑家很近。”毛毛說。


    我點點頭,嗯,在往前走拐個彎就是,不過這大下午的,碰不上。


    我們竟然快走到姨媽家了!


    進了遊戲廳,我拿出兩塊錢買幣,老板給了9個板兒,我給了毛毛5個幣,說你想玩哪個玩哪個,別出遊戲廳,玩完你找我。


    “好。”毛毛說。


    說完,我徑直走向拳皇97那,聽見有人在議論遊戲技巧,我也加入了行列。


    我坐在遊戲機前玩97,中間毛毛過來了一次,說打完了。我摸出僅有的一個幣給他,我玩完後去找毛毛,看他在跟鐵拳較勁,在一角色把他打敗後,我倆出了遊戲廳。


    毛毛說:“哥,我渴了。”


    “走,哥帶你買喝的。”我說。


    那時我們最愛喝的,是一透明杯子,上麵有口封著,裏麵的飲料什麽顏色都有,勾兌出的甜水,5毛錢一杯,便宜又好喝。


    帶毛毛來到一家商店,我掏出一塊錢,對坐在裏麵的人說:“老板,拿兩杯甜水。”


    那人報紙遮著臉,頭也不抬的說:“冰鎮的在冰箱,自己拿。”


    我打開冰箱,取出兩杯綠色的甜水,幫毛毛拿吸管戳開。


    “哥,這是啥味的?”毛毛接過甜水說。


    我說蘋果味的,喝吧。


    這時,商店的老板說:“曉宸、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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