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接到了姬月兒的通訊,她們迴來了。


    眾人一同到外麵來迎接了姬月兒和張明豔,後者的狀態不是很好,但本人說不要緊,隻是被注射了不少吐真劑。


    於是在這之後,張明豔也被安排在了醫院裏,和江白川在一間病房。


    咚咚,門響了兩聲,隨後走入的,是一位略顯疲憊的光頭男人,石輕舟。


    他問了問兩人的情況,得知二人狀態還算安全後,便放心了。


    陳星看著把一隻手搭在臉上的他,問:“說起來,你現在不是應該被那些記者纏著嗎?衛兵團裏也有很多事情要你處理吧,畢竟總部就要來人了。”


    “衛兵團那邊有人會處理,至於記者這裏...我找了個機會逃出來,他們翻來覆去問同一個問題,我可沒精力應付這些事情。”


    姬月兒問道:“那...石輕舟先生,你覺得徐家接下來會怎樣?”


    石輕舟抬頭看了她一眼,苦笑道:“那些記者問的問題跟你一模一樣。”


    姬月兒的麵頰因為難堪而泛紅,不過石輕舟也不想為難她,說:“應該是要完蛋了吧,就算他在新杭州有再大本事,麵對整個東方的衛兵團,它徐家最多也就螳臂擋車,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午時的陽光落在祥和的病房裏,他忍不住微笑,就像麵臨闊別已久的休眠,繃緊的精神此刻終於得以放鬆,一時看起來就像慈祥的老人,也許是太久沒有放鬆了。


    “這一切...多虧了你啊。”他看著陳星,眼裏充滿感激,一時竟然流出了眼淚。


    “喂,你一個大男人對著我流淚,我要折壽啊。”


    石輕舟忍不住笑出聲,抹了抹眼角,轉而以堅定的眼光看著他,說:“要不是你,局麵根本就不可能扳迴來。”


    一旁的薑凝薇默默地點頭,而徐景明也微笑著聳了聳肩,隻有姬月兒一人茫然地看著他們,然後問:“陳星有做這麽厲害的事情嗎?”


    “哪裏,我隻是做了點小事,真正導致徐家走入這個局麵的,是他們自己。”陳星看了看時間,對眾人說,“你們在這裏,我得去其它病房看看。”


    石輕舟的眉毛抖了抖,問:“那些...實驗體的那裏?”


    陳星點頭,石輕舟也打算跟他一起去,於是兩人一同前往別的病房。


    在劉玄德的病房裏,還有另外一人。


    在他們的床邊擺滿各種設備,他們的身上也插入了各種導管,這裏的醫生以及自異魔研究院的學者正對他們的身體進行檢測,確切來說,是進行研究。


    所以,這裏與其說是病房,更像一間實驗室,陳星看在眼裏,不由怒中火燒,但看見那幾人默認的樣子,也忍了下去。


    從實驗室出來,依舊被作為研究對象,唯一的變化,就是他們能夠見到其他人。


    “陳兄,你來了。”


    他看見陳星,招了招手,陳星和石輕舟的到來也引起了幾位學者和醫生的注意。


    “他們的情況怎麽樣了?”


    陳星問著,突然有人敲門,然後有一人走了進來,劉玄德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陳星迴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富態中年婦人,他一看到劉玄德,頓時就淚崩了。


    “媽......”


    “兒子!”劉玄德的母親直衝上去,狠狠地抱住了他。


    “女士,你這樣抱,會對我們的檢測有影響。”一位學者提醒道。


    “好、好...”她鬆開了劉玄德,然後仔細地看著她的臉,嗚咽道,“兒子,讓我好好看看你...你怎麽又瘦下去了。”


    劉玄德抽了抽鼻子,說:“媽,我一直很瘦。”


    她瞥了瞥旁邊的顯示器,對學者們問:“請問各位學者,我兒子的情況如何?”


    學者們沉默了,而後,有一位頭發花白的學者問她:“女士,你對你兒子的情況了解多少?”


    “一點點吧...就是他被徐家拿去做了人體試驗,但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


    “這樣啊...”他推了推眼鏡,看了看劉玄德,又看了看周圍的其他學者,他們都迴以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確切來說,您兒子目前的身體...已經很難說是人類了。”


    劉玄德母親的眼神一時有些暗淡,但她也停住了,沉默了一陣後,她問:“能具體說一下嗎?”


    “他體內部分細胞的基因已經發生了根本改變,目前隻有手臂的細胞異化最為嚴重,而且這些細胞在增值的同時還會吞噬正常細胞,到時候...”


    “到時候他會死嗎?”


    學者搖搖頭,說:“不,我們想告訴你的是,這種細胞的基因序列,和異魔幾乎一模,也就是說,到最後,你的兒子會成為異魔。”


    劉玄德母親差點昏厥,陳星把她扶住,劉玄德趕緊說:“媽,沒事的,學者也說了,目前隻有手臂處最為嚴重,我還有治療的機會。”


    “是這樣嗎?”她趕緊問道,卻沒有學者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女士,這種現象我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雖然有治療的設想...但也僅僅是設想罷了,這種異化現象就跟癌細胞擴散一樣,目前我們幾乎沒有手段製止。”


    這一瞬,劉玄德的母親像是蒼老了許多,麵部的表情霎時木然,眼裏頓時沒了神采。


    劉玄德在一旁顫抖起來,自責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問:“醫生,要是砍掉我這隻手呢?”


    “不行,異化的細胞早已擴散到你的全身,隻是你的手臂最為嚴重,就算砍掉也無濟於事了。”


    她母親頓時跪倒在地,然後失聲痛哭。


    沒有任何人說話,因為無法安慰她,病房裏迴蕩著的,隻有一位中年婦女的悲怮哭聲。


    “徐家,我要他們天打雷劈!!!!”


    石輕舟壓抑著內心的悲憤道:“放心,我向您保證,徐家...一定會遭受正義鐵錘的製裁!”


    夜裏,陳星迴到了闊別已久的家中。


    “好些時間沒在這裏了,好在還沒起灰塵。”


    陳星倒在了床上,感到久違舒適的同時,內心還是藏著隱隱不安。


    “管理者,您是不是該把那件事告訴姬月兒了?”


    陳星點了點頭,確實,這件事必須要讓姬月兒知道才行,她的父親,還健在。


    第二天一早,陳星給姬月兒發了簡訊,說他準備了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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