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我們知道我們現在應該盡快離開清清穀去齊地。可齊快這個樣子,讓我們不忍心把他一個人留在清清穀裏,於是決定再好好的勸勸他。


    我們在清清穀等了他一天,勸了他一天,他還是不肯開門。無論我們說什麽他都不迴答,甚至連飯都不吃。


    我們看他實在不願意理我們,沒有了辦法,也隻能狠著心離開了。


    我們三個人收拾好要帶的東西,隔著門一一向齊快告別,希望齊快聽到我們說要走了,他能放下心結出來向我們告別或者跳出來說要跟我們一起去。


    當我們說我們要走了的時候,我忽然聽到齊快的房間響了一聲,我心裏驚喜,以為他終於忍不住要開門出來了。可在這一聲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他的房間裏又沒有動靜了。


    看來,齊快他是真的不想跟我們一起走了。我雖然同情他的遭遇,卻還是覺得他這次脾氣發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們隻不過說我們要去齊地。他如果不願意去就說不去就好了,他為什麽會這麽大的反應呢?僅僅是因為他之前的遭遇嗎?


    我心裏雖然十分的奇怪和不舍,也隻能暫且放下帶著遺憾離開了。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要去齊快的。


    有些事情就算沒有結果,就算徒勞無功,也必須要去做,因為那是我們的責任和使命。


    我們三人站在被綠樹掩繞的洞口,一起望向穀中那座在綠樹中若隱若現的小木屋,久久不忍離開。


    小木屋安靜的躺在高高的大鬆樹下,綠色藤曼爬滿了小屋,像是給木屋披上了一層綠色的衣裳,讓它自然的和周圍的風景融合在一起。兩扇小小的窗戶,從樹木的縫隙中露了出來,望著那兩扇窗戶,我忽然覺得它們那麽的像一雙眼睛在憂傷的望著我們。


    我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怎麽說我也在這裏生活了兩年多的時間,怎麽可能沒有感情了?這裏有我很多美好的迴憶,我離開騰城去京城之後,最快樂的日子都是在這裏度過的,清清穀已經成了我的另一個家了。我好舍不得這個美麗而又溫馨的地方。


    還有齊快,我也好舍不得他。雖然他總是看我不順眼,雖然我們總是吵架,但我早已把他當做朋友了。想到這次都沒有當麵跟他告別,心裏更難受了。


    玄飛輪和賈思文也也默默地看著穀中的小屋,神情難過,特別是賈思文,看樣子都快要哭了。是啊,他們那麽多年的朋友,這樣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麵,而且齊快還在生氣,怎麽能放心的走了呢。


    有些地方離開,或許就再也不會迴來,有些人離開,或許就再也不會再見。多年以後,我們會慢慢地淡忘很多事情,但有些地方有些人永遠都不會忘記。哪怕已經不再記得那個地方在哪裏,哪怕已經不再記得那個人的模樣,卻依然可以記起當時那種讓人刻骨銘心的感受。


    過了良久,玄飛輪說道:“走吧?”


    我看向還在默默看著穀裏的賈思文,輕輕地道:“我們走吧?”


    “什麽?”賈思文神情一怔,似乎沒有聽到我們說了什麽。


    我雖然不忍心,還是重複道:“我們走吧?”


    “哦!”賈思文點了點頭,“走吧!”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我也看的出來他的難過和不舍。


    “要不,我們……”我瞅了一眼玄飛輪,說道:“飛輪,你去勸勸他好不好?他以前是最聽的你的話的,你若是勸勸他,他一定不會再生氣了。”其實這兩天隻有我和賈思文在勸齊快,玄飛輪根本就沒有勸過。我們也讓他去勸勸齊快,他說什麽也不去。我知道他的脾氣,讓他說句好聽的太難了,更別說勸人了,弄不好會讓情況更糟糕,也就由他了。


    玄飛輪聽了果然又皺著眉道:“我不去!他不去正好。”說著也不等我們,自己率先走進洞裏。


    “飛輪,你怎麽能……”我正要喊住玄飛輪,賈思文攔著我,說道:“算了,小月。該說的我們都說了,齊快他根本聽不進去,再去說也沒有用了。不如我們先離開讓他冷靜一下,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會想明白了。我們先走吧?”


    “額……”我想了想了覺得賈思文說得有道理,也同意了,“好吧!我們走!”我們兩個跟了上去。


    我們三人駕著小船出了瀑布到了地虎崖,又從地虎崖上了岸,到了竹林。


    我們三人走在竹林裏,因為心情都不好,走的並不快。走著走著,我忽然聽到身後遠遠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很是奇怪,不像是過路的行人,因為這腳步聲比一般人要輕很多,像是有人故意放輕了腳步,如果不是我耳朵尖根本就聽不到。我心裏奇怪,步子放慢了,賈思文和玄飛輪看我放慢了步子,同時望向我,我向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心領會神。


    在一陣腳步聲響過之後,我衝他們點了點頭。我們三人同時轉過身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聲音的來源處——一棵三丈高的竹子的後麵。


    果然看到竹子的後麵藏著一個人。


    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之後,我們三人對望了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時脫口而出,“你怎麽在這裏?”


    齊快臉色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玩世不恭的樣子,他大搖大擺地從那棵竹子後麵走了出來,帶著怨懟的口氣道,“你們怎麽走了,也不叫上我,真不夠朋友!”


    看到齊快變得這麽快,我有些懵了。賈思文和玄飛輪也和我一樣發懵,都愣愣地看著齊快。


    齊快說完,瞪著眼看我,“說是不是你,故意讓師父不告訴我的。”


    我呆呆地看著齊快,驚訝地竟然忘了反駁。


    齊快用手指著賈思文道:“還有你,文文。我們可是十幾年的好朋友了。你走了居然都告訴我一聲,太不夠朋友了。”


    賈思文聽了麵露慚愧,說不出話來。


    齊快又湊到玄飛輪身邊,“師父,你怎麽能不告訴我就走了呢?我是你的徒弟哎,你怎麽能將你的徒弟丟下呢?我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了,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


    齊快不等我們說話,又道:“你們幾個想甩下我偷偷的走,沒門!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我們看到齊快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既然他不再提,我們自然也不再提。本來讓他一個人在清清穀我們有些不忍心,他既然要跟著我,自然也沒有人反對。


    我們四人到鎮海鏢局跟玄伯伯他們告了別,騎了四匹快馬,快馬加鞭向著齊地趕去。


    一開始我們心裏著急,走的很快,很快就出了山西。但出了山西我們就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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