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我有些語塞。他教我輕功,我叫他師父也是應該的。可是我若是叫了他師父,那我不得叫飛輪師爺了嗎?


    不行,絕對不能叫。


    玄飛輪聽了轉頭掃了齊快一眼,齊快感受到玄飛輪不友好的目光,攤手無奈地道:“就是開個玩笑嘛!這麽認真幹嘛!”


    聽到齊快說隻是開個玩笑,我放心下來。我給了齊快一個白眼,義正言辭地道:“我隻學藝,不拜師!”


    “想的倒挺美!”齊快冷哼一聲,道:“若不是看在師父的麵子上,你就是三叩九拜,喊我祖宗我也不教你!”


    我本想反嗆他兩句,但想到我若是真的惹惱了他,他一氣之下再不教我了就不好了。於是笑道:“是,知道了。我會好好感謝你師父的!”


    齊快被我的話逗的哭笑不得,“得,我在你那裏是怎麽著都落不著好了!”他看著我,帶著玩笑的口吻道:“你現在要跟我學輕功,也算是我半個徒弟了,又要跟著師父學學劍術,又成了師父的徒弟。你說:我以後是叫你,徒弟呢?還是叫你師妹呢?”


    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卻也不想讓他占我的便宜。


    我眼珠一轉,笑道:“齊快,你錯了。”


    齊快一愣,“我哪裏錯了?”


    我笑盈盈地道:“我現在不是你師父的徒弟,而是你師父的師妹,也就是你的師叔了。快點叫師叔!”


    “你……”齊快臉色一黑,哼道:“我才不叫呢!”


    齊快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指著我向玄飛輪告狀,“師父,你怎麽也不管管她?”


    玄飛輪轉頭看向一旁,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齊快討了個沒趣。


    “不叫?”我又笑道:“那就叫我師母!”


    玄飛輪聽了轉頭看了我一眼,眼睛亮亮的,臉上浮現一個淡淡的笑意。


    齊快聽了臉色陡的一變,像是忽然間受到了雷擊一般。就在我奇怪間,他的臉色立刻恢複了正常,帶著玩笑地道:“哼,你這個師母我是永遠不會承認的!”


    玄飛輪瞥了齊快一眼,雖然麵無表情卻又無比認真地道:“你們不需要你承認。你若是不承認,以後就不要叫我師父了。”


    齊快立刻泄了氣,哀嚎道:“師父,你怎麽可以這樣啊!”


    伴著齊快的哀嚎,是我的哈哈大笑。


    從這天以後,我就過上了苦哈哈的學武生涯。早上跟著玄飛輪學練劍,下午跟著賈思文識藥斷毒,晚上跟著齊快學輕功。


    對,是晚上。齊快說要想學好輕功必須要在晚上練習。我一開始很相信他的話,十分認真刻苦的跟著他學,他讓我做什麽我就老老實實地做什麽。到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故意整我的。他教我十分的不上心,要不就告訴我一個動作,讓我整晚的練,自己跑迴去睡大覺,要不故意把我往岩石上領,讓我重重的撞上岩石,撞的我鼻青臉腫。還警告我,若是我敢找飛輪訴苦,就再也不教我了。我為了能繼續跟他學輕功,玄飛輪和賈思文看我滿臉的淤青問我是怎麽迴事,我隻能咬牙說我是自己不小心撞得。


    我一直以為齊快那樣做是故意整我。直到後來,我在天龍山的山路上行走如履平地;直到我能在黑暗中,可以毫不費力地越過鎮海鏢局的高牆;直到我能輕而易舉地越上懸崖峭壁。我才知道,齊快說的沒錯,要想學好輕功,一定是在晚上學。


    ——


    在一個寧靜而又美好的午後,我和玄飛輪手牽手在清清穀散步。芬芳的鮮花開滿了山穀,整個山穀彌漫著濃鬱的芳香。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蜜蜂在花叢流連忘返。這裏仿佛就是世外桃源般美好,就連歲月在這裏也變得溫柔而緩慢起來。


    在綠樹遮掩的洞口,忽然出現一片白色的衣衫,接著從洞口走出來一個白衣翩翩的青年人。


    看到那個人,我和飛輪都不由得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久違不見的洛王。


    他臉色掛著淡淡的微笑,站在洞口靜靜地看著我們。就像那天第一次見到他,他在騰城的大街上,在茫茫人潮中,他看著我對著我淡然一笑。此時的他似乎還是初見時的那個模樣,還是那樣的俊逸,還是那樣的讓人覺得舒服,還是那樣的淡然。又似乎他變了許多,他的臉上多了一些歲月的滄桑,眼眸中的憂鬱似乎更深了。


    我也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你來了?你還好嗎?”


    他臉上的笑意更多了,卻隻是淡淡地迴道:“我很好!”


    秦意暢的到來,讓賈思文很高興,為他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但是齊快卻似乎有些不太不高興,對他始終沒個好臉色。秦意暢卻也不在意,臉上始終掛淡淡的笑,問我們這些日子過的怎麽樣?


    我們毫不保留地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一一和他說了。可是當我們問他的事的時候,他要不就說自己很好,要不就故意岔開,要不就笑而不語,始終不願意多談自己的事。雖然我們很想知道他這些日子過得怎麽樣,可是他不願意提,我們也不好再問。


    吃過午飯,秦意暢和賈思文和玄飛輪單獨聊了一會,出來之後,就對我說他要走了。


    我有些吃驚,“怎麽這麽快就要走?”


    秦意暢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現在不得不走。”


    我想起大青山的事,於是問道:“是不是大青山的事還沒解決,所以才這麽著急要走?”


    秦意暢臉色微微一沉,“你怎麽知道這件事?”很快他的臉色又恢複了笑意,“那件事已經解決了!”


    我不相信的道:“解決了你為什麽還要走?為什麽不能留下來呢?”


    我希望他能留在清清穀,不要再迴到那個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皇城中去。他的過去已經夠苦的,我希望他以後能過的簡單快樂些。


    秦意暢的眼睛亮了一下,但當他瞥了一眼我旁邊的玄飛輪時,笑著臉上一時有些失神,但一瞬間又笑了出來,“我若是留下來,恐怕不太好吧?”


    我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看向玄飛輪,問道:“你們是不是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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