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芙臉色有些難看,也不去碰他點的那些蝦仁。


    藍西拿起勺子隻是喝粥,沒去吃裏邊的蝦仁,其實她是嘴饞的,不能吃不代表她不喜歡吃,隻是想到第一次猛吃蝦後的慘狀,她是不敢再吃了,那一次真的是把季淩軒嚇到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帶她去吃海鮮,連魚都避免給她吃。


    丁敬寒見齊素又給蕭慕芙剝了一個蝦,也裝模作樣的夾起蝦仁放進藍西碗裏:“多吃點,多的是。”


    在他的注視下,藍西不得不把他夾的蝦仁往嘴裏放。


    “寶貝,我們也吃蝦仁。”


    “不嘛,蝦仁沒有這個香。”


    “嘴真叼。”陌南澤對女人一向有耐心,不管他喜不喜歡你,隻有對家裏那個女人冷漠,在外對誰都是笑臉相迎。


    丁敬寒是為了做給蕭慕芙看,一直體貼地幫藍西夾菜,還拿紙巾幫她擦嘴角的湯汁,溫柔得連藍西都覺得異常,每次當他變得不正常就意味著有暴風雨要來了,藍西有些許恐懼的看著他。


    丁敬寒不以為然的幫她夾著菜,已經吃了五六個了,身上有些發癢了,丁敬寒完全沒發覺她的異樣,又夾了幾個花甲給她。


    吃完藍西覺得難受了,頭有些暈,胸口有些發悶,知道再吃下去就不行了,藍西這才說:“我……我吃飽了。”


    一向不敢比他先吃完,不過今天有這麽多人在應該沒關係吧。


    丁敬寒見她碗裏的粥都還沒喝多少,就說:“把這幾個蝦吃完。”


    看著碗裏的那幾個蝦,藍西猶豫著拿起筷子,對麵的陌南澤冷笑著,藍西臉色都發紅了,丁敬寒難道都沒發現嗎?還是說他是故意的?


    藍西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吃完那幾個蝦,心口發悶得想吐,手在桌子底下握成拳,忍著全身的痛癢。


    大概過了五分鍾,藍西還是起身:“對不起,我去上個廁所。”


    “要我陪你嗎?”


    藍西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不用了。”


    藍西前腳一走,陌南澤後腳就起身:“我也想上個廁所。”


    說著就追了出去。


    丁敬寒看著緊隨而去的兩個人不由得皺眉,卻沒有跟著出去。


    陌南澤追上藍西,直接把她拉進男廁所,兩人鎖在隔間裏,藍西難受得也沒管那麽多,對著馬桶就一陣幹嘔。


    看她難受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揪心,俯身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他才用紙巾擦拭她的嘴:“好點了嗎?”


    藍西捂著胸口跪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陌南澤皺眉:“要不要去醫院?”


    他隻知道她海鮮過敏,卻不知道這麽嚴重,若是早知道的話他就不會同意來這裏了。


    陌南澤把她扶起來,從口袋裏拿出買來的藥,倒了兩顆在手裏,然後塞進她嘴裏,苦澀讓她皺眉,下意識的就想吐出來,陌南澤直接堵住她的嘴,把藥往她嘴裏送,直到藥丸融化才鬆開她,她唿吸越來越急促,陌南澤都擔心她會不會缺氧休克,把她扶到廁所外麵走廊的沙發上坐下。


    大概過了兩三分鍾,可能是藥見效了,她才慢慢平複下來,然後他起身說:“去洗個臉,我先迴去了。”


    清醒後的藍西還是警惕地看著他,沒有迴答他,陌南澤頓了頓,從口袋裏拿出一小包紙手帕丟給她然後就離開。


    待他走後藍西才拾起座位上的紙手帕,然後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陌南澤對她來說就完完全全是個迷,他的很多舉動她都看不懂,猜不到他的目的,所以她才會覺得他危險。


    藍西拿著手帕準備從剛剛出來的門進去洗臉,才發現剛剛去的原來是男廁所,臉瞬間就紅了,連忙退出來鑽進女廁所。


    都十多分鍾了,那兩個人還沒迴來,丁敬寒早就按捺不住了,心裏總幻想著他們是不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正想起身時就見陌南澤推開門走了進來,哼著小調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藍西呢?”


    “丁總這話就好笑了,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我怎麽知道?難道你認為我們都在男廁所或者都在女廁所?”


    陌南澤一坐下丁敬寒就起身,剛走到廁所門口就撞到藍西。


    “對不……”


    “你幹嘛去了?”


    聽到他的聲音藍西才抬起頭,然後沉默了一下說:“我在外麵坐了一會……”


    “廁所比較香還是帥哥比較多?”


    藍西被他質問得低下頭:“我隻是在外麵透一下氣……”


    她穿的裙子露肩,上麵並無痕跡,然後又抬起她的頭,嘴巴有些異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她嘴巴有些紅腫。


    “剛剛坐在外麵看到陌南澤了嗎?”


    藍西愣了愣,然後搖頭,要是讓他知道她剛剛和陌南澤在一起,他肯定又會發脾氣。


    “他剛剛才迴去,你坐在外麵沒看到?”


    藍西知道他沒那麽好糊弄,卻不知道怎麽圓謊,就聽他問:“嘴巴怎麽了?”


    藍西後知後覺的用手捂住嘴巴,才會想起剛剛陌南澤的舉動,眼看他的手伸了過來,連忙閉上眼睛縮著脖子,上次撞見她和阿金親密他就怒氣衝天地打了她,現在她又說謊騙了他,心想這巴掌是挨定了。


    看著她這個樣子,丁敬寒的手僵在半空,也迴想起那次失控打她的場景。


    想象中的疼痛沒像意料中落在臉上,他的手伸過來隻是把她捂著嘴的手拉開,然後牽著她走迴房間。


    “哎喲,真不湊巧,蕭小姐和齊先生剛剛離開。”陌南澤喝著酒悠哉的說。


    丁敬寒想也沒想就退出門外,剛好就見他們走進電梯。


    都快過年了,她真的還打算和自己冷戰嗎?今年能和她一起過年嗎?


    “藍西,衣服拿出來,我們走了。”


    “丁總,你們不吃了?”陌南澤用筷子比劃著這一大桌子菜。


    “我老婆身體不舒服,就先迴去了。”


    “哦,這樣啊……那就謝謝丁總款待了,下樓記得買單啊。”陌南澤夾起蝦仁放進女孩碗裏:“來寶貝,多吃點,這些都是你的了。”


    *


    迴芙蓉灣的路上,丁敬寒一直陰著臉,藍西自然不會去堵槍口,靜靜的看著窗外,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迴到家先是換了居家服,然後他就進了書房。


    藍西拿起水壺去後院給那盆鳶尾花澆了水,然後在臥室陽台上寫作業,一整個下午兩人都沒有交流。


    到了五點藍西才敲響書房的門,敲了幾聲沒有迴應,就自己推開門,發現他躺在落地窗邊的躺椅上,橙色的夕陽讓他俊美的麵孔變得柔和,他好像睡著了。


    藍西折迴去把沙發上的薄毯搭在他身上,放慢步子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書房門一關上丁敬寒就睜開眼睛,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毯,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什麽魔力,好像總能把芙兒帶給他的不悅都帶走……


    掀開薄毯走到辦公桌旁,看著桌上那個精致小禮盒,季淩軒給她的生日禮物……


    他連她的生日都不知道,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裏不舒服,翻出許久前調查藍西時的資料,才知道她的生日,十二月十一號……


    自己是十月十一號,相差整整兩個月,不禁又迴想起自己生日的時候她給自己買了禮物和蛋糕,而他卻壓根不知道她的生日,更別說送禮物了,十一號那天自己做什麽了?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連她自己也都沒提及。


    原來就在前不久她滿二十歲了……


    丁敬寒打開禮盒,裏麵躺著一條銀白色的項鏈,吊墜是鋼琴的樣子,小巧又精致。


    雖然很漂亮,她也一定會喜歡,但是這是其他男人送給她的禮物,他自然不會給她,把盒子合上,然後扔進抽屜底層,關進黑暗得箱子裏……


    下樓就能聽到廚房裏的響聲,讓他安心的聲音。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藍西迴頭看了看,一邊翻著鍋裏的菜一邊問:“你醒了?”


    丁敬寒走到她身後問:“晚上吃什麽?”


    “現在隻煮了一個湯,你想吃什麽?”


    “隨便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藍西也看不出他是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不管怎樣,反正他說什麽照做就沒錯。


    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麽交流,丁敬寒放下筷子的時候說:“洗好碗泡杯咖啡上來。”


    “好。”


    別墅太大,冷冷清清的,隻有水流聲和餐具碰撞的聲音,收拾好後就照他說的泡了咖啡上去。


    丁敬寒端著咖啡,拿著一疊文件走到窗邊的小圓桌旁坐下,“別走,你過來,坐著裏。”


    見藍西轉身,丁敬寒連忙叫住她,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藍西愣了愣走過去坐下,他就把文件放到她麵前,把筆遞給她說:“你來簽字。”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藍西也就習以為常的拿起筆認真寫著他的名字,而他則悠閑的坐在一旁看夜景喝咖啡偶爾欣賞一下她的側顏……


    簽完字天色就完全暗下來了,這時就見一輛車開到樓下停住,然後就見他媽媽和丁敬勳走了出來。


    丁敬寒打開窗戶就能聽到母親的聲音:“兒子啊,那個人到底怎麽迴事?你真的喜歡男人?難怪你一直不談女朋友,兒子啊,媽媽跟你談談,這樣下去真的不行!”


    母親苦口婆心的教導著丁敬勳,丁敬勳一言不發走進屋。


    “兒子啊?你聽媽媽的話,還是找個女人趕緊給媽生個孫子。”


    “媽我累了,你別念叨了行不行?”


    “不是媽念叨,你也要考慮一下媽媽的感受啊,原本以為兒子有個好歸宿,結果卻知道兒子居然是同xing戀,媽接受不了,現在心裏還七上八下的……”


    “媽,您什麽都不要想,先去睡一覺,您的孫子包在我身上好嗎?”


    向來有耐心的丁敬勳也用這種不耐煩地口氣說話,說明他真的是心煩到一定程度了,把丁夫人推到房間然後就轉身去了另一間臥室把門鎖上。


    最有權力說接受不了應該是他才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真沒想到林陶華有那麽大的膽子,看來他真的是低估了他了,讓他和郭糖糖把自己給耍了,現在全世界都在看他笑話一樣,短短幾個小時,“丁家二少是gay”已經高居各大搜索引擎榜首了,下麵還有他們在宣誓台上親吻的圖片,不少人還說他們很配!兩個男人怎麽就配了?!就因為都長得好看?!


    丁敬勳的世界觀一夜間崩塌了,自己毫不費力卻已經紅遍半邊天了,說起來還是林陶華的“功勞”,明天走在大街上說不定都有人指指點點:“嘿,那個人是同xing戀。”


    躺著床上抓狂,心裏裝著事,晚上自然睡不好,一整夜都在想該怎麽對付林陶華……


    另一邊別墅,透出窗外的暖陽燈光被人關掉,窗戶變成一片漆黑。


    房間裏,大床上,藍西從被子裏探出頭看著窗外,丁敬寒鑽進被窩,把剛剛拿出來的項鏈戴在她脖子上,藍西用手摸著,問:“這是什麽?”


    丁敬寒用質問的口氣說:“誰允許你取下來的?”


    摸到那個吊墜,熟悉的觸感,藍西反應過來,是從雪市迴來時她取下來的琥珀項鏈,還以為不會再迴到自己脖子上了。


    “告訴我為什麽取下來扔在哪裏?我送的東西就不值得珍惜嗎?”


    “不是……那天洗澡摘下來忘記了……”


    “我說過你不適合說謊。”知道她在說謊他也沒接著追問,他也大概能猜到她為什麽把項鏈留在哪裏。


    “睡覺吧。”丁敬寒舒出一口氣,結實地抱著她,那種踏實讓他能安心的睡覺……


    第二天,不出所料,丁敬勳婚禮的事占據各大新聞報頭條,婚禮上那段視頻還在露天電視循環播放,滿世界都在議論……


    丁敬勳在家裏悶了一會,還是決定頂著壓力準備向平常一樣去公司上班,剛要出門老媽就說:“你去哪裏?敬寒打電話來說公司到處都是記者,叫你別出門。”


    丁敬勳轉身就迴到房間再次鎖上門,要說最後悔的事就是那天讓記者去現場直播,現在弄得自己像個通緝犯一樣,門不敢出,手機不敢開機,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成天在新聞上拋頭露麵散布謠言,他們的事基本是每一個小時就刷新一次。


    丁敬勳看著電腦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還是決定自己出麵去澄清,不然這趟水會被林陶華的一麵之詞越攪越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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