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在海邊舉行的,開車開了挺久的,以藍西的方向感自然記不得是怎麽樣的路線到了這裏,也不知道這裏叫什麽名字,隻知道是在海邊。


    “待會一直在我身邊,誰說話你都不要理。”


    “哦。”


    車停在車位上,後麵一段路得走過去,不遠處也看得到婚禮布置的場景,不少人已經聚集在那裏了,好像媒體比受邀人還多的感覺。


    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張告示說今天不售票,大門鎖著,想必以丁家的大手筆,連海灘都要包場。


    好在今天有陽光,天氣不算冷,海風有些涼卻不刺骨。


    丁敬勳一襲黑色西裝,站在丁母身旁迎接賓客入場。


    丁母笑得合不攏嘴,兒子大喜,做母親的自然高興。


    “西兒敬寒你們來啦?”


    藍西禮貌笑了笑,丁敬寒就開口:“怎麽辦這麽大?”


    “敬勳說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最好。”


    丁敬寒又看著丁敬勳問:“什麽時候也開始拋頭露麵了?”


    丁敬勳答非所問道:“我沒想到你會帶藍西來。”


    “不然和誰來?”其實他一開始也不打算和藍西來,得知敬勳要結婚那天他去找過慕芙,她說:“我和你一起去?以什麽身份?你婚姻的第三者?”


    麵對她諷刺的話語,拉下麵子去找她的丁敬寒積著氣離開,也就是那時他決定帶藍西去參加婚禮。


    見丁敬寒沉默,丁敬勳轉開話題,對藍西說:“嫂子裏麵請,一家人就不用那麽客氣了,隨便坐。”


    藍西微笑點點頭,就被丁敬寒領進場內。


    婚禮場景布置得很漂亮,綠色的草坪,精致高雅的座椅整齊的擺放著,中間用玫瑰花瓣鋪出一條路,通向夢幻的歐式宣誓台……


    海邊的浪漫婚禮,相信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藍西心裏也感歎這樣的美麗,說不羨慕那是假的,隻是自己這輩子都不敢奢望和現在身旁的這個男人有這樣的一天。


    藍西偷偷看著他的側顏,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移開視線,抿唇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心好像一下子就寬了起來,有些事不願想就不去想,得過且過。


    賓客都漸漸入場了,不少媒體做著現場直播,丁敬勳像是故意想把事情撒播出去一樣,並不出麵阻止媒體。


    藍西看著入口,眼神突然一定,隔得有些遠,因為近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看身形和姿態應該是她哥沒錯,如果在這裏碰麵,而且自己身邊還是丁敬寒,她該怎麽去解釋?


    “怎麽了?見到誰了慌慌張張的。”丁敬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明知故問道。


    “哦,我大舅子來了,老婆你怎麽也不吱個聲?”丁敬寒說完就起身,牽著藍西去迎接季淩軒。


    藍西為難地不想過去,但丁敬寒明顯是故意要讓她為難,緊緊拽著她的手不給她躲避的機會走到季淩軒麵前。


    對上季淩軒的視線,藍西隻是尷尬的叫了一聲“哥”。


    季淩軒沒有迴應,視線落在丁敬寒拽著藍西的手上,指節泛白看的出很用力,然後看著丁敬寒含笑的麵孔。


    “大舅子今天好像心情不好……”丁敬寒頓了頓,一副了然的樣子說:“哦!突然莫名其妙被人叫了大舅子,一定舒服不到哪去,畢竟妹妹結婚了,你這個做哥哥的竟然不知道。”


    季淩軒並不驚訝,因為在藍西的日記上已經知道了,早已過了驚訝的時候,隻是看不慣丁敬寒糟蹋自己捧在手心的寶,他覺得丁敬寒根本配不上她。


    “丁敬寒,她才十九歲。”季淩軒其實就是想說你那麽老個人了,還騙小女孩和你結婚,哪隻丁敬寒的理解就變了。


    “大舅子,雖然我現在是你妹夫,但最起碼的禮節還是要的吧?連名帶姓的叫總歸不好。”說著看了看在一旁緊張的藍西,又看著季淩軒說:“關於她十九歲……我很清楚,領證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就為了改她的年齡。”


    藍西看季淩軒臉色不好,暗地裏拉了拉丁敬寒的手。


    季淩軒也不想和丁敬寒耍嘴皮子,“西兒,過來和你說點事。”


    藍西為難的看了看丁敬寒,然後抽了抽自己的手,哪知丁敬寒緊緊拽著不放,挑釁的看著季淩軒說:“哥哥和妹妹單獨相處我想著就危險,而且你們還不是親生的,要避嫌不是嗎?有什麽事當著我說吧,我老婆腦子不好,說出來我幫她分析分析。”


    季淩軒也不避諱什麽了,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禮盒遞給藍西:“本來是想婚禮結束給你送過去的,沒想到你也來了,這是生日禮物,雖然遲了一些……今年生日沒時間幫你辦,明年一起補上。”


    藍西這才後知後覺,原來自己的生日已經過了……


    丁敬寒在藍西出手之前拿走季淩軒手裏的盒子:“替我老婆謝謝你了。”


    季淩軒咬牙忍住火氣,一貫的優雅讓他在眾人麵前都是一股紳士氣度,自然不會隨隨便便撕破臉。


    丁敬寒得意之時,不知道自己那句“我老婆”已經落入他最不想落入的人耳中。


    齊素一席白色西裝,挽著他臂彎的是一席白色蕾絲緊身長裙的蕭慕芙,她的臉色已經不是很好看了,畫著精致眼妝的雙眸鎖住藍西,藍西下意思的往後退了退,奈何丁敬寒把她越抓越緊。


    “敬寒,作為新郎的哥哥,我還是想你說聲祝賀。”在丁敬寒眼裏,齊素和季淩軒是一個德行,表麵紳士有風度,其實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相比他們他倒是看“花蝴蝶”陌南澤比較順眼。


    丁敬寒直接忽視齊素,沒了剛剛的得意,一臉冰山樣問蕭慕芙:“你不是不來嗎?”


    “我隻是說不和你來,我和敬勳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他結婚我為什麽不來?”


    季淩軒看丁敬寒被膈應到了,剛剛堵在胸口的氣好像一下就消了,所謂一物降一物。


    “喲!你們這是站著選美呢?”說曹操曹操到,陌南澤也是一席白西裝,相比齊素的儒雅,他穿出來就顯得風sao了,可能和他妖孽的笑容有關,身邊掛著一個清純的女子,是新麵孔,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倒和藍西有幾分相似。


    陌南澤的出現就仿佛是給了丁敬寒一個台階下,他是越看他越順眼了。


    丁敬寒恢複笑意,以主人的身份對他們說:“大家都別站著了,既然都認識就去那邊坐下來好好聊聊。”


    陌南澤率先走過去,嘴裏符合著:“是啊是啊,站那麽高萬一被人看上了怎麽辦?都是有家室的人。”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蕭慕芙和丁敬寒。


    此話一出,剛剛升起的好感瞬間降為零,丁敬寒說:“有家室那都是小事,陌總有妻兒不也帶著陌生女子出席嗎?”


    陌南澤毫不在乎的說:“是啊,家都是可以重新組裝的,不就是紅本本和綠本本的轉換嗎?”


    這些話中話沒有人去深刻研究,幾人坐在一起談笑,藍西不止一次接收到蕭慕芙敵對的目光……


    賓客基本都到齊了,丁敬勳卻不安,因為這場婚禮就是為了做戲給一個人看,可那個人卻沒有來,看看手表儀式已經快開始了。


    “敬勳啊,你去裏麵準備準備,我和親家母在這裏就行了。”


    糖糖媽媽和敬勳媽媽一樣激動,“是啊是啊,我問問糖糖到哪裏了。”


    丁敬勳又朝遠處看了看,沒有人影,算了,不來也罷,反正媒體那麽多他不會看不到的。


    眼看快十一點半了,儀式馬上就開始了,可糖糖還沒有來,剛剛打電話說路上堵車,還要等一會,丁敬勳將信將疑,因為這條路四車道,再堵也不至於堵死吧,難不成是糖糖半路反悔不想來了?


    “敬勳啊,要不你開車去看看,這時間馬上到了……”丁夫人著急得不得了,一直往門口張望。


    糖糖媽媽也不停的和女兒聯係,“這孩子,叫她早點來她就在家裏拖拖拖!”


    “哎呀,女孩子嘛,一輩子就結一次婚當然要打扮漂亮一點。”


    說話間糖糖打來電話,糖糖媽媽連連應了幾聲好就掛了電話。


    “糖糖說快到了,時間到了你們就先入場,她趕得及。”


    “那好,時間到了就準時進行,良辰吉時可不能錯過了。”


    十一點半,聖神優雅又歡快的《卡農》在耳際響起,主婚人率先登場。


    “今天,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我們有緣相聚,共同見證丁敬勳先生和郭糖糖小姐喜結良緣的幸福時刻……”主婚人順溜地說著提前背好的台詞。


    接下來就是丁敬勳和丁夫人入場,丁夫人激動得眼眶都濕了,主婚人含笑遞過直接把她帶到台下事先準備好的位置上。


    緊接著伴郎伴娘一一入場,隨後是花童,最後就到新娘了,可擴大的海灘望去根本不見有人過來,主婚人在台上推延著時間,郭爸郭媽站在花瓣鋪成的道路另一頭,焦急的張望,時間越來越長,卻始終不見女兒的身影,主婚人也拖不下去了,賓客在底下小聲議論著,也開始四處張望,媒體有了一點火苗就大肆宣揚,丁敬勳倒是一臉淡然的站在宣誓台上,其實心裏也焦急,在眾人麵前丟臉不說,林陶華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囂張,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就該把糖糖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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