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一直響,蕭慕芙坐在沙發上皺眉看著電視,自然是沒看進去,越是想忽略聒噪的門鈴聲就越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上麵。


    齊素到她旁邊坐下,說:“知道他會跟來還把我叫到你房間,他會不高興吧。”


    “他和其他女人亂混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我會不高興?”


    “既然這樣,那我去開門吧。”齊素起身,轉身去開門的時間裏,將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門鎖一起,門就從外麵被大力推開。


    丁敬寒雙目猩紅,拳頭沒有猶豫的落在齊素臉上,蕭慕芙連忙過來推開他:“你發什麽瘋?”


    “你們住在一起?這段時間一直住在一起?!”


    蕭慕芙扶著齊素,抬頭朝丁敬寒吼:“對!我們一直住在一起,你能在外麵亂來為什麽我不能?”


    丁敬寒伸手將蕭慕芙扯過來,也不在乎齊素在場就把她摔在身後的牆上,堵住她滿嘴氣人的話。


    蕭慕芙推開他,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丁敬寒!外麵的女人還滿足不了你嗎?”


    丁敬寒頂著五個手指印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勾起嘴唇看了看她,又把目光放在置身事外的齊素身上,然後摔門離去。


    蕭慕芙打了那巴掌就後怕了,整個人都在發抖,齊素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含笑看著被甩上的門,上前抱住她:“沒事了,別怕。”


    “素素,我……我打他了……”


    “他不會生你氣的。”


    “不,素素,他在生我的氣,我不該打他的……”蕭慕芙掙脫齊素跑過去開門,長長的走廊卻沒了他的身影。


    齊素把她牽進屋,安慰她:“沒事的,等這邊的事結束了再迴去好好和他道歉。”


    “我為什麽要道歉?他做錯那麽多次從來沒和我道歉!”


    齊素把她領到床邊給她蓋好被子:“好,不管你怎樣我都支持你,不想迴去就去我那邊住一段時間吧,心情好了再迴去。別想太多,早點睡吧。”


    “嗯,要是他有素素一半的通情達理就好了。”


    齊素溫和一笑,摸摸她的頭,然後關掉燈看著黑暗中的她說:“晚安。”


    “晚安。”


    *


    丁敬寒躺在床上,看著水晶燈,剛剛的憤怒和衝動漸漸被冷靜代替,齊素一出現他們之間就亂套了,她居然動手打他,而且下手不輕。


    看來他這次真的不該來,又一次輸給了齊素。


    麵對蕭慕芙他總是無可奈何,若是她像藍西一樣聽話就好了。


    莫名就想到了那個溫順的小女人,側身抱緊被子,幻想著懷裏就是她,此刻真的好想抱抱她,也許他該帶她一起來,至少自己不會輸得這麽難看。


    他一向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有了念頭就要行動,他們明明在同一個酒店,她卻和另一個男人在同一個房間,心裏就極其諷刺,一刻也呆不下去。


    立馬就打電話訂機票,然後就出發去了機場,等了近兩個小時就登機。


    想想幾年前,這個國家他還和她一起來過,這個滿街都是音樂的國家她說她很喜歡,可如今,丁敬寒卻恨透了這個地方,也許是最後一次踏上這方土地,至於她,等她想迴來的時候自己迴來吧。


    人人都勸他放手,他想也許他比較適合做被放手的那一個,隻要她不放手,他就會一直守著她,除非她不愛他了,隻有那樣他才能狠得下心去忘記她,隻是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裏就會痛。


    如果她真的就這樣和齊素好上了,那也隻能說明他們愛的不深才能這樣輕易的被拆散。


    以前他覺得他能左右一切,現在才知道玩不過命運,才知道什麽叫一切隨緣,有些事真的不是想改變就能改變的,他突然想知道命運的盡頭會是誰陪著他。


    到達潮東南已是深夜,一下飛機就去了酒吧。


    這次卻越喝越清醒,看看時間才發現是周六了,今天學校放假,沒有他的周末她都幹了些什麽?


    這才想起她一個電話都沒給自己打,自己突然消失這麽久她都不關心嗎?


    丁敬寒扔掉手中的酒瓶,走出酒吧,開車去了她的公寓。


    摸出自己配的鑰匙扭開門鎖,屋子裏漆黑一片,淩晨一點多她應該睡熟了,動作放得很輕,打開了臥室的門,小床上她裹著被子像一條作繭的毛毛蟲一樣,丁敬寒小心的坐到床邊,去扯她的被子,她突然就驚慌的轉過頭,撐起身子,暗夜中那雙黑眸盡是恐慌,丁敬寒伸手把她按迴床上躺著:“是我。”


    藍西還有些迷糊,難道自己現在是在做夢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這個點,而且他不是在維也納嗎?


    丁敬寒看她愣愣的看著自己,就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別壓著被子。”


    藍西一邊扯出被子一邊問:“你怎麽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丁敬寒鑽進被子抱著她,心裏一下子充實起來。


    藍西稍微把他推開一點點,抬起頭看著他問:“你喝酒了嗎?”


    丁敬寒閉著眼睛點了一下頭:“嗯。”


    又喝這麽多酒,是開車過來的吧,多危險……


    酒後不要的開車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丁敬寒見她安靜下來就說:“是不是很難聞?可我好累不想去洗澡了。”


    藍西搖搖頭:“有吃東西嗎?”


    “沒有。”


    “現在要吃嗎?我去做。”


    “不用了,睡覺吧。”


    “哦。”


    他總是那麽奇怪,總是給她希望的苗頭讓她淪陷。


    小床上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藍西早早起床出去買了牛肉拉麵,迴來的時候他已經起床。


    這才看到他臉上的手指印,卻沒有過問。


    “去哪裏了?”


    “買早餐去了……”


    丁敬寒看著她換鞋子,然後提著盒子走到自己麵前。


    兩人相對坐在茶幾旁,丁敬寒大口吃了兩口問:“今天周末,一起出去逛逛。”


    “今天……可能不行。”


    “怎麽?”


    “我要迴潮東中。”


    “迴去做什麽?”


    “有點事……”


    丁敬寒並沒有再追問她什麽事,而是說:“我陪你去。”


    “不用了……”


    “叮鈴鈴——”手機鈴聲恰時響起,藍西起身拿起手機。


    “我到樓下了。”


    藍西看了看丁敬寒才對電話那邊說:“好,我馬上下來了。”


    還好他沒有直接上來,若是看到丁敬寒在這裏就亂了。


    丁敬寒見她掛了電話就問:“誰?”


    “我哥接我過去,不用麻煩你了,我現在就走了,你吃完放這裏就行,我迴來收拾。”


    丁敬寒埋頭吃麵,沒有作答。


    藍西迴屋拿上挎包,和他道別:“我先走了……”


    見他還是不說話,藍西就換上鞋子離開。


    聽見關門聲丁敬寒就放下筷子,感覺自己就像這個世界的累贅,誰都不需要自己,藍西也許是因為害怕他所以才對他依順,其實她並不想陪著自己。


    難道真的如齊素所說,是因為自己脾氣不好,所以沒人受得了自己?


    為什麽思緒越清晰越覺得可怕,誰曾說寧可用酒溫暖我的胃,也不願用折磨自己呻/吟冰涼我的心,現在他就是如此,倒是醉得不省人事心才不會痛。


    黑漆漆的包廂裏,隻有苦澀的酒作陪,一瓶接一瓶淹沒清醒……


    *


    到達墓地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天空卻有些陰沉,藍西把花放在墓碑旁,跪坐在地上,看著照片上的那個男子:“爸,我來看你了,你看我是不是長漂亮了?今年我在學校比賽拿了第一名,一定是你在暗中保佑我對吧?你看我身體很好,我有好好照顧自己,媽媽還是老樣子,天天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沒能來看你,但是這束花是她托我帶來的,我們在這邊一切都好,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


    季淩軒站在一旁看著她,起初剛到這個家的時候,他不知道她父親的祭日,那時候她總是在母親麵前表現,希望母親能關心她一下,可每次她母親都會罵她,不管她做什麽,拿著第一名的獎狀迴來給她母親看,母親隻是瞟了她一眼就轉身離開,她才漸漸變得像現在這樣沉默寡言。


    有一次她整整一天都沒有在家,家裏卻沒有人找她,在他再三追問下她母親才說她可能在墓地。


    他永遠都記得那天晚上,她滿臉淚痕靠著墓碑睡著了,也就是那一次起他開始在意起她來,此後到了祭日這天他都會陪著她。


    他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在她敞開心扉和自己相處時他向她告白了,於是她又關上了心門,很多事都自己憋在心裏。


    “西兒,起來吧,我們去吃飯。”


    “爸,我下次再來看你……西兒很想你……”


    藍西用手迅速在臉上抹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到季淩軒跟前:“謝謝你陪我來。”


    季淩軒抬手摸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他不喜歡她對自己那麽客氣。


    坐在車裏季淩軒問她:“要不要迴家看看?”


    “不用了。”沒人願意看到她,斷絕關係了不是嗎?她就沒有理由再迴去了。


    季淩軒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他自己也是一個家庭破碎的人,卻沒有她感情那麽細膩。


    “那我們先去吃飯,晚點再送你過去。”


    “我自己搭車過去就行了,不然你開車辛苦。”


    “吃了飯再說。”


    吃完飯後一出餐廳藍西就說她迴去了,隻讓季淩軒把她送到汽車站然後自己坐車迴去。


    “到了給我打電話。”


    “嗯。”


    迴到公寓第一時間就是看他在不在,結果一室冷清,早餐盒還擺在桌子上,他那一碗也沒怎麽吃。


    晚上他沒有過來,也沒有打電話叫她,自己就隨便吃了一點東西。


    事後她才後悔自己現在沒有去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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