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開著燈應該沒有睡著才是,怎麽卻遲遲沒有人來開門,也許屋裏真的不止他一個人。


    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正欲離開,“哢嗒”一聲,身後的門卻開了,扭頭就看見他有些頹然的模樣,頭發有些亂,襯衣也敞開著,腳上沒有鞋子,皺著眉頭看著她。


    藍西一開始還和他對視著,被他越看越心虛害怕,雙手緊緊捏著書包帶,慢慢低下了頭。


    丁敬寒伸手把她拉進屋,用腳甩上門然後沒輕重的把她摔在門上,吻就鋪天蓋地的落下她的臉上。


    他一身的酒氣讓藍西皺眉,一心以為他喝醉了,想推開他卻抵不過近乎瘋狂的力氣。


    等到她沒力氣掙紮了他才彎腰把她抱到沙發上,俯身看著神情還有些恍惚的她,小手抵著他胸口處,側著頭喘大氣,丁敬寒就撥開她的頭發,在她脖子上留下了牙印,藍西痛得使勁推他,他抓住她的手直起身子看著她。


    “跑哪裏去了?”


    藍西緩過神來才說:“在公寓住……”


    “我允許了?”


    藍西垂眸不語。


    他一隻腳越過她的身子跪在沙發上,雙手支在她臉側:“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丁敬寒伸手扯去她礙事的書包繼續說:“打你你又承受不了,罵你又沒有意思……”


    藍西像等著判罪的犯人一樣,隻見他停頓了一會像是考慮好了說:“罰你明天不能去上學怎麽樣?”


    藍西沒迴答他,他突然轉開話鋒拉起她的手放在胃部說:“藍西,我這裏痛。”


    藍西縮了縮手低聲問他:“沒有吃飯嗎?藥呢?”


    丁敬寒鬆開她,手重新支在她兩側說:“在我褲兜裏,右邊,你幫我拿。”


    他近乎貼著她,壓根看不到他褲兜在哪裏,伸手往他右側探了探把手伸進他褲兜,隻聽他在她耳邊說:“下一點,往你右邊摸一點。”


    順著他的指點,碰了一下她就反應過來,立馬想縮迴手。


    藍西臉紅得像熟透的蝦一樣:“我去幫你煮點東西吃吧……不然胃疼難受……”


    “就讓它一直站著?這樣比胃疼還難受。”說著就把手伸到她小腹出,解開牛仔褲的扣子……


    一如既往的不適,看她閉著眼睛在身下又沒了意識,他不停地叫她的名字:“藍西,藍西。”


    低頭wen了wen她緊閉的眼睛:“迴答我……”


    她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抓住他兩把手腕的手緊了緊算是作答。


    他從來都沒顧慮過身下的她,她也從來不會要求他什麽,再痛也隻是咬牙硬撐。


    停下索/取,把她嬌小的身子攬在懷裏,一直不暢快的心情此刻也消失殆盡了,真實的抱著她心裏異常的踏實,他沉浸在這樣的踏實中,沒有去考慮踏實從何來之。


    抱著癱軟的她在浴室衝洗,躺在浴缸中她幽幽轉醒,隻是抬眸看了看他,趴在他胸膛沒有動作。


    以手為梳梳著她柔順的黑發。


    “藍西。”


    “嗯……”


    “胃疼。”


    藍西忍著渾身散架般的痛支起身子,丁敬寒跟著她坐起來,比她先起身,然後把她從水裏撈出來。


    把她扔在床上,轉身去拿衣服才看到地上那堆自己一氣之下的傑作。


    藍西用被子遮住自己,也看到了地上那堆衣物,大致也猜到是怎麽迴事,突然一團白色的東西朝自己飛過來,蓋在自己頭上。


    “穿這個給我看。”藍西掀開不明物他就已經坐在她身邊,不知何時套上了睡袍。


    丁敬寒看她沒有動作就說:“不想穿?不穿也可以。走吧,下去給我做飯。”


    藍西急忙抓住被子,攤開他扔過來的東西,普通的襯衣,隻是看型號應該是他的襯衣,旁邊是一條小褲褲。


    莫名其妙的覺得ai昧,臉頰又開始發燙,躲在被子裏把衣服穿好,丁敬寒麵無表情站在床邊一直看著她,一顆顆紐扣扣完,以為他等得不耐煩了,急忙下床,腳一軟險些摔倒。


    丁敬寒長臂一推,把她重新推到床上,然後見他拿來風筒,“轟轟”聲在耳際響起,聽不到其他聲音,藍西閉著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觸覺上,他的手指力道恰好的梳著她的頭發,風也是暖的……


    就讓自己貪心一點,享受他的好。


    她頭發長,吹了不少時間,快幹的時候感覺她的頭一下子栽在了自己小腹處,隻是一瞬又立馬抬起來。


    關掉風筒問她:“睡著了?”


    藍西急忙搖頭。


    “那就是你故意投懷送抱?”


    她低頭不語,丁敬寒收起風筒,扯著她幾縷頭發絲拉著她走:“快點去做飯。”


    藍西打開冰箱發現裏麵已經沒有多少食材了,他喜歡吃的牛肉沒有,豬肝她是打心底不想做,每次基本上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吃完的。


    挑選半天決定用木耳,雞蛋和青菜做主食。


    丁敬寒可能是真的餓了,每隔幾分鍾就來廚房看一下,一鍋飯他就吃了一大半,一盤木耳炒肉都是他一個人吃完的。


    吃完還抱怨:“剛剛消耗那麽多體力,牛肉都沒有一盤。”


    他說的風輕雲淡,藍西卻默默紅了臉。


    “收拾好就上來睡覺,明天很早就要起來。”


    藍西打理好廚房的衛生,又把客廳清理了,垃圾隨處都是,酒瓶滾在桌腳,煙灰缸裏灰都滿了,不過是兩天就亂成這樣。


    上樓把他扔在地上的衣服收拾起來放進了洗衣機,丁敬寒坐在床上玩手機,斜眼看了看拾衣服的她,完全沒為自己的幼稚行為感到愧疚。


    見她在進了洗衣房後半天不出來還不滿地吼她:“季藍西,你不來睡覺要等著它洗完嗎?”


    “不是,水放不出來……”


    丁敬寒走過去一看就罵她:“蠢死了,插頭都沒插。”然後自己調好洗衣時間就把她拉了出來,塞進被子裏關了燈。


    剩下的隻有洗衣機發出的轟轟聲。


    第二天他說的很早起來不是一般的早,他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外邊天都沒亮,藍西被吵醒就推了推他:“你電話響了……”


    他皺著眉伸手就關掉,又眯了兩分鍾他就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旁邊的藍西說:“起床了。”


    藍西牆上的大鍾,如果鍾沒壞的話,現在才五點。


    “去哪裏?”


    丁敬寒下床從衣櫃裏丟出一套衣服給她,自己也拿起一套就地就換起來,邊換邊說:“帶你去鍛煉。”


    藍西想起在醫院是醫生說讓她多鍛煉,沒想到他還記著這個,雖然不明白鍛煉為什麽要起這麽早,但藍西什麽也沒再問,換上他扔過來的運動衣,紮起頭發就下了樓。


    早餐吃了兩個水煮雞蛋就出門。


    十一月的晨風還是有些冷,藍西微微有些發抖,他卻器宇軒昂的大步走在前麵。


    還從來沒見過他穿運動服的樣子,他身材修長,什麽衣服套在身上都好看。


    藍西沉浸在欣賞中,突然前麵的被欣賞物停下來迴頭看著她:“叫你出來鍛煉你走那麽慢?追不上我就跑起來。”


    “哦!”藍西應聲小跑著跟上去,在她快追到他的時候他也跑了起來。


    天還沒亮,隻有昏黃色的路燈燈光灑在兩人身上,車輛和行人都很少,她跟著他的步伐,不去考慮前麵的路通向何處,一開始隻有腳步聲,慢慢地添了她的喘/息聲,他迴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麵跑。


    四周的景色都是陌生的,連建築物也少了,隻是人漸漸的多了起來。


    走了一段距離看到一塊石碑,上麵刻著三個字:日出山。


    丁敬寒在石碑旁停下,拿出錢包遞給她:“去買兩瓶礦泉水。”


    藍西看了看不遠處的小商販走了過去,買了兩瓶天價礦泉水,丁敬寒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後走上狹窄的石梯。


    藍西連忙跟上去,這次他沒有再她甩在身後,而是等她走到自己身旁牽著她的手一起往上爬。


    藍西其實早就累的不行了,腳有些酸軟,背上出了不少汗手卻冰涼,他的溫度從掌心傳給她,她不想停下……


    前前後後都是人,基本都是情侶,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


    “不要到處望,走快點。”


    道路狹窄崎嶇,丁敬寒卻健步如飛,若不是自己牽扯著他他可能早就爬上去了。


    到後麵藍西都累的麻木了,被他牽著一直爬一直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石梯的盡頭,他也停了下來,藍西抬頭一看,上麵人很多,很寬敞,視野可以看到很遠很遠。


    “到這邊來。”丁敬寒扯了一下發愣的她,拉到人比較少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


    藍西側頭看了看他,原來他是帶自己來看日出,隻是一路上他話很少,看不出他心情好壞,所以哪怕此刻很開心也不敢和他說話。


    丁敬寒看著遠處,卻在仔細聽她的唿吸聲,知道她很累。


    和慕芙爬山的時候路上休息了不下十次,因為慕芙總喊累,總說爬不動了,甚至有一段平路還是他背的她。


    藍西卻不一樣,可能累死在路上她也不會跟他說她累了想休息一下。


    他也故意沒有去問她,她喜歡逞強就隨她吧,像她這種女人不值得人心疼。


    天際漸漸變成紅色,帶著橘黃光圈的圓球慢慢升起來,柔和的光染紅天空,照亮遠處沒和天空的藍色融合在一起,漸漸變大,越來越高,整個圓形掛在空中,好像伸手就能摸到,卻又離自己那麽遙遠,柔光逐漸變得刺眼,山間的寒氣漸漸消退,這是一天最美的開始……


    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交流,藍西隻看著遠處,不知道丁敬寒時不時斜睨她。


    人群的吵鬧漸漸消失,丁敬寒也起身,並沒有叫她自顧自的往前走。


    下山的路就好走多了,到山下時已經接近八點,再走迴去肯定來不及上學了。


    就任性一迴吧,今天就好好陪他。


    拿出手機給林宇發了一條幫忙請假的信息,然後跑到丁敬寒身旁,抓住他的手。


    丁敬寒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她抬著頭看著他,緊了緊他的手說:“等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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