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想著也是,租金高一點,若他們租,還可以賺一筆錢,若不租也沒事:“一個月租金三百。”


    一個月三百,一年下來要三千多,這個年代,算很多了。


    季景霆知道村長在刁難他們,他毫不猶豫地從兜裏拿出三百遞給村長:“一個月。”


    村長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帶大家去了村尾。


    這房子是青磚紅瓦,很複古。


    村長把情況告訴他們:“既然你們要住在一起,就得守規矩,不能給我們村招來麻煩,也不能做犯法的事。”


    陸茜微微頷首:“放心,我們都是知法守法的人,不會做犯法的事,也不會給漁村招麻煩。”


    村長見陸茜幾人懂禮貌,又忍不住把房子的來曆說了一下:“你們住在這裏一定要小心,這房子不好住,有髒東西。這房子是五年前建的,房主一家住在裏麵,接二連三出事,最後幹脆搬走。”


    陸茜看了下裏麵,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一點也不在意村長口中的髒東西:“沒事。就算真有髒東西,也隻有他們怕我們的份。”


    村長隻當陸茜吹牛,瞥了她一眼就走了。


    話已至此,信不信就是他們的事了。


    家裏就一個空殼子,什麽也沒有。


    劉珊珊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著:“床都沒有一張,我們今晚在哪睡?”


    陸茜分布任務:“珊珊,小明,你們去買兩張床,不需要太好,能睡就行,我跟小霆去買日用品。”


    她從包裏拿出五百塊遞給劉珊珊。


    “我這裏有。”劉珊珊正工資沒多少,但小明投資了不少,一年下來,分紅就是三四十萬。


    這點錢對她來說,還真不算什麽。


    陸茜把錢塞她手裏:“別跟我爭這個。”


    四人分成兩組。


    大家做事的效率特別高。


    不到一個小時,便把東西買齊。


    這個季節不冷,隻要蓋薄薄的被子就行了。


    陸茜把買好的被子交給劉珊珊:“你去鋪床。”


    季景霆跟陸小明把房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下。


    村裏的漁民都知道村尾的房子被人租了。


    一個個的跑過來看熱鬧。


    “開小轎車的有錢人為啥要來我們村租房子?難道現在的有錢人都這麽玩的嗎?”


    “一輛這樣的小轎車要好幾萬吧。一萬塊有多少個十塊啊!”


    “有錢人真讓人羨慕,想幹啥就幹啥,一點也不用為錢煩惱!”


    “……”


    很多人站在外麵看熱鬧。


    陸茜也不趕他們走,甚至還拿出糖果招唿他們:“未來的一個月,我們會住在這裏,請大家多多關照。”


    大家邊說邊抓糖果吃:“甭管你們在這裏住多久,來我們村,就是緣分,就是一家人,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們。”


    “是啊,是啊,你們若是想捕魚,也可以找我們,我們很樂意教你們。”


    “哎呦,有錢人真大方,這些糖果需要不少錢吧!”


    陸茜笑看著大家:“不需要多少錢,吃的開心就好。”


    漁村楊家此時籠罩著一層陰霾,壓抑的讓人不舒服。


    楊毅坐在凳上,低垂著頭,抽著旱煙,還是沮喪:“這次又用了那麽多,再用下去,都要窮的揭不開鍋了。”


    楊娘子也是心煩意燥:“葡萄生病了,能怎麽辦?總不能放著她不管吧?”


    楊毅也拿不定主意:“剛生來就花了一筆大錢,眼睛還沒治好,現在又是一筆錢,這個家,被她拖垮了。”


    楊娘子板著臉說:“這話在我麵前說說就行了,我要是聽到你在葡萄麵前說,別怪我罵的難聽。”


    “媽媽,媽媽,這是我在姨姨家裏拿的糖果,媽媽,這是我留給你吃的,這是給爸爸吃的,這是給姐姐吃的,最後剩下的三顆是我的。”一個虎頭虎臉的小男孩用衣角包著糖果跑過來,喜滋滋地看著楊家兩口子,濃密的眉毛一簇一簇的,像是添上了濃墨重彩。


    楊娘子看著漂亮的包裝紙,微微一震:“這是誰家的?”


    虎頭得意洋洋地指著村尾:“新搬來的姨姨給我的,很多人都有,大人也有,新搬來的姨姨家裏還有小轎車,聽大人們說,姨姨家很有錢,不在乎這些糖果錢。”


    楊娘子今天帶葡萄去醫院了,剛剛才迴來,所以不知道村尾住了人:“那房子能住嗎?別到時也遇到什麽不好的事。”


    虎頭還小,不懂那些,他拿出一顆糖撕開包裝紙塞嘴裏。


    甜甜的,口腔溢滿淡淡的香味,整個人像浸入在蜜糖裏一般。


    “好吃,比我吃過的,都好吃。”虎頭吃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葡萄聽到聲音,舉著拐杖東敲敲西敲敲,從裏麵出來:“虎頭,你又野到哪裏去了?”


    虎頭衝到葡萄麵前,把糖果塞她手裏,仰頭看著她:“姐姐,醫生怎麽說?”


    葡萄低頭看著手裏的糖果,哪怕就是看不見,也覺得欣慰:“醫生說姐姐的身體很好。”


    其實醫生不是這樣說的,她的身體生出來就很弱,全靠好東西養著。


    這個家都快被她吃窮了。


    她媽生的少,家裏隻有她跟虎頭兩個。


    也幸好生在這樣的家庭,若是出生在那種極品刻薄的家庭裏,她隻怕活不了這麽久。


    葡萄表麵上看著笑嘻嘻的,不為任何事煩惱,其實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心裏有多苦,有多難受。


    每當夜幕降臨,她躺在床上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想過尋短見,又怕父母傷心難過。


    楊娘子走過去,扶著葡萄:“你怎麽出來了?”


    葡萄試探抓住楊娘子的手,用祈求的語氣說道:“媽,我不想去看醫生,就這樣吧。反正死不了。”


    去醫院一趟就要花不少錢,家裏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她要為其他人著想。


    楊娘子眼眶泛紅,哽咽說道:“這個病是死不了,但如果不治療,會更加嚴重,到時候花錢會更多,你還這麽年輕,怎麽不治呢?你擔心錢是不是?明天開始,你爸爸去外麵做小工,那個工錢多,我去捕魚,也能賺一筆錢。”


    楊毅把旱煙放在旁邊:“別擔心錢。”


    葡萄想哭,又哭不出。


    虎頭牽著葡萄的手,很懂事地說道:“姐姐不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晚上。


    陸茜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你覺得誰會是我們要找的人?”


    季景霆摟著陸茜,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蹭了蹭:“沒有一點感應嗎?”


    陸茜搖頭:“太奇怪了。那麽遠都能感應,距離近了,卻感應不了了,是不是老天爺在作弄我?”


    季景霆飽滿的指腹輕輕撫平陸茜皺起的眉頭,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老天爺沒那麽無聊,或許這也是對我們的考驗。”


    陸茜雙手摟著季景霆的腰,張嘴在她下巴上輕輕咬一口:“你不是說我們是上古神君嗎?怎麽還有人挑釁我們?還讓我們幹這個,幹那個。”


    陸茜有些不服氣,她好不容易把邵水醫院發展成那樣,一朝又被打迴原形,想要恢複到以前那個地步,沒個一兩年是辦不到的。


    季景霆看著氣鼓鼓的陸茜,捏了捏她的臉:“天道更有權利。”


    陸茜推開季景霆起床,看著窗戶外麵一片漆黑的天空,指著大罵:“你以為天道就是公平的嗎?它是賊老天,我看它是個不管事的,還隻知道給我們找麻煩,你一年要破多少案子,要抓多少壞人,我一年要在閻王手裏搶多少人,這些都是在造福人間,它老人家倒是好,居然給我弄出個不知名的鬼,一下就弄死好幾個凡人,還要找我同類,媽的,我那麽多同類,誰知道是哪些同類?”


    憋了這麽久,陸茜實在受不了了,再不發泄一下,說不定會憋出病來。


    “轟隆——”一道雷聲倏地響起,天空更黑了,陰沉沉的一片,像是要吞噬一切。


    陸茜才不怕,她雙手叉腰,挺著胸膛繼續罵:“轟隆個屁啊,來啊,看我怕不怕你,看到你給我出這麽多難題,就恨不得把這個天捅破。”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陸茜的威脅,還是不想跟陸茜計較,還真沒再打雷。


    陸茜得意了,她看著季景霆驕傲說道:“你看,這人就是不能服軟,我兇一下,天道都奈何不了我。”


    季景霆寵溺地看著陸茜,對她招了招手:“你厲害。快過來睡覺。”


    天空之上,隱隱出現一道影子。


    黑色鬥笠,遮住了整張臉,一身黑袍看上去神秘又強大。


    他低低一笑,有著寵溺和懷念,低沉又滄桑的聲音徐徐響起:“不是給你出難題,是你忘記太多東西。找到另外六個,滅掉背後的人,你們就可以迴到天界。不要讓我等太久。”


    隨著聲音的落下,黑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剛剛的黑影隻是幻覺。


    陸茜重新躺迴床上,繼續數落天道的不是:“我不喜歡天道,他太沒人性了。如果能讓死去的那幾個人活過來,說不定我還會對他另眼相看。”


    “都下葬了,還怎麽活。在地府給那些人謀個差事還差不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八零福運小萌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公子淼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公子淼淼並收藏穿成八零福運小萌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