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霆一道眼神射過去,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麵色漲紅,雙手捂住嘴,眼睛急溜溜地看著季景霆,嗚嗚嗚地猛搖頭。


    聽他安靜了,季景霆才收迴目光。


    男人輕輕鬆了一口氣,等緩下來,才意識到背上一片濕潤,心底湧出一股恐懼和驚慌,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曆,氣勢好嚇人,一個眼神就能把他殺死。


    傷者的傷口太深,陸茜用劃過刀把傷口劃開,因沒有鉗子,隻能用手指把裏麵的子彈摳出來。


    用手指摳,比用鉗子的難度要大很多。


    傷者是痛醒的。


    “嗯——”一聲悶哼倏地響起,劉珊珊低頭看著傷者,見他緩緩睜開眼睛,立馬出聲:“別動,我們是醫生,正在給你取子彈。”


    傷者的視線落到正在取子彈的陸茜身上,聲音沙啞帶著難受和隱忍:“謝謝——”


    劉珊珊:“安靜點。”


    傷者垂眸,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陸茜。


    睡下鋪的男人看到傷者醒了,心裏一喜,這樣一來,是不是就可以知道誰是兇手了。


    他一激動,就把季景霆的警告忘了:“你醒了。”


    還沒等到傷者的迴答,就被季景霆一個死亡眼神嚇到了:“閉嘴——”


    男人嚇得脖子一縮,往後移了幾步,拉迴自己和季景霆的距離,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陸茜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的心思全在傷者身上,手指摳進傷口,軟軟的,黏黏的,很不舒服,但為了把子彈取出來,她忍住一切不適。


    過了好一會,手指才碰觸到子彈。


    她慢慢把子彈摳出來。


    又拿出藥粉灑在傷者傷口上:“這是愈合傷口的藥。”


    說完又把腿上的子彈取出來:“一共是一百塊,你是給現金,還是拿東西抵押?”


    她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沒錯,但她不是那種隻知道奉獻不求迴報的醫生。


    算起來,她還便宜了不少,那一瓶藥就要一百多塊。


    傷者一愣,顯然沒想到陸茜會這麽說,良久才取下手腕上的手表遞給她:“這是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買的,當初買的時候是三百美金。”


    陸茜拒收:“不要。這是你常用的東西,你把它給我幹啥?還有沒有其它的?”


    傷者又是一愣,還挑剔上了,他摸了下口袋:“沒有其它的。要不,你給我一個地址,等我傷好了,親自上門道謝。”


    陸茜直言:“你出門不帶錢的嗎?”


    傷者有些尷尬:“我錢包丟了。另一個口袋還有五十塊現金,不夠付你的錢。”


    地址是肯定不能給的:“算了,就讓我當一次**吧。”


    ***


    傷者男起身看著手裏的藥瓶,腦海裏劃過驚險的一幕。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不是這輛火車的乘客。


    火車到站的時候,被人塞進來的。


    他不知道自己動了誰的蛋糕,在巷子裏被人打傷,又趁他昏迷不醒,把他塞進火車上。


    睡季景霆下鋪的男人盯著傷者看了好幾秒,小聲問:“你準備去哪?為什麽會受傷?”


    傷者閉上眼睛:“能扶我一下嗎?”


    男人扶起他:“你的床位在哪?”


    傷者搖頭:“我是被人塞進火車的,我沒有票。”


    男人一愣:“那……那你打算坐哪?”


    男人覺得把傷者仍在這裏不太好:“要不,我那裏有個床位,你去那睡。”


    傷者有些意外:“那你呢?”


    男人:“我……我坐在旁邊就行了,反正我身體好,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沒事。”


    最後傷者睡了男人的床。


    天亮的時候,他看到陸茜從床上跳下來,微微一愣:“你就在上麵。”


    陸茜也很意外,隨後看到坐在床沿上的男人,立即明了。


    她什麽也沒說,便走了。


    劉珊珊起床也看到傷者:“你……你睡了他的床?”


    傷者說明情況:“是這位同誌做好事,把他的床位讓給我。昨天謝謝你們,我這條命是你們救的。”


    劉珊珊擺手:“不用謝。我們是醫生,碰到有人受傷,很難做到袖手旁觀。”


    ***


    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終於到了邵水。


    陸茜幾人走出火車站看到了那個傷者。


    劉珊珊表情管理的不到位,看到傷者很驚訝:“你是邵水的?”


    傷者也很驚訝:“我們真有緣分。你們一直對我愛理不理,我連名字都來不及說出口。你們好,我叫孫默。”


    劉珊珊沒有說出她的名字,而是輕輕一笑:“還真是有緣分啊!不過,我還是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的。如果有緣,肯定還會繼續相見的。”


    孫默笑:“我相信我們還會再次相見的。”


    ***


    來邵水之前,季景霆便安排了一下,在這裏購買了房子。


    陸茜看著麵前的別墅,甚是歡喜:“是我喜歡的房子。”


    季景霆牽著她的手:“知道你會喜歡,才買的。別墅一共有兩層,我們住二樓,劉珊珊住一樓,前麵有花壇,後麵有院子,還有一塊三分的空地,你不是喜歡種花嗎?到時可以在空地種花。這別墅才建了三年,房主要去國外,急著出售,價格也不貴。”


    季景霆鬆開陸茜的手拿出鑰匙打開鐵門。


    經過花壇,走進別墅。


    裏麵一塵不染,一看就有人經常打掃。


    陸茜歪頭看著季景霆:“你還請了保姆?”


    季景霆點頭。


    家裏很幹淨,不需要搞衛生。


    劉珊珊找到她的房間把行李放在一旁。


    坐了這麽久的火車,渾身像被車碾了一樣痛的不行。


    她本來想睡一下的,但床上沒有被子,隻能打消這個念頭了。


    她走出房間來到打聽坐在沙發上,右手撐住下巴似睡非睡。


    實在是太累,沒一會便睡著了。


    陸茜走下樓看到劉珊珊在沙發上睡覺,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劉珊珊幽幽睜開眼睛。


    陸茜說:“我們要去商場買被子和一些生活用品,你去嗎?”


    劉珊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也去。”


    ***


    三人的顏值都不低,尤其是陸茜和季景霆,兩人走在路上,迴頭率是百分之百。


    劉珊珊見周圍人的視線都露在陸茜和季景霆身上,突然覺得自己拉低了兩人的顏值。


    劉珊珊近兩年工資還挺高的,又加上家裏不需要她的錢,所以這兩年她存了好幾千。


    三人買東西一點也不手軟。


    才逛了半個小時,就花了一千來塊。


    陸茜兩人花了差不多七百,劉珊珊花了三百。


    買的太多,三人提不了這麽多,隻好讓商場的人送。


    當送貨人看到他們住的是別墅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難怪這麽大方,原來是不缺錢的主啊!


    晚餐是在店裏吃的。


    迴到家就洗澡睡覺。


    一夜好夢。


    次日早上,季景霆一大早便起床去了邵水派出所。


    所長調到其它地方去了,季景霆空降到派出所當所長。


    邵水派出所辦公室。


    眾人圍在一起閑聊著。


    “上麵到底是什麽意思?這所長為啥不是我們所裏的人,而是空降來的,對方到底是什麽性格人,有什麽本事,我們一無所知。”


    “是啊!其它地方的派出所都是從所裏直接晉升的,怎麽到我們這裏,就不同了。”


    “小道消息。聽說新所長才二十歲,從邊州那邊過來的。”


    “才二十歲,毛頭小子一個,他知道怎麽管下麵的人嗎?”


    “我覺得上麵應該不至於弄一個沒本事的人過來。”


    “誰知道呢?萬一是上麵有人,特意讓他來這裏當所長呢?”


    季景霆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大家圍在一起討論他是怎麽進來的。


    有工作人員看到他,還問道他:“同誌,你有什麽事嗎?”


    季景霆雙手插進口袋,背脊筆直,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測:“你們上班都喜歡閑聊?”


    不管對方是誰,都不能點頭,萬一被人投訴了呢,工作人員認真說道:“當然不是。”


    季景霆麵無表情問:“那你們現在在幹什麽?”


    工作人員解釋:“那……那些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你們好,我是新來的成員孫默,這是我的任職書。不過,我來火車的路上出了點事,可能要請幾天假。”


    說完,還把醫院的檢查單給旁邊的工作人員看。


    季景霆轉頭一看:“是你。”


    孫默也驚訝,還真是有緣,沒想到又相見了:“是你啊。”


    季景霆把他的任職書給接待他的人。


    那人一看,麵容震驚:“你……你是新來的所長?”


    季景霆語氣冷淡:“有什麽問題嗎?”


    眾人聽到,麵色一僵,剛剛那些話,新所長聽到了多少。


    在背地裏討論是一迴事,被當場抓住又是另一迴事。


    接待季景霆的工作人員被他身上的氣勢震到了,立馬搖頭:“沒……沒事,什麽事也沒有。”


    季景霆看向孫默:“我知道你的情況,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傷口應該能恢複好。”


    孫默行了個軍禮:“是——”


    孫默在國外讀的是軍校。


    他被親戚安排在邵水派出所。


    孫默走了後,季景霆看向眾人:“你們工作就是這個懶散樣,還有哪些案子沒有完結,拿給我看看。”


    【先說一下,序號標錯了,中間漏掉690到691沒有標,星期一編輯上班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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