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好幾年沒做事了,才蹲下去不到二十分鍾,就覺得渾身酸痛,雙腳發軟。


    他偶爾站起來揉揉膝蓋,拍拍手臂。


    陸茜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中看不中用。”


    李旭不知道這幾個是什麽意思,但他看到陸茜的表情,覺得很有意思,也跟著附和:“中看不中用。”


    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奶氣,可愛極了。


    若皮膚再白點,可能更有意思。


    李恆氣的想跑人,但一想到陸茜那駭人的武力,把所有的不服都憋在心裏,蹲下身繼續拔草。


    他化憤怒為力量。


    速度倒是比之前要快了幾分。


    村民得知李恆被人打了,紛紛跑來看熱鬧。


    和他一起打牌的,看到李恆老老實實在拔草。


    立馬起哄:“李恆,你個孫子,你多少年沒幹農活了,今天怎麽就屈服了?聽說你被一個女人打了,你怎麽那麽沒用啊,一個大男人,連女人都打不過?”


    “丟了我們打牌人的臉!太沒用了!”


    “是啊,太沒用了,拔什麽草,一起打牌多有意思啊!”


    這人什麽都不怕,就怕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交不該交的朋友,把自己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亂七八糟。


    李恆麵上一片鬱悶,心裏冷哼一聲:沒挨過打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


    幾個牌友見李恆不說話,又繼續慫恿:“李恆,你他媽,是不是啞巴了?”


    “就你這慫樣,也好意思和我們一起打牌。你被我們剔除了。”


    “真的是丟了我們的臉!”


    “你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連女人都打不過,還是什麽男人,幹脆變女人得了!”


    別看李旭年齡小,但他知道這些人經常慫恿他爸打牌,還慫恿他爸偷東西。


    小家夥像小狼崽一樣,狠狠瞪著他們,奶聲奶氣的聲音夾雜著憤怒:“滾開,這裏不歡迎你們,我爸爸以後不和你們玩,也不和你們打牌。”


    “你們不是好人,整天就知道慫恿我爸爸欺負我,還慫恿他偷家裏的東西賣!”


    站在前麵的男人聽到這話,眼睛一眯,有戾氣在眼底劃過,露出一口黃牙:“小家夥,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說不害怕是假的,李旭縮了縮脖子,想到陸茜在這,立馬躲到她身後,伸長脖子,墊腳大吼:“來啊!我還怕你不成!想打我,也要看看姐姐同不同意!”


    他爸牛高馬大,都不是姐姐的對手,這個男人比他爸還矮,肯定更不是姐姐的對手!


    李恆隻喜歡打牌,不色,李恆的這個牌友,又色又毒,他看清陸茜那張絕美的臉,一顆心瞬間蕩漾起來,露出猥瑣的笑,眼底的戾氣化成曖*昧,他搓了搓手,語氣帶著囂張和露骨:“美女,你長得真好看!要不,給哥哥做媳婦,哥哥一定好好愛你!”


    惡心的話,讓劉珊珊作嘔,她冷著一張臉:“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長什麽德性!還真是醜人多作怪,不要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知道自己吃不吃得下!”


    就這鬼樣,竟敢休想副院長,他怎麽不上天!


    男人被罵,心裏湧出一股怒氣,揚手就要打人。


    劉珊珊還被反應過來,就看到陸茜一個健步走過來,抬腳一踢。


    “啊——”


    “砰——”


    男人被陸茜踢出五米之遠。


    在場的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看陸茜的眼神變得恐懼起來。


    媽呀!


    一腳踢出五米之遠,這力氣絕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李恆早就知道陸茜的厲害了,他看到剛剛還在諷刺自己的牌友,被陸茜一腳踢出五米之遠,瞬間覺得陸茜對他已經很仁慈了。


    李恆這會也不拔草了,他跑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牌友,哈哈笑了幾聲:“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還不是被人家踢趴在地上!”


    被踢的男人渾身像被車碾了一樣,痛得生不如死,眉頭緊蹙,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兇神惡煞地看著李恆,用命令的語氣說:“還不拉我起來。”


    李恆站在原地不動:“你和誰說話呢?”


    男人氣急敗壞地看著李恆:“混蛋,你想造反是不是?”


    李恆:“造你媽——”


    若不是太痛,男人真的很想對李恆下手,這個人是在落井下石嗎,他磨牙,陰森森地說道:“李恆,你很好,了不起!你以為有那個女人在,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嗎?她隻是碰巧而已,你以為她真的有那麽厲害!”


    李恆用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狼狽不堪的男人,他都親自體驗過了,還會有假,隻有傻子才會以為,那隻是巧合:“你這麽厲害,可以去偷襲她!”


    到時候她會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生不如死!


    劉珊珊捂住嘴,一臉震驚:“副……副院長,你……你咋就這麽能呢!你這力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陸茜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大驚小怪。”


    劉珊珊要暈了:“這是大驚小怪嗎?這是震撼,這是無法置信!”


    陸茜漫不經心說道:“從小練過,所以力氣要比一般人大一點,但最重要的是技巧!”


    這話李恆也聽到,他低頭看著還趴在地上的男人:“人家從小練過,你確定人家隻是碰巧!”


    “閉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若是以前,李恆肯定會怕,但想到陸茜那氣勢,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你敢嗎?老子聽阿旭說,那個女人每個星期都會來我家,你若是敢欺負我們,說不定她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男人氣急。


    原以為會和人家來一場曖*昧,沒想到最後……


    他是混,但也知道,生命的可貴之處。


    那個女人一言不合就開打,一看就知道脾氣不好,誰還敢觸她的黴頭?


    陸茜耳力很好,把兩人的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她的視線落到李恆身上,清風雲淡道:“還不來拔草?”


    明明聲音不大,也沒怒氣,李恆卻聽出了威脅。


    一股冷氣從腳底升起,李恆脖子一縮,立馬跑過來,蹲在地上認真拔草。


    這下,他是一點也不敢敷衍了。


    劉珊珊覺得這些人是真的好笑,好好說不行,非要動腳才知道害怕!


    李母看著蹲在地上拔草的兒子,心裏很不是滋味,以前不管說什麽,他就是不下地。


    今天打一頓,人就變老實了,難道是她以前管教的方式不對!


    陸茜怕自己走了後,李恆又變本加厲,她離開的時候,把李恆也帶走了,美名曰是李母在醫輸了血沒給錢,他要替母還債。


    在陸茜麵前,李恆不敢橫,老老實實走在陸茜後麵問:“我要還到什麽時候才能還清?”


    陸茜給出一個官方答案:“什麽時候還清了,就還清了。”


    李恆想哭,這個女人邪門的很:“你打算讓我做什麽?”


    陸茜停下腳步,冷冷掃了他一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多話!”


    李恆感覺到陸茜的不悅,嚇得脖子一縮,不受控製往後退了幾步。


    後麵是水田。


    右腳落空,整個人摔到水田裏,衣服染上一層黃泥。


    劉珊珊眼皮跳了跳:“我說你這人到底是咋迴事?人家走路,都是往前走,你咋就往後退!”


    李恆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是他的倒黴日,做什麽都倒黴。


    他一拐一拐從水田裏走出來,低頭看著染滿黃泥的褲子和衣服:“這樣穿,一點也不舒服。”


    劉珊珊指著他的行李袋:“裏麵不是有衣服嗎?你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一下。”


    李恆眼睛一亮,這是不是說明,隻要逮到機會就可以逃了,這想法一出,就聽到陸茜說:“別想著逃,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心思被看穿,李恆下意識反駁:“我……我才沒想逃呢!”


    陸茜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帶著冷漠:“最好是這樣。”


    李恆提著行李包來到沒人的地方,他打開袋子,從裏麵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


    剛脫掉長褲,就聽到嘶嘶嘶的聲音。


    一股不好的預感叢然而生。


    李恆轉頭一看,一條龐大的蟒蛇盤踞在他身後,吐出芯子,綠幽幽的眼神像是看在一道美味佳肴。


    “啊——”李恆嚇得褲子也不穿了,逃命似的跑過來,像有惡鬼在後麵追他一樣:“有蛇,好大的蟒蛇。”


    劉珊珊也怕蛇,她嚇得臉一白:“在哪,在哪?”


    三人當中,就屬陸茜最為淡定,她漫不經心掃了下李恆,一臉鄙夷:“就這樣光著走出來,你還要不要臉!”


    李恆嚇得衣服褲子都不要了,拿什麽穿,再說,就剛剛那形勢,當然是逃命要緊,再說,他又不是什麽都沒穿,裏頭有褲衩,又不會暴露什麽:“那裏有蛇。”


    陸茜搖頭,抬腳走過去。


    蟒蛇像是聞到了大佬的氣息,盤踞的蛇身一抖,想逃,卻又來不及了。


    綠豆大的眼睛一閉立馬裝死。


    陸茜早已習以為常,她走過去捏起蟒蛇的七寸:“還不過來拿行李?”


    李恆微微顫顫走過來,看到陸茜手裏提著一條大蟒蛇,嚇得右腳一拐,差點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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