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茜乖乖朝洗手間走去，她打開水龍頭，捧起一縷清水灑在臉上，清爽又舒服。
再次返迴餐廳，季景霆已把菜都擺好，他盛好飯讓陸茜坐下。
陸茜抬頭看著他：“你是不是打算一條龍服務？”
這話很容易讓人想偏，季景霆也不例外，睫毛下麵的眼睛閃過一抹暗光，聲音壓抑著某種情緒：“你還小。”
陸茜瞬間明白季景霆話中的意思，她拍了下季景霆的手：“你禽獸啊，為毛總會聯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季景霆抓住陸茜的手，認真說道：“那不是亂七八糟的事，那是美好的事。”
陸茜無語，表示不想說話。
季景霆坐在她旁邊，夾了幾塊排骨給她：“快吃——”
陸茜看了下手表，馬上就一點了，吃完飯，打算去醫院看一下：“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季景霆聽到這話，立馬想起陸茜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今天早上，打你電話，是關機狀態，跑去實驗室，怎麽喊，都沒反應。下次能不能別這麽忘我？”
陸茜知道季景霆擔心自己，她抱歉說道：“對不起，是我讓你擔心了，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不會再這樣了。”
這次主要是時間有限。
她原本就打算成功後，以後研究各種治癌藥。
季景霆換了個話題：“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季景霆雖然沒有問清，但陸茜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先申請專利，如果國家要，先賣給國家，不要的話，我們有藥廠，有公司，可以自己做。”
季景霆點頭：“這個很好。國家買的話，可能賺不了那麽多錢。”
陸茜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我又不缺錢，我隻是想為那些絕望的人做點什麽！”
季景霆放下筷子，目不斜視看著陸茜。
漆黑的眼睛倒映著少女的一顰一笑。
陸茜被季景霆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你……你看什麽？”
季景霆重新拿起筷子，又夾了塊排骨給陸茜，輕輕一笑，如春風般和煦：“你越來越懂事了，也越來越接地氣了。”
陸茜一點也不喜歡聽這話，撇嘴：“說的我以前好像不懂事，不接地氣一樣。你少瞧不起人。”
季景霆又是一笑：“我沒說你以前不懂事，不接地氣，隻是說你比以前更甚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說不定迴天界後，所有功勞都會變成好運。”
陸茜瞪眼看著季景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季景霆靠近陸茜，壓低聲音道：“好像都是那麽一迴事。對了，這段時間，要注意一點，魔尊的傷好了，又在憋壞主意。”
陸茜驚：“不是吧。不是說，那些傷，也很久才會好嗎？這才多久？”
季景霆也在想這個問題，按理說，魔尊不會那麽快好的：“我現在法力有限，無法探知到魔尊的全麵，隻知道小部分，反正一句話，小心為妙。”
季景霆想過很多次魔尊的出場方式，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次魔尊不像以前那樣來勢洶洶，反而換了一種出場方式。
陸茜吃飽後，又休息了一會，和季景霆去了醫院。
範悅看到陸茜，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激動：“茜茜，你研究出來的藥，要多久才能看到效果。”
陸茜沒有迴答範悅的問題，而是問道：“病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範悅把病人的情況告訴陸茜：“吃完藥，不到十分鍾就睡了，到現在為止已有四個小時。從她住院以來，這是第一次睡得這麽好。”
陸茜垂眸看向睡得正香的王梅：“剛喝完，是很想睡覺。不過，想要看到明顯的效果，要一個星期之後。”
範悅咧嘴一笑，很是開心：“能睡覺，也是有效果的一種。”
***
轉眼十天已過去。
王梅的狀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好轉。
身上的斑斑點點已消失。
瘦弱蒼白帶著病態的臉似乎有了一絲光。
十天前，每天都在床上度過，而現在偶爾會去外麵走走。
稀少的頭發也隨著這段時間的治療慢慢變得濃密起來。
整個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範悅看著王梅，一臉感慨：“效果真好，才喝了十天藥，就有這麽大的變化，若是連續喝三個月，豈不是比沒生病之前，狀態更好！”
王梅當初隻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真被陸茜研究出來了，她眼裏泛著光，握著範悅的手，語氣激動：“我能活下來，全是陸醫生和你的功勞，謝謝你們，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們的。”
範悅搖頭，她什麽忙也幫不上：“藥不是我研究出來的，是陸醫生沒日沒夜研究出來的，你要謝，就謝陸醫生。”
王梅：“不，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藥雖然不是你研究出來的，但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和範悅相處了差不多三個月，王梅早把她當最好的小輩，閑著時，會把家裏的一些情況告訴範悅。
她拿不定主意時，也會和範悅商量。
眼看，身體在逐漸恢複，王梅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範悅：“範醫生，當初我把病情告訴我婆婆和我男人時，他們不許我繼續治療。還說，若繼續治療，就滾迴娘家去。”
範悅看著王梅：“痊愈後，你會繼續留在那個家嗎？”
王梅搖頭：“不想，但我想得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範悅是家裏有人在律師所上班，對這一塊很是了解：“你沒有工作，沒有經濟來源，是不具備撫養孩子的。”
王梅一聽，急了：“那怎麽辦？難道一個孩子的撫養權也得不到？”
範悅想了一下說道：“想要得到孩子的撫養權，首先要找一份體麵的工作，工資高一點，才有機會。”
王梅低垂著頭，有些沮喪，為了治病，她欠了一屁股賬，更別說有體麵工作了。
範悅看到王梅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突然想到陸茜：“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你可以找陸醫生幫你想想辦法，她路子廣，肯定能想出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在王梅心裏，陸茜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沒有什麽難得住她，王梅眼底的黯然一點點消失，下一秒被耀眼的光所取代：“對，找陸醫生，她肯定有辦法。”
下午。
王梅找到陸茜，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陸茜沉默片刻後，才抬頭看著王梅：“我公司需要人，但公司不在邊疆，在京都那邊，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不等王梅說話，陸茜又繼續說道：“王梅，如果你隻是當一個打工女，工資也就那麽點。如果你有野心，想往上爬，就必須不斷學習，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
“我們公司員工，最高工資每個月有一萬左右，在九十年代，一萬左右的工資已經算很高了。普通員工一個月隻有兩百多到三百左右。”
“聽到這個數字，是不是覺得差別很大。那些隻想做底層的，不但工資低，還很累。”
“高層的，工資高，待遇好，還給配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房地產那邊，也招銷售員，工資高的，一個月一萬五，主要看你一個月能賣多少套房！”
王梅聽到這些，心裏無比震撼：“一個月一萬多？”
媽呀，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月有這麽高工資的！
陸茜點頭：“是的。不過，並不是每個月有這麽高的工資。”
王梅選擇房產。
陸茜又告訴她：“成為一名真正的銷售員之前，是要培訓一個月的，培訓期間，會告訴你們，怎樣才能做一個合格的銷售員。還會告訴你麵對不同的客戶，要采取怎樣的方式。”
王梅一一記下：“陸醫生，你覺得我現在提出離婚好，還是以後提出離婚好？”
陸茜把自己的看法告訴王梅：“你現在沒有一點經濟基礎，現在提離婚，一點好處也沒有，還拿不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銷售員，隻有一個月的培訓期，一個月後，就直接上班。你如果做的好，兩三個月就能看到成績。”
“反正已經等了這麽久了，再等三個月也沒事。等你有錢了，說話也有底氣，你條件比你男人條件好，更容易拿到撫養權。”
“對了，到時候，可以帶個律師過去。”
“農村裏的人，應該很少見到律師，場麵一開，他們肯定會害怕。”
“到時候還不是你說了算。”
“噗通——”王梅跪在陸茜麵前，眼裏閃著淚花：“陸醫生，謝謝你，我這條命是你的，哪怕就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辭！”
陸茜扶起她，輕輕一笑：“沒你說的那麽嚴重，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麽，隻要你好好上班就成了，一直往上爬，爬個銷售經理出來，我就很欣慰了。”
王梅筆直地站在陸茜麵前，眼裏是一片堅定：“陸醫生，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給我的生命的。”
王梅又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她的狀態是越來越好了，臉上的皮膚比發病之前更好了，一點也不像三十五歲的人，反而像二十七八歲的人。
範悅看得驚訝連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了防腐劑呢？這皮膚，看得我都羨慕死了！”
王梅這段時間心態一直很好，她拍了拍自己的臉，笑著說道：“是陸醫生的藥好。”
旋即想到什麽，王梅又問道：“聽說你在邊疆這邊開了一家高檔美容店，生意怎樣？”
範悅想到鼓鼓的皮包，頓時樂了：“生意挺好的。主要是茜茜公司的產品效果好。”
開店一個月，她賺了差不多兩萬塊。
在九十年代初，一個月兩萬，已經算大款了。
王梅一臉羨慕地看著範悅：“一個月兩萬，一年就有二十多萬，比當醫生工資高多了。”
更重要的是，老板不需要每天去店裏，一個星期去溜達一圈就行了。
範悅搖頭：“不行啊！一個月兩萬太少。茜茜每個月給我任務，下一個的銷量要比上個月多兩倍。”
茜茜說，這樣才有挑戰性。
王梅瞪眼看著範悅：“會不會太難？”
雖然有些難，但範悅已想到了辦法：“我打算去電視台打廣告，然後再印一些廣告紙，到處發一發，總會引進新顧客的。”
王梅把這個記下。
等她去了京都，正式上班後，也印些廣告紙發一發。
陸茜見王梅的狀態越來越好，讓她出院：“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不需要繼續住院了。隻要每天記得吃藥就行了。兩個月後再來複查一遍就行了。”
王梅心思一動：“陸醫生，我能現在就去京都嗎？”
反正留在這裏也沒啥用，還不如去京都！
陸茜：“也可以。不過，兩個月後要來複查。”
王梅點頭：“好的。”
三天後，王梅乘車去了京都。
***
某村莊。
王梅的婆婆看向坐在牆角邊一聲不響的兒子：“你今天去你嶽母家，那邊怎麽說？”
王梅的男人叫劉勇，和她同歲，挺老實的一個人，沒啥主見：“王梅離開後，沒去過她娘家。”
劉母一驚：“不會是死在外麵了吧。”
劉勇低垂著頭，情緒很低落，聲音懨懨的：“不知道。一走就是四個多月，一點消息也沒有，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
劉母：“當初她不是說，隻有三個月的生命嗎！現在都四個月了，肯定病死了。兒了，你都單身四個月了，是不是該另外找一個了。”
劉勇猛地抬頭看著劉母：“又沒離婚怎麽找？”
劉母走過來，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劉勇的頭：“你傻不傻啊！王梅都死在外麵了，還怎麽離婚！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兩個孩子想啊！沒有媽的孩子就是一根草，你看看你那兩個孩子，現在像什麽樣！”
劉勇被劉母說動了：“那你找做媒的問問。”
劉母頓時笑了：“這事交給我。”
***
王梅對家裏的情況一無所知。
她來到京都，沒消息一天，就投入培訓中。
一個月後，她以優秀的成績成了一名銷售員。
王梅很努力，也很有耐心。
不管客戶買不買，她都帶著微笑，送人離開。
正因為這樣，她很得客服的喜歡。
第一個月，她拿到兩千塊的工資。
再次返迴餐廳，季景霆已把菜都擺好，他盛好飯讓陸茜坐下。
陸茜抬頭看著他：“你是不是打算一條龍服務？”
這話很容易讓人想偏，季景霆也不例外，睫毛下麵的眼睛閃過一抹暗光，聲音壓抑著某種情緒：“你還小。”
陸茜瞬間明白季景霆話中的意思，她拍了下季景霆的手：“你禽獸啊，為毛總會聯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季景霆抓住陸茜的手，認真說道：“那不是亂七八糟的事，那是美好的事。”
陸茜無語，表示不想說話。
季景霆坐在她旁邊，夾了幾塊排骨給她：“快吃——”
陸茜看了下手表，馬上就一點了，吃完飯，打算去醫院看一下：“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季景霆聽到這話，立馬想起陸茜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今天早上，打你電話，是關機狀態，跑去實驗室，怎麽喊，都沒反應。下次能不能別這麽忘我？”
陸茜知道季景霆擔心自己，她抱歉說道：“對不起，是我讓你擔心了，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不會再這樣了。”
這次主要是時間有限。
她原本就打算成功後，以後研究各種治癌藥。
季景霆換了個話題：“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季景霆雖然沒有問清，但陸茜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先申請專利，如果國家要，先賣給國家，不要的話，我們有藥廠，有公司，可以自己做。”
季景霆點頭：“這個很好。國家買的話，可能賺不了那麽多錢。”
陸茜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我又不缺錢，我隻是想為那些絕望的人做點什麽！”
季景霆放下筷子，目不斜視看著陸茜。
漆黑的眼睛倒映著少女的一顰一笑。
陸茜被季景霆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你……你看什麽？”
季景霆重新拿起筷子，又夾了塊排骨給陸茜，輕輕一笑，如春風般和煦：“你越來越懂事了，也越來越接地氣了。”
陸茜一點也不喜歡聽這話，撇嘴：“說的我以前好像不懂事，不接地氣一樣。你少瞧不起人。”
季景霆又是一笑：“我沒說你以前不懂事，不接地氣，隻是說你比以前更甚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說不定迴天界後，所有功勞都會變成好運。”
陸茜瞪眼看著季景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季景霆靠近陸茜，壓低聲音道：“好像都是那麽一迴事。對了，這段時間，要注意一點，魔尊的傷好了，又在憋壞主意。”
陸茜驚：“不是吧。不是說，那些傷，也很久才會好嗎？這才多久？”
季景霆也在想這個問題，按理說，魔尊不會那麽快好的：“我現在法力有限，無法探知到魔尊的全麵，隻知道小部分，反正一句話，小心為妙。”
季景霆想過很多次魔尊的出場方式，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次魔尊不像以前那樣來勢洶洶，反而換了一種出場方式。
陸茜吃飽後，又休息了一會，和季景霆去了醫院。
範悅看到陸茜，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激動：“茜茜，你研究出來的藥，要多久才能看到效果。”
陸茜沒有迴答範悅的問題，而是問道：“病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範悅把病人的情況告訴陸茜：“吃完藥，不到十分鍾就睡了，到現在為止已有四個小時。從她住院以來，這是第一次睡得這麽好。”
陸茜垂眸看向睡得正香的王梅：“剛喝完，是很想睡覺。不過，想要看到明顯的效果，要一個星期之後。”
範悅咧嘴一笑，很是開心：“能睡覺，也是有效果的一種。”
***
轉眼十天已過去。
王梅的狀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好轉。
身上的斑斑點點已消失。
瘦弱蒼白帶著病態的臉似乎有了一絲光。
十天前，每天都在床上度過，而現在偶爾會去外麵走走。
稀少的頭發也隨著這段時間的治療慢慢變得濃密起來。
整個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範悅看著王梅，一臉感慨：“效果真好，才喝了十天藥，就有這麽大的變化，若是連續喝三個月，豈不是比沒生病之前，狀態更好！”
王梅當初隻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真被陸茜研究出來了，她眼裏泛著光，握著範悅的手，語氣激動：“我能活下來，全是陸醫生和你的功勞，謝謝你們，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們的。”
範悅搖頭，她什麽忙也幫不上：“藥不是我研究出來的，是陸醫生沒日沒夜研究出來的，你要謝，就謝陸醫生。”
王梅：“不，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藥雖然不是你研究出來的，但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和範悅相處了差不多三個月，王梅早把她當最好的小輩，閑著時，會把家裏的一些情況告訴範悅。
她拿不定主意時，也會和範悅商量。
眼看，身體在逐漸恢複，王梅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範悅：“範醫生，當初我把病情告訴我婆婆和我男人時，他們不許我繼續治療。還說，若繼續治療，就滾迴娘家去。”
範悅看著王梅：“痊愈後，你會繼續留在那個家嗎？”
王梅搖頭：“不想，但我想得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範悅是家裏有人在律師所上班，對這一塊很是了解：“你沒有工作，沒有經濟來源，是不具備撫養孩子的。”
王梅一聽，急了：“那怎麽辦？難道一個孩子的撫養權也得不到？”
範悅想了一下說道：“想要得到孩子的撫養權，首先要找一份體麵的工作，工資高一點，才有機會。”
王梅低垂著頭，有些沮喪，為了治病，她欠了一屁股賬，更別說有體麵工作了。
範悅看到王梅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突然想到陸茜：“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你可以找陸醫生幫你想想辦法，她路子廣，肯定能想出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在王梅心裏，陸茜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沒有什麽難得住她，王梅眼底的黯然一點點消失，下一秒被耀眼的光所取代：“對，找陸醫生，她肯定有辦法。”
下午。
王梅找到陸茜，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陸茜沉默片刻後，才抬頭看著王梅：“我公司需要人，但公司不在邊疆，在京都那邊，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不等王梅說話，陸茜又繼續說道：“王梅，如果你隻是當一個打工女，工資也就那麽點。如果你有野心，想往上爬，就必須不斷學習，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
“我們公司員工，最高工資每個月有一萬左右，在九十年代，一萬左右的工資已經算很高了。普通員工一個月隻有兩百多到三百左右。”
“聽到這個數字，是不是覺得差別很大。那些隻想做底層的，不但工資低，還很累。”
“高層的，工資高，待遇好，還給配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房地產那邊，也招銷售員，工資高的，一個月一萬五，主要看你一個月能賣多少套房！”
王梅聽到這些，心裏無比震撼：“一個月一萬多？”
媽呀，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月有這麽高工資的！
陸茜點頭：“是的。不過，並不是每個月有這麽高的工資。”
王梅選擇房產。
陸茜又告訴她：“成為一名真正的銷售員之前，是要培訓一個月的，培訓期間，會告訴你們，怎樣才能做一個合格的銷售員。還會告訴你麵對不同的客戶，要采取怎樣的方式。”
王梅一一記下：“陸醫生，你覺得我現在提出離婚好，還是以後提出離婚好？”
陸茜把自己的看法告訴王梅：“你現在沒有一點經濟基礎，現在提離婚，一點好處也沒有，還拿不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銷售員，隻有一個月的培訓期，一個月後，就直接上班。你如果做的好，兩三個月就能看到成績。”
“反正已經等了這麽久了，再等三個月也沒事。等你有錢了，說話也有底氣，你條件比你男人條件好，更容易拿到撫養權。”
“對了，到時候，可以帶個律師過去。”
“農村裏的人，應該很少見到律師，場麵一開，他們肯定會害怕。”
“到時候還不是你說了算。”
“噗通——”王梅跪在陸茜麵前，眼裏閃著淚花：“陸醫生，謝謝你，我這條命是你的，哪怕就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辭！”
陸茜扶起她，輕輕一笑：“沒你說的那麽嚴重，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麽，隻要你好好上班就成了，一直往上爬，爬個銷售經理出來，我就很欣慰了。”
王梅筆直地站在陸茜麵前，眼裏是一片堅定：“陸醫生，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給我的生命的。”
王梅又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她的狀態是越來越好了，臉上的皮膚比發病之前更好了，一點也不像三十五歲的人，反而像二十七八歲的人。
範悅看得驚訝連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了防腐劑呢？這皮膚，看得我都羨慕死了！”
王梅這段時間心態一直很好，她拍了拍自己的臉，笑著說道：“是陸醫生的藥好。”
旋即想到什麽，王梅又問道：“聽說你在邊疆這邊開了一家高檔美容店，生意怎樣？”
範悅想到鼓鼓的皮包，頓時樂了：“生意挺好的。主要是茜茜公司的產品效果好。”
開店一個月，她賺了差不多兩萬塊。
在九十年代初，一個月兩萬，已經算大款了。
王梅一臉羨慕地看著範悅：“一個月兩萬，一年就有二十多萬，比當醫生工資高多了。”
更重要的是，老板不需要每天去店裏，一個星期去溜達一圈就行了。
範悅搖頭：“不行啊！一個月兩萬太少。茜茜每個月給我任務，下一個的銷量要比上個月多兩倍。”
茜茜說，這樣才有挑戰性。
王梅瞪眼看著範悅：“會不會太難？”
雖然有些難，但範悅已想到了辦法：“我打算去電視台打廣告，然後再印一些廣告紙，到處發一發，總會引進新顧客的。”
王梅把這個記下。
等她去了京都，正式上班後，也印些廣告紙發一發。
陸茜見王梅的狀態越來越好，讓她出院：“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不需要繼續住院了。隻要每天記得吃藥就行了。兩個月後再來複查一遍就行了。”
王梅心思一動：“陸醫生，我能現在就去京都嗎？”
反正留在這裏也沒啥用，還不如去京都！
陸茜：“也可以。不過，兩個月後要來複查。”
王梅點頭：“好的。”
三天後，王梅乘車去了京都。
***
某村莊。
王梅的婆婆看向坐在牆角邊一聲不響的兒子：“你今天去你嶽母家，那邊怎麽說？”
王梅的男人叫劉勇，和她同歲，挺老實的一個人，沒啥主見：“王梅離開後，沒去過她娘家。”
劉母一驚：“不會是死在外麵了吧。”
劉勇低垂著頭，情緒很低落，聲音懨懨的：“不知道。一走就是四個多月，一點消息也沒有，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
劉母：“當初她不是說，隻有三個月的生命嗎！現在都四個月了，肯定病死了。兒了，你都單身四個月了，是不是該另外找一個了。”
劉勇猛地抬頭看著劉母：“又沒離婚怎麽找？”
劉母走過來，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劉勇的頭：“你傻不傻啊！王梅都死在外麵了，還怎麽離婚！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兩個孩子想啊！沒有媽的孩子就是一根草，你看看你那兩個孩子，現在像什麽樣！”
劉勇被劉母說動了：“那你找做媒的問問。”
劉母頓時笑了：“這事交給我。”
***
王梅對家裏的情況一無所知。
她來到京都，沒消息一天，就投入培訓中。
一個月後，她以優秀的成績成了一名銷售員。
王梅很努力，也很有耐心。
不管客戶買不買，她都帶著微笑，送人離開。
正因為這樣，她很得客服的喜歡。
第一個月，她拿到兩千塊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