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沒看到一樣，視線落到產婦身上，絕美精致的臉露出一抹笑，她喜歡配合的病人：“很好，等兩天就可以出院。”
蘇珍蘭喜上眉梢，搓了搓手，然後握住陸茜的手：“陸醫生，謝謝你，太感謝你啦！”
陸茜不動神色地抽迴手，語氣淡淡，毫無波瀾：“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蘇珍蘭見陸茜不搭理孫霖，眼珠子微微一轉，立馬切換話題：“陸醫生，這是我家親戚，叫孫霖，他今年二十三歲，是個很紮實的小夥子，你們兩個站一起挺配的。”
不等陸茜說話，孫霖率先出聲，他溫和一笑，和陸茜打招唿：“陸醫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陸茜低頭看著孫霖伸出來的手，直言直語，也不怕得罪人：“我不喜歡認識，對我有目的的男人。”
孫霖麵容一僵：“想追你，不行嗎？”
孫霖對陸茜一見鍾情。
陸茜搖頭：“不行，我有對象了，他一直在等我長大，年齡一到，我們就會結婚。”
孫霖下意識看著蘇珍蘭：“你不是說她沒有對象嗎？”
其實孫霖心裏想的是，就算陸茜有對象，他也不想放棄。
他家裏條件不錯，人也爭氣，所以身邊不缺追求者，但沒一個能入他眼的。
昨天聽蘇珍蘭說，有個醫生長的賊好看，醫術也很好，他是懷著好奇的心情來醫院的。
事實，蘇珍蘭並沒有說謊，也沒有誇大其詞。
陸茜確實長的很不錯。
氣質，外表，身材，都是一絕。
他一眼就沉淪。
蘇珍蘭到現在還以為陸茜在說謊：“陸醫生才十七歲，怎麽可能有對象？”
陸茜反問：“為什麽不可能？”
蘇珍蘭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十六歲大學畢業，成績好的人，讀書都沒時間，怎麽可能找對象！”
陸茜懶得理，轉身離開病房。
蘇珍蘭懵了，她生氣了！
孫霖看著陸茜消失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沉：“她這麽小就有對象？”
蘇珍蘭這會也摸不清陸茜說的是真，還是假：“年齡小，又有成就，她哪有時間找對象！但聽她語氣，又覺得真有對象！”
孫霖不想放棄陸茜：“我看上她了。”
陸茜長那麽好，孫霖會看上她，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好像沒那麽好追。”
“窮追不舍，總會打動她的。”
蘇珍蘭也希望孫霖能拿下陸茜。
***
範悅聽到風聲，她一臉調侃地看著陸茜：“聽說有人想追你？”
陸茜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我怎麽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範悅當然不會承認，她搖頭：“我沒有，你看錯了。”
說完，怕陸茜繼續這個話題，立馬把手裏的資料遞給她：“這是新病人的資料。”
陸茜投給她一個眼神，接過資料：“暫時放過你。”
隨後便低頭看手裏的資料，越看眉頭皺得越深：“皮膚病。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這麽嚴重，她以前沒看過嗎？”
範悅和病人溝通過一次，所以比較了解病人的情況：“病人三個月之前才有的。是突然就有的那種，她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剛開始不嚴重，沒當一迴事，嚴重後，來醫院看過幾次，但一點用也沒有，後來又在老中醫那，拿了不少藥，吃的，洗的，塗的，都有。”
看病人的資料，便知道還是沒有效果：“帶病人去檢查了嗎？”
範悅點頭：“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
陸茜把資料放桌上：“結果出來了，你拿過來給我。”
範悅：“好——”
半小時後，病人的檢查結果已出。
範悅看著檢查單，臉色一寸寸在變白，她風一般的速度衝到陸茜麵前：“茜茜，那個人是皮膚癌。”
陸茜有些意外：“是早期還是中期。”
範悅給出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是晚期。”
陸茜懵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會這麽快：“不是吧。不是說三個月之前才有的皮膚病嗎？早期到中期，再到晚期，有三個階段，早期到中期的速度也慢一些的，不可能三個月就達晚期，是不是哪裏記錯了。你去好好問一下，三個月之前，看有沒有其它情況。”
範悅領到任務，立馬跑去找病人了。
陸茜來邊疆軍醫院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遇到癌症病人，她覺得應該和院長說一聲。
院長聽完後，有些驚訝：“癌症？以現在的醫療設備，癌症是很難痊愈的，病人豈不是在等死。”
這年代的醫療設備不好是真的，但等死有些太過：“試試吧。”
範悅把皮膚病人的情況弄清楚後，又找到陸茜：“茜茜，她不治了。”
陸茜抬頭看著範悅：“不治？難道在家等死？”
範悅：“病人一聽說是癌症，立馬說不治了。”
陸茜：“病人家裏條件不好？”
範悅：“可能吧。”
陸茜從醫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皮膚癌症者，她想挑戰一下：“這樣吧，你跟她說，免醫藥費。”
範悅：“你給？”
陸茜不缺錢：“嗯。”
***
“真的？真的給我免醫藥費？”王梅瞪大眼睛看著範悅，有些不敢相信。
她雖然沒啥文化，但知道癌症是很難治好的，並且需要很多醫藥費。
範悅把陸茜的話轉告給她：“嗯，全免費。不過，在治療的這段時間，你得住在醫院。”
王梅想了一下，才問：“你認為能治好嗎？我們村有個人得了胃癌，不到半年就死了，我覺得我能繼續活下去的機率並不大。”
範悅也不敢保證，她隻能說：“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
王梅眼底劃過一抹黯然，語氣帶著幾分失落：“也就是說，你們也沒有把握，把我的病治好。”
範悅：“話是這麽說，但反過來一想，至少治療，還有一絲希望，如果不繼續治的話，一點機會也沒有。”
“竹籃打水一場空嗎？”王梅問。
範悅淡淡說道：“就算竹籃打水一場空，也不是你的錢。再說，萬一把你治好了，豈不是更有成就感。”
“我聽陸醫生說，她以前研究過皮膚癌症的病情，隻是沒病人實驗。”
說到底，就是找人當小白鼠。
王梅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讓我當你們的試驗品？”
範悅也不隱瞞她，其實也沒啥好隱瞞的，不繼續治療，最多活三個月，繼續治療，一旦成功，就會有幾十年的生命，孰輕孰重，很容易選擇。
最後王梅選擇了繼續治療。
當她拿著檢查單告訴家人的病情時，她婆婆立馬翻臉：“都癌症了，還治什麽！你不知道癌症治不好嗎？以後不許再說治療的話，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能活多久，就活多久。你也別怪我，一切都是命！”
“別人都沒得癌症，就你得了這個治不好的病，這就是你的命！”
王梅其實想告訴婆婆，醫院免費給她治療，但看清婆婆的嘴臉後，她把到嘴的話默默咽了迴去，看向她男人，顫抖問道：“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她男人是個老實巴交，沒有什麽主見，父母說什麽，就是什麽。
王梅第一胎生的是女兒，她婆婆嫌棄她不會生，生了個賠錢貨，經常對她人身攻擊。
直到三年後，生下兒子，她在家裏的地位才好了那麽一丟丟。
“家裏條件本來就不好，沒多餘的錢給你治病，要是能治好，倒是無所謂，但癌症是治不好的，掏出去的錢和扔到河裏有什麽區別！”她男人低垂著頭，不敢和她直視，但說出來的話，卻像刀片在刮她的心髒一樣，痛不欲生，連唿吸都困難。
王梅眼睛泛紅，一滴滴淚水往下掉：“所以你們放棄我了嗎？”
她婆婆拍了下桌子：“家裏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能承受那麽多醫藥費嗎？”
王梅今年三十五，兒子才十歲，這個年齡，已經開始懂事了，他聽到大家的談話，立馬撲到王梅身上：“媽媽，媽媽，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死的。媽媽，我聽醫生說，可以賣血。奶奶爸爸不給你醫藥費，我賣血給你治病。”
她婆婆很重視孫子，一聽小家夥這麽說，氣得不行，把矛頭指向王梅：“你要死啊，你是怎麽教孩子的！肯定是你在他麵前說過什麽，不然他怎麽知道賣血！你個黑心肝的，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也是，你要是好的，怎麽會得癌症！”
“別人都說，好人有好報，你不是好人，所以才會得癌症！”
這邊的事，陸茜一無所知，她此時正在研究治療皮膚癌的藥。
陸茜在租房裏弄了一件實驗室，很小，封閉式的。
若其他醫生看到，一定會驚訝。
因為裏麵有很多在市麵上沒有出現的藥。
陸茜一直忙到晚上十點才從裏麵出來，小明在大廳等她：“好研究嗎？”
陸茜搖頭：“不好研究。”
小明又問：“有把握嗎？”
陸茜沉思片刻：“病人不是還有三個月的生命嗎？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白天上班，下班迴來之後，每天忙到晚上十二點，總會有結果的。”
小明很佩服陸茜的毅力，她想要研究什麽，就一定會進行到底，不會半途而廢：“我和你一起，需要什麽，你和我說，我去幫你弄。”
陸茜拍了拍小明的肩：“會的。”
***
王梅是第三天到醫院的。
她提了一個小袋子，裝了幾套衣服。
陸茜正在看資料，見門口有陰影，抬頭看去：“你來了，坐吧。”
王梅忐忑不安地走進去坐在陸茜對麵。
陸茜見隻有王梅一人，有些詫異：“你家人沒陪你來？”
王梅失落地低垂著頭，聲音沙啞哽咽：“他們不讓我治，還把我趕出家門。”
她婆婆說，不繼續治就留在家裏。
若要繼續治，就滾迴娘家去。
她沒辦法，隻好清幾套衣服走了。
陸茜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最後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一場大病，看清一個人。你才三十五，還年輕的很，病治好後，還有大把青春，你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那種家人身上。”
王梅傻傻看著陸茜：“我還能好嗎？”
陸茜還給她全部希望：“百分之五十吧。不過，心態要好。”
王梅打聽過陸茜，知道她醫術很好，也隻要漢陽發生的事，也是陸茜研製出有效藥，才沒讓漢陽損失太大，一切都是她的功勞，但皮膚癌，是真的很難好的，畢竟，還沒聽到有誰說，癌症能好：“陸醫生，我願意成為試驗品，如果真的能好，我會把醫藥費還清的，如果不能好，我希望你偶爾去我老家，看看我兒子和女兒。”
“他們還小，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他們。”
陸茜點頭答應：“行。”
陸茜給王梅安排在三病房。
陸茜想出兩個方案。
第一個方案是中西治療。
第二個方案是中醫治療。
兩個方案，陸茜更傾向中醫治療。
小明看了下陸茜的治療方案，很讚同：“我覺得很好。”
陸茜靠著桌子，右手摩挲著下巴，卷翹的睫毛微微一閃：“先用銀針把王梅身上的癌細胞控製到一個地方，這樣就不會擴散。”
小明相信陸茜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然後呢？”
陸茜停頓幾秒，又繼續說道：“然後用中藥控製好病情。”
小明問：“你知道什麽中藥能控製病情？”
陸茜：“有一點方向，我相信不久就能控製。隻要控製住，就能研製出治皮膚癌的藥。”
小明正想繼續問，便看到門口看著一個年輕男子。
頭發梳得很整齊，皮膚白皙，長得很清秀。
身上有種貴氣。
一看就知道家裏條件還不猜。
小明下意識看向陸茜：“你認識？”
陸茜搖頭：“不認識。”
孫霖有些傷心，兩人才三天前見過一次：“陸醫生，我們見過的，我朋友身體不好，想找你看病，他去掛號了，我先來一步。”
陸茜對待病人，都是一視同仁，她挑了挑眉：“很嚴重嗎？我隻接有挑戰性的病人，普通病，是不看的，如果隻是一般的感冒，你可以讓你朋友找其他醫生，我們醫院的醫生，醫術都很好。”
當然，跟她肯定是沒法比的！
蘇珍蘭喜上眉梢，搓了搓手，然後握住陸茜的手：“陸醫生，謝謝你，太感謝你啦！”
陸茜不動神色地抽迴手，語氣淡淡，毫無波瀾：“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蘇珍蘭見陸茜不搭理孫霖，眼珠子微微一轉，立馬切換話題：“陸醫生，這是我家親戚，叫孫霖，他今年二十三歲，是個很紮實的小夥子，你們兩個站一起挺配的。”
不等陸茜說話，孫霖率先出聲，他溫和一笑，和陸茜打招唿：“陸醫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陸茜低頭看著孫霖伸出來的手，直言直語，也不怕得罪人：“我不喜歡認識，對我有目的的男人。”
孫霖麵容一僵：“想追你，不行嗎？”
孫霖對陸茜一見鍾情。
陸茜搖頭：“不行，我有對象了，他一直在等我長大，年齡一到，我們就會結婚。”
孫霖下意識看著蘇珍蘭：“你不是說她沒有對象嗎？”
其實孫霖心裏想的是，就算陸茜有對象，他也不想放棄。
他家裏條件不錯，人也爭氣，所以身邊不缺追求者，但沒一個能入他眼的。
昨天聽蘇珍蘭說，有個醫生長的賊好看，醫術也很好，他是懷著好奇的心情來醫院的。
事實，蘇珍蘭並沒有說謊，也沒有誇大其詞。
陸茜確實長的很不錯。
氣質，外表，身材，都是一絕。
他一眼就沉淪。
蘇珍蘭到現在還以為陸茜在說謊：“陸醫生才十七歲，怎麽可能有對象？”
陸茜反問：“為什麽不可能？”
蘇珍蘭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十六歲大學畢業，成績好的人，讀書都沒時間，怎麽可能找對象！”
陸茜懶得理，轉身離開病房。
蘇珍蘭懵了，她生氣了！
孫霖看著陸茜消失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沉：“她這麽小就有對象？”
蘇珍蘭這會也摸不清陸茜說的是真，還是假：“年齡小，又有成就，她哪有時間找對象！但聽她語氣，又覺得真有對象！”
孫霖不想放棄陸茜：“我看上她了。”
陸茜長那麽好，孫霖會看上她，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好像沒那麽好追。”
“窮追不舍，總會打動她的。”
蘇珍蘭也希望孫霖能拿下陸茜。
***
範悅聽到風聲，她一臉調侃地看著陸茜：“聽說有人想追你？”
陸茜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我怎麽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範悅當然不會承認，她搖頭：“我沒有，你看錯了。”
說完，怕陸茜繼續這個話題，立馬把手裏的資料遞給她：“這是新病人的資料。”
陸茜投給她一個眼神，接過資料：“暫時放過你。”
隨後便低頭看手裏的資料，越看眉頭皺得越深：“皮膚病。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這麽嚴重，她以前沒看過嗎？”
範悅和病人溝通過一次，所以比較了解病人的情況：“病人三個月之前才有的。是突然就有的那種，她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剛開始不嚴重，沒當一迴事，嚴重後，來醫院看過幾次，但一點用也沒有，後來又在老中醫那，拿了不少藥，吃的，洗的，塗的，都有。”
看病人的資料，便知道還是沒有效果：“帶病人去檢查了嗎？”
範悅點頭：“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
陸茜把資料放桌上：“結果出來了，你拿過來給我。”
範悅：“好——”
半小時後，病人的檢查結果已出。
範悅看著檢查單，臉色一寸寸在變白，她風一般的速度衝到陸茜麵前：“茜茜，那個人是皮膚癌。”
陸茜有些意外：“是早期還是中期。”
範悅給出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是晚期。”
陸茜懵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會這麽快：“不是吧。不是說三個月之前才有的皮膚病嗎？早期到中期，再到晚期，有三個階段，早期到中期的速度也慢一些的，不可能三個月就達晚期，是不是哪裏記錯了。你去好好問一下，三個月之前，看有沒有其它情況。”
範悅領到任務，立馬跑去找病人了。
陸茜來邊疆軍醫院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遇到癌症病人，她覺得應該和院長說一聲。
院長聽完後，有些驚訝：“癌症？以現在的醫療設備，癌症是很難痊愈的，病人豈不是在等死。”
這年代的醫療設備不好是真的，但等死有些太過：“試試吧。”
範悅把皮膚病人的情況弄清楚後，又找到陸茜：“茜茜，她不治了。”
陸茜抬頭看著範悅：“不治？難道在家等死？”
範悅：“病人一聽說是癌症，立馬說不治了。”
陸茜：“病人家裏條件不好？”
範悅：“可能吧。”
陸茜從醫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皮膚癌症者，她想挑戰一下：“這樣吧，你跟她說，免醫藥費。”
範悅：“你給？”
陸茜不缺錢：“嗯。”
***
“真的？真的給我免醫藥費？”王梅瞪大眼睛看著範悅，有些不敢相信。
她雖然沒啥文化，但知道癌症是很難治好的，並且需要很多醫藥費。
範悅把陸茜的話轉告給她：“嗯，全免費。不過，在治療的這段時間，你得住在醫院。”
王梅想了一下，才問：“你認為能治好嗎？我們村有個人得了胃癌，不到半年就死了，我覺得我能繼續活下去的機率並不大。”
範悅也不敢保證，她隻能說：“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
王梅眼底劃過一抹黯然，語氣帶著幾分失落：“也就是說，你們也沒有把握，把我的病治好。”
範悅：“話是這麽說，但反過來一想，至少治療，還有一絲希望，如果不繼續治的話，一點機會也沒有。”
“竹籃打水一場空嗎？”王梅問。
範悅淡淡說道：“就算竹籃打水一場空，也不是你的錢。再說，萬一把你治好了，豈不是更有成就感。”
“我聽陸醫生說，她以前研究過皮膚癌症的病情，隻是沒病人實驗。”
說到底，就是找人當小白鼠。
王梅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讓我當你們的試驗品？”
範悅也不隱瞞她，其實也沒啥好隱瞞的，不繼續治療，最多活三個月，繼續治療，一旦成功，就會有幾十年的生命，孰輕孰重，很容易選擇。
最後王梅選擇了繼續治療。
當她拿著檢查單告訴家人的病情時，她婆婆立馬翻臉：“都癌症了，還治什麽！你不知道癌症治不好嗎？以後不許再說治療的話，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能活多久，就活多久。你也別怪我，一切都是命！”
“別人都沒得癌症，就你得了這個治不好的病，這就是你的命！”
王梅其實想告訴婆婆，醫院免費給她治療，但看清婆婆的嘴臉後，她把到嘴的話默默咽了迴去，看向她男人，顫抖問道：“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她男人是個老實巴交，沒有什麽主見，父母說什麽，就是什麽。
王梅第一胎生的是女兒，她婆婆嫌棄她不會生，生了個賠錢貨，經常對她人身攻擊。
直到三年後，生下兒子，她在家裏的地位才好了那麽一丟丟。
“家裏條件本來就不好，沒多餘的錢給你治病，要是能治好，倒是無所謂，但癌症是治不好的，掏出去的錢和扔到河裏有什麽區別！”她男人低垂著頭，不敢和她直視，但說出來的話，卻像刀片在刮她的心髒一樣，痛不欲生，連唿吸都困難。
王梅眼睛泛紅，一滴滴淚水往下掉：“所以你們放棄我了嗎？”
她婆婆拍了下桌子：“家裏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能承受那麽多醫藥費嗎？”
王梅今年三十五，兒子才十歲，這個年齡，已經開始懂事了，他聽到大家的談話，立馬撲到王梅身上：“媽媽，媽媽，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死的。媽媽，我聽醫生說，可以賣血。奶奶爸爸不給你醫藥費，我賣血給你治病。”
她婆婆很重視孫子，一聽小家夥這麽說，氣得不行，把矛頭指向王梅：“你要死啊，你是怎麽教孩子的！肯定是你在他麵前說過什麽，不然他怎麽知道賣血！你個黑心肝的，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也是，你要是好的，怎麽會得癌症！”
“別人都說，好人有好報，你不是好人，所以才會得癌症！”
這邊的事，陸茜一無所知，她此時正在研究治療皮膚癌的藥。
陸茜在租房裏弄了一件實驗室，很小，封閉式的。
若其他醫生看到，一定會驚訝。
因為裏麵有很多在市麵上沒有出現的藥。
陸茜一直忙到晚上十點才從裏麵出來，小明在大廳等她：“好研究嗎？”
陸茜搖頭：“不好研究。”
小明又問：“有把握嗎？”
陸茜沉思片刻：“病人不是還有三個月的生命嗎？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白天上班，下班迴來之後，每天忙到晚上十二點，總會有結果的。”
小明很佩服陸茜的毅力，她想要研究什麽，就一定會進行到底，不會半途而廢：“我和你一起，需要什麽，你和我說，我去幫你弄。”
陸茜拍了拍小明的肩：“會的。”
***
王梅是第三天到醫院的。
她提了一個小袋子，裝了幾套衣服。
陸茜正在看資料，見門口有陰影，抬頭看去：“你來了，坐吧。”
王梅忐忑不安地走進去坐在陸茜對麵。
陸茜見隻有王梅一人，有些詫異：“你家人沒陪你來？”
王梅失落地低垂著頭，聲音沙啞哽咽：“他們不讓我治，還把我趕出家門。”
她婆婆說，不繼續治就留在家裏。
若要繼續治，就滾迴娘家去。
她沒辦法，隻好清幾套衣服走了。
陸茜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最後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一場大病，看清一個人。你才三十五，還年輕的很，病治好後，還有大把青春，你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那種家人身上。”
王梅傻傻看著陸茜：“我還能好嗎？”
陸茜還給她全部希望：“百分之五十吧。不過，心態要好。”
王梅打聽過陸茜，知道她醫術很好，也隻要漢陽發生的事，也是陸茜研製出有效藥，才沒讓漢陽損失太大，一切都是她的功勞，但皮膚癌，是真的很難好的，畢竟，還沒聽到有誰說，癌症能好：“陸醫生，我願意成為試驗品，如果真的能好，我會把醫藥費還清的，如果不能好，我希望你偶爾去我老家，看看我兒子和女兒。”
“他們還小，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他們。”
陸茜點頭答應：“行。”
陸茜給王梅安排在三病房。
陸茜想出兩個方案。
第一個方案是中西治療。
第二個方案是中醫治療。
兩個方案，陸茜更傾向中醫治療。
小明看了下陸茜的治療方案，很讚同：“我覺得很好。”
陸茜靠著桌子，右手摩挲著下巴，卷翹的睫毛微微一閃：“先用銀針把王梅身上的癌細胞控製到一個地方，這樣就不會擴散。”
小明相信陸茜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然後呢？”
陸茜停頓幾秒，又繼續說道：“然後用中藥控製好病情。”
小明問：“你知道什麽中藥能控製病情？”
陸茜：“有一點方向，我相信不久就能控製。隻要控製住，就能研製出治皮膚癌的藥。”
小明正想繼續問，便看到門口看著一個年輕男子。
頭發梳得很整齊，皮膚白皙，長得很清秀。
身上有種貴氣。
一看就知道家裏條件還不猜。
小明下意識看向陸茜：“你認識？”
陸茜搖頭：“不認識。”
孫霖有些傷心，兩人才三天前見過一次：“陸醫生，我們見過的，我朋友身體不好，想找你看病，他去掛號了，我先來一步。”
陸茜對待病人，都是一視同仁，她挑了挑眉：“很嚴重嗎？我隻接有挑戰性的病人，普通病，是不看的，如果隻是一般的感冒，你可以讓你朋友找其他醫生，我們醫院的醫生，醫術都很好。”
當然，跟她肯定是沒法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