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馬……騎起來也挺爽的。要是很聽話就好了。”


    沃爾夫搖晃在馬背上,右手打著繃帶,但明顯傷的不太嚴重,倒是那馬屁股有些發青。黑加侖軍的團長們與整個劍士團擁簇在他的周圍,如果不是胳膊依舊好痛,這般光景還是蠻稱得上春風得意的。


    那馬馱著沃爾夫一路撞到了不少東西,不懂得『操』控的諾德人隻能趴在馬上死死拽住韁繩。直到馬跑累了,被憤怒的黑加侖軍的士兵按在地上踹了數不清的大腳,嚇得那仆人半死,隻聽說馬踹了人,人踹了馬這倒是稀奇頭一次。


    當然,很快他也挨了兩腳,並被慰問了一堆諾德髒話,現在他鼻青臉腫地抓著韁繩,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和那可憐巴巴的馬一起慢吞吞地行進。


    “我們把弩手的訓練建在那裏。”沃爾夫指著一片靠湖的地界“就算脫靶,也是『射』進水裏,不至於戳在哪個倒黴蛋的臉上。”


    那個叫加裏的弩手副團長連忙點頭,自從賴齊斯被按在地上摩擦後,這個老弩手就決心跟著沃爾夫混日子。和需要長時間打磨的弓箭手不一樣,弩手的培訓更為輕鬆迅速,即便部隊裏很多羅多克人沒有用過弩,但這一點不算問題。


    “安度因,那邊的場地大,你們的槍兵團在那邊訓練。”沃爾夫指著某片被樹林環繞的大塊土地“讓那些雜役多紮一些稻草人,你們上午一對一進行穿刺訓練,下午進行結陣訓練。”


    安度因把頭點得飛快,和普通的部隊不一樣,黑加侖軍算是半常備軍,槍盾步兵也不是由征召來的破爛農民輕步兵擔任,在對捅中占到優勢是他們訓練的重點。


    “杜瓦克因,希爾薇,你們的斧矛團和東部團在這片區域。”沃爾夫在靠緊別墅的地方畫了個圈“你們要訓練他們的格鬥、盾牆和投擲能力,尤其希爾薇,你的士兵紀律『性』不比那些雜役好多少。”


    要強的盾女有些漲紅了練,但很快忍了下去,認真地說道:“這改變起來並不難!瓦格良人天生就是為了結陣而生的!”


    “那就做給我看。”沃爾夫瞪了一樣想為自己乖侄女兒說話的杜瓦克因“我不喜歡口頭的大話,而且我想你也不喜歡。”


    希爾薇賭氣地說道:“不要以為你的劍士團才是主力,我們瓦格良人不會輸給你們這些西海岸的!”


    盧瑟眨了眨眼,並沒有進行反駁,不是因為對這種挑釁擁有氣量,而是那氣成包子臉的希爾薇簡直可以讓人想『摸』『摸』她的呆『毛』,任何男人都不會想和他吵架。


    “盧瑟,你們在他們二人的部隊邊訓練。亞托,你的衝擊步兵每天要繞著莊園跑一周,記得離弩手遠點,別被『射』了屁股!訓練場在劍士團的那邊,我不管你怎麽訓練,我隻要你的部隊一個比一個能打!”


    最後,沃爾夫看了看中間那片平攤的空地:“而那裏……我們要蓋一個大大的球場和演習場!”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可能會掉很多牙的地方,沃爾夫仔細看著那不知為何堆著點石頭的土地:“把那邊攤平,我們上半月的最後一天,進行一場球賽,下半月的最後一天,用木製武器進行演習戲!我寧願士兵們在這兒被打成狗,也不要看到他們在戰場上死成片……明白嗎?”


    眾人紛紛表示首肯,在訓練上,沃爾夫就是個慈眉善目的惡鬼,這些士兵不被打到滿腦袋是包,絕對不會輕易被放過的。


    “然後大家不要住在訓練場上……住在圍牆裏麵。”沃爾夫仔細看了看那別墅“讓傷員和照顧他們的人進房子裏住,我們還是在外麵搭帳篷,這裏並不安全,和在提哈的區別僅僅在於我們看不到刀劍朝向哪邊。”


    話是這麽說,不過從明天開始,諾德人的孩子們就要加入到大學中去,對於沃爾夫而言,這是難得的和平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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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勞的大廳又一次坐滿賓客,作為其中的一員,米拉克舉手投足都覺得非常自在,剛剛與那位漂亮的小姐進行的宮廷舞舞姿也堪稱完美。


    和康斯坦丁不同,他對貴族的生活極其喜愛,米拉克是天生的貴胄,同樣的誌向不代表同樣的生活愛好。米拉克不會去和士兵們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會去輕易慰問那些無關緊要的炮灰,他的士兵隻是他的棋子。


    “你好,北方的護城者,米拉克·巴羅斯科。”一個曼妙的身影走到他的身邊,似乎是求生的本能在作祟,米拉克的右眼皮上下跳動了四五次,他趕忙抬起頭來“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


    這個女人,名字叫做艾德琳·瓦西裏,是米拉克這輩子最害怕的人,沒有之一。人的危險,絕對不取決於手腕的粗細,庫勞的女公爵毫無疑問是這個王國中最為危險的那一個。


    “當然,親愛的公爵。”米拉克趕忙站起身來,向這位永遠猜不透實際年齡的魅力女爵躬身行禮“整個庫勞都是您的領地,任何人都無法拒絕您。”


    婀娜的身影坐在米拉克的一側,這位殺人如麻的日瓦車則守備將軍感到如坐針氈,倘若不明事理者看到,定然會以為米拉克情竇初開不敢直視艾德琳。


    米拉克其實隻是知道的太多,沒有勇氣麵對麵和艾德琳說話罷了。


    “我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隻是有些問題一直困擾著我。”艾德琳結果侍者遞來的酒杯,裏麵的紅酒僅僅覆蓋著杯底——據米拉克所指,這位美麗的夫人一直被胃病折磨著,卻和所有的維吉亞貴胄一樣喜愛酒宴“不知道您能否如實迴答?”


    米拉克放下手中的刀叉,頗為惋惜地把溫度剛好的羊排微微推離身前:“聽候您的詢問,在合理的範圍內,我將知無不言。”


    庫勞女大公的紅唇輕輕呷了口杯中之物,淡淡地衝開口腔的幹澀:“米拉克子爵大人,諾德人真的值得維吉亞王國組建一支新的軍團嗎?”


    像這種戰爭的問題,米拉克知曉是大多數女人的薄弱點,即便艾德琳女士博學多識,也難免無法如同他和康斯坦丁一樣看的清清楚楚。


    平日裏這都無所謂,災難之處就在於北方軍團的組建議程,相當程度上依賴著這位舉足輕重的王國封臣。維蘭元帥雖然也是羅幕佩斯公爵,然而實力終究還是有限,即便全力支持也是杯水車薪。


    他的公爵的頭銜裏,榮譽高過實際的意義,而在政治的角鬥場上,榮譽一向一文不值。維蘭元帥是在用智謀和人脈在支持康斯坦丁的‘雙軍團提議’,可現在依舊舉步維艱。而毫無疑問,艾德琳的態度將會起著舉足輕重的態度。


    “公爵,在我看來諾德人並不值得這樣大動幹戈。”米拉克的腦迴路在一瞬間走了好幾圈,才敢張口對答“但北方軍團必定要被組建。”


    艾德琳眨了眨眼,聰明的女人不會喋喋不休地詢問沒有營養的題目,米拉克若是在這種緊要話題上有所隱瞞,隻能說他太過愚*蠢。不過,這迴答確實勾起了艾德琳的興趣,她放下酒杯,全神貫注地用手支著下巴側耳傾聽。


    “北方軍團的作用絕對不是為了抵禦諾德人,並非誇下海口,我目前還是能應付得過來那些混*賬的劫掠——畢竟最大的損害莫過於死了幾村的農民。即便在維吉亞內部封臣領土爭端時,這也並不稀奇。”米拉克的話語直白而又殘忍“現在重點是斯瓦迪亞,他們身上才生長著我們需要的肉。”


    艾德琳靜靜思索了一下,朝這位演說者搖了搖頭:“我可不覺得,和一個龐大帝國貿然開戰,是多麽明智的選擇。即便在北地,他們失去了提哈,但還有窩車則、韋尤恩、薩格森三座城市,以及許許多多的要塞和村莊,諾德人能拿到的非常有限。”


    “那是您太過低估諾德人了。”米拉克的笑容裏說不盡的狡猾,這位女公爵已經開始跟著自己的思路遊走了,康斯坦丁應當請自己吃飯才是“他們餓得很,我向您擔保,整個北方他們會狠狠地咽下去,連骨頭都不吐地吃個一幹二淨。”


    大廳裏觥籌交錯的聲音伴隨著時間的深入,更加響亮起來,仿佛一場歡樂的戰役在庫勞的城堡內打響,所有人都享受著無以倫比的鮮美生活。


    “其實如果維吉亞人什麽都不做,對我來說也未必是壞事。”庫勞女大公的眼神像是穿雲的利劍,盯著仍舊用側顏麵對她的米拉克“我也很難想到,有什麽是比安於統治更為快活的。”


    米拉克轉過身來,坐在椅子上微微傾身:“生存,我的夫人,您不會希望瓦西裏家族在安逸中忘記了如何生存的,維吉亞人都不應該忘記。”


    歡樂的笑聲在一群宮廷小醜的表演下被推到了高『潮』,那些來自庫吉特與薩蘭德的藝人怪誕的藝術非常新鮮。草原的牧歌夾雜著薩蘭德的鼓聲,戴高帽吞劍的侏儒、能夠用舌頭耍雜技的女人,眼花繚『亂』的精彩表演贏得了權貴們的一致喝彩。


    “那麽,我的問題就到此為止了。瓦西裏家族從不做注定虧損的生意。”待聲音稍稍平息,艾德琳優雅地站起身來,眉宇之間閃過幾絲恍惚“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當然……”米拉克的眼神裏也閃過一絲掙紮“如果能更快一些的話……”


    艾德琳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他尷尬地閉上了嘴,慢慢就著有些變涼的羊排,咀嚼自己沒能說出來的話語:


    “如果能更快一些的話,我們沒還不至於一無所獲,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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