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河穀營地吹響了尖銳的骨哨,馬兒嘶鳴著踢踏那馬廄擋板,這些充滿靈『性』的牲口已經意識到戰爭的『逼』近“騎兵來襲,五百人以上!”


    騎手們紛紛披掛上遊牧甲,背上弓箭、拿起騎槍蹬鞍上馬,長生天的子孫隻要在馬背上就不會屈服。


    波萊賽拉在很多時候,被他的父親直唿為小雜種,而且毫不客氣地當著所有人的麵作為愛稱笑著說。


    有人說,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那顏巨托的兒子就有多少。雖然是誇張,但七十多個的驚人數量,也讓被稱作那顏強種的巨托記不住自己所有的子嗣。


    而波來塞拉這個名字不僅僅是那顏巨托親自起的,而且難得記得一清二楚,不是說父愛如山,而是說這個不小心搞出來的兒子非常有用,有用到他很後悔那麽早就選定了自己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假若巨托沒有一直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與塞加可汗改善關係,又或者對艾麗卡其人有著更加清醒的認識,他就不會讓自己最得力的兒子身邊隻有三百根騎槍了。


    “勒喀,你帶著弓騎兵一隊從左麵過樹林環繞,等待我的號角命令!”麵對來勢洶洶且人數占上風的敵人,波萊塞拉立刻做出了判斷“圖雅茲,弓騎兵二隊右翼包抄,緊貼大部隊,不要分散!”


    正所謂兒子多到並不值錢,勒喀和圖雅茲都是不值錢的私生子,死多少個也不心疼那種。如果說價格,算得上是某個和自己有點血緣關係的強力騎兵罷了。


    艾麗卡看著奔湧而來的騎兵,謹慎地拉住了韁繩。五百名騎兵的隊伍在各個騎手領隊的喝令下緩緩放慢速度,騎槍映襯做淺灰『色』的樹林,架起死亡的陰霾。


    “小心謹慎,鍥型陣!”


    艾麗卡佩洛茲則采用了另一種戰術,並不切分自己的部隊,優秀的重裝槍騎兵列於中心,輕裝騎手與弓騎兵在兩側策馬並驅,將最強硬的一點集中在槍鋒間。


    河穀營地位於一塊水草肥美的小山丘間,樹林和草原交替分布,但由於占領時間較短,所以長期以來一直沒有修建柵欄,而且遊牧的庫吉特牧民也並不習慣圍在裏麵的生活,他們也更習慣在馬上作戰而非愚蠢地徒步行軍。


    為了防止被堵在狹窄的營地峽穀口被弓騎兵攢『射』,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波萊塞拉當機立斷把騎兵帶出河穀,在相對寬闊的河漫灘與艾麗卡進行作戰。


    “圖雅茲,跑馬環,拋『射』!”


    波萊塞拉向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下達了指令,暴『露』在視野範圍內的二隊弓騎兵共四十七人,立刻向不斷接近的佩洛茲家族騎兵拋『射』出庫吉特式箭雨,四五個騎兵在密集的陣型中被『射』倒在地。


    這些弓馬嫻熟的漢子結成環形陣,在側翼不斷散開移動著『射』擊,雖然準頭也有些下降,但艾麗卡兩翼的弓騎兵也更難對這些騎手造成傷害,轉而向奔襲而來的主力槍騎兵拋出死亡的標簽。


    “小夥子們頂住!”老洛鐸睜開那永遠像睡不醒一樣的雙眼,瞪得比銅鈴還亮,那猙獰的笑臉證明他正處於極度的興奮中“死亡就是迴家,死亡就是最好的遊戲,讓我們割下那些臭蟲的腦袋!”


    箭矢在老騎手的身側劃過,幾根險些命中他的胸膛,卻都被老騎手用盾牌嫻熟地擋下了,雙方可怕的槍騎兵在三百米的距離內,發起了快馬衝鋒,不需要交流,不需要談判,一切的意思都在彎刀和騎槍中說的一清二楚。


    “殺啊!”波萊塞拉發出激勵人心的吼聲“吹號角,包抄命令!”


    濃重的號角音『色』響徹天空,雄鷹掠過一望無際的草場,騎槍斷裂的聲音驚鴻作起,慘絕人寰的哀嚎聲伴隨著飛揚的血『液』與不知名人體結構彌漫在對衝的焦點裏。


    它輕輕一瞥,跨過了無所謂的墳場,所謂的人類永遠直盯著自己槍鋒能爭奪到的東西,卻從來不將目光投放到整個天空。


    槍騎兵的對衝是血淋淋且毫不留情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撞在馬上和沒能控製好韁繩的b,都被掛在長槍上或飛出去摔了個半死不活。


    佩洛茲騎兵的數量優勢讓他們在對衝中占了不小的便宜,老洛鐸滿意地看著掛在騎槍槍尖的腸子,他沒有用騎槍紮死那個騎兵,而是擦過劃破了他的肚皮,並將騎槍繼續推進貫穿了兩個敵人的胸膛。


    “一槍解決掉三個,小夥子們真應該學習學習我們這些老東西的節儉精神”老洛鐸抽出彎刀來,對方二百不到的槍騎兵在這次對衝bn掉了八十人不止。


    沒有停留,所有的騎手都在近戰搏殺,帶著馬匹機動力的彎刀劈開了不堪一擊的遊牧甲,或是叫盾牌格擋住,反被人摘了腦袋。


    “弓騎兵,前進,長生天的蒼鷹將為我們長鳴!”勒喀和第一隊騎兵共計六十多人,繞過樹林向佩洛茲騎兵的後部與側翼拋『射』出雨點般的打擊,如此密集的搏殺陣型,佩洛茲的騎士們紛紛中箭倒地。


    雖然會波及到自己的同袍,但人數更多的敵軍終究是更大號的擋箭牌,一時之間戰局的天平在複合弓的打擊下搖擺不定起來。


    “艾麗卡佩洛茲,我以草原男人的名義起誓,你是一個女人,我不會為難你,投降吧!”波萊塞拉砍倒一個衝上來的騎兵,看著不遠處沉默不語的艾麗卡“你會得到貴族的禮遇,而非囚徒一樣的n!”


    艾麗卡沒有『色』澤的眸子輕輕轉了轉,似乎很艱難地笑了一下:“多謝,洛鐸,不要殺他。”


    波萊塞拉還在思索艾麗卡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就聽見遠處馬蹄的奔騰聲和慘叫一隊極其輕裝的槍騎兵無聲無息地從後麵繞到了弓騎兵的側麵,把這些還在『射』擊的騎手打了個七零八落。


    剛剛還在興奮大叫的勒喀,腦袋現在就『插』在一柄騎槍上,那留著草原辮的腦袋上寫滿了不解,怕是死的時候都沒有料到,這場意外是如何造成的。


    “噗!”波萊塞拉覺得胸口一悶,劇烈的疼痛席卷了上半身從馬上跌落,洛鐸冷冷地拿著半截騎槍看著倒在地上的私生子,趁著這個年輕人愣神而缺乏反應能力的時候,老騎手輕輕鬆鬆地解決掉了河穀騎兵的首領。


    “很抱歉,從一開始你就輸了。”艾麗卡策馬走到他的身邊,沒有焦距的眼眸沒有對著他,而是看著那些還在拚命搏殺的騎手“我的騎兵士七百九十二人,另外一隊很快便到了”


    波萊塞拉倒在地上,口中湧動著血沫,他昏死過去前最後的畫麵,是他另外一個私生子兄弟圖雅茲不可思議地看著身後衝來的騎兵,那彎刀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扭


    結束了,沒有任何意義,這個小小的部落將會在曆史的河流中翻滾出一道沒有『色』澤的浪花,毫無意義地被水流長衝走,過去沒有人會懷念他們的英勇,現在也不會有人記得這場內部衝突。


    畢竟這個世界,除了生存,沒有任何值得讚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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