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無雙者,小以謀果腹之食解渴之源,大則以天下蒼生為棋子蒼穹大地為棋盤,談笑間,便手握蒼生性命。智者,無雙,也僅是無雙!


    霄漢皇朝,稷下學宮。


    此處有一中年男子,正立於稷下學宮門前,雖雪花不大,但盡數落在男子身上,但男子卻宛如渾然不知,隻是立於雪間。


    “莫風候,前來稷下學宮求學孟夫子!”


    不錯,此中年男子便是離開國子監的莫風候,天安城中的那些皇子王候都在尋他,他卻到了霄漢皇朝,不知那些皇子王候聽聞後會有怎樣感想!


    莫風候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遍、或者說是第幾百遍喊出這句話了,但稷下學宮始終無人迴應,世人傳言道,稷下學宮孟鶴年孟老夫子,和國子監荀老夫子起初一同在蓬萊書院求學,亦是同窗,但二人卻一直爭鬥不休,雖說二人一直不分高低,但也是誓不罷休,一人應召開了國子監,而另一人轉身便立下稷下學宮。


    而莫風候乃是荀文若弟子,孟鶴年又怎會再教他,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承認荀文若要強於他了。


    莫風候卻是不急不驕,隻是靜立雪間,而他也沒有發現,在他身後不遠處,一老者正在看著他,身上所穿不過是一件粗布爛裳,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便如乞丐都是比不過的,老者觀察莫風候已久,當然他相信莫風候是沒有發現他的,就算發現,想來莫風候也不會太過在意的。


    老者抬腳向莫風候走去,但還為走到莫風候身前,便有一道聲音傳來,


    “前輩終於出來了!”


    老者腳下一滯,隨即走到莫風候身前,滄桑的雙眸似乎能看透莫風候,隻是口中不語。


    “俺叫司空元道!”


    許久,老者開口。而莫風候卻是一驚,他想到了很多人,卻就是沒想到此人是司空元道。


    司空元道是個神秘人。夏洲國戰便是他遊說各國君主而挑起,可以說,夏洲國戰是此人一手所操縱的,不過,卻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司空元道親手編纂的《謀士論》,列了四等謀士之說,列了夏洲十大謀士,但卻唯獨逃過了他自己,司空元道乃是夏洲公認的謀略第一,但他卻並未見自己入榜,實乃一奇人。


    莫風候眉頭微皺,但隨即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那個驚天想法。


    “你……可願拜我為師?”


    似乎司空元道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為了驗證他的想法。司空元道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天下也無人知曉司空元道模樣如何,他可能是夏洲的任意一個人。


    “學生莫風候,見過老師!”


    莫風候怎會放過此等機會,當即拜師,隨後便跟隨司空元道離開稷下學宮。


    西北的冬季大雪很多,尤其是今年,漫山白雪使得這北國風光如同冰雪世界一般,山舞銀蛇,河畫白龍,凜冽的風雪間,燙一壺美酒圍著燙酒火爐,便是愜意!


    聽雪樓開張已有一月餘,也不知是許之荏說書魅力大,還是靖州百姓給這位世子殿下麵子,每日也可算是日進鬥金,聽雪樓兩層,雕欄畫棟,雖不是金碧輝煌,但卻有一股靖遠難得的書香氣,就連許多儒生士子都在聽雪樓中,品茶、賞景、聽書,二樓卻是不同,尋常人更本無法上來,聽雪樓開張之後,除王府眾人外,有資格入聽雪樓二樓的也不過一手之數罷了!


    “老爹,你這兒下錯了!剛剛你就應該聽我的,保管讓小白失三子而敗!”二樓雅間中,秦宗、秦堯白二人卻在手談,秦玄林、秦紅陌二人分立兩旁,這一年不見,秦堯白驚奇地發現,秦玄林居然又黑了幾分。而秦玄林看著秦宗,滿臉無語,秦宗根本不會下棋,連他不能殺得秦宗片甲不留,更別說是秦堯白了,秦紅陌站在秦宗旁邊一陣埋怨,看樣子是在指導秦宗。


    “雖然我不會下棋,但我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秦宗也是無奈至極,三個兒女中,也唯有秦玄林最聽其言,秦紅陌在他麵前完全放開性子,作為一個溺愛子女們的父親,秦宗對於秦紅陌簡直可以說是束手無策,而秦堯白,秦宗對他更多的是虧欠,不過還好,秦堯白不像秦紅陌那樣頑劣。


    “我又不是君子!”


    秦紅陌喃喃一聲,卻發現秦宗正在看著她,隨即展顏一笑。


    “啪!”


    秦堯白所執白子落下,棋局瞬間發生變化。


    “五朝七國?”


    秦紅陌喃喃自語,不再有剛才的頑劣,而是肅穆,以秦堯白為主導,秦宗助他下出這盤棋,秦紅陌終於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五朝七國?什麽意思?”秦玄林不解,隻是一盤棋而已,和五朝七國又有什麽關係。


    “這盤棋……包含了五朝七國之局勢……”秦紅陌開口,但很快便說不出話來,她在五朝七國的背後,卻又發現這五朝七國被某一國大統,疆域囊括夏洲。


    “嗬嗬嗬!”秦宗大笑。


    秦宗雖不通棋藝,但若論行軍打仗,秦堯白三人加起來都不比秦宗。


    “你想一統夏洲,野心最大的北荒拓跋氏,便是你的第一戰,若是有二次夏洲國戰,必定是由北荒挑起,耶律洪武離開也快一年,若我猜的不錯,他歸來之日便是國戰開始之時,最遲五年之後。拓跋韜正值壯年,屆時你必定遭遇他,與其一戰。”秦宗開口,耶律洪武離開之事他顯然也知道,隻不過耶律洪武去向何方卻是不知,秦宗這是對於戰爭的直覺,身為將軍對於戰爭的敏感。


    “接下來便是歧天,新帝登基必定籌劃一切,歧天是老國,又有薑桀相助,亦不可小覷!”秦宗說完,卻是不語,看向秦堯白。


    “太安!”


    秦堯白自然明白秦宗之意,張口兩字卻是讓秦玄林、秦紅陌二人驚詫不已。


    “太安?怎麽會?”


    秦玄林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唐臨穩坐帝位五年,卻能一手壓住三大皇親藩王,若他真是喜詩好賦、愛曲能文,這個位子,他坐不穩!”秦宗開口,卻並未稱陛下,雖然言語間無不屑之意,但卻無絲毫的恭敬。


    “嗬嗬!你們覺得,這個還未定的太子之位,會屬於誰?”秦宗一問,秦紅陌張口便來,


    “那自然是大皇子唐豐鉞,與如今陛下一樣喜詩好……”


    秦紅陌說著,便再說不出,剛剛秦宗才說罷,唐臨所表現出的那些,隻是個假象罷了!


    “三皇子唐禹城,為人寬厚仁慈,愛民如子,且深得朝中文武百官推崇,理應是他!”秦玄林想了一番,本以為自己對了,但卻沒想到秦宗還是微微搖頭。


    “二皇子唐孜霄!”秦堯白沉重開口。


    “什麽?”


    秦玄林、秦紅陌同時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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