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一隻沙漠蜥蜴爬過滾燙的荒漠黃沙,烈日的暴曬並沒有讓這些生活在沙漠中的失去活力,相反,它們為了生存,卻是在這片萬裏荒漠中頑強的生存著。


    鬹沙鎮外,塵埃落定。


    秦堯白與吳淵相對而立,吳淵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他卻沒有吱聲,手中驚邪刀依舊握著,但握刀之手卻在不斷顫抖,而吳淵的左臂卻已不見,視線所及,一條手臂正靜靜地躺在黃沙上,鮮血染紅了地下一片黃沙,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傳來。


    吳淵也已恢複正常,但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秦堯白。


    當然,秦堯白的情況也不見有多好,嘴角處血跡斑斑,後背一條尺長的刀口,猙獰而又恐怖!


    剛才秦堯白算是以傷換傷,自己故意製造出一點破綻,天乩一劍斬空,隻有戰鬥意識的吳淵自然不會放過如此機會,手中驚邪刀氣息暴漲,一刀劈在秦堯白背上,而此時秦堯白卻是忍痛迴身一劍,正好斬在吳淵左臂根,隻一劍便將吳淵左臂斬下。


    “我敗了!本應該讓你走,不過要生擒你是武王親自下令,如今我無法擒你,那麽我便要拖到承天府城精兵到來。”吳淵手中驚邪刀再次直指秦堯白,獨臂上殷紅鮮血直流,一滴一滴落在黃沙上。


    “即便死?”


    秦堯白甚至有些佩服吳淵,心中對他的殺意也早已蕩然無存,烏羽穀中,他也不過是欠下塵戮一個人情,自古天下人情債最難還,吳淵也是無奈,秦堯白自然不會揪著這事不放。


    “即便死!”


    吳淵的迴答便如他手中那柄驚邪刀,眸光如刀鋒一般,盯著秦堯白。


    秦堯白沒有再動手,一屁股坐在黃沙上,而吳淵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竟和秦堯白相對而坐。


    秦堯白沒有再管吳淵,後者看似還有一戰之力,但早已是檣櫓之末、驚弓之鳥,對於秦堯白已無威脅。秦堯白體內混元氣核隻剩黃豆大小,這次身受重傷,竟然在陰差陽錯之下加快了混元氣核的吸收速度,秦堯白亦是能明顯感受道一絲絲精純的混元之氣滋養著他的經脈血肉,傷勢居然慢慢恢複,就連背後那道尺長刀傷也已結疤,不再有血跡流出。


    鬹沙鎮距北荒皇朝邊境僅有二十餘裏,但就是這二十餘裏卻成了秦堯白最艱難的路程。


    秦堯白額間頭發飄舞起來,秦堯白亦是起身,他渾身傷勢已恢複七成有餘,《大混元勁》已內力雄渾著稱,混元之氣洗伐體內經脈血肉,再加上一年前玄天武城南宮烈所贈黃中李,治療外部傷痕,兩者的想加,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麽簡單,絕對有大於二的效果。


    “噠噠噠……”


    馬蹄聲疾,人頭攢動,當先一人,身披赤幘甲,座下一匹卷毛大宛馬,身後有一將旗,上大書一個姚字,來人自然是承天府城城主姚順。


    此時,黃沙彌漫四周,風越來越大!


    姚順俯視著秦堯白,二人似有默契一般,都沒有開口,隻是相互對視。


    平地黃沙,卷起冽冽西風!


    金戈鐵馬,激起錚錚肅殺!


    秦堯白緩緩抬起手中天乩,氣機傾瀉而出,劍鋒直指姚順,雙眸如利劍,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秦堯白深知這個道理,更何況此人是姚順,能夠做到一城之主的位子,鎮守歧天皇朝四府之一,能夠和北荒周旋十幾年而不敗,即使姚順隻是個九品小宗師,但人老成精,姚順絕對不會像表麵這麽簡單。


    秦堯白眼神中殺氣愈加旺盛,姚順隻感到頭皮發麻,按實力,秦堯白打他十個都輕易無比,但姚順身後卻有兩萬精兵,這也使得姚順稍稍心安。


    不過,姚順卻是從未放下警惕之心,他認識吳淵,十二品神變高手,居然被此人輕易打敗,可見此人實力。


    “告辭!”


    就在姚順緊張之際,秦堯白嘴角卻是勾出一抹笑意,一聲“告辭”後飛身向後,夜照玉通靈,亦是四蹄邁開,向秦堯白這邊狂奔而來。


    “我……”姚順強忍住自己想罵娘的衝動,大手一揮,道:“追上他,攔住者賞十兩銀子,生擒此人者,賞百金,加封一級!”


    自古以來,便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的欲望是無限大的,就如同高山滾石一般,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金銀的誘惑讓他們心中充滿力量,看向秦堯白的眼神俱都發光,在他們看來,秦堯白就是一百兩黃金而已!


    鬹沙鎮外,歧天皇朝邊境,秦堯白馬踏黃沙,長發散落,黑發狂舞,於西風之中肆意飛揚,背上刀傷雖然結疤,但在馬背顛簸之下亦是劇痛無比,甚至在隱隱之間傷口裂開,本就猙獰恐怖的傷口在血跡的沾染下,使得秦堯白宛如來自深淵的惡魔。


    不過,即便前方是惡魔,承天府城兩萬精兵也抵擋不住來自金銀的誘惑!


    荒漠之上,雖然有些許雜草,但卻並不茂盛,甚至有些枯黃,九月中旬,秋風蕭瑟。


    “都不許放冷箭,勿要生擒此人,擒此人者賞,殺此人者……當斬!”姚順大喝一聲,姬釋密旨要生擒此人,那姚順便絕對不能殺死秦堯白,姬釋的性子他明白,順者生逆者死,哪怕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命令,都有可能引得姬釋的龍顏大怒。


    西風怒嘯,白馬嘶鳴。


    後有一出自靖遠的士子為秦堯白感慨,作下一詞,名《憶秦娥·函穀關》,有詞為證:


    “西風烈,


    大河落日夜照玉,


    夜照玉。


    馬蹄聲疾,


    廝殺聲陣。


    幽咽吞吐繼蒼山,


    再作迴首無塵間,


    無塵間。


    黃沙如海,


    皇途如獄。”


    百年之後,一蒼然白發卻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上這片荒漠黃沙,身旁沒有一人,亦沒有一騎,老人走在黃沙上,感慨道:“還是當年好啊!年輕,還有活力。哪兒像現在這樣,走幾步都感到累,老咯!真的老咯!”


    不過,這也隻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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