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沉,黑夜是顯得那樣誘人,暮色蒼茫之中,不時地傳出一道狗吠聲,但也無人在意。


    軒雨樓天字號房內,即便是冷傲如她賀蘭雪,在這等情況下也不得不低頭,即便是她身旁有著一位放在江湖中也赫赫有名的護衛,她不敢相信,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讓她不得不相信,抱著她的這個江湖劍客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魄力。


    賀蘭雪整個人傾倒在名叫楚欽的江湖劍客懷中,賀蘭雪不知道他其實叫秦堯白,更不知道他來自靖遠道,黎元山王府。


    秦堯白一隻手攬著賀蘭雪纖細腰肢,另一隻手握在賀蘭雪玉白脖頸上,賀蘭雪隻感到唿吸不暢,當然,那種曖昧感覺也讓她心中滿是羞恥。


    “你……你放開我!若我有機會,一定會殺了你!”賀蘭雪不敢看秦堯白,他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劍客為什麽心如止水,即便是現在心境還是古井無波。


    “哼!大名鼎鼎的賀蘭雪,賀蘭小姐,我們第一次見麵,沒想到你對我的殺心竟是如此之重,就因為我在你的麵前殺了一個人?”秦堯白說著,但眼神卻看著一直持刀而立的穆英。


    “你放了我,我也讓你走,此後兩不相幹!”賀蘭雪忍受不了被秦堯白如此“輕薄”。


    “放我走?我的賀蘭大小姐,現在是你在我手上,該談條件的是我,而不是你。”秦堯白冷笑,盯著賀蘭雪的美眸,有些戲謔。


    “你現在不也在我手上。”賀蘭雪有些不服氣地開口道。


    “是嗎?你這是要拿自己的命來賭啊,看看到底是我的手快,還是他的刀快,你賭得起嗎?”秦堯白反問一句,賀蘭雪張著嘴,但卻說不出話來,啞口無言。


    且不說秦堯白和賀蘭雪在此間周旋,且看看距離玄天府城數裏遠的地方,有兩人正在飛速而來。


    其中一人手持長劍,在後麵追逐,錦衣玉袍,上繡九蟒,盤臥山河,吞吐日月,手中長劍綻放出攝人鋒芒,即便如今臉上有些許灰塵沾染,但自體內體現出的那種貴氣卻是阻擋不了的。


    而前方那人,頭發蓬亂,穿著一襲青色大褂,手中提拉著一杆長槍,髒兮兮的臉龐如同乞丐,但就連他身後極具貴氣那人也不敢小看這“乞丐”。


    “殘槍,落日餘暉!”


    前麵握槍“乞丐”踏步之間突然迴身,槍出如遊龍,激起數丈槍罡,一股驚天紅芒自天際綻放,直逼身後那人。


    “歧神,劍斬!”


    後方那人冷笑一聲,劍起若驚雷,一劍斬斷那數丈紅芒,定睛看去,前方那邋遢“乞丐”卻已至百裏之外。


    “這老小子……”


    持劍人笑罵一聲,隨即踏步直追而去。


    “前方便是玄天府城了,這老小子還要往哪裏去?”持劍人心中暗道,卻看到那“乞丐”在一處屋頂上站立。


    “怎麽不跑了?”持劍人一笑,問道。


    “不想跑了,喝酒去!”乞丐老頭笑著,便往裏麵走去。


    “如今正直三更,哪家客棧會開著呀?”持劍人搖搖頭。


    “你不會偷呀!”乞丐老頭轉過頭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名衣著華貴的持劍人。


    “我堂堂王爺,豈能行那偷盜之事,與之江湖匪盜有何異!”持劍人正色道。


    “那我去!”乞丐老頭不屑地說了一句,便要鑽入那家很是豪奢的酒樓,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乞丐老頭當即呆在原地,


    “老前輩,近來可好?”


    那邊,窗正亮,一名青年站在窗前,看著偷偷摸摸的乞丐老頭,嘴角處噙著一抹笑意。


    正是秦堯白。


    本來秦堯白還打算和賀蘭雪好好玩玩,但忽然之間,他的體內出現了一種悸動。


    “殘陽槍意!”


    秦堯白很快找到了那股悸動的由來,卻是當初老槍魁陳伯諒離開時,在他體內留下的那道殘陽槍意。


    秦堯白當即放開賀蘭雪,走到窗前,卻聽到陳伯諒說著要前去偷酒喝,當即一笑,這才打開窗戶喊停陳伯諒,這時,他才留意到老槍魁陳伯諒身後的那名華袍中年人。


    麵龐白淨,頭發一絲不苟,與頭發蓬亂的老槍魁陳伯諒簡直是天壤之別,錦衣玉帶,身上明顯一股衝霄的劍氣,雖然不是像劍聖白雪塵那般練劍之人,但秦堯白可以感受到,此人劍術不低,其手中一柄長劍,上麵刻著古篆體“歧靈”二字,此劍雙生,有一劍名曰“歧神”,於名劍榜位列第三位,古劍歧神,出自百年之前鑄劍大師顧不凡之手,乃當世名劍,而其主便是歧天皇朝那位喜好劍術的王爺,姬平。


    而雙生的歧靈,則被歧天皇朝天子姬策賞賜於武王薑桀。


    “嗬嗬!你小子……”


    “晚輩楚欽,沒想到在此處也能遇到前輩,不如進來小酌一杯如何?”陳伯諒剛想開口,但卻被秦堯白打斷,自報名號,老槍魁混跡江湖多年,怎會不明白秦堯白的意思,當即笑道:


    “我說楚小子,你不在璃雪皇朝好好呆著,跑這裏做甚?不過也好,遇到我老人家了,既然你盛情邀請,我也就不客氣了,哼哼!薑老頭,一起啊!”陳伯諒故意客氣了一番,但卻又耐不住秦堯白多次的“盛情相邀”,這才“勉為其難”的縱身下去,還不忘自己身後的歧天武王,薑桀。


    陳伯諒滿懷興致走入,但卻被眼前景象震驚到了!


    房中有一女子,披頭散發,衣裳襤褸,白皙的脖頸處還有一道發紫的手印,臉色潮紅,破碎的衣襟處露出有人的春光,看到陳伯諒進來,女子登時望向他,眼神之中充滿了無助與淒涼。


    “陳爺爺!你和我爺爺可是至交好友,情同手足,這小賊他……他竟然欺辱我!陳爺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的清白,都……都被他毀了!嗚嗚嗚……”女子赫然是賀蘭雪,秦堯白本來放了她,讓她離開,沒想到她卻還在,更巧的是她還認識陳伯諒,在這裏玩起了苦肉計。


    隨後進來的薑桀眉頭一皺,似有不悅之意,但陳伯諒卻是眼睛瞪得滾圓。


    “楚小子!厲害呀!我老人家簡直對你佩服至極,居然連賀蘭江山那老家夥的孫女都拿下了,嘿嘿嘿嘿!沒事,你放心,改天我便去向那老家夥提親,讓他將這女娃兒嫁給你!”陳伯諒對著秦堯白擠眉弄眼,秦堯白很是無奈,但賀蘭雪卻是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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