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明現在對秦堯白可謂是恨之入骨,但卻苦於無計可施,但今日他的心情極好。


    “哼!秦堯白!藩王世子又如何,得罪了當朝皇子,哪怕是秦宗秦雲棠聯手保你,你也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等你到了天牢之中,我再與你好好談論談論。到時候,我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唐青明冷笑著,但他很快收斂了笑容,前方攬月樓下,那道讓他恨之入骨的身影卻正站在那裏,談笑風生。


    唐青明一看到那道身影,心中便有一道無名火起,


    “秦堯白!”


    一道低沉的聲音自唐青明口中發出,雖然不大但卻讓秦堯白聽得極為清楚。


    唐青明的那一聲讓很多人都聽到了,不過秦堯白卻是對著唐青明一笑,直接轉身走進攬月樓,這卻讓唐青明心中更加憤恨!


    攬月樓中,大皇子唐豐鉞手持一柄折花紙扇,一襲白衣,豐神如玉,看到秦堯白三人上來,便急忙走過來,


    “哈哈哈哈!三位終於來了,可讓豐鉞好等啊!”


    唐豐鉞爽朗一笑,但隨後便看到了隨後上來的唐青明,但是唐青明看了一眼幾人,卻走到那邊一直看著的唐孜霄桌上。


    唐豐鉞不由得眼神一冷,但也沒好表現出來。


    “哈哈哈!這位便是去年新封的靖遠王世子吧!果然不凡。本世子乃是江陵王世子唐青鈥。”這時一名身穿紫色雲紋錦袍的青年走過來,笑道。


    “青鈥,先坐下吧,時間快到了!”唐豐鉞卻是笑道,當即讓秦堯白三人與那江陵王世子唐青鈥坐在了一起,剛剛落座,秦堯白便感到一道眼神在打量他,轉頭一看,那唐孜霄正盯著他,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憤,他手下最強的飛天蜈蚣邱億被秦宗一刀所劈,致使他在唐豐鉞與唐禹城二人麵前落入下風,前不久又有一名從三品的侍郎投到唐禹城帳下,唐孜霄對秦堯白可謂之恨之入骨。


    “諸位!五年一度風雲宴,先請諸位起身,與我滿飲此杯!”


    唐豐鉞站於主位,而唐孜霄與唐禹城二人則立於其左右,唐豐鉞手中正端著一酒杯,朗聲道。


    “敬吾皇!敬太安!”


    已經站起身來的諸人皆端起麵前之酒,齊聲道:


    “願吾皇千秋不老,願太安萬世長存。”


    “好!諸位請坐!”


    禮過之後,唐豐鉞手中折扇一搖,讓徐程上酒,攬月樓的酒可大有來頭,據說乃是采用陳留道雪峰山之上的冰雪融水為底,輔以數十種佐料,再以特殊方法製作,九九八十一天之後方才成酒,在埋於地下一年,方才開壇品酒,此酒於夏洲也是極為有名,名叫雪月交光,就連聖安殿中那位極喜詩酒茶賦的天子都是讚歎不已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風雲宴的正題終於開始,隻見一名錦袍青年走上台去,先是抱拳施了一禮,這才朗聲道:


    “在下高秉書,不才出下對聯一副,還請諸位不吝賜教!”


    此人一出,台下便已開始議論紛紛。


    “高秉書?他可是戶部尚書高大人之子,據說是在國子監中學習的,極擅對聯!”


    “沒錯!我也聽說過他!”


    “我之上聯乃是:盤瓠將軍奉命辭歲報功去。不知那位願意賜教在下。”高秉書雖然說得謙虛,但臉上卻有一股傲氣自現,但不得不說他有驕傲的資本,這一上聯出得口來,竟無一人能夠對得出來。


    “且聽我下聯:快活王爺領旨迎春送寶來。”見秦堯白無興趣對這一聯,秦紅陌暗自搖搖頭,站起來道。


    “盤瓠將軍奉命辭歲報功去;快活王爺領旨迎春送寶來。好好好,此聯大妙!”唐豐鉞折扇微微搖動,開口笑道,他本身便極喜這些詩賦對聯,但秦紅陌這一聯卻正對他之心頭。


    此聯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怒。


    隻見唐青明雙眼噴火,太安皇朝誰不知道陳留王唐恆便是一安樂王爺,雖然秦紅陌沒有明言,但卻暗語,這讓他唐青明如何能夠忍得下去,當即對他旁邊一魁梧男子微微點頭。


    “秦師妹不愧盡得荀夫子之真傳,在下慚愧!但在下尚有一聯,苦思許久而不得其下,今日恰逢其會,求教於秦師妹。我之上聯為:一葉孤舟,坐二三騷客,用四槳五帆,經六灘七灣,曆八顛九簸,可歎十分來遲!”


    秦紅陌略微思索一番,紅唇微啟,道:


    “下聯為:十年寒窗,進八九書院,拋七情六欲,讀五書四經,考三番二次,隻為一心求儒!”


    “好!”


    “不愧為荀夫子親傳”


    眾人議論紛紛,卻都是稱讚秦紅陌之語。


    “嗬!秦師妹大才。在下自歎不如!”高秉書自嘲一聲,


    “哥!這秦紅陌有什麽好的,竟讓你如此癡迷。”坐席右方,一名身穿青色狐裘大衣的少女看著不遠處的那一襲紅衣,有些不忿。


    “你不懂!能文會武,這等女子天下罕有,和她相比,那些俗女子簡直不值一提!”少女旁邊一名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道。


    少女,乃是燕雲道郡主唐頤蓮,而那黑衣男子自然是燕雲道世子唐青業了。


    “哦?有人要有麻煩了!”


    唐青業突然開口,唐頤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那名魁梧男子往台上走去。


    “哥!他是誰啊?”


    唐頤蓮好奇地問道。


    “勇麟侯的的兒子,嶽銜。我實在沒想通,勇麟侯嶽無陽豐神如玉,其子為何長得如此魁梧?”唐青業笑道。


    “在下嶽銜!家父乃是太安勇麟侯,聞靖遠王世子秦堯白之命久矣!秦堯白,吾聞汝母乃是出雲國長公主,劍術超群,相比你的劍術也不弱吧!嶽某不才,願為秦世子試劍!”


    嶽銜與其父嶽無陽可以說絲毫不像,嶽無陽身形俊朗,但嶽銜卻身軀魁梧,一臉兇悍。


    “你可知,我之劍出,是要飲血的?”秦堯白淡淡飲下一杯雪月交光,道。


    “秦世子怕不是怕了吧?若是如此,楚王妃於九泉之下,怕是不得瞑目吧!”嶽銜不肯放棄。


    “你找死!”


    秦玄林怒喝一聲,便於上前,如今的他亦是九品小宗師之境,一個嶽銜,秦玄林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但他居然敢辱楚曦,這邊觸怒了秦玄林,大步便要踏上台去。


    “大哥!”秦堯白喊住秦玄林,緩緩開口:


    “既然他想試劍,那便讓他試試!”


    秦堯白滿目寒霜,語氣中充滿了森然殺意,但卻沒有起身。


    “這傻子!”唐孜霄暗自罵道。死者為大,他怎敢提楚曦的名字,豈不知那個名字在天安城中都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你為何還不上來?”


    嶽銜怒問道。


    “敗你,不需!”


    秦堯白淡淡四字出口,心念一動,兩柄飛劍破空而出,化作兩道流光直逼嶽銜,正是太一九劍中的風無休、禦天機二劍。


    嶽銜身軀極為魁梧,擅長於力量,但其速度卻是弱點,哪裏比得過隨秦堯白心念而動的飛劍,當即手臂被劃破,一道血痕昭然若揭,若不是他閃得及時,那柄飛劍怕是就穿透他的手臂了。


    秦堯白端起一杯雪月交光,極為悠閑,反觀嶽銜,如今早已累得滿頭大汗,速度也已經漸漸慢了下來,身上的錦袍早已破碎不堪,甚至有絲絲血跡滲出。


    “啊!”


    嶽銜慘叫一聲,隻見嶽銜捂著右臂,臉上汗如豆下,而那手縫之中則有血跡滲出,染紅鮮血的風無休緩緩飛到秦堯白手中。


    風無休穿透嶽銜的手臂,而且直接斬斷了他的手臂骨頭。


    “這次隻是斷你右臂,以示懲戒。若有下次,我便取你頭顱。”


    秦堯白擦著風無休上的血跡,淡淡道。


    “秦堯白!吾等同朝為臣,你竟下如此毒手,心狠手辣,我唐青明看錯你了!”陳留王世子唐青明站起身來,大唿道。


    “哦?難道青明兄也想試試我這飛劍?”秦堯白說話間,禦天機已經飛到唐青明額頭處,隻差一寸便可刺入唐青明的頭顱。


    “你……”


    唐青明咽下一團口水,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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