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天樓閣之上,琴瑟笙竽,黃鍾大呂都散發著極為鐵血壯闊的音律,似有千軍萬馬臨陣,磨刀霍霍,又如短兵相接,廝殺聲烈!


    震驚!


    留給蓬萊書院的隻有震驚,無論是教書先生,亦或是求學學子無一不感到震撼,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震撼人心的音律,而來自靖遠道的學子們卻是更加激動。


    這是他們世子殿下作的,他們為世子殿下感到驕傲,更為自己是一個靖遠道人而感到驕傲。


    以後若是再有人說靖遠道內無士子,他們一定會將《秦歌》砸到他們臉上,大罵一頓:“誰言靖遠道中無士子,我世子殿下作出的詩賦,可入蓬萊閣!”


    “誰言我靖遠無士子!”陳子麟語氣低沉,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誰敢言我靖遠無士子!”又一名來自靖遠道的學子接著陳子麟的話,說道。


    靖遠道學子站在秦堯白身後,一個比一個激動,他們說的話秦堯白自然也聽到了,但他卻沒有製止他們,因為他們說得對!


    秦宗一生戎馬,或許也有靖遠道尚武的原因,所以靖遠道中的士子極少,幾乎就是一些文官和商人之子,而那些武將之子,也都被他們父親送入了靖遠鐵騎中效力,武人豪爽,平常便看不起那些扭扭捏捏的文官士子,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其實不是秀才說不清,而是兵根本就不會聽。


    黃鍾大呂,氣勢如虹!


    琴瑟笙竽,鐵血柔情!


    一曲《秦歌》道盡了戰爭的殘酷和袍澤之間的友情。


    一曲納天下,別如情!


    一氣吞江山,勢如虎!


    《秦歌》曲終,整個蓬萊書院的學子都震驚了,但人心不古之事常有,有人讚歎也自然會有人怨恨氣憤,就比如現在站在觀天樓下的一群人。


    當秦堯白和葉子衿並肩從那座可觀天地的高大樓閣中出來時,便有一人站出,擋住了秦堯白前進的方向。


    “在下蕭千辰,久聞靖遠王世子之名,今日相見卻是感到十分可惜啊!”為首的一名輕佻男子開口說道,極為不屑地看著對麵的秦堯白,“原本我以為堂堂戰神的兒子,武功會很高的,可沒想到居然是個軟腳蝦!哈哈哈哈!”


    “對啊!哈哈哈!”


    和他一起來的那些學子也都笑道,絲毫不在意站在秦堯白身後剛剛走出觀天樓的老先生趙智景。


    “蕭千辰?”秦堯白一聽這個名字,心中竟湧現出一股極強的殺意,“蕭千辰!璃雪皇朝雪親王蕭夜的嫡長子?”


    “哈哈哈!沒想到靖遠王世子居然知道我,沒錯,正是本世子殿下!怎麽?秦世子想要結識本世子嗎?”蕭千辰開口道。


    “結識你?嗬嗬!我倒是想結束你!”秦堯白冷冷一笑,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蕭千辰居然被秦堯白嚇得後退了三步,臉上也有些驚恐的神色。


    “你……你……想做什麽?我警告你……這……這裏可是……蓬萊書院?不是你們……靖……靖遠王府?趙先生!你看見了嗎?這秦堯白仗著自己的身份,絲毫不把蓬萊書院放在眼裏,這種人就應該驅逐出蓬萊書院!”蕭千辰看到了觀天樓門前的趙智景,指著秦堯白結結巴巴地說道。


    “嗬嗬!蕭世子殿下的演技真是不錯,或許以後做不成世子殿下了,還可以去戲班混口飯吃!”不過秦堯白卻是冷笑一聲道。


    “哈哈哈哈!秦世子果然好眼力!不過,你也隻有眼力罷了,一個被廢了的世子殿下,你已經失去了高傲的資格,別說文了,武,你現在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那什麽跟我比!嗯?”蕭千辰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眼神之中更是對秦堯白的怨毒之色。


    “蕭千辰!給我退下,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放肆!”趙智景站在秦堯白身前,對著蕭千辰怒喝道,秦堯白是他們蓬萊書院的客人,若是在蓬萊書院中受到欺辱,那世人將如何看待蓬萊書院。


    “蕭千辰!你退下!”葉子衿也站出來,嬌喝道。


    “你……”蕭千辰眼中的怨毒之色更重,死死地盯著秦堯白,在心中怒吼:“憑什麽?憑什麽?我對你真心付出,無論什麽事都聽你的,你如今卻要護著他!啊!”


    “啊……秦堯白,你可敢與我文鬥?”蕭千辰恨聲說道。


    “文鬥?哼!憑什麽?”秦堯白語氣依舊冷。


    “若你贏,我以後不再糾纏於你,但是若我勝,你以後永遠不能踏入蓬萊書院半步。如何?”蕭千辰雖然在和秦堯白說話,但他的眼神卻盯著旁邊的葉子衿。


    “嗬嗬!蓬萊書院又不是你雪親王府的,我踏不踏入……和你有什麽關係!”秦堯白冷笑道。


    “哈哈哈哈!你就是不敢!你不敢和我比!懦夫!懦夫!秦堯白你就是一個懦夫!哈哈哈!以後的靖遠道定會毀在你的手中。”蕭千辰喊得撕心裂肺,狀若癲狂。


    “激將法?那麽恭喜你!你成功了!說吧,比什麽?”秦堯白眼中有了一股了然之色,他顯然是看出來蕭千辰針對他便是因為他身旁的葉子衿,可惜啊!不過秦堯白卻沒有時間去悲憫他。


    “君子六藝!”蕭千辰嘴角勾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


    君子六藝!


    琴、棋、書、話、禦、射,此之謂君子六藝,每一名蓬萊書院的學子,除了學子儒家經典之外,都必須各自至少選擇一門技藝,其中更有佼佼者,六藝皆擅長。


    很不巧,蕭千辰便是那為數不多的佼佼者之一。


    “孔庸,你要幹什麽去?”蓬萊閣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四樓響起,本來想要下樓的孔庸卻又停下了腳步,迴頭不解的問道:“師叔祖,他們……”


    孔庸顯然是在指秦堯白和蕭千辰的文鬥之事。


    “無妨!我也想看看那小家夥的實力,到底有幾何?你去,讓他們將文鬥地點放在蓬萊閣下。”如今儒家至高的那位卻是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說吧!先比什麽?”秦堯白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甚至有些將蕭千辰不放在眼裏,讓蕭千辰恨得一陣牙癢癢。


    “可惡!我最擅琴道,首戰一定要勝利,那麽……”蕭千辰心中暗道,隨即朗聲道:“請世子殿下移步棋軒。”


    “不用了!你們的文鬥場地全部設在蓬萊閣下!”還未等秦堯白開口,眾人身後便有一道聲音響起。


    “院長!”


    “見過院長!”諸多先生學子開口,來者正是蓬萊書院的院長,天下大儒孔庸。


    “孔先生!”秦堯白和陳洛一起見禮,他們不是蓬萊書院之人,所以沒必要稱唿孔庸為院長,但也沒有稱唿他為夫子,在蓬萊書院,隻有一位夫子,儒仙孔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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