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曆六四八年,太安皇朝建立之初,那時還沒有四位藩王鎮守四方,整個太安皇朝也才隻有靖遠王秦宗這麽一位駐守邊疆的王爺而已。


    天元曆六四九年,太安皇朝在秦宗的不斷領兵擴張下逐漸變得強大,對於四周的一些小國家來說更是極大的威脅,而位於太安皇朝東邊的霄漢皇朝對於占盡天時地利的太安皇朝已是虎視眈眈,無時無刻不想著吞並太安皇朝,當時的霄漢天子劉漳親封的軍師周世年獻上上中下三計,供劉漳選擇。


    上計最為狠辣急烈,由於當時的太安皇朝與霄漢皇朝之間並沒有江陵道的鎮守,隻有一江之隔。周世年便是要劉漳挑選上一支奇襲之師,直接趁著夜色渡江,奔襲百裏直擊天安城,隻要攻下天安城,太安皇朝還不是名存實亡嗎?


    中計則是要劉漳修書四封,第一封送往北方幽燕之地,令其起兵十萬,於九月十五時舉兵攻打太安皇朝東北臨康城,那裏的小國家燕國乃是霄漢皇朝的一個附屬國家,也是靠著霄漢皇朝的庇護才在這十三年夏洲國戰中存在了這麽久而沒有被滅。第二封則請西方歧天皇朝起兵十萬,同攻太安皇朝。第三封則請西南琦玉國起兵十萬,那琦玉國主乃是一貪財好色之人,劉漳依照周世年之語,送了十萬兩黃金和十名妙齡少女給琦玉國主,琦玉國主欣然接受,並起兵十萬,攻打太安皇朝。至於第四封,則請南方南湘靈國蠻王孟就言起蠻兵十萬,共攻太安皇朝。最後,周世年令霄漢大將黃虎起兵十萬,強攻太安皇朝東方建安城。


    五路大軍,共計五十萬,在九月十五這一日共同舉兵攻打太安皇朝,就算那秦宗有通天之能,他能同時擋下五十萬大軍嗎?


    更何況現在秦宗還有北荒皇朝牽製著。秦宗想要攔住,無異於癡人說夢!


    周世年甚至還派人將這個消息傳入太安皇朝,一時間整個太安皇朝的人,無論是帝王公卿,亦或是黎民百姓都驚恐萬狀,秦宗現在正和北荒皇朝處於焦灼狀態,唐淵也不是庸帝,若是一道旨意下去,不僅這一劫解不掉,更有可能讓秦宗敗了與北荒皇朝的那一戰,豈不是得不償失?


    周世年這一役就是要徹地摧毀太安皇朝,不僅是從物質上摧毀太安唐家,更是要在精神上摧毀太安唐家皇族。


    這一計,堂而皇之,正大光明!


    這便是陽謀,就算告訴你我的計謀是怎樣的,但你就是沒有辦法去阻止!


    而周世年,還有一位師兄,名叫諸葛玄情!


    但是,太安皇朝畢竟占據了夏洲的天時地利,甚至是人和。


    就在太安皇朝諸多朝臣算無良計、一籌莫展之時,在天安城中的一位讀書人毛遂自薦,自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智退五軍。


    後來,那人被唐淵封為太子太傅,也就是如今太安天子唐臨的老師,就連唐臨在當年都要拱手施禮的李義謀。


    同樣是那座巨大巍峨的城池,同樣是那個高聳佇立的城牆,同樣是那個宛如巨獸一般的西門。


    有數百騎白衣白馬白甲的騎兵縱馬而來,他們胯下騎著的是極為昂貴的清一色白戰馬,穿著一身白色戰甲,不過在其右肩處卻有一個黑色虎頭橫臥,腰間佩刀,背上背著一種弩箭,為首的三人中有一人穿著一副黑色的鎧甲,大概二十三四的樣子,非常年輕


    其中一人一襲白色勁裝,手中握著一杆長達九尺九寸的長槍,槍尖處吞吐著一縷寒芒,淩厲而又危險!


    而另一人則穿著一身藏青色衣袍,一股儒雅氣質散發開來,會讓人覺得如沫春風,如果讓人認出眼前這位儒雅和煦的男子就是那位屠殺了數十萬條性命的瘋子王爺,不知他們會作何感想!


    城池還是那座城池,西門還是那個西門,但人卻早已不是,而且那日的飄飄大雪,早已停止。


    自從停戰以來便再也沒有穿過戰甲的秦宗今天也不例外,依舊沒有穿戰甲,隻是穿了一襲藏青色衣袍,不像那位屠戮百萬的大將軍,倒像是一名讀書人。


    天安城西門下站著一個人,他就那麽站著,守城的軍士也不敢過來驅逐他,隻是因為他的身份,確實不是一些普通的城衛軍可以得罪的。


    即使他是天安城的城衛軍。


    秦宗在很遠的地方就已經看到他了,但秦宗卻依舊是不緊不慢,就那樣慢慢走到了西門下麵。


    秦宗居高臨下,看著城下的那人,麵容非常嚴肅,似乎在孕育著什麽?


    “哈哈!老李呀!沒想到就你老小子還記得我,現在的那班人是認為我十幾年沒有迴來過,就好欺負了是吧?老李呀!我揍他們的時候,你可別出來給我搗亂,啊?”


    秦宗毫無征兆的跳下馬來,先是對著人的胸口輕輕錘了一拳,而後大笑道。此人便是如今天子唐臨的老師,在天元六四九年獨自一人獻五計,便平定了來自各個地方的十萬大軍的威脅,甚至可以與秦宗相提並論,但曆史上從來沒有以文官封王侯的事跡存在,所以唐淵也不好開此先例,隻是封李義謀為太子太傅而已。


    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秦宗居然和李義謀關係極好,甚至超越了同僚之間的那種關係!


    “唉!你這一迴京城,整個京城怕是又要亂套了!”李義謀歎了口氣,說道。或許真的像秦宗說的那樣,秦宗在靖遠道十幾年,也就迴過三四次天安城,若不是天安城內還有秦老爺子在,秦宗或許就不會迴來吧!所以這也導致了朝堂內新晉的那些官員都不知道秦宗的厲害,其中更包括當今皇子。


    “我不迴來,他們都忘了秦宗是誰,那麽這次就讓他們好好迴憶迴憶,想想當年是怎麽跪下求饒的!如今,怕是又要重新來一次了!”李義謀聽到秦宗這句有些霸氣、但更多的是囂張的話,並沒有迴應,隻是和秦宗慢慢往前走著!因為秦宗有那個實力,也有那個能力。


    “那你對那位皇子殿下呢?還是要讓他跪在你的馬前求饒嗎?”


    李義謀打破了那個短暫的尷尬氣氛,但他的話題卻又極其敏感,畢竟是帝王之家,若是稍有言語不慎,便有可能導致殺身之禍。


    “嗬!畢竟他是皇子,我總要給陛下一點麵子,他可以暫時相安無事,但他手下的那人可就保不齊了,而且,他心中一直期盼的那個位子,他也未必能夠坐的上!”秦宗摟著李義謀的脖子,宛如一對兄弟一般,行走在少年時候。


    “你迴去吧!今天我肯定是不能和你一醉方休了,今天我還有事呢!”秦宗還沒走到秦府便直接下了逐客令,眼中露出一抹兇光,他秦宗的兒子,怎能就這麽被廢了,但就算被廢了,老子也要讓他坐上那三州之主的位子,那怕是個安樂王爺!


    “唉!勸不住你了!別做得太過分,陛下便不會過問!”李義謀一聲長歎,叮囑了秦宗一聲,轉身離去!


    秦宗看著離開的李義謀,笑了一聲,轉身上馬,直奔秦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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