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一條僻靜的山路,急行來兩匹黑馬,走在前麵的一人,玄色衣袍,麵容冷峻,眼底有隱約的青色,下巴滋生出一些青色胡茬,滿身風塵仆仆。


    這是離開京都城之後,連日來的奔波,玄冥帝一路上日夜兼程,累死了兩匹馬,還沒有歇下來的打算。


    “主子,翻過那邊一座山,就是靠近邊陲地界,再行兩個時辰路程就是雙棲鎮。”


    玄衣看見主子坐在樹下,拿著一塊硬饃嚼著,心裏有些難受。


    主子如此尊貴的身份,為了公子,甘願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就為了將公子找迴。


    他們已經日夜兼程趕了四天的路,主子都沒有說停下來歇一會。


    玄衣自知沒有資格論主子的事情,但是公子這麽做,又何曾想過主子,想過主子為了她,放下手中所有事情,不顧朝臣反對,一意孤行來找她。


    “主子,要不休息一會吧!這樣趕路,您會吃不消的,累垮了身體,迴去還有那麽多事情等您處置呢!”


    玄衣忽然跪在地上,恭敬著對主子說道,眼眶中有一種明亮在晃動。


    “玄衣,你不會忘了當初去公子身邊得到的教訓,朕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的!”


    吃了一個餅,玄冥寒感覺身體又恢複了力氣,看著跪在麵前的玄衣,麵容平靜。


    他當然知道玄衣的想法,不外乎勸服他保重身體,可誰又懂他,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徐雲,一切於他又有什麽意義?


    如果是最初,情沒有深入,他或許可以淡然處之,可是越到最後,越漸漸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受。


    她就像一杯純釀,越喝越醇香,滿口生香的滋味是任何味道代替不了的。


    從溏城的那一天,他更加懂得,徐雲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他對徐雲的這份情,是刻在心上,流淌在血液之中的。


    “主上恕罪,是屬下逾越了!”玄衣額頭觸在地上,不敢再抬起來。


    “玄衣,朕對你的容忍不會超過三次,找到公子後,你知道該怎麽做!


    還有,玄冥國有今天的樣子,是公子的功勞與輔助,她比朕更應該得到天下百姓的敬重。”


    玄冥寒知道,如果他不能做出表示,即使徐雲迴到自己身邊,仍然得不到認可。


    此時的煙霞村裏,村路口聚集了很多人,大家手上都拿著種田的工具,在開拓路邊的泥土,將它整平壓實。


    “你們說,白家的閨女真的要修建私塾,還讓村裏每家每戶有孩子的都能讀書?”


    老林家的大山,歇在一旁,有些不相信前兩天裏正宣布的事情。


    “怎麽就不是真的了,你沒看見白先生一家都迴來了嗎?就白雋公子,那可是博學多才,才學斐然,出口成章啊!”


    胡大牛放下手中活,很是響亮的印證林大山的話。


    “就是!我還聽說白家這次是真的不再離開了,不僅僅要修建私塾,還要修路,修一條寬闊的大路,方便村裏老少乘坐牛車,去鎮上趕集。”


    就著這個話題,又有人加入進來討論,大家很快圍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來。


    “籲籲!這位仁兄,這裏可是煙霞村?”


    這一天,玄冥寒終於來到煙霞村,看見路邊聚集了一些人,剛好聽見他們在議論修路的事情,於是讓玄衣上前詢問。


    “是,這裏是煙霞村,你找誰?”林大山看見對方穿著不一般,似乎是從外地來的。


    “請問白水寒一家可是住這裏?”玄衣抱拳向對方敬到,臉上掛著溫和笑容。


    “啊!白先生一家剛迴來沒幾天,就住村西尾那邊,一排紅磚綠瓦的院子就是!”


    胡大牛走過來用手指的西邊,剛好夕陽正落山頭,照射在整個村莊上麵,似人間仙境,充滿煙火氣息。


    “你怎麽什麽都說?也不知道人家是好人還是壞人,就這樣說了,惹上是非怎麽辦?”


    玄衣將打聽的結果告訴主子,主仆二人牽著馬挑了小道,向白家走去。


    身後隱約傳來爭執,知道這些人都是心性純良之人,對外隻是潛意識的防備。


    “哎!雲兒說的對,還是這裏好!也適合過這樣平靜的生活,沒有紛擾,不問俗世,真的挺好!”


    庭院裏,白水寒坐在石桌前,倒了一杯剛沏好的茶水,聽見妻子的話,眼底蕩出一抹笑容。


    “是啊!以後就住這裏,再不離開了,等雲兒完成手裏的事情,她可能也會迴來這裏,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白水寒想起女兒離開時說的話,她說這裏適合隱世,隔絕了世間百態,萬物紛擾。


    “三叔的想法倒是很好,侄兒認為沒有如此簡單,恐怕那位已經知道薺城的事情。”


    兩道身影從外麵走進來,後麵還跟著兩位少婦,都是一身樸實打扮。


    “藍兒,晚兒,見過三叔,三嬸!”雖然這裏不是特別公眾的場合,她們的禮儀卻沒有半點怠慢,可見自小的家教有多嚴謹。


    “這裏沒有外人,就不要那麽多禮儀,我們都是一家人,在一起都好幾年了,還是那麽客氣,也不嫌生分!”


    鳳淺嗔怪了兩人一眼,趕緊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給她們遞上茶水。


    “雋兒,剛剛話怎講?這是雲兒離開時說的話,難道還不能作數?”


    白水寒對女兒的品性是沒有懷疑,白雋的話讓他心中也不能不相信。


    “三叔,您想,玄冥帝不似軒轅帝,他至今沒有立後,除去這幾年四處征戰,為統一天下。


    再有,並不排除這些是因為小妹,我聽說先帝為他訂下的親事,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始終沒有要立後的打算。


    如今天下已經安定下來,太後有此反應,也不怪乎,這個霓裳公主是她唯一的娘家侄女,自小養在身邊,自是疼愛。


    如果不是小妹的出現,等玄冥帝重新登基時,這新後唯公主不可。”


    白雋的話,讓白水寒陷入沉思中,雲兒自小就有自己的想法,遇事從來冷靜,恐怕她自己已經看清楚其中,所以才安排他們都迴來這裏。


    “三叔,大哥所說的就是我擔憂的,玄冥帝對小妹情重,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不可能放手讓小妹離開。


    最後的局麵,可能就是玄冥帝與太後鬧翻,這對小妹來說,即使有一天擁有無上身份,仍然會遭人緋議的。”


    白樺臉上有一抹嚴肅,徐雲什麽脾性,所有人都明白,她如果真的愛玄冥帝,絕不會看著他們母子反目。


    雖然當年軒轅太後也有為難過她,他們就是有感覺,徐雲對玄冥帝不似對軒轅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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