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麽事?”等到院子裏沒有人,徐雲才開口問道!


    “都尉府那邊,玄冥帝剛剛已經調集左右軍,共十萬人馬準備進駐京都,後三軍於三日後拔營!”


    流星看著主子,心中有些不確定,自昨日迴來後,主子神色太過平靜,即便現在兩個結怨者都已經掌控自己手上,臉上都沒有一點放鬆的樣子。


    徐雲眼中神色一頓,低眸看著手上茶盞,她並不覺得意外,這些都是正常現象。


    玄冥寒身為帝王,如今軒轅國都就在眼前,調集三軍是遲早的事。


    “隻是自己……!”徐雲眼中有一抹自嘲,也有一抹悲殤,難以讓人辯解。


    半晌,徐雲起身走到樹下,撫摸著樹幹,頭頂有樹葉落下,劃過手掌心。


    從千雪山下來,到現在已經快兩年時間,她所有期望的就是報仇雪恨,當她看見其其格蘭那個樣子,想到自己沉睡的五年,兩相對比之下,她們其實都過得不好。


    晌午,徐雲換了一身黑袍,來到天牢,門口把守的是禁軍統領秦煥,正從天牢裏麵出來。


    看見門口停下的馬車,秦煥有些納悶,這個時候來天牢的人,會是誰?


    等到馬車簾布被掀起,露出一截黑色衣角,秦煥臉色一怔,隨即又趕緊跨步走上前抱手行禮。


    “原來是公子駕臨,此處都是汙濁之地,公子有什麽吩咐,可以差人告知末將一聲,怎要公子親自來此!”


    秦煥原來隻是一名陣前先鋒,後來被玄冥帝派遣護送徐雲去巫族,經巫族迴來,徐雲在玄冥帝麵前提了一句,剛好當時禁軍統領空缺,就被秦煥填補了。


    “秦統領,此番押解巫族之人,聽說是你親自帶人押伏來到這裏,一路上很是辛苦啊!”


    徐雲下來馬車,順了衣服褶皺,對秦煥的態度,隻是雲淡風輕帶過。


    “不辛苦,奉旨辦差,隻有榮幸!再有,能為主上效命,當值幸之!”


    徐雲微頷首,她對這些名利之處,並沒有太多應付的心思,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往天牢裏麵走去。


    牢房一般都是最汙濁的地方,越往裏麵走,越散發出一股黴味,還有惡心的臭味。


    徐雲並沒有任何異樣,一臉平靜向最裏麵走去,巫族的眾人被關在最裏間。


    但是,徐雲一路走來,並沒有去看巫族的人,隻是在關押夜煒,熙冕的牢房門口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片刻,又踱步離開。


    夜煒靠牆而坐,正閉目休息,熙冕雙手抱頭,擱在雙膝,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在他們對麵,巫族聖女盤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徐雲隻是掃了她一眼,就已經猜測到事情。


    聽說這個女人,連孩子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當夜煒,熙冕,他們得知這件事,都來詢問孩子情況。


    女人不敢說出真相,隻能用謊言搪塞,等到生產那天,意外遇上難產,女人痛了兩天兩夜,孩子都沒有落下來,最後產婆用了催生藥,孩子是生下來,卻是個死嬰,女人抱著死嬰後悔不跌。


    夜煒,熙冕得知真相,勃然大怒,都罵這女人心思歹毒,遭老天爺報應。


    徐雲靜望了好一會,才抬步往最裏麵走去,還是一如既往,最裏麵一般關押的都是死刑犯,這裏也正適合其其格蘭這樣的人。


    裏麵黑乎乎一片,沒有燈光,沒有守衛,一片死寂中隻有無盡的黑。


    “啟稟主子,公子剛剛去了天牢!”玄冥帝正在批複奏折,因為臨近拔營去京都,積壓在案前的奏折已經快淹沒半人高了。


    “傳朕口諭,公子所到之處,不得怠慢,一切當以公子為重,不得違背公子的意願。”


    玄冥帝思索了一會,本來安排在暗處的人,讓他想起徐雲身邊其實並不需要這些,遂又將後麵的話隱去。


    書房裏,玄冥帝繼續批複奏折,手上的奏折批複的很快,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暗,桌案一角擺放的茶盞早已經冷卻。


    一直到外麵天色漸暗,這個時候內事官從外麵,輕手輕腳進來,點亮每個角落的燈盞。


    “主子,該用膳了!”攬記院是徐雲昨天起的名,寓意一攬月華,銘刻記心上的意思。


    此時,紅衣,流離,各自端了一個盤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徐雲麵前擺了一個棋局,正在琢磨深思,聽見聲音,剛要落子的手,又縮了迴來,抬眸看著她們。


    “去拿一壺桂花釀來!”複又低頭看著麵前棋局,將手上棋子再度落下。


    “公子甚少飲酒,隻能少飲一些,不然這酒不能去拿!”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紅衣的話讓徐雲想起,曾經也有人說過這樣的話。


    “流馨,你是不是覺得本公子,真的沒有一點酒量,每次都會喝醉?”


    這話從記憶深處忽然閃現出來,徐雲眉間微皺,手上的棋子就被扔了出去。


    她這一動作,嚇壞了兩個婢女,紅衣臉色一白,流離更是身體一抖,兩人同時跪在了地上,都在猜測,剛剛的話到底哪裏錯了。


    她們都不知道,徐雲自流雲事情之後,內心一直不暢快,神色之間沉默寡言了很多。


    流馨的死,在徐雲心中一直就是個痛,流雲事過多年又離她而去,讓她心中更加自責,在她心中,沒有人能替代她們。


    所以,不管流曉,還是流離,她們心中都清楚,在主子麵前,最不能提的就是流馨,流雲,這是當初統領特意囑咐的話。


    “起來,與你們無關,去拿一壺桂花釀來,順道讓流星過來。”


    徐雲斂去眼中神色,將桌上的棋子分別裝入盒子裏麵。


    自下午迴來,她心上就有些煩躁,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腦海中浮現很多模糊的畫麵。


    抬頭看了看天色,天空雖然有些黯然,星空中卻已經有星星點點閃爍。


    “主子,怎會想起飲酒了?”流星手上拿著一壇酒,來到桌前拆封開來,拿起桌上酒盞倒滿。


    “心裏有些煩躁不安,就是想喝一口!”


    端起酒盞微抿了一口,眉心漸漸鬆開,眼中也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主子是在想,對其其格蘭,軒轅帝該如何處置的問題,是不是?”


    要說流星,平時甚少開口,護佑這個主子是比自己生命還重要,但是他隻要開口,都是能說到重點。


    徐雲抬眼盯著流星看,沉默了好一會,飲下一杯酒,對流星的話不置可否,似乎這個問題她才想到。


    其其格蘭,軒轅帝現在都被關押在天牢,對他們的處置都還沒有定下,這與她當初迫切的心理想法,差距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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