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當然不會吃人,可榮瑾會啊……


    婚期越來越近,霍臻也難免有了點婚前恐懼的症狀,這會兒被韓睿一語道破,頓時沒好氣地道,“禁衛軍的牆塌了?把你給放出來。”


    “哈哈哈哈,不知道了吧,禁衛軍壓根就沒牆。”韓睿挑著眉賤兮兮往前探了探身子,神神秘秘的道,“知道我把那群王八蛋弄哪去了嗎?”


    霍臻瞥他一眼,“總不會出了博州吧。”


    “那倒沒有,”韓睿咧著嘴又笑了幾聲,才道,“我把他們扔曲申山去了,薛霽帶著,一人給了兩天的幹糧,走不出來的就不用迴來了。”


    曲申山離京城倒是不遠,可山勢陡峭林密崖高,是出了名的有進無出,韓睿這手也是夠狠的。


    “等他們迴來還有厲害的,”韓睿一說起這個興致就來了,“皇上本來說叫把西郊大營騰出片來先用著,叫我給迴了,西郊大營李知恩看的跟他碗裏的肉似的,我要是真去了他能咬死我,我跟皇上要了西陵湖上那個孤島,那個島你知道吧,到時候把船一開走,誰能出的去?我還要什麽牆啊。”


    霍臻,“……”


    洛京八水迤邐東去,以曲江為首的八條大小江河在洛京城東兩百裏處,被曲申山阻攔,形成一片浩大的湖水,每年入汛若不是西陵湖在東麵略作調節,這八條不受控製的水道能把洛京衝到東海裏去。


    西陵湖水麵洋洋數萬頃,湖中一座孤島占地約有七八百畝,道上有個荒廢了的道觀,叫做西陵觀,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西陵湖以此觀為名,還是這個道觀借了西陵湖的名字。


    那麽大一片湖水,想來再好的水『性』也是遊不出去的,這麽說來,禁衛軍這個營地,確實也不需要什麽圍牆,把船一鎖,整個西陵湖就是牆了。


    想到這霍臻忽然想起了天四郎,李知恩她最近實在不想見,又不能帶著他南下,放在家裏當然更不行,既然韓睿手裏有這麽個好地方,不如就叫他把人帶去。


    於是霍臻也沒什麽避忌,對韓睿把事兒一說,韓睿當即拍胸脯道,“我辦事,你放心!”


    霍臻本來對西陵島挺放心的,聽他這麽一說,反倒猶豫了下,“這個人以後說不定有用,別弄死了。”


    韓睿一臉你侮辱我的表情,這麽點事我還辦不好嗎?就要找榮昭給他評理,卻見榮昭蹲在水邊悶頭喂魚,一把魚食要撒不撒的,下麵聚的魚群都要散了。


    皇叔怎麽突然不大高興?


    韓睿正要過去瞧瞧,被霍臻拉住了,對他搖了搖頭,榮瑾要振作,連韓睿這樣的勳貴之後混世魔王都要幹正事了,榮昭心裏有些難受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但是他身份在那,尊貴固然尊貴之極,論起尷尬微妙,也是外人很難體會的。


    韓小公爺多機靈的人,一見霍臻搖頭,很快明白了榮昭的心事,抬起的腳便放下了,這種事,連他們自己家人都說不清楚,他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是不能攙和的,一個不好,就容易變成離間皇家親情的小人,到時候裏外不是人多難看。


    倒是榮昭聽他倆說完了,迴頭道,“阿臻你嫂子家這魚嘴可夠刁的,我喂食它們都不吃。”


    “額……”霍臻被他給問住了,她哪喂過魚啊,這時躺在那的杜少爺哼哼唧唧道,“甭喂了,我一天喂八遍,再喂撐死了。”


    霍臻,“……”


    韓睿奇道,“你不是聾了嗎,怎麽耳朵還這麽好使?”


    小杜伸著懶腰坐起來,歪了歪頭,拿一邊臉衝著韓睿,指著耳朵道,“聾了一個,這個還是好的。”


    韓睿,“……”


    眼看快下午了,杜少爺剛睡醒就嚷嚷著打邊爐,他前陣子被禦醫看著忌口,嘴巴都快淡死了,現在總算能吃點有味兒的,但天天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她娘早迴家陪他爹去了,公主家的丫鬟他也不敢調戲,從頭到腳素的都快長『毛』了。


    幾人正商量著,一個大丫鬟帶著兩個小丫鬟從門外進來,見到韓睿幾個怔了怔,站在門邊垂著頭行完禮,那大丫鬟道,“公子,七姨娘請您過去試吉服。”


    韓睿幾個都往霍臻那看,就見他臉上一點一點的變紅了,連耳朵根都粉粉的,卻還是沒什麽表情,抿著嘴角道,“知道了。”


    那丫鬟來的時候得了死命令,叫她一定把霍臻帶迴去,霍臻隻答應不動彈,那丫鬟不敢催他,便也站在那不走。


    榮昭見狀衝韓睿跟杜少爺使了個眼『色』,三人一通勸把霍臻勸走了,迴頭圍在一塊打邊爐,正吃著,韓睿忽然道,“阿臻剛才害羞的樣子還挺……媚的哈?”


    杜少爺頓時跟見了鬼似的,搬著凳子往榮昭那挪了挪,榮昭也搬著凳子往杜少爺那挪了挪,兩人對著韓睿豎了個大拇指,“你有種!”


    ……


    這麽趕著把霍臻叫迴來試的吉服,自然不是新郎官那套,霍臻一進門,就被桌上擺的那身光華燦爛的衣裳閃了下,她一向對女紅布料什麽的興趣不大,自然也沒留意過九霞緞的大名,幾位姨娘把她拉到鏡子前按下,除冠的除冠,準備梳頭的準備梳頭。


    霍臻被這陣勢弄的心裏發慌,一邊抗拒著,道,“這些事叫丫鬟幹就行了,七姨娘你別……三姨娘我的頭發,哎,那個別脫……”


    沒一會兒霍臻就被扒的隻剩了貼身的裏衣,三姨娘還在她臉上端詳,跟邊上二姨娘道,“開臉你會不會,我沒絞過啊。”


    霍臻一聽還要開臉,掙紮著便要起來,“不能開臉,開了臉我還怎麽見人。”


    兩位姨娘瞪著她,“不行,不開臉還算嫁人嗎?!”


    “連個耳朵眼都沒有,再不開臉,還像什麽新娘子!”


    姨娘們人多勢眾,霍臻說不過她們,很快被七手八腳換上了吉服,又被圍著重新挽了發髻,二姨娘拿著剃刀正要給她修眉『毛』,霍臻一頭磕在鏡子上,氣息奄奄道,“二姨娘,求你了,這個真不能動。”


    她能以假『亂』真扮男裝,這雙修長入鬢的眉『毛』功不可沒,要是叫二姨娘給修成柳葉眉,再讓三姨娘給她開了臉,那她也不用去南州了,瞎子都騙不過去好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妝總要上吧!”七姨娘殺氣騰騰捧著妝盒往鏡子前一放,“不給你紮耳朵眼,不動你的眉『毛』,也不開臉,行了吧?”


    霍臻輕輕『露』出一點臉來,有些可憐地看著七姨娘,“說好了?”


    三姨娘又氣又笑地拍了她一巴掌,“說好了!”


    就這樣,霍臻坐在凳子上跟受刑似的,閉著眼任憑姨娘們擺弄,心裏提著口氣,七上八下的,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自己塗脂抹粉描畫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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