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不樂意了,直接扔掉手中的竹籃,和自家老太婆爭執起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嬤嬤顯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看到老頭這樣的態度,嗤之以鼻,“嗬,你怎麽不說老爺當初娶先夫人過門的時候,那場麵不也是驚豔四方,可結果呢?”


    最後還不是負了先夫人?


    老頭被懟的無言以對,被噎了半天,氣的臉紅了半天,也沒找到話說。


    嬤嬤得意的看了一眼老頭,“你們男人就是一個樣,當初先夫人嫁進來的時候,那陪嫁多少?整個京城沒有哪個郎兒不羨慕的,可先夫人死後,那嫁妝不都被老爺拿去了嗎?”


    古月清停下腳步,拉住靈兒的手,眯了眯眼睛。


    她知道古文源吞了原主她娘不少好東西,可怎麽聽著這嬤嬤說的話,不止她表麵知道的那些呢!


    “先夫人就是個命苦的,咱也不知道老爺拿這些錢做什麽去了。”嬤嬤歎口氣,一臉愁苦。


    老頭一臉震驚,讓嬤嬤趕緊閉嘴,“你少說點吧,迴頭讓人聽見,告訴老爺怎麽辦?”


    嬤嬤下意識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沒發現什麽又把頭轉了過去,“切,我怕什麽啊!咱們這個地方可沒有人來,再說了,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又沒人知道是我說的。”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可夫妻二人也不在說了。


    真要是被人聽見了,她們可就沒命了。


    這點,他們心裏還是清楚的。


    二人沉默了很久,也沒有想說下去的意思,古月清帶著靈兒走了過去,二人也沒有避著老夫妻。


    老夫妻看著突然有人出來,嚇了一跳,等二人走遠了,才伸頭看了看。


    “怎麽瞧著這公子這麽眼熟呢?”


    好像在哪裏見過,隻是一時半兒想不到了。


    老頭看向嬤嬤,眼神示意讓嬤嬤和自己一起想。


    嬤嬤無語的看了一眼老頭,“能不眼熟嗎?那不就是大小姐嗎?”


    老頭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等等!


    大小姐?


    大小姐沒事女扮男裝做什麽?


    二人眼中出現驚駭,隨後互相對視一眼。


    靈兒跟著古月清身後,確定走了很遠,這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姑娘,你為什麽不直接上去問清楚呢?我看著這二人對你並沒有惡意。”


    她可以看得出來,姑娘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情的。


    古月清微微側目:“沒有惡意?”


    也對,也沒有善意罷了。


    靈兒點頭,“嗯,奴婢能看的出來。”


    古月清知道小丫鬟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笑了笑, “府上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呢,我去問了,隻會害了她們。”


    府上的老人看起來很多,其實都是上了年紀的,真正能討論到她娘親這裏的,估計府裏也找不出幾個來了。


    她現在打聽,以古文源那多疑的性格,過不了一夜,這夫妻二人連屍首都找不到。


    “那姑娘不打算查了嗎?”靈兒語氣有一些失落。


    她聽著都覺得十裏紅妝的東西太多了,就這麽放過古文源,太便宜他了,這要是交給王爺處理,王爺肯定有辦法。


    古月清沒說話,這件事情肯定要調查,但不是明目張膽的調查,而是暗地裏調查。


    而且,因這對老夫妻的談話中,好像原主她娘親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過,那想來當年她娘親的死也並不簡單。


    否則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麽就突然死了?


    若是難產而死那還能理解,可原主長那麽大突然死了,有點兒不簡單。


    夜。


    整個玄王府安靜的不像話,就在大家都準備入睡的時候,隻見一個黑影在房簷上來迴穿梭,步如輕燕。


    黑衣人停在房簷上,輕輕揭下瓦蓋,觀察裏麵的情況。


    “老爺,今天累壞了吧,我來伺候你。”李氏脫了衣裳,隻剩下小肚兜,隨後,就要脫古文源的衣裳。


    古文源麵無表情的任由李氏動手。


    古月清捂臉:沒臉看,沒臉看。


    二人衣裳尚未褪盡,李氏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上去,古文源低頭看了李氏一眼,將她橫抱而起,放在床上。


    李氏一臉哀怨,“老爺已經很久沒和我在一起了呢!”


    古月清忍不住別過臉。


    不能看,不能看。


    她還小,聽不懂什麽虎狼之詞。


    就在古月清胡思亂想的時候,聽著下麵李氏迫不及待來了一句:“老爺,趁著古月清羽翼未滿,還是早點除掉為好。”


    古文源剛摸上李氏的胳膊,手一頓,沒繼續摸下去。


    他給了李氏一個眼神,讓李氏繼續說下去。


    李氏說著古月清情緒大變,和之前不一樣的事情進行分析,“從前就說過,以她的性格,很難為我們所用,萬一真的嫁給玄王,就怕到時候反咬我們一口。”


    這一點,古文源早就想過,自然也想到過政策,“不管怎麽說,麵子上還是要做的過去,她若是對我們出手,隻會千夫所指。”


    現在的古月清不蠢,自然不會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情。


    見古文源真的不想對古月清動手,李氏抿了抿唇,“老爺有所不知,今日古月清是女扮男裝迴來的,誰知道她出去是為了什麽?”


    “什麽?”古文源臉色一變。


    女扮男裝?


    他腦海中立刻出現那個和古月清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


    所以說,那個男人有可能也是古月清?


    看到古文源神色詭異,李氏心裏也有了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什麽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她抬頭詢問,“老爺,怎麽了?哪裏不對勁嗎?”


    古文源停下動手,直接起身穿衣裳,來到書桌前,“她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守門的小廝沒和我說過這件事情?”


    他特意叮囑過,隻要是古月清出門或者是迴來了,就通報他一聲,誰知道,一點消息都沒有。


    李氏疑惑,但也披了外衣走了過來,“傍晚的時候,從側門進來的,那時候我正好從那裏經過。”


    古文源摸了摸下巴。


    難怪他沒聽到一點兒風聲。


    “那你還記得她女扮男裝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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