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盜洞已經挖通,也就是說著第二局是江孕水他們勝了。不過這通向下麵的地方,畢竟是從驚門所在挖開的,所以必須要有熟悉的人先探道,如此才能夠進行第三局。


    查千總帶著耗子營的人和龐三爺的人進入那盜洞好一會兒後,才再次從洞中出來。


    周福通見到查千總出來後問道:“裏麵情況如何?”


    彭天漾和江孕水自然都無比關心,查千總說道:“可能是因為那處地方的氣脈泄了的緣故,這裏麵並沒有什麽致命的地瘴墓氣。”


    聽到查千總這樣一說,周福通等人這才安心,畢竟進入這盜洞中最關鍵的就是空氣了。像是查千總他們都練過獨門的屏息凝氣的門法,進入盜洞後也沒有多大的事情。


    而且像是耗子營的人,每個要進入墓中的人,都會在自己的袖子裏麵放著一個小籠子,這籠子裏麵裝著的就是一隻普通的耗子,在進入盜洞後,會讓這耗子向前先探路。


    在後麵的人可以憑借拴在耗子身上的繩子,來判斷耗子的情況。而龐三爺請來的人,自然也有他們獨特的方法,不過都是彼此互不秘傳東西。


    查千總看了眼江孕水說道:“此行我送你一句話‘逢鼓莫碰,逢異莫觸’,隻要記住這句話,在進入那墓下三十米的距離便沒有多大的事情了。”


    周福通倒不像是查千總那麽冷漠,而是笑著說道:“那墓中必有機關之物,而多數是以弩箭居多,還有就是滾石黃沙陷坑之類種種。所以二哥說的極為在理,你進去後莫要因為好奇東摸西碰的,那會要了你自己的小命的。”


    見到江孕水認真的點頭後,周福通也就不多說什麽了,彭天漾拉著江孕水的胳膊囑咐:“小子,你一定要小心那個龐雍的義子,此人我看其心機深沉,比起你這種處世不長的人可是危險的狠。而且我要告訴你,其實這墓中即便再過兇險,也兇險不過人心的。”


    江孕水忙是說道:“多謝諸位前輩提醒,孕水記住了。”


    但是彭天漾還是不放心,轉過身去在自己的身上折騰了一會兒,再轉過來後就拿出了一件護甲來。


    查千總和周福通都是在看到護甲的時候一愣,因為這護甲是當年他們的大哥專門送給彭天漾防身的。


    彭天漾將這護甲放在江孕水的手裏麵說道:“這東西就借給你用了,說不定真會救上你一命。”


    江孕水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捧著那件護甲感覺到了沉甸甸的暖意,此份恩情江孕水記在了心上。


    兩邊兒都準備好之後,便由各自的人帶著兩人進入了那盜洞之中,從盜洞進入的地方自然不是地下墓的正中,而是另外進入墓中的甬道。


    那送江孕水和杜中下來的人確定他們兩個人適應了下麵的環境後,便將三根火把和火撚子交到了他們手上,又一人送了一把防身的匕首。


    江孕水和杜中兩個人把火把點著了,借著火把的光芒看著四周的環境,出現在他們兩個人前麵的甬道分成了兩條,就像是在地下寫下了一個巨大的人字一樣。


    杜中接過來自己這邊兒的人遞過來的正好三十米的繩子捆在了自己腰上,然後直接往自己左手邊的那條甬道走去。江孕水見到杜中從那條甬道走,便也挽好了繩子,拿著火把向自己右手邊的甬道走去。


    很快黑暗就吞噬了他們的兩個人的身影,隻能看得到一團火光在漸漸的向著更深暗的地方沒人了進去。


    對於第一次獨自一個人進入這種地下環境江孕水來說,不害怕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他甚至因為這種太過安靜的環境,都能夠聽得到自己越發跳動的厲害的心跳聲。


    火把的光芒隻能照到他五步開外的地方,在那之外就是壓抑的黑暗,而他的身後那黑暗就如同如影隨形的影子一樣,在火把的光亮剛剛過去後,就重新的籠罩了那片地方。


    江孕水的腳步突然的停了下來,因為前方在那火把的照耀範圍內,出現了一些東西,那似乎是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黑色毛發之物。


    在這種地方突然出現這種東西,江孕水心裏麵咯噔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再想到這裏是一處古墓,更讓江孕水感覺到自己的頭的蒙了一下。


    在江孕水打量著前麵的那團黑色毛發狀的東西的短暫時間之內,那團東西也並沒有出現什麽變化,似乎就真的是一團普通的黑色毛發而已。


    可是這東西在這裏就顯得太過突兀和詭異了,江孕水定了定心神,知道現在不是遲疑的時候,自己腰上的繩子隻要自己不走,就不會變化,那就到不了三十米的距離,如果輸掉的話,他不敢想象到時候查千總他們剁掉自己手掌的場景。


    咬緊牙關後,江孕水再次向前走去。他謹記查千總告訴他的“遇鼓不彭,遇異不觸”的話,在快要靠近那團黑色毛發東西的時候,江孕水往甬道的邊上使勁的靠著,貼著自己的身子從那兒走了過去。


    在走出一段距離後,江孕水渾身就已經濕透了,他不敢往後麵看上一眼,隻是繼續向前走著。


    在江孕水的火把照耀的範圍就要越過那團黑色毛發狀東西時,那東西突然動了起來,然後就如同從地上生生的撕扯起來一張黏在那裏的皮一樣,一張蒼白的沒有五官的人的臉出現了!


    這東西迅速的轉動,那沒有五官的人臉麵對著的正是江孕水的方向,不過這東西並沒有追下去,而是重新轉迴來,那張臉又重新的貼在了地麵上。


    在前麵提心吊膽的走著的江孕水,自然不知道後麵發生的情況,也幸虧他沒有被剛剛那東西正麵相見。


    走到這裏的江孕水不得不再次停下來,不是因為前麵又出現什麽東西了,而是因為他的腿有些發軟,並且手裏麵的火把之上裹著的沾了火油的麻布,現在也燒的差不多了,他需要再換另外的一根。


    江孕水看了眼自己腰上的繩子,算了算如今應該走出差不多四丈左右的距離了,心中也稍稍的好了一些,再往前走上比這多上一些的程度,就算是此局結束了。


    江孕水將手裏麵的火把對著另外一隻火把點起來,就在這節骨眼上,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吹出一陣冷颼颼的風來,使得那本來就快要熄滅的火把,在那上麵的火苗掙紮了幾下後就徹底的沒了火星了。


    在江孕水手中另外一隻火把,也才剛剛點著了一丁點,被這冷風衣吹,同樣的滅掉了。


    就在江孕水急切間要用火撚子去點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後麵,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對著自己吹著涼涼的風。甚至這時候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麵了。


    江孕水手中的火把“吧嗒”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一種江孕水從未有過的感覺開始在他心中滋生了起來。


    那涼涼的風開始消失了,可是搭在自己肩膀上麵的東西,現在開始向著自己的脖頸處移動起來。隨著這東西的靠近江孕水的脖頸,一股凜冽的寒意穿過江孕水的毛孔,進入到了他的身體之內。


    更是在那東西觸到了江孕水的脖頸後,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放在自己脖頸上麵的東西的寒意,並且這東西應該不大,而且在輕輕的劃過自己的皮膚時候,那種褶皺所帶來的一陣酥麻的刺痛感覺。


    那種酥麻的感覺竟開始蔓延起來,從他脖頸後麵的那一小塊兒地方一點點兒的擴散著。


    江孕水終於忍不住的叫了出來,他這麽一叫反倒是覺得自己膽氣也多了些,向著自己腰帶上麵別著的匕首拔去,在匕首落入到他手中的那瞬間,江孕水大吼著低頭矮身將手中的匕首刺了過去。


    不過並沒有那種刺到了東西的感覺,倒是因為江孕水刺的這一下子太迅速,來帶著他整個身子向前倒去。


    踉踉蹌蹌的站穩了身體後,江孕水的唿吸明顯加快起來,他死命的攥著手裏麵的匕首,警惕的著四周的令人心膽都要破了的黑暗。


    感受著自己身體血流的速度,還有自己的唿吸和心態的加劇,江孕水這時候比任何的時候都要激靈的多。他憑著感覺一把操起了掉在地上的一根火把來,迅速的用火撚子將這根火把給點了著。


    在火把點著的那一刻,江孕水傻在了那裏,因為在他的對麵那裏竟然吊著一個巨大的腦袋!這腦袋上麵沒有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完全都被縫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的原因,這腦袋上麵的皮膚都褶皺的堆疊在一起,就像是在這巨大腦袋上麵正中長了一隻角一樣!


    江孕水感覺到自己的小腹部一陣陣的收縮,褲襠那裏已經有些濕乎乎的感覺了。


    不過那顆巨大的腦袋“嗖”的一下子就沒了蹤影,那感覺就如同江孕水剛剛見到的都是幻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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