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二一家人這次來府城主要的目的就是見謝瑤母子,是以,葉雲舒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桐花村。


    知道陳文勇的爹娘都到了府城,謝瑤顯得很緊張,抓著謝娘子的手,嘴角都繃直了。


    “嬸子,您看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舅舅舅母想請您吃個便飯。”


    謝娘子看了一眼緊張的女兒,略微思索,“不如就明日吧,正好明日作坊工人休沐。”


    葉雲舒當下便點頭應了,“行,我這就迴去和我舅舅舅母知會一聲,明日您和謝瑤姐姐早些來,我那宅子的地址,謝瑤姐姐是曉得的。”


    謝娘子頷首,“定是早些。”


    又寒暄了兩句,葉雲舒才迴了家。


    離得老遠就瞧見陳文勇坐在後院的門邊上等著,神情放空,頗有些百無聊賴的感覺。


    見葉雲舒迴來了,陳文勇一下子又顯得緊張了起來,忙上前來問:“如何?”


    葉雲舒忍不住打趣他,“表哥,你這就是請人吃頓飯,又不是上門提親,這麽緊張作甚,還怕謝瑤姐姐不來了?”


    陳文勇麵皮子薄,聞言便有些赧然,“雲舒表妹,你怎麽總愛拿我開玩笑啊。”


    葉雲舒挑挑眉,“誰讓表哥你臉皮這樣薄呢。”


    雖然覺得陳文勇有趣,但葉雲舒並未多逗,笑了兩聲,便又道:“明日謝娘子會帶著謝瑤姐姐過來,咱們一會兒得去把席麵定了。”


    聽見謝瑤答應了,陳文勇的欣喜之色油然而生,“辛苦表妹了,不知這府城裏哪家酒樓可選?”


    葉雲舒想了想,“這府城裏有三家不錯的酒樓,第一個鳴鶴樓,地方雅致,菜肴精致,不過價格頗高,少說一餐也要四五兩銀子;第二個是醉香居,比那鳴鶴樓裝潢要次一些,不過菜肴的味道還算不錯,隻是菜品花樣不足,一餐花費約莫有個二三兩;最後就是那鄒記飯館,表哥聽名字也曉得這就是普通的小飯館,裝潢陳設自然是不能和前兩個相提並論的,但味道比醉香居要好上一些,花費也少,一兩銀子便能點一桌上好的席麵了。”


    “那……表妹覺得哪個合適呢?”陳文勇聽完了葉雲舒的介紹,揪著眉頭,半晌做不出選擇,“表妹放心,這席麵的錢我來出。”


    “自然是得你出錢了,又不是我娶媳婦兒。”葉雲舒笑著,“你不如迴去問問舅舅和舅母,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陳文勇一拍腦門,“是我傻了。”


    陳家最後選了中間的醉香居,畢竟將來是很有可能成為親家的,第一次見麵還是選好點的地方才算重視。


    席麵是陸氏和葉雲舒兩人一起去定的,交了二兩銀子的定金。


    陸氏有些心疼,出了醉香居的門邊道,“這府城裏的花銷真是比咱們縣城大了許多,這一個席麵在咱們縣裏最好的珍滿樓也就一兩銀子頂天了。”


    今日的二兩銀子還隻是定金,向來節約慣了的陸氏自然是心疼的。


    葉雲舒挽著陸氏的手,笑著問道:“舅娘,你這般心疼幹嘛不選鄒記?”


    陸氏搖頭,“那不行,怎麽說也是第一迴見,不能失了禮數。再說了,人家本來家世就比咱們家好,我這要是怠慢了,把事情搞砸了,你表哥不得怨我。”


    “表哥不會的。”葉雲舒無奈一笑,“謝瑤姐姐也不是那種眼睛裏隻有錢的人。”


    “你說好的,我自然是信的。”陸氏說著,忽然眼睛一亮,“雲舒啊,你說我要不要去買個鐲子或是簪子啊?唉,我這腦子不好使了,走的時候竟然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陸氏一邊埋怨自己忘性大,一邊又慶幸這會兒想了起來,要是等明日見麵的時候才想起來,還真是沒地兒找補了。


    葉雲舒也知道通川縣這個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相看凡是這看上了的,未來婆婆是要給見麵禮的,也不是要多厚重的禮,自己隨身帶著的簪子墜子都行。


    她抬眼看著陸氏頭上的那根銀簪子,便道:“舅娘,你這頭上不是就有根銀簪嗎?把這個給謝瑤姐姐就行了。”


    “這不行,太寒酸了。”陸氏說著,抬手摸了摸發髻上的簪子,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甜蜜了起來,“再者,這簪子是你舅舅當年來提親,親自給我做的,就這麽一支。”


    葉雲舒猝不及防的被灑了一嘴的狗糧,半晌才道:“外婆總說舅舅年輕的時候不靠譜,看不出來還有這樣的心思,這樣的手藝呢!舅娘,你是不是因為這根簪子就答應這門親事的?”


    陸氏神思悠遠,笑著點點頭,“算是吧,你舅舅那會兒是挺渾的,說親的時候我總猶豫,怕將來成了家,他還是如此拎不清,可沒成想,他竟親手給我做了這支簪子,我想,他如此看重我,將來也應是會看重家的,便應了。”


    “那舅舅可是做到了?”


    “做到了。”陸氏點頭,“雖然這些年也有過不愉快,但你舅舅是真的看重家人情分的。”


    葉雲舒點點頭,陸氏又笑,“這說你表哥的事兒呢,雲舒,你眼光好,陪我去選個簪子吧。”


    葉雲舒自然是點頭應允了。


    次日,剛過辰時,謝瑤母女倆便到了。


    兩家人坐了一桌,都穿著嶄新的衣裳,鮮鮮豔豔的顏色讓人的精神麵貌都煥然一新了。


    葉雲舒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半舊的衫裙,猶豫著要不要把陳芸娘新做的衣裳拿出來穿穿撐個門麵。


    不過後來想想,這又不是自己相看,幹嘛要折騰。


    午食葉雲舒並沒有去醉香居,盡管謝娘子和陸氏一再的邀請,她還是以馥鬱坊有事為由拒絕了。


    她就是一個中間人,既然雙方已經認識了,吃飯這種事兒就他們自己去吃去聊,後麵的事兒已經跟她沒關係了。


    葉雲舒也確實是有事兒要忙,但不是馥鬱坊的事兒,而是肖明廷的生辰。


    七月初二便是肖明廷十五歲的生辰,葉雲舒打算把自己去年失敗的生日蛋糕再嚐試一下,牛乳還算好找,但茶籽油卻是難找,聽雜貨鋪的老板說著東西隻有富貴人家才有,且都還是從別的府城采買過來的,不會經過他們這樣的零散鋪子。


    這讓葉雲舒很是犯難,在利州府城也不認識幾個有錢人,且關係都遠沒有到能上門跟人家要油的地步。


    畢竟茶籽油在這個時代屬於稀罕物呢。


    找不到茶籽油,又能用什麽油來代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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