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舒在林子裏已經恭候多時了,孫大牛扛著周信到了地方,便往地上一扔,周信被摔得不輕,整個身子都扭曲了起來。


    葉雲舒手裏拿著一根木棍,對孫大牛點了點頭,孫大牛便開口怒道:“呸!兩個都是不要臉的!我阿兄才死了多久,你們就攪和在一起了,怕不是我阿兄在的時候就有一腿了,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個奸夫!”


    葉雲舒就像是打節奏一樣,孫大牛說兩個字就打一下,真正到了這個時候,葉雲舒還真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哪個位置,反正……打的是周信就對了!


    周信的嘴被布堵著,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但聽起來還是很痛苦的。


    葉雲舒出了一身的汗,覺得也差不多了,便把木棍扔掉,對孫大牛點了點頭。


    孫大牛又踢了周信一腳,“老子今天就算給我阿兄出氣了!你要是不服氣,就帶著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來找我!”


    說完便和葉雲舒飛快的撤了。


    麻袋是沒有紮口的,雖然被捆著手,但是腳還有點力氣,周信好歹是蠕動出了麻袋,掙紮著爬了起來,周信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迴來小院。


    雙手被捆,他隻能用肩膀去撞院門。


    屋內的曾翠娘早等的不耐煩了,聽見動靜,便連忙出來開門,見周信這幅模樣也是不由愣在了當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曾翠娘滿臉嫌棄的把塞在周信嘴巴裏黑乎乎的布給扯了下來,問:“周郎,你這是怎麽了?”


    周信氣若遊絲,“翠娘,快,快給我解開。”


    他側著身子,身後的兩隻手像是小翅膀一樣的舞動。


    曾翠娘連忙拿來了剪子把繩子給剪掉,扶著周信一邊進屋,一邊問:“周郎不是買炒栗去了嗎?這是怎麽了?”


    周信並沒有迴答曾翠娘,走到了屋裏坐在凳子上,猛灌了兩口水才開口,“我一出門就遇見一個人拍我背,我還沒看清長什麽樣子,就給我鼻子打了一拳。”


    周信抬手揉鼻子,又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汪汪道:“然後就給塞了個……嘔……”


    說著,他忍不住吐了起來。


    曾翠娘嫌棄的皺了皺眉,往旁邊挪了兩步。


    周信把剛剛喝的水都給吐了,便又灌了兩口,“然後他就把我捆了,還給套了個麻袋,掄起棍子就打,哎喲……翠娘,你幫我看看,我這後背還有屁股疼著呢。”


    翠娘卻沒有上前來,而是若有所思:“這好端端的,怎麽會有人打你呢?會不會……是陳家那邊的?”


    畢竟今日剛送過去放妻書,陳家那邊興許氣不過來揍人。


    周信也想了想陳家,但是又搖頭,“不會,陳家那邊就一個陳老二,那是個混不吝,從來都直接上拳頭。”


    哪裏還會套麻袋這麽麻煩?


    “那能是誰呢?”


    “我覺得跟你有關係。”周信想起了孫大牛一邊打一邊說的那些話,“打人的那人一口一個為阿兄出氣的,莫不是你那短命亡夫的兄弟。”


    一說起死去的丈夫,曾翠娘的臉色就有點不自然,她搖頭,“不會,他是獨子,哪裏來的兄弟?”


    “那會不會是他鏢局裏的那些相熟的?”周信覺得那人多半就是鏢局的,力氣大著呢,打哪兒哪兒疼。


    曾翠娘也猶豫了,以前丈夫在世的時候,和鏢局裏的那些漢子都關係好,還真說不準是那個愣頭青幹的。


    想到此處,曾翠娘便換上了一副歉疚的表情,“周郎,是翠娘的錯,是翠娘連累你了,翠娘去請大夫。”


    “你別去。”周信想拉曾翠娘,但手上也疼得要命,手一伸出去,就耷拉了下來,“這怎麽能怨你呢?天氣冷,你在家歇著吧,我自己去醫館看看。”


    “可是……”曾翠娘麵帶猶豫,“我跟你一起吧,萬一那人沒走呢。”


    “不用,他打了人肯定也怕追究,應該早就跑了。”周信說著,站了起來,有點勉強的樣子,“又不遠,我自己去就行,你受了驚嚇,身子又不好,要是染了風寒可得受罪了。”


    曾翠娘小心翼翼的問:“那……周郎,要報官嗎?”


    周信愣了一下,認真地想了想後搖頭,“算了,這樣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我日後小心些就是了。”


    曾翠娘麵帶感動,眼淚簌簌的落下,“周郎,你……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周信一臉的真摯:“翠娘,我是真心實意的。”


    說著,周信便端著一張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湊近曾翠娘,想要一親芳澤。


    曾翠娘連忙把手按在了周信的嘴唇上,說道:“周郎,還是看傷要緊。”


    “是,是。”周信尷尬的點點頭,“那你等我。”


    葉雲舒迴到了城裏,把馬車還給了車行,前前後後很順利,花了不到兩個時辰,付了兩百文,拿迴了二十兩的定金,葉雲舒整個人都開懷了。


    孫大牛看她笑容滿麵的樣子,便忍不住說道:“我說你這小娘子那攤子的生意也不錯,怎麽就跟個掉進錢眼子了一樣呢。”


    “你知道什麽。”葉雲舒斜眼瞥他,“掙的再多,那也是我靠自己本事換來的,有錢在手裏,心頭才不慌。”


    孫大牛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倒是非常理解葉雲舒這樣的心態。


    “孫爺。”葉雲舒把銀子裝進衣兜,抬頭看著孫大牛,“你這收保護費也不是個正經的營生,看你這把子力氣在碼頭上找個活計不難啊。”


    “我這怎麽就不是正經營生了?”孫大牛不樂意了,“我這保一方平安呢,多好!”


    葉雲舒眉角跳了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衙門做活計呢。


    見葉雲舒表情不屑,孫大牛又繼續道;“這也是現在碼頭這邊治安好了,頭兩年,要沒有我鎮場子,你們這些個攤子都別想開起來,我這保護費收的可不理虧。”


    葉雲舒並不相信,也沒答話。


    孫大牛便有點難受了,強行的給葉雲舒解釋:“真的啊,你孫爺我不騙你,不然你以為那些個街道司的人能放任我們收錢不管?”


    孫大牛這麽一說,葉雲舒倒確實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是啊,街道司的人不可能不管的啊,上次劉氏鬧事,不都給帶去罰銀了嗎?


    “你和街道司的哪個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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