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肉弄到了廚房。葉雲舒讓葉正文去山上砍幾根竹子迴來,自己用鹽給五花肉做了一個馬殺雞,調配好醃料,均勻塗滿每一塊五花肉後,放進了缸裏,料汁剛好能淹沒五花肉,然後密封起來。


    醃製好了五花肉,葉雲舒又開始做香腸的調料了,一百斤的肉,葉雲舒打算做兩個口味,川味和廣式的。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那麽齊全的調料,但葉雲舒對配方爛熟於心,總能找到一些能替代的食材,她一邊調試,一邊用手指尖沾著調料在舌尖嚐了一下。


    調試了三次後,葉雲舒滿意了,“這個味道就最像了!”


    肖明廷一頭的霧水:這話聽起來……她難道以前吃過?


    沒等肖明廷往下深想,葉雲舒的食指便遞到了他的唇邊。


    手指上略微有繭,不細嫩也不纖長,指腹尖上帶著紅亮的調料,反倒是襯得手指尖白了兩分。


    她笑如暖陽,“你嚐嚐味道怎麽樣。”


    肖明廷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指,咽了咽口水,卻到底是沒有嚐嚐,隻紅著臉移開了目光。


    肖明廷紅著臉道:“你說好吃,定然是好吃的。”


    葉雲舒:…不想吃就直說。


    被敷衍了的葉雲舒不開心,於是也不在搭理肖明廷,悶著頭切肉去了。


    一百斤的肉要切出來不容易,且還要去皮,葉家隻有一把菜刀不說,此刻也沒人可以幫忙,等葉雲舒切完一百斤肉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葉雲舒找了兩個大木桶,把豬肉倒進了木桶裏,然後倒上調料,混合均勻。


    香料的複合味道很獨特,整個院子裏都飄散著香味。


    葉雲舒覺得光是聞著就餓了。


    所以,她把肉碼好,便噔噔噔的跑去做午飯。


    做香腸片了不少的豬皮下來,葉雲舒打算炸了做成響皮保存,之後燒菜燉湯都能放點,但中午可以先做個黃豆燜豬皮。


    肉皮涼水下鍋,加上薑片,大蔥,還有香葉八角等香料一起煮,葉雲舒還倒了一點酒去腥,大火煮開後,撇去浮沫,大概七八分熟就撈出來。


    洗幹淨鍋後,將泡發的黃豆涼水入鍋煮,隻加了鹽和薑片花椒八角。


    鍋裏煮黃豆的功夫,葉雲舒先用豬毛夾把豬皮上殘留的豬毛處理幹淨,再把豬皮上麵的油脂用刀刮了下來,然後切成了條狀。


    等黃豆煮到七八分熟的時候也撈起來,鍋裏倒熱油,把蔥薑蒜片和香料炒香,倒入肉皮和黃豆,翻炒兩下,再加一碗水和醬油小火燜熟。


    又炒了一個白蘿卜絲和白菜雞蛋湯,葉正文扛著兩根竹子迴來了,葉雲舒去主屋叫陳芸娘和陳雪娘。


    “娘,小姨,吃飯了。”


    陳雪娘已經沒有哭了,隻是雙眼還紅腫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然欲倒的灰敗氣息。


    “我就不吃了。”陳雪娘語氣還算平淡。


    陳芸娘勸道:“孩子辛辛苦苦忙活一陣,可不能辜負了她的心意,多少吃一些吧。”


    葉雲舒夜趕忙附和:“是啊,小姨,嚐嚐看吧。”


    說完,盡量讓自己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陳雪娘看著葉雲舒那一臉的懇切,也不好拂意,點了頭,和陳芸娘一起出了屋。


    肖明廷已經把菜端了出來,葉雲重也特別懂事的把筷子放好。


    一大盆的黃豆燜豬皮,黃豆顆顆飽滿,豬皮醬色濃鬱,香菜零星散落,光是顏色就讓人食指大動。


    而嫩白的蘿卜間點綴青翠的蔥花,撈看起來便清新可口。


    蘿卜清脆,豬皮軟糯,陳雪娘雖然沒什麽胃口,也還是吃下了小半碗。


    吃完了午飯,陳芸娘洗碗,陳雪娘就坐在屋簷下發呆。


    葉雲舒在葉正文帶迴來的竹子裏麵選了一節大小合適的用作灌腸,葉正文又上山去了,肖明廷則按照葉雲舒的要求在院子裏搭架子,用於晾曬。


    葉雲舒把用白酒泡好的小腸穿在了竹筒上,頂端用線係好,她抬頭看著陳雪娘,問道:“小姨,你現在有沒有空來幫幫我啊?”


    陳雪娘沒聽見葉雲舒便又問了一遍:“小姨,你現在有沒有空來幫幫我啊?”


    這一次,她的聲音大些,陳雪娘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她尷尬的笑了笑,“好。”


    陳雪娘洗了手,坐到了葉雲舒旁邊的凳子上,問:“需要我做什麽?”


    葉雲舒拿著竹筒,理了理腸衣,對陳雪娘說,“小姨,你就往竹筒裏塞肉就可以了。”


    陳雪娘點頭,抓了一把肉便開始往竹筒裏塞,葉雲舒覺得陳雪娘可能把豬肉當成周信發泄了,力氣很大,狠狠的往裏一捅,腸衣破了。


    葉雲舒把破了的腸衣打了一個結,“小姨,不能太大力的,腸衣會破。”


    陳雪娘也有點不好意思,連連點頭。


    陳雪娘是做慣了這些事情的,裝香腸本來也不需要多少技巧,所以很快陳雪娘就找到了平衡。


    葉雲舒看著陳雪娘認真地神情,總算是心裏鬆了一口氣。


    有事情做,就不用去想那些煩心事,更不會鑽牛角尖。


    “舒兒。”陳雪娘灌著香腸,忽然抬起頭看向了葉雲舒,“你會的東西還真是不少,當初要不是你說的那個豆皮和腐乳,周家的豆腐作坊怕是早就倒了。”


    葉雲舒聞言,心裏頭一沉,沉默了片刻,才問道:“所以……小姨,你怪我嗎?”


    葉雲舒不敢去揣測人心,人心這個東西真的是難以捉摸的,當人在遭遇變故的時候,會去找原因,而往往都不會找自己身上的原因。


    葉雲舒不確定陳雪娘現在這個情況會不會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來,如果陳雪娘對周信還是情根深種,那難保不會認為是自己給的方子讓周信有了錢,變了心。


    畢竟如果沒有豆皮和腐乳的方子,周家會維持原狀,周信還是她那個善解人意的丈夫。


    陳雪娘聞言卻苦笑了起來,“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小姨怎麽可能怪你?那是周信心誌不堅,周信的錯誤跟你有什麽關係。”


    葉雲舒鬆了口氣,還好,小姨的三觀沒有跑偏,要是小姨真的怪罪自己,她會很傷心的。


    “那小姨,你打算今後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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