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抬眼望著他,雖然沒有直接開口詢問,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晴明:“……”


    認命的在心底歎了聲氣,接著敘說道:“她說她在和我相遇之前,是和荒大人一起生活的,但是,不久前她也說過,那個時候,荒大人並不是神明,而是神明的使者,換言之,算是人類,她是在荒廢的神社裏生活的,後來,我認識了蟲師,蟲師告訴我,千月生活在她生活的森林附近的村莊,那個村莊,經常發生海嘯,因為村莊在大海的周圍。”


    “而那個村莊裏,傳聞有一位很厲害的人,是村莊的人向神明祈願得到的一個孩子,村莊的人把孩子養大,那個孩子,擁有預知未來的力量,而千月,就是被那個能夠預知未來的人拯救的,但是,那個人的本名,沒有人知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就是過去的荒大人。”


    “那個村莊裏,發生了一件很現實,但是,對於荒大人和千月來說,很悲慘的事情。”


    “那就是,有一天,那個孩子的預知能力失效了,據說,兩年前,他撿迴來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孩,他的預知能力不準確之後,就一直受到村莊裏的人類的虐待,那個時候,被他救下的女孩,出去旅行了,這樣的時間,過了幾個月,天災愈發嚴重,村子裏的人提議,把那個孩子,獻祭給海神,因為他惹怒了神明,而在獻祭的那一天,那個被他救下的女孩,迴來了。”


    說到此處,晴明頓了頓,下意識掃了一眼雲雀恭彌,發覺這人的神色平靜的可怕,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他掩唇輕咳了一聲,接著道:“這些都是我後來從周圍的妖怪口中了解到的,女孩迴來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在海裏了,村民認為或許就是救了她,才會導致預知能力失靈,應該連同她也一起獻祭,我不知道那個女孩當時是為了拯救那個孩子,還是真的想要一起被獻祭,但是,為了防止兩個人從海裏迴到岸上,村子裏的人類,朝他們丟了很多……東西。”


    “後來,據說那個孩子被海水徹底吞沒的時候,大海掀起滔天巨浪,卷起岸邊的村莊,將整個村莊都淹沒了,至於那裏的人類有多少幸免的,我並不知。”


    “大概百年之後,那個村莊,被下了一個詛咒,讓他們的時間永遠停留在海嘯來臨那一天的詛咒,永遠,都隻能生活在那一天,在自己最害怕的海嘯麵前,生活在無邊的黑暗和恐懼裏,距今,已經快一千年了,那個詛咒,現在依然還在。”


    這也是為什麽,他認為千月就是那個女孩,而荒大人,就是那個孩子的原因。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掌控時間的,就隻有她。


    同時,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荒大人,那麽在意千月,還為她補上了一隻新的眼睛。


    因為那隻眼睛,是過去,千月為了他失去的。


    話說到這裏,雲雀恭彌早已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的表情帶著幾分陰鬱,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似乎在醞釀著接下來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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