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氣氛使然,周圍的人,也不禁然笑出了聲,淳兒也稍微尷尬了下,閉了閉嘴。


    上官婉兮上了馬車,隻不過半刻,就看見淳兒異常熱烈的視線,上官婉兮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選上了。”


    這三字,頓時將淳兒變得歡騰起來,然後,很不幸運,撞頭了。


    對於這一悲劇,並沒有人搭理她。


    ……


    默默無聞一路的淳兒,迴了上官府,重新開始唧唧喳喳起來:“小姐小姐,你可要帶我進宮。”


    “小姐小姐,你什麽時候進宮啊,要不要準備些什麽?”


    “小姐小姐,那個陛下是不是長得很好看啊?”


    “小姐小姐,你理我一下啊!”


    ……


    上官婉兮轉過視線,一把捂住淳兒的嘴,故作警告的對著淳兒說道:“你在說,我就真的不帶你走了。”


    這下,耳邊徹底清淨了,上官婉兮看著自己的“成就”,也是洋洋得意起來。


    一進婉兮閣,意外的,上官婉兮看見了一個“故人”。


    上官婉兮頓了頓步子,對著周身的四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幾人退下,上官婉兮看著,尋思著開口道:“蕭淑慎。”


    穿著鎧甲的男子轉身,上官婉兮看著他爬滿胡漬俊臉,瞳眸微動。


    “婉兮。”蕭淑慎朝著她笑了笑,這抹笑容,一如當初,視線落在她微怔的眸子上,蕭淑慎摸了摸自己有些刺手的胡漬,略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解釋道:


    “來的急,忘記了。”


    這簡單的六個字,莫名的使得上官婉兮鼻尖一酸,上官婉兮揚了揚唇角:“你怎麽來了。”


    蕭淑慎一改剛剛的大男孩模樣,走近上官婉兮,眸子裏是上官婉兮難得見到的認真:“你……被選上了?”


    聲色間帶著絲絲顫抖之音。


    上官婉兮垂在身側的手,蜷了又縮,縮了又蜷,反複下來,才定定的開口:“嗯。”


    這輕“嗯”一聲,打碎了蕭淑慎眸中最後的一絲希望,蕭淑慎怔怔的後退一步,嘴角似揚非揚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這四個字很輕很輕,沒有一絲情愫,隻是上官婉兮卻從他慌然離開的背影,看到了深不見底的悲涼。


    上官婉兮站在原地,眸色愣怔,其實,她知道,他喜歡她。


    隻是,她不會喜歡上他,永遠不會。


    所以,對於他,上官婉兮隻能說:“對不起。”


    還有……


    對他滿腔的祝福。


    上官婉兮知道自己虧欠了他,虧欠了他一腔的深情,光這,上官婉兮就已經一輩子都還不起了。


    上官婉兮這輩子最不想的就是欠人,更何況現在,是情債。


    這樣想著,心情不禁變得有些壓抑起來,沉甸甸的,有些煩躁。


    “小姐,老爺請您去正堂用餐。”耳畔傳來容媽蒼老的聲音,上官婉兮拾掇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前方近在咫尺的婉兮閣,終究還是轉過身子,向著正堂走去。


    一路無言。


    一炷香後,上官婉兮站在正堂外,看著齊壓壓坐著的人,莫名的有些喘不上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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