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向自信的眸子裏,漸漸變了質,狹長的眸子裏漸漸閃過一絲落寞:“沒喜歡過嗎?”


    “自然,我這樣的女子,怎會對自己的客人動情?”秋凝眸子裏劃過一絲戲謔,隻是眸子更深處也就隻有她自己可以看到的地方,溢出的是滿滿的嘲諷。


    “沒有過嗎?秋兒,你看著我的眼睛,迴答我,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男子突然一下子來了精神,炯炯有神的眸子裏滿滿的期待,以及一絲恐慌。


    秋凝將他眼睛裏的情緒,盡收眼底,垂在寬沙衣袖中的纖長手指下意識的掐了掐。


    秋凝看著他,強逼著自己對著他的視線,神色複雜:“對不起,我不會喜歡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加不會,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若是公子以後繼續來支持秋兒的生意,秋兒自當笑臉相依,隻是……若是其他,恕秋兒無法償還。”


    秋凝說到一半,終究還是憋不住了,身子下意識的轉了個方向,背著身子,頓了頓,繼續對著他說道。


    言語間滿是涼意,似乎這涼意已然傳入兩人站著的整個空間內,傳入兩人的心底裏。


    男子一向炯炯有神的眸子裏,突然一下子黯淡了下來,言語間滿滿的落寞,“好一個逢場作戲,原來這麽久的相處,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君珞祁,原來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君珞祁這樣說著,說著說著突然笑了,也不知道在笑自己,還是笑這麽久的信誓旦旦。


    秋凝看著他,縮在衣袖的手緊緊握著,白玉般的手漸漸發白,發紫……


    ——


    又是這個夢,秋凝再一次從夢中醒來,天還隻是剛剛有點亮度。


    隻是……


    許是夢裏的自己,心太亂,心太痛,秋凝捂住自己亂跳一棄的心跳,一時之間,倒也是沒了睡意。


    秋凝起了身子,隨意披上一件外衣,徑直走向窗戶,看著窗戶上漸漸起霧的模樣,白潤纖長的手指漸漸落在窗戶上,橫畫著:


    君珞祁。


    這三個字像是三座大山一般,重重壓在心頭已久。


    其實,我是喜歡你的啊!


    真是個傻子,連我的心意都感覺不到,虧你還是個縱橫花群裏已久的人。


    秋凝癡癡的笑著,隻是,眸子裏卻是與此完全不同的滿滿心酸。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秋凝輕聲癡喃著,說著說著,滾燙的淚水同時接踵而來。


    微風拂過,吹起秋凝披在身後有些淩亂的烏發,模樣淒美動人,透著絲絲苦澀。


    漸漸的,秋凝說累了,不由停止了,緩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模樣呆滯的看著鏡子裏的人兒。


    腦海裏什麽都不想,隻是靜靜的看著銅鏡,看著這張臉,眸子裏的流光微轉。


    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漸漸劃過有些空洞的腦海裏,神色淡淡。


    ……


    清晨,絲絲縷縷的陽光漸漸滲透進來,灑在模樣呆滯的秋凝身上。


    許是陽光略顯刺眼,秋凝一直僵硬著的動作漸漸舒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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