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鸞不是心胸寬廣不生氣,而是道理是說給講道理的人聽的,不是說給不講道理,不辨是非的人聽的,所以不是她不想計較,計較隻會越說越離譜,像是市井潑『婦』一樣。


    那她還是算了,吃點虧,少占點嘴皮子便宜罷了,又不會少塊肉。


    “阿鸞,她那是鬼扯,是……”然而,白傾鸞這麽解釋,反倒是讓白善更加怒火衝天,隱隱之中帶著幾分不平不忿在裏麵。


    而意識到白善太激動,一旁的白恬連忙的拉住自己的哥哥,有些話,不是他們能說的。


    白傾鸞看著兩人這種古怪的舉動,也是覺得有點古怪,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之後,白傾鸞才說道,“白大哥,這些事真的是沒什麽的,在宮裏宮外,經常會有這樣不平的事情的。”


    看到白善這樣白傾鸞忽然都有些後悔讓白善來到攝政王府了,這會讓白善看到很多齷齪肮髒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以前白善沒有見到過的。


    “阿鸞,我知道你說的,我也不是一張白紙,什麽都不知道,我之所以會這麽生氣,那是因為……”白善說著,就朝著白恬看去,似乎要征得白恬的同意。


    白善這幅樣子,更讓白傾鸞覺得古怪極了,白善這是什麽意思呢?


    “阿鸞,其實是大哥發現了點事情,不過我們說了的話,你一定要保持冷靜,我們慢慢想想應該怎麽做。”白恬其實並沒有想隱瞞白傾鸞的,隻是擔心白傾鸞會太激動罷了,所以先提醒了一番。


    這件事關係重大,還關係到白傾鸞和王爺的感情會不會生了摩擦隔閡,所以一定要冷靜處理的。


    “你們這是想和我說什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嗎?”看到白善兄妹倆這麽欲言又止的,白傾鸞更覺得古怪了,這兩個人到底想要和她說什麽呢?


    “其實不是發生什麽事,是有些事情,哥哥發現了可疑之人。”白恬望著白傾鸞,認真嚴肅的說道。


    ‘什麽事,什麽可疑之人?”白傾鸞也被白恬的樣子弄得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白善比較直率,白恬還是比較溫婉內斂的,是沉靜的聰慧,能讓她這麽說,這事情一定不簡單了。


    “在你墜崖被挾持之前,哥哥曾經和追殺你的女殺手交手過的,當時曾經遇到過一個人,哥哥當時沒有看到麵容,但是因為我們具有狼『性』,對氣味很敏銳的,所以即便對方看不到樣子,我們光憑氣味,就能夠完全辨認一個人了!”


    白恬的這句話,雖然說的比較簡單,但是裏麵包含內容信息卻很多了,白傾鸞也聽得心『潮』如被巨浪衝擊一樣,大起又大落的。


    白恬的意思是在告訴她……


    他們又遇到那個刺客了嗎?或者說是知道那個人?


    “白恬,你們知道對方是誰?”一直以來,無論是白傾鸞,還是慕容辰淵,都因為對方神出鬼沒,而且太了解他們的情況,導致他們一直查不出對方是什麽人,也無從防備。


    而現在,白恬說他們知道了那個可疑的人是誰,這怎麽能不讓白傾鸞激動呢!


    不過這樣也同樣說明了一件事,對方不光是熟悉他們的一舉一動,而且還在他們身邊!


    她可是在攝政王府啊,能在這裏,還這麽了解慕容辰淵,了解攝政王府的人,這個人一定和慕容辰淵有莫大的關係了!


    月一?可是月一不是已經被慕容辰淵盯著了?她難不成又迴到了攝政王府?白傾鸞想到有這個可能,就不由地頭皮發麻,隱隱的有點不安了。


    有個想要殺你的人在周圍,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心情愉快的。


    “嗯,我們發現那個人了。”白恬知道白傾鸞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但是白傾鸞這樣子,還是出乎了白恬的想象,白傾鸞很冷靜呢,這麽說這一件事讓白傾鸞知道,並不會導致她太失控了。


    他們想要告訴白傾鸞,也就是擔心白傾鸞因為有人潛伏在身邊所以就太衝動了。


    畢竟,他們是狼『性』的人,這件事知道的人不過寥寥幾人,她突然去說某個人就是兇手,根本沒有人會相信,反倒是會連累白傾鸞的。


    “是月一又迴來嗎?就是那個上次在山崖邊劫持了顧小姐,要挾王爺和我的人!”白傾鸞隻能想到的是月一,隻是按照慕容辰淵的作風,不可能再讓月一有機會迴到攝政王府才對。


    連顧成君身邊的人慕容辰淵都活剝了一樣檢查過,又怎麽還能讓人混進來呢!


    “阿鸞,並不是那個人,而且那個人,其實可能隻是幫手罷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善搖搖頭,很是肯定的說道。


    對於氣味,別人可能不能肯定,但是他卻是可以有百分百的肯定,就算用了多種氣味掩飾,也掩飾不了。


    更何況,對方根本不知道曾經遇到的狼,也是個人,還會在白傾鸞的身邊。


    “那是什麽人?你們真的在王府見到她?”白傾鸞這一迴倒是覺得不可思議了,又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渾身發涼。


    這個人,實在是太強,太可怕了一些,無聲無息的生活在攝政王府的話,連慕容辰淵都發現不了的話,那這個人是不是隨時都能殺了她呢?


    如果真的麵對死亡她或者還不會可怕,最可怕的是有一個來曆不明的變態,她潛伏在你的身邊,潛伏在某個角落裏麵,時刻關注著自己,伺機而動。


    這種感覺,就不太愉悅了。


    “嗯,若不是在王府裏麵遇到,我們都不會這麽擔心,尤其是她的身份還很特別。”白恬又是點點頭,眼裏同樣『露』出擔憂之『色』。


    “特別不特別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十分的不要臉,空口白話,賊喊抓賊,簡直無恥之極。”白善來了攝政王府之後,因為閑來無事,慕容辰淵也擔心他沒有接觸過外界,所以對很多人事都不清楚,所以特地的找人專門的教他,所以白善現在無論說話還是行為做事,都十分的像個人。


    咳咳,其實以前就是單純直率一些。


    不過言歸正傳,聽到白善的評價,白傾鸞心頭又咯噔一聲,不祥的預感,不可思議的猜測又從心底湧了上來。


    身份特別,不要臉,空口白話,賊喊抓賊,無恥之極,這些可不是什麽好話,白善接觸的人都是慕容辰淵安排的,哪個會有這些‘品質’的,早已經被慕容辰淵趕走了,所以對方的身份就很不一樣了,一定是慕容辰淵不會趕走的人。


    這王府裏麵,這些人說多也不多,安太妃,安柔,以及……顧成君。


    可是,能在她麵前這麽囂張,也在她麵前就這麽囂張又無所畏懼的,就隻有顧成君。


    想到這一個可能,白傾鸞就渾身猛地一震,整個人都僵硬在了當場,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所猜想的。


    這個想法,這個指向太誇張,太不可思議,可是又太難以置信了。


    隻是,細想一下,白傾鸞又覺得事情出奇的合理,又覺得如果是顧成君的話,事情就變得更加的通順了。


    一下子,白傾鸞心頭像是被千萬條線扯在一起一樣,混『亂』不已,讓她難以思考。


    “你們說的那個人,剛剛來過?”白傾鸞沒有直接說出名字,但是這麽一問,大家都很明白。


    “我們也是剛剛才確定的,本來早已經來了,但是因為這件事,我們耽擱到了現在才來。”白恬又道,其實他們是一早來想要跟白傾鸞說這件事的,當時還沒有確定,想要找白傾鸞帶他們去確定一下的。


    可是沒想到,他們剛到聽雨苑的門口的時候,就遇到了顧成君,那可謂是很巧了。


    當時大哥就已經愣住了,有著怒意要爆發出來。


    不過這種事情,是誰都遇到了都很震驚的。


    有一個殺人兇手潛伏在自己身邊,對方還能自出自入,無人知道無人懷疑,這可就相當的讓人覺得不簡單,這個事情,必須得好好的查查了。


    白傾鸞這一次是徹底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一下子,心裏麵倒是沒有什麽憤怒,取而代之的是相當平靜。


    顧成君,真的是顧成君,一切的主謀,都是顧成君,月一都不過是一個戴罪羔羊,是顧成君舍棄月一,最後對付自己的後招罷了。


    隻是顧成君大概都沒有想到,慕容辰淵會救她,拿自己換迴了顧成君的『性』命,但是最後關頭,卻隨著自己一起跳下懸崖。


    到了最後,顧成君還是失敗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顧成君開始計劃這一切的?


    月一是顧成君救迴來的嗎?這一點,事情看著並沒有什麽關係,顧成君很多底細也沒有查出來,白傾鸞並不能確定是不是顧成君有這樣的邪術,但是可以肯定一點的就是,顧成君是主謀,月一就是她救迴來的。


    那當日他們為什麽會去到鬼廬,遇到顧成君的?是因為安柔的毒突然變化了!


    白傾鸞又是心底一片冰寒,是因為安柔的毒是顧成君找人下的?還是說,安柔已經和顧成君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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